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很简单————喜媚鱼
喜媚鱼  发于:2008年1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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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些话我不会对他说,因为他是个很容易得意忘形 的人。
王一臣倒了水,坐在我身边,说,"丁浩,你和那个人是怎么开始的?"
我喝了口水。这些天心口总是堵着难受,也该找个人说说了。
于是,借着体内的酒精催化,我开始声情并茂地给王一臣讲述我的故事。
讲着讲着,我突然停了,怔怔地看着地板发呆。
王一臣看了看我,问,"怎么不说话了?"
我抬头,看他,说,"我真的想不到......"
"想不到什么?"一臣淡淡地问。
我轻轻地笑,感觉心脏有节奏地痛着。收敛了一下情绪,我尽量把心里的话说的轻松,我说,"我想不到我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这一次,轮到王一臣发呆了。他眼睛不眨地看我,让我开始担心他的眼珠子会不会掉出来。
"丁浩,睡觉吧。"
就在我焦急等待他给我一个惊世骇俗的答案时,他这么对我说。
当时的感觉有点像是听评书时的且听下回分解,无端地堵在高潮,让人欲罢不能,又实在无可奈何。
我没办法,只好说,"好吧。"

王一臣当晚没走,说要陪陪我。他给我盖了被子,对我笑了笑说,你好好睡。
我有点奇怪他居然不和我分享一张床,从小到大,哪一次他不是张牙舞爪地扑倒在上面就开始呼呼大睡的,可是今天,他却默默走开了。
我没有喊他,我也没有告诉他,我觉得他和过去有些不同了。
我当时的心情有种孩子长大了的酸楚。
他不犯白痴的时候,脸上带着淡淡的冷漠和疏离,虽然一样笑着,可总是少了什么。
我断定他有心事,但是打算在我意识完全清醒的时候逼问。
现在,我还是打算好好睡一觉。
※※※z※※y※※z※※z※※※
才睡了没多久,身体的某处突然开始剧烈地疼痛,清醒了一点,才发现自己的某段内脏好像被人揪着使劲儿拧一样痛着。
"王一臣......"我挣扎着大声喊王一臣。
他匆匆地跑来,头发凌乱,眼睛微微眯着,应该是睡得正香。可是,才看清我一脸痛苦他就急了,忙冲过来
"丁浩,你怎么了?"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说,可能是阑尾炎。
如果我过去的生物课没白学的话,那么现在这个剧烈痛着的身体内脏部位应该是叫做阑尾。
一臣怔了怔,搀起我说,快,我们去医院。
我点头,忍着痛,整个人依附在他身上。
一臣的力气真大,一路把我背到停车场,然后疯了一样把车子开的好像飞机一样向最近的医院驶去。
我疼的厉害,可是看他一脸紧张的样子,忍不住活跃气氛,道,放心,死不了。
凌晨的街上,空荡荡的,只有红绿灯在尽职尽责,可是王一臣显然视若无睹。他听了我的话,扭头看了我一眼恶狠狠地说,你敢死?你给我试试看!
我噤了声,一半是因为我发现王一臣动起怒来不是一般可怕,另一半是因为我清楚看到他的眼圈红了。
生离死别的气氛实在太好了,我怕我再说什么话一臣就要黄河决口了。

到了医院,医生显然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惊,冷淡地说,马上手术。
王一臣一边强忍着不安,一边还打起精神安慰我说,没事儿,小手术,很快就没事儿了。
旁边的白衣天使冲我们笑了笑,唯恐天下不乱地说,阑尾要是穿孔了,也可能有生命危险。
一臣抓着我的手差点把我捏碎了。
我们都是从小倒大连液也没输过的非人类,除了出生基本没踏足过医院这个地方。现在突然一下子就要被推进手术室,难免有些紧张。
无良的护士又在笑,显然觉得折磨我们十分有趣。
在被推进手术室之前,我忍着阑尾和手的双重疼痛,挣扎着对王一臣说,一臣,我手机里有秦非的电话,你打电话告诉他我快不行了......
门合上的刹那,我看到了王一臣一脸的难以置信。
我呵呵笑了,心想,我怎么早没想起来苦肉计这一招呢?!

