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 不要 !! 我们不需要重来一次 . 继续这样就好了 , 没需要有任何改变 . "
"继续这样吗 ? "我苦笑了一下 , 承诺他 , "好 , 我们都继续这样 . "
他可以这样选择 , 我只能再一次进攻他的心吧 .
得到承诺的他 , 似乎静了一点 , 把抱著他的我反抱 . 这个举动又代表什麽呢 ? 除却恐惧 , 他到底还爱不爱我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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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 , 玉变本加厉的伤害我 , 言语 , 行动 . 我一一忍下来 , 没跟他硬碰 . 尽可能避 , 不可能的就挡 , 挡不掉就吞 ...
面对愈来愈疯狂的他 , 我愈来愈冷静 ... 冷静是个好的形容词吗 ? 我是有一种 ... 提不起劲的无力感 .
晚饭的时候 , 颂抽空和我一起 . 我们就在饭堂閒聊 .
"碧 , 近来怎样了 ? "
"累得要死 . "
他挑眉示意询问 .
"我尝试和玉和解 , 但是似乎令他进入暴走 ... 唉 . 本来想 , 恨一个人恨得太累 , 想要放下仇恨 . 可是 , 面对这样的他 , 我已经 ... 失望 . 或许他是不再爱我了 . "我无意识的搅拌饮料 .
颂会意的点头 , "是吗 ? 要不要叫管行和他说说看 , 他很听他哥哥的话 . "
"不用了 ... 不想外人插手 . "
"可是你能撑多久 ? 我看你也真的就挂 . "
我苦笑 , 有那麽明显吗 ? 恨他的时候 , 不需要在乎他的反应 , 不需要介意他对我的态度 . 可是 , 当我不再用恨的角度去看他 , 似乎一切都很严重 .
"可能随时就挂 .... "
我们又閒聊了一会儿 , 突然身边有人坐下 , 是玉 . 我们望著他 .
"又说只要我一个 ? 这麽快就会情郎 ? "
我掉了个不用理他的眼神给颂 , 已经习惯了不会大惊少怪 . 颂也耸耸肩没有理会 .
玉见我们没反应 , 他似乎更怒 . "这算是默认吗 ?! "
其实不想颂和我一起被人骂 , 可是 , 我又不想把事情闹大 . 玉冷笑了一声 , "不过你的情郎可多到数不完吧 . "
我还是没反应 , 颂优雅的抹抹嘴 , 然後站起身 , "打扰了 . "
玉却不想放他走 , "颂学长 , 别急著走 , 当年的事有人告诉我了 . "我和颂都挑挑眉 , 不知道他想说什麽 .
"我被带走之後 , 碧你被人上了整整三个星期 . 竟然都没有坏掉 , 还有馀力勾引人 . "
我其实都没什麽特别反应 , 这件事连我自己都接受了 , 他只要稍稍打听就会知道 , 根本没想过要暪他或是什麽 .
颂站在桌前 , 只是望著他 .
"颂学长一定不知道了吧 , 这个人已经被那麽多人上过 , 只差没坏掉 . 他配不起你 , 颂学长你快点离开他吧 , 别被他迷倒 . "玉笑得很高兴 .
我望著颂 , 颂望著我 . 我轻轻摇了一下头 , "再见了 , 颂 . "我不想把事情闹得更大 .
玉紧张的捉住他 , "别走 , 甩了他 , 快点甩了这个贱人 . "
颂甩开了他的手 , "你别碰到我 , 我和碧一向都没事 , 他被强暴时我看著 . 更加是我救他出来 , 我有什麽不知道 ? "他转身之前又补一句 , "还有 , 你别再乱说话 , 我对洋是从来没有不忠过 . "
留下我和玉二人 , 我叹了口气 .
玉望著我 , "他什麽都知道还愿意留在你身边 , 你一定很感动吧 . "
"嗯哼 . "我模棱两可的应著 .
"可是我没办法和这麽污秽的你在一起 , 我们从今以後 , 各行各路 . "
我无法否认自己心中是松了一口气 , 但我同时听到心碎的声音 . 对 , 如果他不狠狠地甩我 , 我大概真的死不了心 . 我会对他内疚一辈子 .
但是 , 现在是他甩我 , 他知道我爱他之後 , 还要甩我 . 我大概可以问心无愧地开始找我新的幸福吧 ...
