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夜光
夜光  发于:2008年12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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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暗的心里依然充满了恐惧,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有一天真的会伤害夜光,那是他自己所不能允许发生的事情,但是他害怕有一天潜意识会做出那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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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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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的时光是混乱的,有暗,有阳。但是我们都害怕,这样快乐的时光很快就过完,三个人,六份情,注定没有结局。虽然我们都不说,但是心理都清楚,尽管我们都希望糊涂的去开心,但是快乐的同时恐惧弥漫在心头,而且越来越重,真到那一天我们将何去何从?
  
  夜增添了暗的迷茫,体现暗了的魅力。
  阳的到来给我们黑色的世界带来了色彩,祛除了我童年的灰色,让我与暗化解了多年以来的宿怨,当我终于释然地和暗生活在一起,相亲相爱的时候,同时要面对三个人之间残垣断壁般的爱情。它还在我们的面前,破碎了,断裂了,可我们仍旧无法逾越它。我们始终无法饶开或者翻越。我们必须天天,天天一起面对它。
  我们站在暗夜与阳光重叠交错的地方,世事都如这暗夜与阳光的交替一般变化难测,可是惟愿我们的爱如这从你我脸前拂过的微风,如我们所赖以生存的空气一般,永远围绕在我们的周围。
  我希望跟暗一起生活,但是我们跟对阳都产生了另一种感情,我能感受到他们之间的感情,但是我又无法接受看着他们在一起,而我们三个人更不可能一直这样下去,我知道我们不能重复上一代的悲剧,如果继续下去必定更加不幸。
  暗跟阳也一样,快乐的同时又充满紧张与恐惧。想拥有就害怕失去,怕失去就更想拥有。而这样的循环只会让三个人都崩溃。于是有一天,暗走了。走的是那样的无声无息,是那样的绝情,我们都知道他走的是多么艰难,我们也都想过离开,但是始终没有勇气,总是奢望多一天快乐就会多一份回忆。
  
  阳,还是找不到暗。
  是啊,他上哪去了?
  暗走了,我知道他看到阳帮我洗澡,出现在浴室门外的是暗,他是故意躲起来了,他也害怕面对三个人无言的结局。一切终究要结束,不能假装,不能再欺骗自己。
  暗不在的日子,我仿佛遗失了自己一样,每天躺在阳台上,看着门口,幻想有一天暗能在下面挥手。但是暗始终没再出现,阳的话也少了,烟抽的越来越多,尽管他还是每天陪我跑步,看书讲故事。但是他没再笑过。没了暗的日子,如同极昼一样,让人狂躁不安。我们也找过很多地方,但是都没有暗的踪迹。
  我知道暗一个人更是孤独,所以我一定要找到他。而阳注定与我无缘,夜光与阳本就不可能有结果,夜光见不得阳,每当黎明将要来临的时候,夜光就会消逝,而只有当日落西山,夜光才能开始在茫茫的黑暗中寻找阳的足迹。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夜光知道阳经历的一举一动,但也只能在背后默默的跟随,然而夜光与阳却是永远不能相拥,注定无缘的结局。
  
  阳,我知道暗在哪了,你去把他接回来吧。
  真的吗,夜光?
  恩,肯定。我们家在宜县有套房子,以前小的时候我跟暗经常去避暑的,房子旁边有座小山,山上有个茅屋,我们那时经常去那玩的,是我们的基地,暗肯定在那。
  好,那我马上就去把暗接回来。阳的脸上闪着久违的光芒,嘴角抑制不住的抽动,我知道他想笑,他开心的想笑,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走路动作也轻快起来,我在阳台上看着阳即将出门,而我的我的心底有种莫名的感伤,又高兴又失落。
  阳。我大声的喊他。
  怎么了?夜光。阳回头看我。我爬上阳台栏杆,跳了出去,朝阳跑去。
  阳......
  夜光?
  我扑到阳的怀中,紧紧的拥抱着他。哪怕一次,就算马上消失,但是此时此刻我会记得。我贴着他结实的胸膛,感受他的心跳,那是一种满足,一种无比的满足。
  怎么了?夜光。阳莫名的有点惊讶,但是他并没退开我。他的手抱着我的头,让我靠在他的肩膀上。
  没事,我就想抱抱你,让我抱抱你好吗?我不敢多说,害怕他听出我抽搐的声音。
  好。阳搂着我,不再说话。
  多希望时间就此停住,不管寒风如何冷酷,我心中充满温暖,这就是爱,我知道了,我终于明白什么是爱,我在心底无数次的说:我爱你,阳,我爱你!一生只为这一次拥抱。
  好了,阳,你去吧。擦掉眼泪,我不能让他看我的眼睛,头也不会的向屋里走去。
  夜光,乖乖在家等我们哦。
  

