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呀 ... 你听管行说的吗 ? " 应该不是厉说的 .
他点头 , " 对呀 , 他今早突然坐到我们一桌 , 然後很唐突的就跟厉学长告白 , 希望学长跟他交往 . "
我笑笑 , 但其实很想知道厉学长怎样回应 . 但我又不想自己问出口 . 冬洋开始吃他的午餐 , 但吃了一口就咬著叉子 , 不知道在想什麽 .
我等了好久 , 就是不见他再开口 ... 但是他也没有再进食 , 只是咬著叉望著远方出神 .
突然他开始说话 , 像是回忆著什麽 , " 为什麽要跟厉学长分手 ? 我知道你很喜欢他的 . "
我不知道怎样回答 , 难道跟他说 . 就是因为厉爱著你 , 不爱我 , 所以我受不了要分手吗 ?
他继续说 , " 如果是因为我的出现 , 我道歉 ... " 他垂下低 , 用叉挑著盘中的食物 . " 虽然道歉不代表什麽 , 你也有权不接受 . 但是我真的感到抱歉 . "
我再一次认真的打量他 , 我常常都在一旁远处观察他 . 这样子跟他独处机会很少 . 还要聊起这种敏感话题 . " 如果我说真是因此你呢 ? 你就是道歉 ? "
" 很抱歉 , 我想我能做的只是搬到 C 宿舍 , 也可以避开他 . 这就是我能做的事了 . "
我收起所有笑容 , 绝对冷酷的望著他 . 他的恋情 , 算是我一手造就吧 , 虽然没有什麽大功劳 . 但我也真的帮他不少 , 而且打从心底希望他和颂学长一起 . 而他却只能为我做这些 .
他丝毫没退缩的望著我 , 一点都没有觉得他欠我 .
有一瞬间 , 我很想转身离开 , 留下他一个人表示我的不满 . 可是 ... 能怪他吗 ? 我再扯起一个笑 , " 不关你的事 , 你只是一条导火线 . 真正出问题的是我们 . "
他立即夸张的呼一口气 , " 程呀 , 你吓倒我了 . 如果你真说是 , 我就要跟颂分房了 ... 谢谢你 . "
他很夸张的反应我 , 和他之前的严肃成了很大对比 , 刻意的制造轻松气氛 . 我发现 , 其实他在本质里 , 是个很坚强的人 , 不容易比人左右 .
" 刚才管行一坐下 , 立刻跟学长告白 , 如果不是同时知道你们分了手 , 我一定会指著他笑 . " 有点稚气的他 , 狠狠咬口中的食物 .
" 嗯 . " 够了 , 快说说厉学长的反应吧 .
" 不过厉学长真的很酷 , 他听了管行的告白後 . 拿出小簿 , 把他身上的校服违规 , 每点都记下 , 还记了他一条在饭堂内奔跑 . 又说他是严重重犯 , 罚他自己一个洗饭堂一星期 . 他还要亲自检查 . "
冬洋环视整个饭堂 , " 这学校有多少人 ? 包办幼稚园 , 小学 , 中学 , 大学 . 可是这里极少出现等位情况 . 可想而知这里有多大 . "
我被他的怕怕表情 , 引得笑了 , 那个管行还真可怜 . 还要一星期 , 由厉亲自检查 . 哈哈 , 大快人心 .
" 你都看不见管行当时的反应 , 他真的一心以为厉会答应他交往 , 想不到反而送羊入虎口 . "
想起管行今天来时的微微敌意 , 走时的惊慌急促 . 其实他都只是一个很爱厉 , 而得不到回报的人 . 我其实已经比他幸福 , 我曾经拥有过 .
突然间我很同情他 .
接下来 , 冬洋不断谈些别的轻松话题 . 我们都说说笑笑的过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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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 我不自觉地走到饭堂 , 就倚在其中一扇门边看著管行 , 他很认真的清洗著地板 . 难以想像学校内的一个骄骄子 , 他的名气是接近颂学长的 . 可是他竟然因为喜欢上厉而弄到这个地步 ... 值得吗 ?
被纠察检举的人 , 都由那一位纠察决定惩罚 . 如果被检人觉得无理 , 可以上诉给副纠察 . 管行这次的惩罚很不合理 , 而且是可以看得出包含了检举人的私人情绪 , 下手太重 , 恶意惩罚 .
虽然是纠察长亲手写下 ... 但是以管行的身份 , 要请校长出来说句公道说话很易 . 为什麽要自讨苦吃呢 ?
