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剑的人随后赶来,看到的坐躺在地上的四庄主,发丝散乱,衣衫污皱。他们见过的四庄主从来都是衣着光鲜风华绝代,何时见过这般狼狈的样子,一时竟无人敢上前去。
良久,仕晨起身道:「马牵过来。」
「庄主这是想去哪......」
「回越城。」
在越城与他相识,只知他叫魏无双,其他一无所知,天下之大要到哪里去找?无妨,便是寻遍天涯海角我也找到你,魏无双!
回到越王剑仕晨派出所有人去寻找魏无双的下落,他想魏无双相麒儿两人的模样招摇总会有一点眉目,一月过去却是毫无所获,越王剑的人也并非无用,打探到魏无双和魏王府的关系,仕晨得知后快马前往。
到了王府,老管家赫叔和小厮丫环将他从到头脚看了个遍,一致认为他是个麻烦,-定是少主人招惹了人家,如今成为纠缠不放的麻烦。赫叔抹着眼泪说道,少爷早已离家多年,若是司徒公子找著了少爷还请告之,大恩没齿难忘。末了,还带众小厮丫环向仕晨施以大礼。狡猾精明的四庄主就这么被老狐狸唬弄过去了。
「你站住。」司徒仕月叫住仕晨。
「二哥有何事,找正忙着。」
「忙着?忙着找那个男人?」司徒仕月讥讽道。
「是,找那个男人。」
「司徒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仕月。」司徒仕日喝住二弟,看向仕晨问:「你要做他的齐君?」
仕晨摇头,「不是,我做不了他的齐君,也许是个妾,也许什么都不是,我只想跟着他。」
「勾栏院的贱蹄子!」
下一刻仕晨的剑刀已搁在了司徒仕月的颈子:「别忘了是谁救了越王剑。」说完仕晨收回剑,转向司徒仕日,道:「大哥,如今我们仕晓的事我能做主了?」
司徒仕日点头浅笑,「自然。」
千人、千里寻夫未果,仕晨心生一计。
江湖传言,越王剑四庄主身患怪症、容貌尽毁,越王剑广寻天下奇人异士,如果有谁能治愈四庄主的怪症「江湖第一美人」司徒三小姐就将下嫁于他。消息一传出江湖掀起轩然大波,天下奇人无不趋之若骛纷纷前往越城。
魏无双不断告诉自己,这一定又是他使的奸计,不可上当,下可上当。可是事关司徒仕晓的终身大事,他-向在意三姐理当不会用这来儿戏,或许是真的,如果是真的......
「麒儿你在侯府好生待着......」
麒儿同赵唯一回了靖康侯府之后,魏无双便从京城赶去了越城。他一入城门守军就对照书像认出了他,随即报给了叫庄主。
魏无双到越王剑才翻墙进去就听见丫鬟在说,「四庄主整日留在西厢的晨拂轩,也不出门走走。」「晨拂轩」三字说得清晰有力,魏无双想不听见也难,可是为何要说「西厢的」,莫非东厢还有一个「晨拂轩」?
而后魏无双来到了西厢,找到了晨拂轩。
「爷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容貌完好的美人大步走来。
他就知道会上当!
忍住怒火魏无双扭头就走,才转身迎面密密打来一堆「暗器」,拔出剑挡开,「暗器」被击破,洒下漫天的粉末。
「啊!」熟悉的惨叫,熟悉的感觉,熟悉的痒痒粉!