※※自※※由※※自※※在※※
  第二十三章


  阳没有去房子,而是直接去了山上,他不能等待,他要马上见到暗。果然暗在茅屋里看着我们以前留下的漫画。
  暗,你真的在这里。
  阳?暗惊讶的看着阳,他不敢相信阳真的来了。夜光呢?
  夜光没事,是他让我来接你回去。
  不了,阳,你回去吧,夜光在等着你呢。
  不,暗,你一定要跟我一起回去。我想你,夜光也想你。
  不要,阳。夜光需要你。
  暗,你呢?你就不需要我?而且夜光也需要你。
  阳,不要这样,那终究不是办法。
  暗,我也不想这样,但是我没办法,我没办法不想你。
  但是夜光呢?
  暗......。
  
  暗不敢回身去看他,仍旧背对着,用力的吸着鼻子,不让哭泣的声音冲出来。阳走过来,伸出双臂,从后面抱住暗:对不起,我来的这么迟。声音沙哑,突然成熟许多。
  暗,你这个傻瓜,你以为逃避就有用吗?还以为你很快回回来,不知道竟是这样狠心地一去不回啊?
  暗,你太善良了,你为什么只顾虑到别人,你就没考虑自己的感情,你应该学会面对所有的一切,而不是逃避。
  阳,暗夜本是一体的,我们怎么面对?
  不是的,暗,你们是一体的,你们应该共同享受幸福,你幸福,夜光也会幸福的。
  可是......
  暗,相信我,我一定会解决好,一定会的。你不许再跑了,你知道我找你找的多辛苦吗?
  原本以为我可以放弃,我可以忘记,可以过没有你的生活,结果生活变得一团糟,根本没有办法继续下去。阳仍旧说着,越说越伤感。
  暗没有开口,他只是静静的听阳说下去,他有多久没听过他的声音了?他希望沉溺在他的声音中,他其实何尝不也是无时无刻的不在想着阳。
  
  当阳带着暗回到别墅,
  如果朋友们希望暗的归来,我们可以三个人快乐的生活,那么很遗憾,我将再一次让大家失望了。因为有的东西已经改变了,有些事情已经改变了,它就不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尽管我们都希望可以那样,但是命运的转盘不会迁就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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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夜里,阳很高兴暗的回来,与此相比更让他开心的是,暗承认了对他的感情,阳的心里是何等的满足。自从第一次看到暗在门口,阳的心里就烙下了印记,那是一个值得保护珍藏的男孩,只是以前他并不明白暗对自己是怎样的感觉,而这一次阳终于从暗的口中得到了证实。
  但是另一种眼神,另一个身影在困扰着阳,那就是夜光。对于夜光阳又是另一种感觉,就好像第一次在酒吧相遇一样,他让阳困惑。而在经过相处之后,阳也分不清是出于医生的职责,亦或有其他的情绪,作为夜光的心理医生他有责任去关心照顾,但是除此之外是否还有其他呢?而且那次在帮他洗澡的时候,心里的冲动是不能欺骗自己的。或者那仅仅是生理的冲动,阳本能的就对男子的身体有种欲望。
  不过不管如何,暗的回来还是让阳莫大的满足与欣慰。于是这一夜阳睡的很早。
  阳做梦了,他梦见自己抱着暗,就像白天那样轻轻的抱着他,亲吻他,慢慢的解开他的衣服,而当看到他的身体时。阳惊讶的发现那赤裸的身体不是暗的,那是他曾经帮忙洗澡触摸过的夜光的肌肤。当他热情的探索他所需求的时候,阳只能给予激烈的回应。
  他们在床上交缠,出现的又是暗翻身趴在他的身上,亲吻他的肌肤,解开他的衣服,往下亲吻探索他的身体。当他再次起身时,阳发现骑在他身上的不是暗,而是上次亵渎他的德来,就这样阳分不清楚是夜光,是暗,还是德来,阳在一片混乱中惊醒,原来那是一场梦。
  阳陷入了沉思,这一切为什么会是这样,就算是心理医生,也无法告诉自己答案。
  阳起床倒水,当他经过走廊的时候,不经意的打开了暗的房门,阳走到暗的床前看着暗抱着枕头熟睡样子,好象在做一个甜蜜的梦。阳又转身离去,他在想暗会梦见什么。而他自己的梦始终在他的脑中徘徊。
  阳始终无法面对他的那一夜,而这次暗的离去更让他明白,暗在他心里的重要,更让他无法面对的是,他不知道如何去区分暗和夜光,无奈之下阳决定向黑先生提出辞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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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管家,看到阳了吗?这一天我一直没看到阳,暗也不在。
  阳?刘管家不屑的看着我,在他眼里我一直不像这个家里的人。
  我的医生。
  哦,他啊,走了?
  上市区去买东西了吗?
  不是,他走了,不再来了。
  走了?
  恩。
  为什么没告诉我?
  他跟老爷说了。刘管家依然冷漠的看着我,好象在说一个根我毫无关系的人。
  我爸在吗?我转身想书房走去。
  老爷吩咐了,没事别打扰他。
  我有事。
  有事也等会在说。管家竟然拦在我前面,不让我开门。
  这让我生气,我使劲的敲门。
  谁啊?父亲在房里说话。
  是我。
  有事进来说吧。
  管家让挪开位置,让我开门,但他也跟了进来。
  老爷,我说了叫夜光少爷现在别打扰你的。
  没事你出去吧。管家退了出去。
  什么事啊,夜光?
  爸,阳走了?
  是的。
  为什么让他走?
  他要走就走了啊,如果你想找人陪你,我另外给你找一个。
  我知道这一切都没用了,阳已经走了,真的走了。不再回来了,为什么他们一个个都要走,都要离开我?谁能告诉我,我是不是就是这样一个不值得人留恋的人呢?
  