我以前也曾经这样做过 , 其实是没资格说别人 . 记得未交往前 . 有一阵子 , 厉很忙 , 忙得几星期没见过他 . 到处碰他 , 又碰不见 . 犯了小错 , 都只是其他纠察处理 .
我很想很想见他 , 所以和一个纠察骂了起来 , 欠些动手 . 这件事上到副纠察前 , 他跟我说了很多 , 也给了我相当重的处罚 .
因为我的目的没有达到 , 所以我完全没有理会他 . 到後来 , 事情终於上到纠察长那里 . 百忙的厉看见我 , 完全没好脸色 . 不过因为没办法 , 他在忙著筹办一次联校交流会 . 所以把我留在身边 , 亲自监视 .
期间又做苦力 , 又做小弟 , 什麽事都掉给我做 . 每朝早早的起来 , 每晚都很夜才回房 . 很辛苦 , 但却换来和厉的朝夕相处 . 只是远远看著他 , 然後做他指派的工作 .
可是 , 无论你什麽时候问我 , 即使是我心情最差的时候也好 . 我相信我一样会笑著告诉你 , 那段时间我很快乐 , 也觉得值得 .
我在看 , 厉何时来看管行 . 其实所有被厉重罚的人 , 都怨不起他的 . 一来 , 真的是自找 , 二来 , 刑罚愈重 , 厉就愈是会出现陪伴 .
我又等了一会 , 不过这个饭堂还真是大得惊人 . 想想 , 全校有四千多人 , 都挤在这饭堂吃早午晚 . 但是等位情况是稀有事件 . 可想而知这里有多大 .
平常管行就负责处理饭堂的一切事务 , 这次被罚清洗 , 其实真的几有趣 ... 不过 ... 厉一定会来 . 而且 , 应该是一星期每晚都来 .
我又等了一会儿 , 十点了 .
果然看见厉还穿著制服出现 , " 怎样了 , 管行 ? 有悔意吗 ? " 说著的走进去坐在其中一张靠近管行的桌子旁 .
" 完全没有 . " 管行也答得很潇洒 .
厉一瞬间笑得很甜 , " 没有吗 ? 用这种方法来换跟我独处 , 值得吗 ? "
" 绝对值得 . " 管行很深情的望著他 .
" 管行 , 唉 ... 我肚子饿了 . " 厉无端的转换话题 . " 刚才开会开到现在 , 还没吃东西 . "
管行有点早料到这样的走进厨房 , 一会儿再出来 , 手上有一碟意粉 , 和一碗汤 . " 我亲手煮的 . "
厉叉起意粉 , 却又不急著吃 , " 我可以放心吃吗 ? 你会下药吗 ? "
管行完全没有被怀疑的愤怒 , " 下药干什麽 ? "
" 问你才知道了 . " 虽然没有得到答案 , 但厉还是优雅地吃起来 . " 要管行大少亲自服侍 , 还真是受宠若惊 , 倍感荣幸呢 . " 厉的说话间 , 有一丝丝的嘲笑意味 .
可是管行却选择忽略 , 一手撑著桌子 , 靠得厉很近 , " 是吗 ? 那麽要给我一点报酬吧 . "
" 报酬 ? 上床吗 ? " 厉完全没把他当做一回事 .
" 不急著上床 , 先用你的小嘴慰劳一下我嘛 . " 他的脸愈贴愈近 . 我的呼吸都停住了 , 厉会让他吻吗 ? 他们的气氛很浪漫 ...
虽然是唇枪舌剑中 , 可是二人的亲腻很暧昧 , 而且我也知道其实二人是很熟络的老朋友 . 只是後来管行放下身段去追求厉 , 二人才变成人前的那种一高一低 .
就在快要吻到的时候 , 厉不客气地推开他 , " 你别靠近我 , 满身的汗臭味 . 快点工作吧 , 我还想回房睡觉 . "
管行从地上跳起 , " 什麽满身汗臭 , 这是男人味呀 , 你懂不懂 ? "
厉突然变得很冷淡, " 不懂 . " 然後低头继续吃他的晚餐 . 过了一会 , 再补多一句 , " 完全不懂 . "
不知道为什麽 , 我就是意会到另一个意思 , 管行在问厉懂不懂他的爱 , 而厉却只是一如以往的拒绝 . 无法忽略管行眼底的落寞和受伤 , 他默默的继续工作 . 二人没有再说过话 .
我转身离去 , 管行比我更可怜 ... 那种悲伤 , 期望人明白的心情 , 我很了解 . 所以我没法看下去 , 我似乎感觉到管行的心痛 . 就好像刚刚被拒绝的人是我一样 .