仕晨挥手,扔「暗器」的人退出庭院。
「司徒仕晨!」魏无双怒吼一声想要上去教训他,又怕身上的痒痒粉沾上了他,可却想不到仕晨一个箭步冲上来抱住他。「放手,痒不死你!」
「爷,我想你了。」
魏无双停下抓挠,赶紧拉开他,「你不痒?」
「痒,可我习惯了,受得住。」
「习惯了?」
「把痒痒粉涂在身上,这样悸王一碰着我就会奇痒难耐,然后再告诉他我是患了怪病......他兴许就不会碰我......」
「你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痒死他了。
「我也是没办法,我不想嫁给一个男人......不想嫁给他......」仕晨拉下他魏班双的颈子,仰头贴上他的双唇,灵巧的舌滑入他口中,魏无双似乎忘记了痛痒,双手回抱住他,渐渐觉得身体飘飘然,头开始晕沉......合眼前他听见,「呵呵,爷这是另一种药叫睡仙人...来人哪,把这人给我扔酒缸里。魏无双你让我好找!」
清早,醒来的时候魏无双发觉自己手脚还在,只是身上多了些许拳脚踹打的青紫。为了舒活筋骨,他拔出剑在庭院里舞了起来。
「爷--」这一声爷三分娇七分媚硬是没让魏无双把巨龙剑砸在脚上。「爷在练剑啊。」
「看见了还问。」这么冷的天还穿那么少。
仕晨走下台阶很不小心的绊了一跤扑向魏无双,眼看就要撞在剑刃上吓得魏无双立刻将巨龙剑扔飞出去。「呜呜......」美人受到惊吓身体一软很不小心地将魏无双压倒,「爷要杀我么?」
「是你自个儿......」
柔软的红唇吻上那坚毅的薄唇,极尽温柔。「此生我绝不负你。」
翻身压下美人,摩挲着逐渐淡去的疤痕,深情凝望,半响,「脸毁了的我不要。」说完起身跳至房顶邪邪一笑飞身离开。
「魏无双!你别逃!」
不逃才怪,非被你这妖精拆骨下肚不可。
「魏无双你就是插翅也逃不出我的手心!」
魏无双回头一笑,是啊,插翅也逃不掉了。
卷七 指腹为婚--林齐之章
「小林,这酒?!」
小林见新婚夫君双眼充血,吓得退后几步。这酒他加了些东西,他是第一次炼制这种药,难道不对,他还特地加重了药量......
「喜欢!」 一声吼叫,一匹恶狼将他的新夫人扑在床上......
第十七章
仕晨一动不动地趴在锦被上。大清早还没吃早膳就窝在房里做这种事实在太要不得了。「老爷,是谁把你给点着了?」方才那猴急的样子害他的腰几乎没给折断。
「谁......还不就是你......老爷离开这些日子可有想老爷啊?」秦正打算蒙混过去。
说到这仕晨撑起身来一脸严肃地看着秦正,「下次别这样了,你可知道我们有多担心,那个海昙不是什么善类......哦,我知道了,你对他是不是还存有旧情?」
「绝对不是!别胡思乱想,我能去找他就能保证不会有事,带着唯一我怎么会去冒险呢?」
「是哟是哟,带着唯一你怎么会去冒险呢?」这话说得醋酸无比,「我知道您老爷凡事都会留一手,当年就领教过了。」
「领教过什么?」
「贵人多忘事哪。当年你随我去南凉盗取兵符的时候,背着我事先向天朝守军散布南凉要夜袭北门关的消息,留这么一手真是厉害!」
「那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嘛。」
「以防万一?我看你是从来没相信过我!」
「这又是从何说起?」秦正无奈地抓了抓头皮,每回提到这件事仕晨便大动肝火,明明是他被设计了啊。「我不相信你又怎么会随你去南凉?悸王把大婚日子提前,事情发生变故我才会事先作好准备,万一盗取兵符不成北门关守军攻入南凉悸王迎战,隔日的婚礼就会取消。这么做无非是不想你嫁给悸王。」这些话他都解释了几百遍了。
「你又怎知盗取兵符不成?从一开始你就不相信我,所以才会在北门关那边安排妥当,到时候天朝大军攻来你就可以趁此机会脱险对不对?」
「那只有五日时间肯定是不够的,我作了安排不是不信你是以防万一,以防万一!」
「你吼我!我就知道你一直为这件事耿耿于怀所以才会让白云飞做妻我做妾。就为了这么点儿小事你就嫌弃我!」
对于仕晨的胡搅蛮缠秦正也不免有些动怒,「我没有嫌弃你,何况那也不是小事。如果不是麒儿手中有岳父大人的信,你差点就谋杀亲夫了知不知道?」
「你!......好啊,这么多年你总算把话说出口了!」
「不是的,晨你听我说......」秦正立马就后悔说出刚才的话。
「你就是怨恨我差点害死你。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那样,一心指望你取得兵符我就不用嫁给海钰就跟你走,我信你,你却怀疑我有什么阴谋诡计。为你弄破了脸你还说什么『脸破了的不要』!」思至此仕晨又是一阵恼火。男人脸上有块疤有什么大不了的,那样更有男子汉气势。为了那一句话他不知喝了多少苦死人的药才把疤痕去掉。「我告诉你秦正,你要是怕我谋杀亲夫大可休了我!」
事情严重了!
