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仙人(离国篇)————尧姬
尧姬  发于:2008年1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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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红衣官袍少年抱拳站前一步:"回父王,离国之所以能医好痘疫,全赖于凤仙人,我们何不趁这次出访之际,请凤仙人来我国作客。"少年自信地抬起头。脸充满狂炙;鼻尖,挺拔漂亮;嘴唇,扬着狂野不羁,若有若无的笑意;脸型,削瘦的俊朗英挺。感觉上体格略逊于玄非玘,却在心眼上比他多一分。他就是鲁国太子崔寒沂。
"这,交给谁呢?"大王有点为难,总不能让太子亲自出马,但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人。
崔寒沂向旁边一位青年打眼色,青年便开始自荐:"请派微臣去。"
"好!寡人正有此意,吴爱卿一定不要辜负群臣的期望啊。"
"微臣遵命。"
吴大人是去年春天太子寻查犯人营时赏识的一位犯人,凭他的才智,很快取信于大王,一年来连跳两级,史无前例。他也是知恩图报的人,一直留在太子身边,忠心耿耿地效力。

东离齐,南鲁,西雪雷,北金,中魏,一条泔河横贯七国。泔河是七国主要河干,就好比黄河于长江是中国的发源地,泔河是生命的源泉。离国位于下游,东临泔海,西临金﹑魏国,南接齐国,北环重岭。首都为禅城,居中,临泔,靠山,集商农于一身,为繁华之地,故为都。
凤环没趣地看着这些资料。两手一撒,羊皮书重重地倒在案上。倚凳长叹,"哎~~洛儿。你说玄非玘要我看这玩意干嘛?"
"洛儿不知,王爷交代的一定有他的道理。"好心送上茶点。
凤环看着茶点没动手,思量着,回忆着。忽然灵感一现,两眼发光一样看着洛儿。
"洛儿~~"笑容可亲。
"公......公子,不要。"您就饶过我一命吧。
"我有好个好注意。"
天啊,又来了,救命,我不要。