7
" 啊 ... 啊 ... " 打开了房门的我呆住 . 女生的呻吟声 ?! 我退後一步 , 看看门牌 . 对 , 是我的房间 . " 你 ... 你室友什麽时候回来 ? 好紧张呀 . "
" 不用管他 , 就是不知什麽时候回来才刺激吧 . " 哦 , 室友的声音 , 他带女生回房过夜也不跟我说一声 .
有点想告诉他我回来了的冲动 , 大概如果我真的出现 , 他会吓得弹起 , 然後会不理我几天吧 . 我叹了口气 , 轻手轻脚的退出去 . 我还是个几识相的人 .
站在门外踌躇了一会儿 , 冬天了 , 有点冷 ... 去图书馆吧 , 那里虽然没房的舒服 , 但也有四面墙挡风吧 . 有点懊恼自己出门时不多穿一件衣服 .
进到图书馆 , 找了一个比较隐蔽的角落 , 现在是九点 , 可以看一会儿书 . 随手拿起书架上的一本 .... 这里全都是大二生的专用参考书 , 有点好奇 , 厉他们是学什麽的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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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点异样 , 我很猛力的抬头 . 用力过大有点头晕 , 原来我不小心睡了 . 我闭上眼休息一下 , 好晕 ... 刚才是什麽事情弄醒我 ?
我稍微动一下身 , 听见钮扣与椅子的撞击声音 . 低头一看 , 椅上多了一件不属於我的制服外套 . 已经差不多要掉到地上 , 我拾起它 , 看了一会儿 .
我想 , 应该是它滑下时的触感 , 刺激到我敏感的背而弄醒了 . 那 , 衣服的主人是谁呢 ? 还在图书馆吗 ? 可能是认识的人 ... 我把外套凑到鼻子前 , 闻一闻 . 是厉 ?
有脚步声 , 果然是他 , 他从书架尾端走近来这个近窗的死角位 . " 程 , 怎麽在这种地方睡觉 ? " 他拿著一本很厚的书 , 手上还拿著学生证 . 应该是刚刚办完借书手续吧 .
" 我室友带了女友回房过夜 , 又没事先通知我 . 没地方好睡 , 就睡这里 . " 我伸一伸睡到硬了的腰 . 看看表 , 已经是十一点半 .
" 来我房睡吧 . "
我拿著他的外套 , 定睛望著他 . " 先谢过了 . "
我们一起走出图书馆 , 我把外套还他 , 他却推回了 , " 不用了 , 我知道你比较怕冷 . "
我点点头 , 既然他不要我也不要推 , 睡了一觉身体更加冷 . 虽然已经再披上厉的外套 , 但是那一阵阵的风吹过来 , 我还是缩起颈 . 在心里说了很多句 , 好冷 , 好冷 .
突然有样软绵绵的东西缠上我的颈 , " 你用吧 , 这里回宿舍还有段路 . "
我望了他一眼点头 . 没跟他客气 . 我冷得要命 , 他却还是很自在的大方走著 , 完全没被凉风影响到 .
有点奇怪的感觉 , 我们明明分手了 , 可是之间的气氛很和谐 , 也有种温馨的感觉 . 是算为朋友的关心吗 ?
路上我们没有说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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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他房内 , 他指指隔离床 , " 你睡那张床吧 , 还有你得快洗个热水澡 . 你的东西我还未收拾 , 我不招呼你了 . " 他走到书桌旁打开电脑 , 打开刚刚的参考书 , 看来是有一段时间忙 .
我把他的外套和围巾挂起 , 然後在他衣柜的一角拿了换洗衣物 , 走进浴室 .
厉的房间 , 我一直没有怎样深入的入住过 , 但还是摆放著我少量的东西 . 我少量的日常用品 , 还是摆放著在同样的位置上 . 为什麽呢 ? 我能理解为厉对我的留恋吗 ?
可是我实在无法忽略他床上那只公仔 , 他竟然还要像个小女孩似的替公仔盖上了被 , 只露出公仔的头来 .
如果我的东西还在 , 可以理解为对我的留恋 . 那麽 , 他这样对只公仔 , 是对冬洋的照顾吗 ? 厉还真是有点变态 . 这种事情 , 换作是宠爱冬洋的颂学长做 , 我还会觉得他们甜蜜 . 可是 , 却是暗恋他的厉做 ...
