童话的最后一章————练央
练央  发于:2008年12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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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雨出来了,他在闻声出来的邻居异样的疑惑眼神中尴尬地陪着笑,冲他们一个劲的说不好意思打扰了,他一边扯着我再次进了他家。

“小夜……出什么事了?”
我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我摇晃着求他,“告诉我,文雨你得告诉我,你们俩的事……我求你了!”
文雨沉默不语。
我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他,盯得他不能动弹,“……文雨,你别不说话,你全部都得告诉我,这是你们欠我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猜的出来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文雨你再不跟我讲我绝对会疯掉的!……”

文雨依然沉默着,但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动摇,我想可能是我那句“这是你们欠我的”打动了他。于是我安静下来。
隔了好久,文雨才轻轻的跟我说:
“你知道是谁教我跳舞的吗?”
即使心里已经隐约有了个确切的答案,我仍摇了摇头。
文雨惨然一笑,他说:
“你是知道的,靳,是靳教的我。……小夜你以前说的没错,我和靳是一起长大的,我跟他要真是一男一女,那早就在一块了。”


尾声

等我从文雨家出来,天色已经全黑了。
我没走几步,就听见阴暗的角落里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声音压得低低的,我分辨不出是谁。
然后一个高瘦的身影从阴影里面走出来,我眼尖的一眼就认了出来,是Hammer。
我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来了?”我没话找话的问他。
他沉默,突然一把搂住了我,“小夜……”他的嗓子里好象哽了东西似的模糊,“……还好你没再不见了。”
我无言,只是微笑着轻拍他的后背,我始终微笑,哪怕抱紧了我的他看不见这微笑。
“……我找启香要的地址……她跟启相一直都骂我疯了……”

他们骂的没错,你的的确确是个疯子,只凭启相或者应该说是启香的几段话就喜欢上一个人,还喜欢成这副德行,Hammer,你真的疯了。

我稍稍用力从他怀里挣出来,我望着他因为我这个动作就有点黯然了的眼睛,竟然一下子笑了起来,我笑着捧住他的脸吻他。
我说:“你肯收留一个走投无路的女人吗?她即将失去一切……”
他一愣,满脸的不可置信,很快他就如我所愿的,欣喜若狂的点头,他疯狂的亲吻我,我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我很自私,我知道,我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的知道这一点,我很自私,但没办法。我总得先抓住点什么,才敢放开另一些东西,我不想两手空空,我一点也不想。
所以我自私,我没办法改变。
于是我在放手的前一刻攀附住Hammer,而Hammer也乐于为我所攀附。

他与靳是不同的。
在爱情的游戏里,谁先动了心谁就输定了。
我跟靳在一块,从来都只有我动心,我追着他,他偶尔回过头来瞧我一眼——他只瞧一眼,那边文雨有点什么动静他立马就狂奔过去,我根本没赢的可能。

而Hammer不同,他先找上我的,他追了我一路,现在又在文雨家门口等我,虽然我并不想赢他什么,可是游戏规则如此,我身不由己。
——其实不单单是我,一旦陷入爱情,哪怕你手眼通天也依旧身不由己。

靳……还有文雨……尽管他们绝口不提及“爱”字,他们同样身不由己。





PS,还有下篇还有下篇…………那就是纯粹的文雨跟靳了啊啊啊~~~终于可以写点小H了…………嘿嘿~~
一会儿去参加版聚,所以下篇可能得礼拜天才能出来………………

有大人觉得人物混乱,所以偶就跟这儿唠叨一下下^^
基本上有六个人……
启相和启香……
小夜和HAMMER……
然后就是偶们的真正主角——靳跟文雨!!!!

基本上就是这样了……写的感情挺混乱的……因为偶也不知道应该怎样描述小夜和文雨、小夜和靳……甚至是小夜和HAMMER之间的关系了,于是也只好把他们的行为照样摆上去而已……
我个人觉得小夜与文雨之间有一种挺特殊的感情,谈不上爱情,但是绝对在单纯的友情之上,小夜和靳呢……喜欢吧,至少我是这么觉得……
如果大人们有什么不同的看法,欢迎跟我聊聊,我巨想弄清楚,真的。



最后…………我还是喜欢写俩男的…………以后再也不弄个女人出来添乱了!