虽然我的心很平静 , 但是不知道为什麽 , 眼泪还是一颗颗的落在餐盘上 .
玉没有离开 , 他还是坐在我身边吃他晚饭 . 我极力的定住身 , 不让自己发颤 . 也忍住想大哭的冲动 .
一想起自己要完全放手 , 连恨也没有 , 什麽牵挂也没有地放手 . 我觉得很难过 .
真的要我放弃这段二十年的感情吗 ? 一想到以後我会忘记这个人 , 我觉得很可悲 . 要完全忘记自己头二十年的生活吗 ?
"玉 , 最後跟你说多一次 . 我爱你 . 不是耍著你玩 , 亦不是更狠的伤害你 . 我只是想跟你重新来一次 . "
玉很冷淡 , 冷淡得很可怕 , "重新来一次 ? 你有资格吗 ? 没有我你会死去吗 ? "
"资格 ?! "我突然不想再吞声忍气 , "我爱上你 , 是你多少辈子修来的福气 ? 你和我一样的污秽 . 你凭什麽嫌弃这个因为爱你而遭到如此对待的我 ? 你有资格嫌弃吗 ? 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 "
他没有说话 . 一下子好像和他交换了角式 . 我不想再彼此伤害 , 我在我还有仅馀的理智时 , 我扬长而去 .
我得好好想多一次 , 想多最後一次 .
13
我走了之後回到房间 , 没有开灯就这样躺著 . 我们可以重来一次的机会有多大呢 ? 如果要忘记他 , 那麽 , 我得忘掉头二十年的所有回忆 .
因为我过往到现在 , 每一天都充满著对他的回忆 . 有激烈不屈的爱 , 有极度害怕不敢面对的恐惧 , 有恨之入骨的厌恶 .
有幸福得想时间停止 , 也有度日如年的难受 , 有终日惶恐 , 也有甜到入心头 .
无论爱或恨 , 我都是想著他 , 脑海也只有他 ... 突然不再记起 , 我会不习惯吧 ...
不久後 , 他也回来了 . 我立刻翻个身装作睡死了 . 他坐在床边 , 我知他看著我 , 只是不知道他想要怎样 .
终於他开口 , "为什麽你突然这麽放得开往事 ? "
我犹豫 , 要答他吗 ? 要继续装睡是可以的 , 他也拿我没法 . 可是 , 难得他愿意安静地谈一谈 . 至少他现在的语气还是相当的冷静 .
我想挽回这段感情 , 应该不放过任何机会吧 . 我犹豫了很久 , 还是决定回答 , "那天放开你的手 , 真是我的不对 . 但是你也同样放开了我的手 ... 那麽 , 我们不是可以了解对方的痛苦吗 ? "
我没有转向他 , 仍维持背著他的姿势 . "我们都不愿意放开对方的 , 我们即使放开对方的手 , 也不代表我们不再爱对方 . 我和你都应该很明白才对 . "
"放开了就是放开了 , 根本没有什麽可以补偿 . "他的声音冷淡得来有点伤感 .
"我们只是承受不了那种痛苦 , 不是代表我们之间不是爱 . "我真的很想他能够明白 .
"这只是逃避的说法 . "
我重重叹了口气 , "这就是我们的分别 , 我已经原谅了自己 , 我原谅自己做过的事 . 我也确知 , 我放开你的手 , 不是自愿 , 是逼不得已的事 . "
他没有说话 .
我转过身看著他 , "我们对自己和对对方的惩罚已经够多了 , 是可以停止了吧 . 如果我们不是深深的信任和爱著对方 , 是不可能会有如此强烈的恨 . "
他的眼神开始动摇 .
"老套说一句 , 爱和恨是双面的 . 没爱的话 , 根本没有恨 . 你能恨一个和你完全没关系的人这麽久吗 ? 你能吗 ? 你能恨一个 , 你根本不在乎的人这麽久吗 ? 不可能吧 . "他没有回答 , 我就给他答了 .
"继续爱你 , 或许会很累 . 从新去修补彼此的关系 , 或许要很久 . 再一次得到你信任 , 也许很难 . 但是我想 ... 不会比恨你难吧 . "
他还是没有说话 , 我完全猜不到他在想什麽 .