唉 , 我真是惨败了 . 以前我到厉房间留宿 , 我们都是睡同一张床的 , 虽然未至於甜蜜的相拥而眠 . 可是也是亲蜜的紧贴 ... 现在 , 输给一只公仔 ...
浸了好久的热水 , 很舒服呢 . 可是今晚真的很凉 ... 明天不要伤风就好了 . 我整个人带著水蒸气的出来 , 立刻就爬上床 , 用被子围著自己 .
厉抽了个空望我 , 然後又转回电脑上 , 用手托著头 , 有点慵懒 , " 你在干什麽 ? " 有点儿提醒我的意思 .
刚洗完澡就出来吹到凉风 , " 很冷呀 . "
他望一望窗 , 已经闭上了 , 又望望他自己床上 . 再转向我" 你先吹乾头发吧 . "
" 好冷 , 待我暖一点才出来 . "
" 不行 , 你头发的水都滴到被子上了 , 快点给我吹乾头发 . "
我为难的望向他床边柜上的风筒 , 很远的路程 , 我会冷死的 . 还要踏在那冷冰冰的地板上 ....
" 快点呀 . " 他望著我 , 丝毫没放松 .
我不要 , 真的好冷 . 我把脸埋进被子里 , 用力摇了几下 , " 我不要 . "
" 方程 , 你借了谁的胆子 , 敢在我房内撒野 ? 还把水甩到到处都是 ? "
我暗暗伸了伸舌头 , 才不管你 , 我已经不会担心你因这种事而要和我分手 . 我脸朝枕头的躺著 , 好舒服呀 ... 好想继续刚才的睡眠 .
我听见细微的脚步声 , 然後是插电源的声音 , 再来就是风筒声 . 我呆住的等待 , 接下来会是什麽呢 ?
有五只手指突然走进了我头发内 , 风筒吹出来的暖风 , 时不时扫到我的颈 ... 好暖呀 . 其实我的脸已经很红 , 厉是第一次替我吹乾头发 . 交往这麽久 , 第一次 .
感觉那些风好像吹到我心里面 , 也从我衣领吹进身体 , 像是厉来抚摸我的背一样 ... 温暖 . 好幸福的感觉 , 好像飞到云端上似的 .
厉的手指很温柔 , 时不时会触到我的头皮 , 感觉就像触电似的 . 好灵活的手指 ... 虽然不是第一次察觉 , 那双手也曾游走我的身体 . 不过 ...
" 是不是睡这张床的人都会这样跟我撒娇 ? " 厉有点自言自语的说著话 .
这一句话就把我打回地上 , 他一定是说冬洋 , 说不定现在已经把我当做冬洋的照顾 . 我坐起身拍开他的手 , 夺过风筒 , " 我自己来可以了 . "
" 生气吗 ? 为什麽 ? "
" 你还好意思问 !! " 我近乎咬牙切齿的望著他 , 可是他丝毫不受影响的笑著 . 微微弯下腰与我对视 , 很温柔的笑著 .
我一下子呆住了 , 我从未见过厉有这样的笑容 , 那种珍视的眼神 , 我什至觉得自己快要被他的笑容溶化 . 我看著他的脸慢慢靠近 , 我没有动 , 完全不能动 .
他闭上眼 , 细仔的亲吻我 , 先是勾划我的唇 , 然後慢慢一点点的伸到我口内 . 我手上的风筒掉在床上 , 我不能动弹 .
厉一边亲吻我 , 一边关上那个风筒 , 然後他整个人慢慢的上床 , 把我推倒 . 他从我脸上离开 , 不轻不重的坐在我腰上 , 他在脱衣服 , 然後低身来脱我的 .
我知道我要推开他 , 我知道我应该拒绝 , 但是我只懂得望著厉的脸 , 他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 . 好温柔 , 被爱惜的感觉 . 我没时间去想自己是不是冬洋的替身 , 也没时间去想我和他现在是什麽关系 .
我只是知道他这个笑容 , 足够换我的一切 , 一切 . 他的笑容像是魔法似的把定住 , 把我吸引 , 把我拉进去 . 我伸手想去抚摸他的脸 , " 厉 ... "
" 嗯 ? " 他停住动作 , 让我去抚摸他 . " 程 , 不如你以後睡这张床好吗 ? 我会试著适应你的气味 . "
我忍不住流泪 , 是厉吗 ? 竟然是厉主动叫我回来 ? " 你是什麽 ... 意思 ? " 我的声音在发颤 , 我很害怕 , 怕自己误会了 .
" 回到我身边吧 , 程 . 我们再开始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