"洛儿,你不要光看啦,快点试试味道。"
"公子,这包子样子,很怪。"洛儿害怕吃后会拉肚子。这几天也不知公子为何突然喜欢去厨房,尽做些畸形古怪的食物。前日是比萨,昨日是生鱼片,今日是汉堡包。洛儿看着盘中包,不知从何下口。
"是有点怪,没办法,谁叫这里没有烤箱,面包暂时用包子代替,还有生菜﹑西红柿﹑土豆都没有,本来我还想做炸薯条。洛儿!你去哪?"
快成功溜出门的洛儿悲惨地被叫住了。
"我还有事,公子,您慢用。"说完一溜烟跑了。
"......"凤环嘟起小嘴,"我做的有那么难吃吗?"但低落的情绪在见到玄非玘后再度恢复高潮。
"玘~~"
这天真烂漫的笑容,亲密地叫着我的名字,最重要的是,桌面有个怪包子!"环......我......我过来见你......很精神......很好,我先走了。"这种时候还不走本王就是庸人了。
"玄非玘!"凤环板着脸。玄非玘站住了。
"过来!"
乖乖走过来。
"坐下!"
乖乖坐下。
"吃!"
乖乖拿起碟子。
不行,这绝对不能吃!"环,你试过味道吗?"玄非玘拼命挤出自以为满意的笑容。
"你怎么笑得那么难看?我没有试过味道,不过应该还不错。"
玄非玘的笑冻住了。回想起这几天惨痛的经历,要不是自己身体强壮,谁还能在吃完凤环的‘特级料理'正常活下来。蓝儿请了半个月病假,洛儿往返茅厕与药铺七日之久。我可不想再病上三日。
"凤环,这次来是有要事要办的。"假装严肃。
"有什么事比成为史上第一个吃Hanburger的人还重要吗?"
"当然。你我相识有两月吧。"
"嗯。"凤环像小鸡啄米地点头。
"娘也因为你救好重病区的人答应让我们在一起。
"嗯。这些我都知道。"
"我们是否做一些只有两个人才能做的事呢?"这种说法聋子也听明白玄非玘的意思。
"吃包也是。"
装做不知道,让他知难而进,嘻嘻,想吃我,没那么容易!
"我想......"玄非玘轻而易举将凤环抱起,大步往里屋去。
"喂!原剧本不是这样的,你放我下来。"小脚跳着,小拳打着,都阻止不了那人的决心。
"不行。"这种情形下,用‘霸王强上弓'形容再合适不过了。
凤环脑子飞快地运转。怎么办!《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和《神灯》已经将过了,《美人鱼》和《灰姑娘》太女性化。难道我真的要被吃掉,不行!
趁凤环绞尽脑汁时,玄非玘的手已划过他的小腹,欲解腰间带子。
"想到了!"
"?"动作停下来。
"《花木兰》!你一定喜欢,你听我......嗯......"凤环还没开始讲嘴就被封住,直到他透不过气才松开。
"你每次都会用讲故事来拖延时间,这次本王不会再上当了。"唇细细地吻玉颈,手继续解腰带。
妈咪呀!我还不想在结婚前就失身啊~~
"王爷!"一个冒失的下人冲进来,"皇上......"见到这一幕,是聪明的人都会退出去,关好门。
耶稣显灵吗?
"王爷,皇上有旨,宣您马上入宫。"
玄非玘看看门口,有看看凤环。到嘴的鸭子飞了,心情跌到了谷底。低头狠狠地吻凤环的小唇,半天才松开。
"我会尽早回来。"玄非玘舔舔醉人的耳垂。
不用了,您迟点回来我不介意。
"等我。"意味深长的笑。
这表情摆明是说"今晚我吃定你了!"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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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女儿的命好苦啊~~"夏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见到玄非玘的娘就大哭。
"琴儿,好端端的又为何事哭。心里有委屈尽管道来,娘为你做主。"着媳妇哪天才能和玘儿和好啊,见他们成天的斗,我这老太太的命都得短几年。
"还不是那只狐,凤环,他每天缠着王爷,王爷被他迷得神昏颠倒,两个月都没有找过妾身,呜呜呜......"玄非玘你猜老太太会站在你这边还是我这边。一想到他要为此次玄非玘低头认输,夏琴不由妩媚地笑。
"琴儿,他可是咱们家的救命恩人,离国的大恩人。再说当日我下的赌局他也赢了,我不好出尔反尔。以后你少提次事。"
"娘~~可是他,王爷......"
"这件事到此为止,琴儿,男人身边多几个房室没什么,况且他是王爷,将来的君主,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反正君主夫人的位牢牢在你手中,那凤环是个男子,不可能为玘儿留下子嗣。待你产下世子,谁还敢逆你意。"苦口婆心地说了一大堆也不知她听进些许否。
"话是这么说,但王爷恐怕不会再找妾身了,只怕王爷一时高兴要那姓凤的为他生孩子,那我就不保了。"又一颗精美的泪珠颤颤落下,好一幅美人装哭图。
"你放心,娘亲不会让玘随意使用‘神仙湖'的水,就算生下了,我也不会认这外孙。"应该认他做内孙。老太太的字眼用得恰到好处,让人捉不到把柄。
"真的?谢娘亲。"夏亲破涕为笑。
依玘儿的性格,要真想让凤环为他生儿育女,我怎能真的反对呢?亲不过儿子。唯今之计只有让琴儿先诞下世子。怎样也得给夏家面子,机会给了,她会不会把握就得看她自己,我仁义已尽。
"来人啊。"
"老夫人吩咐。"
"去告诉王爷,说为娘的挂念他,要他今晚过来用膳。"
"那,琴儿先走了。"她这招看似要走,实际上是提醒老夫人挽留。
"不用,你也留下。璎儿也在就好了,我们一家四口好久没聚聚。"
"是。"婆媳二人相望而笑。

