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妻四妾 番外 沾女色 焰雪炎雪
  发于:2008年12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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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正再次绝食已有五日了,这一回不论七位主子使出如何强硬的手段也不能令他喝下一滴水咽下一粒米。
祠堂里,七人坐在地上愁苦不已,叹气声一声接一声此起彼伏。
「要不我们跪著?」有人提议。
「这也好。」有人附和。
「跪什麽跪,老爷又看不到。」有人反对。
「南宫门还有要事等著我,到底要在这待多久!」有人忍不住爆出怒吼。
六双眼睛齐刷刷盯著他,怒吼,「你还说,都是你惹的事!」
「干我何事!」有人触犯了众怒。
究竟发生了何事,这话要从半月前说起。
 
司徒三小姐司徒仕晓出嫁後第一次回娘家省亲并非回越王剑,而是来了秦郡,因为她至亲之人在这里。
麒儿按秦正的意思令秦府准备了最隆重的省亲仪式,并派人通知其他在外的秦府主子令他们一同回来接待客人,为得是显示四主子司徒仕晨的身份地位,要让胞姐明白他并非只是一个妾。
仕晨倒没有多感激,既然已是妾他也认了,况且胞姐也不是在乎这些的人,否则就不会以令天下人不齿的秦府做为省亲的娘家。
司徒仕晓到秦府的这日,除了七主子南宫杰所有人都回了府。身在京城的小侯爷在前一刻才策马赶回来,路途遥远麒儿本是要他在两日後到达秦郡即可,可唯一哪里等得了。司徒仕晓,那可是‘江湖第一美人’啊,他早就想见上一面,怎奈苦无机会,这次若是错过了定会抱憾终生。
「老五。」
在麒儿的瞪视下唯一忙回到座上,仍是伸长脖子向门外张望,焦急紧张的样子活像个等候拜堂的新郎。秦正和仕晨则是一脸戒备,一个是担心五夫人做出荒唐的事,一个是担心胞姐被贼人窥视。
果然不出所料,司徒三小姐走入大厅众人还来不及看清她样貌之际,已有一道人影挡在了她面前。
「小…小姐。」见到这般美人唯一连说话也结巴了,江湖第一美人真是名不虚传啊。「小姐,我能不能…能不能借你用用…」话没说完就被一股力道向後拉去。
「赵唯一!」麒儿低喝一声,隔空一掌将他推倒进座椅,再指了两下封住他的穴道。
「麒儿,轻点…」秦正心疼五夫人开口求情。
仕晨将胞姐护在身後,愤愤道:「赵老五,你敢打她的主意我扒了你的皮。「
「仕晨。」司徒三小姐轻声责备四弟,从他身後走出向各位秦府主人欠身行礼,「仕晓有礼了。」
座上几人这才看清女子的相貌,看著她再看她身边的仕晨,两人七分相似的面孔令人惊叹不已。女子相较仕晨多了三分女儿家的娇柔,可男儿身的仕晨竟比她还显两分媚态。云飞常说仕晨女人腮,这会儿有了三小姐作比左右看去他也不像女人,但那眉目间比女人还甚的风流媚态却是不假。
彻骨彻皮的狐狸精,众主子暗道。
 
有道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秦正和仕晨结果还是没能防住执意要将美人入画的唯一。司徒三小姐到秦府的第三日,失踪了。当一干人在後山云飞平日狩猎休憩的小屋找到秦五主子和三小姐时,秦正和仕晨当下就要昏厥过去。
满脸泪水的司徒三小姐被点了穴道倚坐在宽大的竹椅里,一条雪白的玉腿翘搭在扶手之上,身上的薄纱衣半褪至香肩,胸前诱人的沟线若隐若现…
「很好…嗯…这麽哭著也不错,梨花带雨,楚楚可怜…」聚精会神作画的人没有注意到门口站著的两人,仍兀自陶醉在眼前的美人画中,直到三小姐的哭声越来越大他才察觉出异样。抬起头来看见那两个气得要断气的人马上又埋下头去,手中笔飞快动著,便是下一刻砍了他的脑袋他也要把这幅画完成!