再最后………………这篇文的语言还能接受吧?偶想写出偶们“家乡”的味儿来——说穿了就是老北京味儿!
文里的“那”……基本上念“NEI”;“这”念“ZHEI”……嘿嘿,简直口语化了都!

再再最后(重点总是放在最后)………………非常非常非常感激各位亲的回帖!!我巨感动啊!感动的我都屁颠屁颠的了……
文雨曾说,我跟靳是一起长大的,我和他要真是一男一女,那早就在一块了。




都说大院里出来的小孩特仗义,彼此之间的感情倍儿深厚——文雨和靳可算是应了这个说法了。
小时候住军区大院里头,两家一前一后当间隔了一幢楼。还没到幼儿园,刚是小男孩们伙着疯玩的年纪,文雨就和靳特别投缘了。
那会儿不像现在,独生子女都被家长宠得跟什么似的,那时候大人们忙他们的工作,再加上军区大院荷枪实弹的武装着,根本不像现在这么讲究安全问题,好动的小男孩们没人管着,满大院儿的撒欢,简直就野了去了。



文雨当年是大院里的孩子王,别看个头不高,可他打小就被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宠出了一身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气,说好听点那叫领袖气质,难听点就是一愣头青加捣蛋大王,鬼主意忒多,大院里几乎没哪个小孩不被他耍着玩过,靳更是首当其冲。



刚认识了靳那会儿,小文雨瞧他超了自己半个脑袋的身高就没好气,偏脸上还笑得那叫一个甜!他对靳说我叫文雨,咱们一块玩捉迷藏去吧!
小时候的靳呆头呆脑的,大概当时是被小文雨那阳光明媚的一笑弄得有点找不着北,他楞楞地瞧着文雨点头,那副又呆又木的表情让文雨直到长大后也仍然记忆犹新。



文雨讲好了让靳来捉,自个儿哧溜哧溜的没多会儿就窜得不见了踪影,靳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紧闭着眼睛默默数呀数的,来来回回把一到十数了十遍,终于完成了以当年的智力水平来说绝对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数一百下。
没一丁点猫腻的数够了,靳这才睁开眼睛,特茫然的往四周寻摸。



结果靳他这一找就找了四个钟头,从下午一直找到了晚上,从大院的小广场一直找到了文雨他家。
文雨正乐呵呵的坐小板凳上看恐龙特急克塞号,正到了“克塞!前来拜访!”的当口,一脸阴沉的靳仗着他高大的身材,完全挡住了文雨的视线。
文雨顾不上瞧靳的脸色,使劲抓着靳的衣服扒拉他,“闪边儿呀你!别挡着我看克塞,阿尔塔夏公主就快出来了……”
靳沉着脸拽住文雨的领口,把瘦小的文雨一下子提拎起来,文雨还没省过味儿,就被恶狠狠的一拳砸上了小脸蛋。
“你耍我!你敢耍我!”靳嚷嚷个不停,文雨还楞楞的,似乎没法接受自个儿被揍了一拳这一事实。



闻讯而来的大人们赶快把俩人拉开,应该说,文雨的父母深受老一辈革命传统的影响,善于做自我批评,就连自家的儿子被揍了一拳,也先做了好一番的自我反省。专注的听取了靳对小文雨的指控,最终极度宽宏大量的摸了摸靳的小脑袋,然后转过脸开始数落自家刚被揍了一拳的儿子。



被爷爷辈的长辈们宠坏了的小文雨哪儿受得了这些啊!小脸蛋给那一拳揍得生疼,爸爸妈妈还不跟自己一个鼻孔出气,偏要把胳膊肘往外拐,反倒一句一句的数落自己……
只见小文雨眨巴眨巴大眼睛,再扁扁小嘴,顿时就听到天崩地坼的一声哀号——
“哇——!”