「我的好晨儿,老爷怎么舍得休了你,这不才几日不见就想你得紧。」说罢秦正搂住仕晨想来一番亲热让四夫人把这不愉快的事给忘了,谁想太座正在气头上一脚将他揣下床。
男人正要施展雄风之时光着身子被老婆揣下床,这口气是男人都不能忍。「老爷我今儿非好好收拾你不可!」
「看谁怕谁!」
仕晨的挑衅无疑是火上浇油。秦正扑上去掰开他的双腿折起腰身一挺撞进菊穴。他也不甘示弱猛地夹紧,差点让秦正泄了出来。「今儿谁先认输谁就是龟孙子」。
「哼!」秦正架起仕晨一条腿立刻就开始冲刺,仕晨顾不得腰痛全力迎战。每一次深深地刺入都换来更加紧窒的吸附,秦正将仕晨狠狠向下撞击,仕晨就吊住他的脖子抬起腰身把他往上顶。
这一撞一顶间声势那个浩大是常人不能想象的,床摇晃的嘎吱声掩盖不了肉体交合淫靡的声响,床帐上的穗子扬起很高来不及落下就因下一波冲击再次飞扬起来。两人瞪眼对视,眼帘眨也不眨。估计床塌了他们也能保持这个姿势继续。
「尽管逞强吧,看你能坚持多久。」
仕晨确实在逞强,腰板酸麻就快要失去知觉,强烈的撞击像是要震碎他的肺腑,愉悦的快感频频袭来他却不能喊叫出声。汗水沾湿了他粉红脸颊,朱唇微启喘着气,热热的呵在秦正脸上,秦正低头含住诱惑,下体一阵痉挛释放在他体内。
无力的双腿从秦正腰身滑下,「呼哈......该死的......你怎么......」
「等一会儿会给你清理干净的。」
「呼......不......你不行了吧......」
「你说呢?」
仕晨还没叫出声又被秦正翻身压下,当下就想撕了自己那张嘴。「宝贝,你确定扛得住?」秦正拨弄着充血红肿的穴口,方才努力开拓温热湿润的肉壁竟主动吸裹着他的手指。这妖精真是有本事逼疯人。「老爷就不客气了。」
「啊......不要......」仕晨顾不得先前说的话开口求饶,秦正哪里理会他扶着他的腰身大力抽送起来。
他决定了以后谁要再敢把他踢下床他就要谁好看,就算是麒儿也一样。
看来秦老爷这次出行胆儿长了不少啊。
两人出房门的时候午时已过。
大厅里六人盯着挂在秦正身上的仕晨是又羡又妒又怒,仕晨心中暗自叫糟。为了惩罚秦老爷逃家说好了这一月不准他爬上他们的床。
「吃午膳了么?」秦正不知暴风雨将至还满面春风好不惬意。
「老爷,」群傲给秦正一个温和的笑容,「快活够了?」
「群傲......」秦正咽下口水后退一步。
见仕晨实在站不住,阿杰只得将扶他过去坐下。小林拿出一颗药丸给他。「他活该,别理他。」唯一打开折扇身体侧向一边。仕晨也是一肚子委屈,秦老爷方才的宠爱他宁可不要,如今倒好,不但被......还要忍受众人的指责。
「敢问老爷,双龙堂的另一位堂主是谁?」群傲仍是面容和煦。
「我......不知道......」
「双龙堂这些年来把持运河,过往船只全都要上缴为数不少的银两,就连我秦府有时也不给薄面。」云飞卷弄着额前的一缕头发看着秦正,「秦府经过运河的货不多我也就没去管它。双龙堂却得寸进尺,这半年来竟要所有商船留下一半的过路财,如果拒绝就强行抢夺。我在想是谁那么有胆学我『白一半』。」
「是不是该称你『秦一半』啊,秦老爷?」群傲瞬间变了脸,周身暴戾之气又把秦正逼退几步。
「我是双龙堂的堂主,不过......」见群傲拳头握得青筋鼓起秦正赶忙跳出门槛,「不过我不知道弄潮儿会......」
「叫得还真亲热。」麒儿冷冷道。
「没有......」人家的名字就叫弄潮儿啊。
「你瞒着我们当起了贼头子连自家的商船也不放过,是不是想离开秦府要另觅新巢?」
「不是......」他不过是想攒些零用买些雀鸟,谁叫那些鸟儿那么贵,一只小葵花要五万两那么多。