「赵唯一受死!」仕晨发出一声惊天咆哮,腰间的宝剑刚出鞘就被秦正挡了回去。
秦正恨不得上前掐断唯一的脖子,幸而他还保有一丝理智,看著盛怒的仕晨想著自己所剩无几的功力,要阻止两位夫人残杀唯今之计只有…
「老爷?」
脸色苍白的秦老爷捂住胸口抽搐了一下向後倒去…
「老爷——!」
 
殊不知秦老爷这一晕把五夫人害得更加凄惨,原本只有四夫人要教训欺负胞姐的人,这下其他五位夫人也把唯一恨之入骨。夫君与启星移那老贼一战重伤未愈,可恨的赵老五竟敢这样气他,罪无可恕!
「你们!还我的画!谁敢毁了我的画我灭他九族!」被扔进祠堂的人还不悔改,大叫大嚷著要他的画。
麒儿施力将他按下地跪著,手指两点封住他的哑穴和气舍穴,「好生给我跪著,十日後自会放你出来。」
十日?!唯一大惊,随即眼泪簌簌落下。听说那一回白云飞和司徒仕晨也只被老爷关了一日,老爷果然对他…呜呜呜…
「这会儿哭还早著呢。」仕晨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笑得阴风阵阵。
「司徒仕晨你悠著点儿,做得太过分了老爷可不依。」云飞说完便和麒儿出了祠堂。
别走啊!唯一徒劳地大喊,面对步步逼近的仕晨渗出阵阵冷汗,你要干什麽!
仕晨拔开瓶塞,笑道:「这是血药花炼制而成的痒痒粉,小侯爷应该知道吧?」
血药花?!血色从唯一脸上褪尽。
「怕什麽,这东西的滋味好著哪,我和老爷都尝过,你也来试试。」
不要!救命啊!杀人了!
「只可惜这分量只有我们那时的三成,小侯爷将就著用吧。」
药粉洒下,唯一凄惨地叫起来,可任他叫破喉咙也没人听得见。
仕晨没好气地说:「行啦,做戏给谁看。」这点分量算什麽惩罚,大主子只会摆那张冷脸,真要做起事来便讲起妇人之仁。「大主子允许每日给你一餐饭,但我劝你最好不要吃,说不定我兴致一来在里面加点血药花什麽的那可好玩儿了。还有,抓破了脸和身子会被老爷休了的哟。」
痛痒难耐的唯一立刻停下抓挠,鼓大眼睛瞪著面前的人,你骗人!
「不相信?」仕晨手抚著光洁的脸,叹道:「当年因为这两道剑痕他便说脸花了的不要,亏我还是为了救他弄成这样。」
「不要就不要,那敢情好,我回京城去…」话虽这麽说,唯一却是抱住双手不敢再去抓痒。
十日没饭吃,还得忍受住要命的痛痒,即使是为了美人图唯一也开始後悔了。
「跪好!」仕晨中指弹出,唯一又一处穴道被封,一动不动地跪在祖宗面前。「就这麽待著吧,不吃不喝也好,省得拉撒弄脏了祖宗的地方。」
前些日子被当作女人入画,胞姐被掳去,老爷被气倒,新仇旧恨不讨回来他就不叫司徒仕晨!
起初小侯爷对越王剑四庄主的霸道行径还时不时地去挑战一番,自打这以後就再也不敢了,欺软避恶方显‘盖世太保’本色。
秦正‘醒’来听说唯一被关进了祠堂心中十分矛盾,一面想要将那竟敢沾染女色、画伤风败俗东西之人好好惩戒一下,另一面又心疼他白日挨饿夜里受凉。
两日後,秦老爷终於忍不住悄悄去了祠堂,推门进去见五夫人挺直腰板一动不动地跪著,正要大赞其悔改之心就觉不对劲。饶到他面前一看,不禁惊叫出声。
「唯一?!」
失神的人满脸泪痕、双眼通红、嘴唇发紫,一见秦正马上张大嘴号哭起来,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刚一解开他的哑穴刺耳的声音便窜入耳中,震得秦正眩晕了好一阵。「不哭不哭,老爷马上给你解开。」两指在他胸前一点发觉他仍是动不了又往胸下日月穴一点,这才解开了他的束缚。
秦正这下是心疼得不得了,惩罚未免重了些啊,可他不知这并非全部。
腿脚麻痹的唯一跪坐在地上,拽住老爷嘶声大喊,「老爷,我痒——!」
「痒?」
唯一泣不成声,「司徒仕晨给我下了毒…」
「下毒?!」秦正的心脏登时停滞。
「血…血药花…」
原来是痒痒粉,哪里是下毒,这家伙要吓死他麽。「还痒吗?」已过两日早该失了药性…
「痒,痒死了!」早些时候痒得麻木了,这会儿一提及又开始了那扎心的痛痒。「该是老六…老六炼制的…老爷,救命啊,我要死了…啊———!」
「仕晨和麒儿太过分了!」
 
痒痒粉确是小林炼制的,没有他的解药永远不会失了药性,但小林仅放了少量的血药花,或许是有些痒但也并非难以忍受,唯一声色泣下的指控颇为不实。