割阑尾是死不了人的,折腾了这么一夜,我被推出手术室后就昏昏沉沉地睡了。
没做什么梦,醒来的时候,身边没有人。
病房里还有其他的病人,看我醒了,好心地对我说,你朋友说回去帮你拿东西了。
我道了谢,感觉身体疼痛,只好一动不动地躺着。
能睡就尽量睡,这几天被老王指派着干这干那,现在就当痛苦地休假吧。
老王和王伯母来看我,王伯母又把老王埋怨了一通。
老王虽然嘴上不服,可是背着王伯母的时候对我说,丁浩,你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啊。
那时,我心里十分酸楚。
等他们走了,我就又睡着了。

几天过去了,护士医生们都说没见过我这么能睡的病人。
其实,我没告诉他们,我这么能睡是因为我希望自己一睁开眼睛那个人就坐在我面前,对我说,丁浩,我担心死你了。
可是,三天了,我的眼皮开开关关这么多次,那个人始终没有出现。
一开始,我还气急败坏地质问王一臣,问他是不是没打电话。可是王一臣一边削着苹果一边说,我打了,我告诉他你急性阑尾炎,正在做手术,医生说你可能会因为阑尾穿孔而挂掉。
我瞪大了眼睛,问,那他说什么。
王一臣怜悯地看我一眼,说,他说他知道了,说完就挂了。
我瘫在床上,心里的痛如果也可以做个手术就那样解决的话,我一定义无反顾。
秦非,这一次是真的绝情啊。
※※※z※※y※※z※※z※※※
第四天,我一样睡得昏天黑地,醒了也不愿睁开眼睛。
病房里另一个病人昨天出院了,如今,这里就只有我一个人。
睡着,身体软绵绵的。
有人推门进来,听脚步声应该是护士。
控制不住,还是失望了一下。
这些天,不是已经死心了么,可是为什么一想到他还是抑制不住的难受?
护士的声音响起来,甜美的让我怀疑是不是我的耳朵昨晚出了故障。
只听她说,您朋友特别能睡,我把他叫醒吧。
马上有另一个压低了的声音说,不用,让他睡吧。
我猛得睁开眼睛,转头看去,不是秦非又会是谁?!
"秦非!"
我的声音有些嘶哑,手忍不住狠狠地捏了下自己的脸,生怕是相思成灾产生的幻觉。
"是我,你没做梦。"秦非淡淡说。
护士笑了笑出去了。
"你......"我有些不知所措,急切地想要起身,却牵动了伤口,顿时疼的我呲牙咧嘴,脸部抽筋。
他伸手过来扶着我,说,"小心点。"
简单的一句,却足以让我热泪盈眶了,眼前的秦非,俨然是那个披上了羊皮的温柔家伙。
我忍不住问,"你怎么现在才来?"
他笑了笑好像安慰小孩子,说,我工作走不开,何况听你朋友的声音就知道你没事儿。
说着,他伸手去拉开了窗帘。光射进来刺得我眼睛疼,不过马上就习惯了。
阳光下,秦非还是那么英俊,微微带着笑,十分温柔。不过,我注意到,他的黑眼圈十分浓重,好像山里的大熊猫。显然这些天来一直没有好好睡过。
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刚从一场恶梦里醒过来。
"喝点水。"秦非端了水给我,眼神落在我的身上,暖暖的。
我顺从地喝了水,鼓起勇气说,"秦非,我爱你。"
他怔了怔,轻轻地笑了。
非常平淡的笑,看在我的眼里,却是十足耀眼,比阳光还要灿烂。
"我也是。"他回答的十分自然。
我呆了,伸手过去拉他,他不躲不闪便把手放在我的手里。
很真实的触感,足以让人相信这是现实。
我抓着他的手,再度发问,你不怪我了?
他笑,说,不了。
我一时难以接受这么迅速的胜利,只觉得头晕目眩。
"你真的不生气了?"我还是觉得不放心,于是再问一次。
"你喝了酒来找我的那天我就不那么生气了。"他笑眯眯地回答。
"......"
"丁浩,我看到了。"
"?"
他又笑了,看进我眼里,说,"我看到你买的戒指了。"
我鼻子酸了酸,想起了从巴黎开始就一直贴着胸口放的小盒子。
"那是一次路过店里时我说我喜欢的款式,我没想到你还记得。"
我不说话,眼神与秦非胶着着。
我当然记得,那时是不在意,还奇怪男人怎么可能喜欢戒指之类的首饰。可是,到了巴黎,一看到那枚戒指,我就毫不犹豫买了。
而且我买了一对。还在里面刻了两人的名字。
戒指不是一般的首饰,戒指是承诺。我知道,秦非要的是郑重的承诺。
"那后来......"我想问,那你后来为什么还那样对我,可是话到嘴边却问不出口了。
秦非显然知道我心里想些什么,笑了说,"丁浩,你接了别人一个电话就丢下我跑了,而且走了那么久,我是真的伤心真的绝望。就算我了解到你是真的爱上我了,可我还是生你的气,所以,我当然不能让你那么快就得逞。"
秦非的脸上闪过一丝寒光,笑容也奸诈的很。
"谁知道你的甜言蜜语肉麻的要死,我好几次想笑都强忍着,差点穿孔的人是我才对。"
这时,他俯身过来在我脸上轻轻一吻,温热的气息落在耳畔,要命地撩动了我的神经,他对我说,丁浩,你跑不掉的。
我笑了,拉着他,近在咫尺,说,你也一样。