"我觉得 , 当初我们放手 , 不是完全错的 . "
他突然目光一紧的望著我 , 像是我说了什麽不该说的话似的 . 我坚持的说下去 , "如果我们当天没有放手 , 或许我们今天还会在那个小室中 . 你觉得我们在那个逼疯人的小室中 , 继续被他们磨掉我们之间的爱和信任好 , 还是我们逃出来比较好 ? "
他不可置信的望著我 , "你想说什麽 ? 你把我们放开彼此的手这件丑陋的事 , 说得这麽美丽 , 这麽应该 . 你真的觉得一点也没有错吗 ? "
他愈说愈激动 .
我望著他 , "过去的事 , 一点一滴也无法更改 . 我只知道 , 我们当初的选择 , 令我们今天还能够在这里相见 . 我只知道 , 我们今天还可以自由去决定爱和不爱 . 而不是像当年那样 , 只能随人摆布 . "
他惊慌的掩著耳 , "你 ... "
"我不知道我们当年是不是有更好的做法 , 但是已经做了 , 为什麽不学著接受 ?! 你是嫌过往的日子不够苦 , 要把往後未来的日子 , 都要自己苦不堪言才高兴吗 ? "
"够了 , 不要再说下去 . "他掩著耳 , 眼神十分混乱 . 我知道这些话已经在冲击他 .
"只要你能原谅自己 , 你才会有未来 . "
他惊慌地躲进被窝 , 大叫 , "够了 , 高碧 , 够了 . 别再说下去 , 我不要听 . "
我见他今晚已经听不进什麽 , 也只好躺回自己的床上 . 希望他能想得开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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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醒来 , 玉也醒了 , 他刚好走出浴室 . 见我走向他 , 他很惊慌的退後 , "你别过来 . "
我还是走向他 , 然後一只手捉住他 , 拉他出浴室 . 白痴 , 他站正在门口 , 我怎能不走向他 .
不过 , 我还是如他所愿的再给他一些冲击 , "背叛了我令你很难受吗 ? 令你一定要以这种自虐方式 , 来令自己减少罪疚感吗 ? 我就在你眼前 , 要减少罪疚感 , 就来补偿我 , 我不用你自虐 . "
然後当著他发呆的脸 , 用力把浴室门摔上 . 他的表情真的有够白痴 ...
当我再出浴室时 , 他早已逃之夭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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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 , 我满脑子都是在想玉的事 , 他决定了吗 ? 觉得怎样 ? 会重新接受我吗 ? 很苦恼 .
很想冷静下来 , 但心里面就是不禁会这样想 . 不要再折磨我了 , 快快告诉我吧 .
这天晚饭时 , 约了颂 , 厉 , 展冬洋和方程 . 这顿饭吃了很久 , 一开始是我自我介绍 , 然後说出我跟颂和厉的关系 , 然後是我一匹布般的故事 .
颂问我 , "我不明白 , 为什麽你常常都会很憎恨地望著我们四人 . "
提起这个 , 我忍不住皱眉 , "我不明白为什麽 , 我和玉得苦苦相爱 . 而你们则可以如此轻易在一起 , 得到这麽多人祝福 . 我和玉却硬要被人分开 , 明明是相爱 , 却不得不分开 . 因为爱对方而遭受这种对待 , 我不明白 , 我觉得很不公平 . "
颂苦笑了一下 , 伸手舒展我的眉 . "我要怎样安慰你才好呢 ? 如果我说命运本是不公平 , 好像很不负责任似的 . "
"算了 , 我也渐渐放开了 . "
厉很夸张的僵住 , 然後望著我 , "放开了 ? "
我点点头 , 不用这麽惊讶吧 .
"为什麽 ? "他还是一副不可置信 , 让我觉得有种世界末日的感觉 .
"我跟玉说得非常非常清楚 , 也作了最後的告白 . 他能接受就好 , 若果不接受 , 我也不想再让往事绑著我 . 就等他回答 . "
颂会心的微笑 , "他会接受的 , 放心吧 . "
我不知道颂是知道什麽才这样说 , 还是只是单纯地给我支持和鼓励 . 不过也够我窝心了 . "我可以叫你一声哥哥吗 ? "
他故意露出惊讶的受伤表情 , "我还以为我一直都是你哥哥 . "
我们四人都被他惹笑了 , 我连忙低下头 , 似乎眼眶内多了一些重量 . 颂对我的情义 , 我大概一辈子也还不清吧 . 不过 , 就让我用一辈子来还吧 .