※※自※※由※※自※※在※※
  第二十四章

  
  没有了阳,我们的家又回到了黑色王国原本的沉闷与压抑,我终日躲在房间里,我不再出房门,我不想看到暗的母亲那种冷漠的高贵,因为我好象从来就跟她没有关系,她是我父亲的妻子,但是她跟我没有关系。我不想看到刘管家那种天生的奴性,也许在他眼里我只是个没有名分的女人生的孩子,所以我并不像暗那样配得一个少爷的身份,只是威慑与父亲对我的容忍。
  我又开始做梦,或者那才是真实的,从来就没有出现阳,阳不过是我的一场梦,那只是我幻想的结果,而暗他们对我的迁就已经到了我说什么他们都会附和的地步,就像我说月亮里不只住着一个嫦娥还有我的母亲,他也说是的一样。
  所有的一切都是梦,人生本就是一场梦,有的人是美梦,有的人是噩梦,有的人是春梦......当梦醒时一切都将消逝,只是有的人梦的很认真,有的人梦的很随意,有的人看透了梦境提前醒来,而有的人到梦已经结束仍不愿意醒来,还不希望仍希望留在梦里。
  我就这样在似梦非梦中醒着睡了,睡着又醒了。醒亦醒时的迷乱,睡亦睡时的混沌,似睡似醒,非醒非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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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寞,你知道阳大哥在哪吗?暗找到了寂寞。
  暗,我不知道
  但是在这里不是只有你是他的好朋友吗?
  暗,我跟阳是好朋友没错,但是阳并不会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我。
  你能告诉我怎么可以找到他吗?夜光最近又混混噩噩的,找不到阳恐怕以前的都白费了。
  我看你还是别找了,既然阳决定要走,就不希望你们找他,也许他厌倦了这个城市吧,觉得已经该离开这个城市了,以前他在每个城市只呆半年,他这人没什么耐心的,对任何事情都维持不了太久的好感。
  不,寂寞,我觉得阳大哥不会这样不负责任的,他对夜光是真的关心。
  夜光是他的病人,那是他的工作,他的责任。
  但是......
  暗,我知道你对阳有好感,但是你知道吗他并不完全是你想象中的那样,他是很浪漫很洒脱的一个人,但同时他是一个实际的人,而且是一个多情善变的人,他比你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阳在来这个城市之前就有个男性朋友,他跟你不同,他在看到你们的时候本身就带有那种情感,我知道你只是对他对夜光有超乎性别的那种感情,我想你不会再对其他男人有这种感情的,而夜光他本身就像一张白纸,他从童年开始就是空白的,他一直活在梦幻里,他们都缺少爱,你们的家庭缺少温情,所以阳的情感刚好补充了你们所缺少的那部分。
  那些我现在都不管了,现在只希望能找到他,夜光现在病情很不稳定。暗知道寂寞分析的很有道理,但是他现在不想去面对,更不想去承认。
  暗,我真不知道,阳既然要走,既然不想让你们找到,他就肯定不会告诉我,他很清楚我们是朋友。
  谢谢你寂寞。
  不客气,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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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坐在窗前看着雪花飘舞,我仿佛看见阳在下面堆雪人,他抬头对我微笑,然后抓起一把雪丢上来,雪在空中散开、飘落。雪人开始跳舞,好多好多在一起,它们玩的好开心,嘴巴张的大大的。
  一阵敲门声把我从雪国拉了回来,是阳上来了吗?我回过头看到暗带着ANGEL。
  夜光,ANGEL来看你了,你记得吗,ANGEL。
  夜光,你好,还记得我吗?
  我先是摇摇头,接着又点点头,我不记得他是谁,但是好象在哪见过,一个梦,我知道在一个梦里见过他,我有很多很多梦。
  ANGEL惊讶的看着暗,他并不知道我是一个喜欢做梦的男孩。
  夜光,记得寂寞的生日吗?那天你还帮我过了游戏第二关。
  我记得。我当然记得我只是分不清楚梦与现实,发生过的事情我都会记得,因为记得太多了,所以分辨不清哪些是梦哪些是现实。
  夜光,那你能告诉我,怎么玩那游戏吗?
  那不是游戏。
  不是游戏?
  那是一个故事,一个人在讲自己的故事,看图讲故事,他在告诉别人他曾经来过这个世界,他希望有人知道他的故事,不过他死了,他已经死了,但是他又没死。就像我的妈妈一样,她死了,但是她没死,她给我讲很多故事,她经常给我讲故事,嫦娥奔月的故事。
  妈妈,妈妈在哪?我想我的妈妈,我要你给我讲故事,妈妈。
  我知道妈妈躲起来了,她不见我了,她生气了吗?对不起,是因为我不乖吗?不对,是上帝在惩罚我,因为我是恶魔附身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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