在秦正的训斥下麒儿让小林把解药给唯一,小林在药楼忙著炼药没空搭理他,唯一只得自个儿来药楼拿药。
「你们…」见麒儿、群傲、云飞还有仕晨都在,唯一赶忙跳到三尺外,「你们还想干什麽?」
小林扔出一瓶药继续埋头做事,麒儿四人看也不看他一眼,全围在药炉边盯著里面几颗发红的东西。
「这真能治愈老爷的内伤?」云飞问。
小林点头,〖若是炼成,老爷的伤便能好七八分。〗
「这是给老爷治伤的药?」唯一赶紧凑上来,整张脸就快要贴在药炉上。
麒儿忙拉开他,「找死!」
几人吵吵嚷嚷的,小林下起逐客令,〖要三日後才成,走吧。〗
「对了,我的画呢,还给我!」唯一反手抓住麒儿叫道,事关他的美人图,不论是谁他都不会饶过!
麒儿运起内力震开他的手走出炼药房,冷道:「谁要你那东西。」
唯一甩著麻痛的手,叫嚷道:「也不知是谁看得眼睛都直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定是收起来自个儿偷偷看,大不了我用房里那些给你换,你把司徒三小姐还我。」
「大主子要看你那些东西?!」群傲四人诧异不已。
「怎不看,他全看…」接著的话在麒儿一记冷光下唯一硬给咽了下去,大主子已现杀气他可不能再挑衅了。
仕晨了解地点点头,悄声自语道:「大主子毕竟也是男人啊,没沾过女人看看图也好…」
凭几人的内力哪会听不到他这一番话,一个男人没有沾过女人绝不是光彩的事,麒儿的脸色登时一道青一道红,凛冽的杀气直逼那挑起事端的人。
唯一心中大喊不妙,急急叫道:「谁…谁说大主子没…没沾过女人!」
「大主子沾过女人?!」群傲、云飞、仕晨三人又是一声惊呼,小林也瞪大了双眼。
「是…是啊!」唯一怯怯地看著麒儿,道:「我和他去过…去过勾栏院…」
「勾栏院?!」
「喝花酒…」唯一又道。
「喝花酒?!」发觉自己活象只鹦哥三人赶忙住了口,群傲咳嗽一声,道:「只是喝花酒?」
麒儿脸上仍是青红相间,面对群傲的问话答不出一个字。
「当然…当然不止是喝酒,做了什麽就不用我说出来吧!」唯一叉腰大喊著。
云飞摸著下颌问:「这是何时发生的事,我们怎麽一点不知?」
「三年前,你们自然不知。」三年前他与老爷相识那会儿,把麒儿当作了女子想要借他入画…
「三年前?!」
受不了他们一声接一声的惊叫,唯一捂住耳朵没好气地说:「就是三年前,不行吗!」
群傲、云飞、仕晨还有小林,八只眼难以置信地盯著麒儿。
云飞碰了碰群傲,问道:「二主子,三年前大主子束发了麽?」
群傲摇头,「还不到十四吧。」
「有十三吗?」仕晨嘀咕道。
哎,小林又叹气又摇头。
「够了!」气炸心肺的麒儿一掌拍烂身旁的药柜,顺下气稳住摇晃的身体厉声道:「未束发又如何!」
唯一连忙跳到大主子身侧,炫耀道:「是啊,那又如何?京师第一的万花楼,里面的温柔乡保准你们一辈子也没尝过,不,你们连女人的味儿也沾过。」
小侯爷说得越发离谱张狂,仕晨呔一声喝住他,哼道:「没沾过女人?越城南到飘香院北到迎春馆,哪家姑娘不认识你司徒四爷,你四爷给姑娘们描眉点唇的时候你这小儿还在娘亲怀里吃奶哪!想当年,那飘香院、扬花阁、醉娥楼和迎春馆四家花魁个个争著让你四爷宠幸。没沾过女人的人哪…」说著司徒四爷把目光投向了群傲、云飞、小林三人。
被人从门缝瞧著群傲岂能忍受,嫌恶地看著几位‘花街常客’训斥道:「千人压万人骑的残花败柳你们也不嫌脏,规规矩矩找一个正经女儿家来伺候岂不更好?」
「二主子成过亲?!」云飞惊道。
群傲摆摆手,云淡风轻地说:「侍妾而已。」
仕晨讪笑道:「说起成亲,白云飞你差点与女人成了亲吧?可惜差了一点,之前也没有侍妾吧,真是可怜啊。」可怜连女人都没碰过啊。
云飞哪甘示弱,昂首哼道:「你也说我差点与女人成了亲,你又怎知我与她在那之前没有洞房呢?」
「果然是无耻之人,毁了人家的清白…」
抽泣声打断了仕晨的话,五人扭头看去,角落的小林正摸著眼泪。小林也不知自己为何要哭,只是听眼前五人这麽一说最要不得的便是他,因为他压根…没沾过女人…
群傲头疼得直捶脑袋,他们这是在做什麽,他怎也跟著几人闹腾起来了。
「不准哭!」麒儿脸声的隐晦更甚,抬眼扫过几人,最後目光落在云飞腰间的剑上。
云飞一惊即刻侧身护住剑,不得了,大主子要发火了!