我吸了吸鼻子 , 再抬头 , "哥哥 . "
他微笑了一个 , "乖呀 , 弟弟 . "
真的忍不住了 , 我立刻双手掩著眼 , 有点脸红 , "别看 . "也赶忙低下头 .
又想笑 , 又想哭 ... 好像个傻瓜似的 .
厉有点不甘寂寞的指著自己 , "那麽我呢 ? 小碧 . "
"哥哥 . "我还是低著头 , 但也叫了他一声 .
厉立刻很感慨的叹了口气 , "原本有弟弟的感觉是这样的 ... 难怪颂都喜欢欺负我 . "
方程立刻教训他自家的老公 , "你别在这儿无聊 , 不会递递纸巾的吗 ? 就只懂得自个儿陶醉 . "
我从指繨中看出来 , 厉刚想伸辨 .
颂就不客气的踏多脚 , "可不就是 , 你以为做哥哥是閒著就可以的吗 ? 都不想想以前是谁替你换尿片 , 冲奶粉 , 担担抬抬 , 含辛茹苦地把你照顾到现在这麽大 . "
厉有点不高兴的望著颂 , "我记得凌家从来不缺仆人 , 老爸这麽爱你 , 才不会让你做粗重功夫 . "
颂也没有推让 , "对呀 , 我十指不沾杨春水的 , 从少到大都是饭来张口 , 茶来伸手 . "
到展冬洋脸色变黑 , "你这种大少命好 , 有必要在此炫耀一番吗 ? "
颂伸伸舌头 , "没 , 没必要 . "
厉也很不客气的回礼 , "那麽我就很奇怪 , 照顾我长得这麽大的功劳好像不关你事 . "
颂睨了他一眼 , "我只是叫你想一想 , 没说那是我的功劳 . "
"好 , 很好 . "厉的脸色严重变化 . "想不到你 ... 呀 ... ‘
方程皱著眉望他 , "别失礼人好不好 ? "
展冬洋也出声 , "别跟那种人一般见识好不好 ? "
厉很大反应的开口 , "那种人 ?! 什麽人 ?! "
我微笑的看著四人打情骂俏 , 幸福得杀死人 .... 我的幸福 , 也会在不远处吧 .
14
他避我 , 要避到什麽时候才可以呢 ?
每天早出晚归 , 初头的几天 , 我会等他回来 . 但是他的反应是隔天更迟归 . 我只好早点装睡 , 他回来的时间又会每天早一点 .
我知道他需要时间考虑 , 可是 ... 要到几时呢 ? 这种避法他累 , 我也累 .
但是他又不是完全的避开我 , 真的要完全避开 , 大可以到别人房间过夜 . 偏偏他无论多晚 , 都会回来 ...
他是有认真在考虑吧 , 他大概也很挣扎吧 . 大概不是想避我 , 只是不知道怎样面对我 ...
对於我俩的事 , 我只能用猜 , 我什麽都不知道 .
这晚 , 我回到宿舍 , 他已经坐在书桌前 . 今晚不避我了吗 ? 会是采取忽视的策略 ?
" 碧 . "
" 嗯 ? " 我放下我的东西 , 应著他 . 竟然是他主动叫我 , 是代表有新进展吧 .
" 跟我到一个地方 . "
" 好 . " 虽然我觉得很奇怪 , 但我还是答应他 . 毕竟他也主动地开口了 .
他站起身时 , 我才发现他早已穿戴好 , 看来是早就准备好 . 他拿起挂在饭桌椅上的大衣 , 然後做了个手势 , 示意我跟他走 .
我再次拿起随身物品 , 再多拿一条颈巾 . 看看钟 , 三点半了 , 他想到什麽地方 ? 等了我很久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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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 ?
一路上我们静静的不说话 . 直至到了目的地 . 他转过头来望著我 , 我没有掩饰我的惊讶 , 他要怎样 ?
这里就是那条校园中出名的情侣道 ...
他是要用这种婉转的方法来答应我吗 ? 我心中有阵阵窃喜 . 可是有问题 .
他终於开口 , " 有听说过这里的传说吗 ? "
" 有 . 可是我不明白 , 这里是 ... 出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