饶是小时候的靳有点呆呆的脑袋反应不快,也被这一副小文雨眼泪并鼻涕齐飞的场面吓了一跳。
他盯着哭得小脸通红的文雨,楞楞得说不出话。直到被小文雨指着鼻子说:“我讨厌你!这辈子再也不跟你玩了!”他才恍然般的也把一张小脸给憋了个通红,扁着嘴巴一副要哭不哭的劲头。



“文雨……”
“不许你叫我名字!我讨厌你!我不理你了!再也不跟你玩了!……”



来来去去的这几句话倒让文雨说了个过瘾,还倍儿解恨的拿白眼翻靳,又继续重复着说“我不理你了”,一句话没说了周全,就被靳一把抱进了怀里,小鼻头一下子撞上小男孩顶坚硬的胸膛,疼得简直酸到眼睛里去了。



靳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说了半天,还跟那儿重复这一句,靳他言辞贫乏的让文雨忍不住想乐。
小文雨还大不服气的跟靳怀里哼哼唧唧的不停叨咕着,“……讨厌死了,我再也不跟你玩了。”其实他自个儿也言辞贫乏的可笑,不过既然靳没笑他,那也就无所谓了。



旁边的大人们早离远了,各自干各自的事情去了,小男孩嘛,哪能没点磕磕碰碰?小孩子吵吵闹闹,甚至打几场小架,正常的很呐。



事情就在两个人不停的各说各话当中可笑的落幕了。
事后小文雨自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再也不跟靳玩了,他几乎是睡了一大觉之后就把前一晚上的那点破事抛到脑袋后面去了。
一大帮小男孩凑一起瞎闹腾的时候,文雨瞧见不远处靳站着看他们玩,一脸渴望但没敢过来。接着文雨自然而然的朝他呼呼的招手,“嘿!靳,过来这边儿!”跟招呼一个好哥们似的热乎劲儿立马就叫靳喜笑颜开的跑了过来。



之后靳一直跟在文雨身边,一呆就是十几年,从没远离过。
文雨耍那帮小孩耍着玩,始终没人敢跟他叫板的原因不是说他文雨多么多么厉害,而是他身边总跟着一个靳,天生比同龄人高大的身材让那帮小孩光瞧着就犯怵,又听说他和文雨是巨磁巨铁的好哥们,顿时就熄了教训文雨的念头。



后来过了几年,大人们调动工作,靳随着当医生的父亲先搬到了二环边儿上,之后没过几天,文雨也跟着搬了过来。
据说是因为某个被宠坏了的小孩满地打滚的撒泼,最终使爱孙如命的祖辈无奈的妥协了,凭关系把子女弄进了内城。
幼儿园,小学,中学,文雨和靳都在一块上,关系紧密得近乎形影不离,高中之前两人在学校里的最远距离也不过是从教室的这头到那头。



初中的时候靳迷上了跳舞,准确的说,是街舞,Hip-hop。
最开始靳迷得都不行了,一有空就对着光盘蹦呀跳的,弄得文雨特“欲求不满”的自个儿生了一个礼拜的闷气,怪他不理人。
靳同时也赔了一个礼拜的不是,最后实在无奈了,干脆也把文雨拉下水,全方位给他介绍了一番Hip-hop。
没想到文雨比他还迷得厉害。
到后来甚至文雨面对杰克逊的时间远远超过了跟靳在一块的时间,靳才终于知道了何谓“作茧自缚”,何谓“自作自受”。



没办法,靳也只好跟文雨一起跳呀跳的,间或热烈的交流一下经验。
之后的靳曾很惊讶的发现,在那一段时期里,他跟文雨之间竟然除了Hip-hop再没有聊过别的。
谈不上遗憾,不过无奈的叹息终究还是在心里持续了很长时间。