幸福来得太迅猛了,我整天都像活在梦里。除了傻笑几乎一无是处。
老王和王伯母看到我的样子,终于放了心,双双按计划出国游山玩水去了。
王一臣却不常来看我了,我打电话抱怨,他说他有事情要忙,既然有人照顾我,他也就放心了。
挂了电话,旁边的秦非盯着我若有所思,突然,他问我,丁浩,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他问的突然,我想了想说,傻人有傻福。
秦非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继续埋首给我削苹果。
吃着苹果,看着秦非,我心满意足地笑了。
病好之后,我们卖了各自的公寓,一起买了间大房子。搬进去的那天,他破天荒地给我调了我爱极了的酒,喝得我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
搂着他,我好奇地问这酒叫什么名字,他笑了笑说,叫爱很简单。
对酒来说,这算不上什么好名字,不过秦非喜欢我也喜欢。他说这是他专门为我调的酒,感动得我差点哭了。
后来,我又问他他到底为什么会爱上我。他皱了皱眉头,说他也一直没想通。当时发现自己爱上我的时候还纳闷来着,因为我这个人怎么想都是一无是处。
我只好安慰他说,上帝是公平的,像他这样太过优秀的人就是得配给我这样平凡普通的才能让世界平衡,正所谓道可道,非常道......
我喝了酒就会胡说八道,秦非懒得听,一把推我上床,轻易就封了我的嘴。
你来我往一番之后,他趴在我身边,说,"丁浩,其实爱挺简单的,就是我爱你你也爱我对么?"
我点头,最近我对他的所有言论纵使是歪理邪说都是无条件地支持。
他满意地笑,说,"可惜咱们中间有点时差。"
我心里酸了一下,搂着他的头说,日子还长着呢。
日子还长,更何况他还逼着我签了一份不平等条约,上面写着诸如丁浩必须爱秦非多过秦非爱丁浩之类的无聊条款。
按了手印之后,秦非拿出准备好的框子把那张破纸框了起来,明显蓄谋已久。
我在一边看他忙活,笑得开心。
都是些白痴一样的行为,连手印都设计着印成了心型,红红地交叠着。
后来,我听到街头漂着一首歌,那个男歌手很出名,深情唱着:
忘了是怎么开始
也许就是对你一种感觉
忽然间发现自己
已深深爱上你真的很简单
爱的地暗天黑都已无所谓
是是非非无法抉择
没有后悔为爱日夜去跟随
那个疯狂的人是我
i love you 无法不爱着你 baby 说你也爱我喔~
i love you 永远不愿意 baby 失去你
不可能更快乐只要能在一起做什么都可以
虽然世界变个不停用最真诚的心让爱变的简单
我爱的地暗天黑都已无所谓
是是非非无法抉择喔~
没有后悔为爱日夜去跟随
那个疯狂的人是我喔~
i love you 一直在这里baby 一直在爱你喔~
i love you oh yes i do
永远都不放弃这爱的权利....................................
我买了那个人的专辑,回去放给秦非听,他听了两遍,什么也没说就去做饭了。
不过,那之后,每次去KTV他都会点这首歌来唱。

日子还长着呢,我看着秦非的时候时常会这样想。
没有错过,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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