「绑起来!」
秦正刚欲撒腿就被麒儿便用茶杯盖打中腿肚。
「绑起来!」
若是往日秦正也就任凭处置,可今日还有要紧事去办不能困在这里,于是爬起身来拔腿就跑,跑了两步才想起施展轻功,纵身一跃腰带被人扯住整个人给拽了下来。
群傲扣住秦正的肩膀使他一点不能动弹,「老爷,要上哪儿啊?」回头看阿杰竟真的拿来一根锁链。今儿要是逃不掉那下场就不是一个惨字能了的,下定了心一把握住群傲的手暗使内力将他震开几尺。
群傲看着麻痛的手惊怒交叫,除了过招比画秦正从未真正对他出过手。从前切磋武艺秦正也没用上过两成力,每每被他打得吐血也不运功抵抗,而今竟使出全力将他震伤。
「群傲......对不起!」依他如今的功力若不使全力是摆脱不了群傲的。施展轻功,又被拽了下来,这次是一根锁链。
「老爷,你以为跑的掉么?」阿杰笑着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群傲夺过他手中的铁链收得更紧,「老爷功夫见长啊!」胆也见长了。
秦正这下无计可施了,铁链他能挣断可群傲离得这么近又不运功护身......
「大哥,」群傲松开铁链,「打得过我就让你走。」
与海昙对战的事唯一告诉了其他六位主子,即便唯一不说他们也猜到秦正服下了凝神丹来提升功力,但是服下凝神丹能与海昙旗鼓相当那么他的武功必然有很大的长进,原本就想找个机会试他一试如今正好。
自从那次被吊在祭天坛因祸得福,秦正练功激进所引发的伤疾不治而愈功力的确增长不少,却仍旧不是群傲的对手。「不了,我不走就是。」
「那可不行!」群傲的这一掌推出力道奇猛。
秦正狼狈躲开,「群傲!」
「方才你不也没留情。」
他那点功力不留情也伤不了人啊。
生猛的一掌朝秦正胸口袭来,这掌下去非把他的胸膛给打瘪了。秦正簌簌退后只被掌风扫到,连绵不绝的掌法使他连呼救的时间都没有。群傲只攻不防露出破绽为的就是给秦正出招的机会,偏偏秦正硬是出不了手。
胸膛万万不能碰,腰侧也会伤着他,肩胛!秦正抓住这个间隙推出一掌,群傲立刻旋身胸怀敞开纳入秦正的掌力,秦正惊慌收掌被自己的掌风翻摔在地。
「好大的力道,大哥真要打在我身上。」明知这一掌伤不了他分毫群傲仍不免气闷。「再来!」
「展大哥,」阿杰拦下群傲悄声道,「你下手太重了。」
「不这样如何试探他?」。
「万一伤着了怎么办?」
「呃......死不了的,放心」
「展大哥一贯不知轻重......」
群傲与阿杰驻足密语秦正正好可以趁机逃离却是不敢。园坝台阶上麒儿、云飞、仕晨、唯一还有小林全都望着他,愤怒,寒心。
「老爷连二主子你都能狠下心......」
「老爷不是狠心......」唯一受伤的神情让秦正揪心。
「老爷要不要我准备文房四宝?」云飞问。
「啊?」
「写休书啊,趁早写好,省得老爷以后忙不过来。」要写七张哪。
这次真的伤了七位夫人的心。四年来他们竭尽心力隐藏他的身份才使武林中人不知他便是魏无双。失去武功之初寸步不离地守着他;他喜欢出门游玩,麒儿为此训练了一批影子护卫;群傲放弃继任武林盟主怕树大招风暴露他的身份,却又硬要他当盟主不想他碌碌无名;云飞仕晨耗费心神扩大秦府势力;心性单纯的唯一却要在朝廷中尔虞我诈;小林为了让他恢复功力不断地试药;阿杰常年奔波于南宫门和秦郡之间......这些都是为了他。
四年前他武功尽失废人一个,但又何妨,他还有一切,他们就是他的一切。可当他发觉连小饼子都敌不过的时候才猛然惊醒,他要靠什么来守护他的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