靳他老子当上医院院长之后,为了工作方便就带着靳他老妈——同一医院的护士,一块搬到医院附近去住,留下靳一个人独居在原先的小公寓里。
于是没过几天,靳的小公寓几乎就成为文雨的天堂了。
文雨三天两头的窝靳家里,有靳给他做饭,伺候他吃;有靳陪他练舞,伺候他玩……这等美事搁谁身上谁不会乐不思蜀啊?
又过了几天,越来越懒得回自个儿家的文雨索性跟父母打了声招呼,搬来靳家跟靳“同居”——注意,此时的“同居”还是需要打上引号的广义上的共同居住的意思。



应该说,靳从小到大都是一个挺叫大人们放心的男孩的,尤其是文雨的父母。
被自家娇惯得快不成样子的儿子“折腾”了十好几年,又眼瞅着跟儿子从小一块长大的靳越发的沉稳懂事,做父母的俩人心里那叫一个不平衡啊!同时,这种不平衡更是基于对靳的赞赏之上的。
特别靳又是十几年来,唯一一个揍了文雨一拳还能平平安安的全身而退的男孩。
甭看文雨笑起来倍儿秀气倍儿好脾气的样儿,实际上他就是一刺头儿!没人招惹倒还好,一旦被人惹了,那火暴脾气立马就窜上来,凭一股子的狠劲儿不把对方拼倒他死活就不停手。
要不是靳在他身边跟前跟后的,以文雨那打架不要命的劲头,早八百年前就隔儿屁着凉了。
光凭这一点,文雨他爸他妈就有足够的理由安心的放他家儿子住到靳那里去。



至于某些叫人难以启齿的问题,可以说,那时候大人们完全没有往那边想过,虽然不至于犯类似于“那种事情只发生在资本主义社会”的低级错误,但出于对自家孩子的信任和自豪,以及对另一个男孩同等的信任与喜爱,他们坚定的相信着俩孩子之间有着纯洁而又坚贞的革命友情!



而当“同居”一词终于被光明正大理所当然的摘去了引号,还是在文雨和靳考上了同一所高中的那一年。



中考过后,也不在乎分数有没有出来,文雨便窝进靳的家里什么都不管,只顾着昏天黑地的玩——靳他老子刚给他添置了一台电脑,文雨可算是逮着机会了,玩游戏玩到最后简直都分不清黑天白日了。
中考的分数还是靳跑了趟学校给他问出来的呢。文雨整个假期几乎就没出过门。
——当然最开始是因为忙着打游戏才没时间出门,但到了后来,就演变成为忙另一件更为消耗体力的事情了。



其实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当文雨回想起最开始的开始,就连他自个儿也有点弄不清楚了——到底他跟靳……怎么就发展到那种地步了呢?
想来想去,文雨只想起来靳做的一手好菜……嗯,说起来呢,似乎应该就是从某一顿饭开始的吧……



拿了分数回到家的靳兴高采烈的告诉文雨,你考了全校第一耶!文雨两眼没离开屏幕,哦,是吗,那你呢?靳走近文雨,把写有分数的纸顺手搁到桌上,他说还成吧,反正接着跟你一个学校是没问题的了。
靳从椅子后面伸过胳膊,他把两手撑在桌沿,正好连同椅子一起将文雨环在臂弯当中。
正玩得兴起的文雨突然手一抖,紧接着屏幕上的小人就翘了辫子。



啊,死了!
啊,死了……



两个人发出叹息,字眼相同的叹息,其中的意味却迥异。
文雨的脸有点红,他大不爽的推了一把身后的靳,一边儿去!都怪你,要不是你我哪儿能那么轻易就隔儿屁!?
靳好脾气的笑,得,你接茬玩,我去给你做饭!他走到厨房门口又回过头问,吃什么呀你?
随便!



今儿给你庆祝庆祝,我多炒俩菜好不?
成,要肉。
鸡肉成不?



靳巨耐心的问着,可那边很快又沉浸到游戏当中的文雨已经顾不上回应靳的问题了。
他靠在厨房门框上,盯着电脑瞧了好一会儿,才十分艰难地压抑下将电脑砸个稀巴烂的冲动。



然后不知怎么的,吃着吃着饭俩人就吃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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