仕晨仍没有收敛的自觉,伏在唯一耳边悄声问:「听说老六打小有隐疾,不能…是不是?」
唯一白他一眼,道:「小老六只是不能留子嗣。」
「那不是一个理儿麽…」
两人的低语被小林看得清清楚楚,登时悲得无以复加,泪水如洪流般泛滥开来。
「住…」
麒儿刚要呵斥身後便发出一声轰隆巨响,六人转身…
「老爷?!」
秦正大口喘著气,踏过倒地的药厨走向六人,对上那双狭长的黑眸六人像被猛兽锁住的猎物,半分动弹不得。
秦正怎会在此,他藏於炼药房内六位主子为何没有一丝的察觉?
担心麒儿不会停止对唯一的惩罚,秦正便早於六人进入炼药房寻找痒痒粉的解药。谁知一进这里老毛病就犯了,东翻西找想要找些能尽快恢复内力的丹药来吃。虽说小林将毒药和解药同放一处,可秦老爷这回吃下的是‘一步倒’,来不及服用解药便倒地不起。身中‘一步倒’不能动、不能语甚至不能呼吸,但脑袋是清醒的,药厨後几位夫人的话一字不漏地落入他的耳中。
「司徒四爷?」
「老…老爷…」仕晨被逼得步步後退,正要贴上滚烫的药炉之际秦正一把将他搂进怀里,方才威风八面的司徒四爷这会儿噤若寒蝉,埋首在夫君的怀中竟有些颤抖哆嗦。
秦正伸手抬起四夫人的下颌,冷然笑问:「飘香院、扬花阁、醉娥楼还有那迎春馆,敢问司徒四爷最中意哪一家的花魁呢?」
「我…我…」仕晨只觉被一阵冷凌的气下压著,身体不由得向下滑去。
秦正冷哼一声用力推开怀中人,摔得他一个大踉跄。
又见大哥这种眼神,群傲哪里还敢留,趁他与仕晨对峙慢慢朝门口移去,刚要跨出门便有一道人影挡在面前遮住门外的亮光。
「老爷的功力…功力恢复了?」若非如此怎会有这样快的身手。
秦正掠去他肩头的一根断发,仰头长叹,「原来群傲始终对那个香儿仍是念念不忘啊。」
「香儿?」看著搁在肩头的手,群傲只觉有千斤重。
「群傲该不会忘了那伺候你的正经女儿家吧?」
群傲勉强笑道:「不过是陈年旧事,老爷…又何必拿出来说…」那个侍妾的名儿他早不记得了,没想到大哥还牢记于心。
「陈年旧事?」秦正嗖然变脸,恨道:「我看你至今还想著她的香啊!」
「没有…」
眼看轮到自己云飞握紧腰间的佩剑,不躲不闪挺身迎敌。
秦正握了握手,自嘲道:「我如今废人一个,还赢得了云飞麽?」
一句‘废人’叫云飞心疼不已,松开佩剑垂首道:「老爷,我…」才道三字便被一只大手握住後颈拉过去,脚下不稳一头撞在硬实的胸膛上,鼻梁像是给撞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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