"公子,你这包着自己会憋出病来,快把锦被拿开。"洛儿伸手要抢。她哪有凤环动作快,他又度到床的另一端。
"我就是想闷出个病来,让玄非玘对我束手无策。"凭我的聪明才智还斗不过他个原始人?笑话。
"束手?王爷想绑你?"
"恩......束手无策就是比喻没有办法。"好像字典是这么解释。
"懂了。"公子真是博学多才,总是几个字就说明意思。
"凤公子,您不用束手无策了。"蓝儿跑进来,正巧听到这些话。
"蓝儿,你怎可在公子弹面前大呼小叫。"洛儿摆着要训人的架子。
"反正公子也不介意。再说洛儿姐姐平时不都这样做的吗?"调皮地吐吐舌头。
"没规矩。"
"洛儿别打岔。蓝儿你想说什么?"
"我听说老夫人叫王爷今晚去用膳,应该不回来棠梨阁。"
"那他可以吃完饭再来,不行我还得病。"说完将锦被裹得更紧,活像包棕子。
"您听我说完。晌午,王妃去了老夫人那告凤公子的状,不料被老夫人训了顿,为了挽回王妃的面子,老夫人大概会要王爷今晚去王妃那睡,用膳只是借口罢。"
"蓝儿真聪明。"洛而赞道。
"如果你家王爷硬要来,我看那王妃是阻止不了。"还是堤防着色狼,意外总是在人意想不到的时候发生的。
"王爷最听老夫人话,是个孝子。就算再不情愿的事,也不会违背。"
"真的?Yeah~"凤环马上推去锦被"洛儿拿扇子来,我快热死了。"
"想必全天下只有公子会在三月叫热。"笑盈盈递过凉茶,为他泼扇。
凤环喝完茶,"你敢笑我,明天叫你吃一天的牛排,肥死你。"
公子好狠心,虽不知牛扒为何物,但他做的绝对不是好东西。
"公子饶命,洛儿不敢了。"
苦苦哀求也没用。"抗拒从严,再罚两杯色拉。"
"洛儿姐姐,你就从了吧。"
见死不救就算了,还要落井下石,洛儿算是认清好姐妹的心。
"蓝儿都怪你。"
"冤枉,凤公子做主。"
"洛儿有罪。本官已判没得上诉。"
棠梨阁不时传出笑声,好不热闹。

果真,玄非玘有半个月未曾在棠梨阁过夜,只是不过夜,但并不代表他不来找凤环。习惯了在玄非玘怀中入睡,现在要一人睡觉还真有点不适应。

"洛儿觉得还是蓝色那件好看。"不满地扯着凤环的衣领,试图将金边翻出外来。
"不行色太淡了。洛儿,你找紫色那件袍来。"玄非玘接过洛儿手中的活。
"我想问个问题,行吗?"凤环小心举手发问。一大早就就一大群人在他阁里进进出出,比结婚还热闹。
"环,你别动。洛儿顺便将翡翠玉带拿来!"
"哪一条?"
"深绿色,金国进贡那条。"
见玄非玘没空跟他说话,嘟起两腮,生闷气。披上外衣,低头把头发从衣领中拽出来,纤细的手指在黑发上一撩,甩到脑后。其他下人七手八脚过来为他梳发。
"好了。"洛儿等人精心打量着出自字手的杰作。
束紧的腰带显出凤环的细腰,微敞的一襟露出里面修长白嫩的脖子,发钗将放荡不羁的秀发随意束起,一缕发丝更是沿着脸颊优美的弧线下垂。所谓‘出水芙蓉'就这意思了。
"不行。"玄非玘突然醒过来,"这么美不准让他人所见。"独占心发作,没得救了。
"王爷,卯时已过,再不出门恐怕误了时辰。"
玄非玘不甘心点头,命人备好马车。

能出门固然是好事,但这身打扮恐怕不是普通的上街游玩。府外停着辆三驹马车。黄色的帐篷,看来玄非玘不是一般的王爷,当朝也只有君主才能使用黄色。进到马车才发现里面并不挤。有舒适的垫子,坐起来不觉得颠簸的厉害。
一路上手毫不忌惮地揽住凤环的水蛇腰,被揽的人不安的扭动身子。要不是凤环‘好心'提醒,他早就要了他。
又过了半个时辰,凤环才明白自己被带去金銮殿是为了满足鲁国使者一睹‘凤仙人'的好奇心,说是有利于条约的签定。
全朝臣的契名联书,更有夏鸣这带头人,那些老头胆子才那么大。不然玄非玘打死也不让他出席这种宴会,凤环的美只准在自己面前展露。
再怎么说也是强国的使者,礼数很到位。使者的马车还没有到进城,大臣们早已就坐,连皇帝也端正地坐在宝座上等。唯有上席有两个不该空的位。皇帝也对那座位的主子无可奈何,他是玄王爷啊。
玄非玘牵着凤环大摇大摆走进大殿,珊珊来迟的人让皇帝差点起身行礼。
这皇帝当得好失败啊!见到玄非玘就怕成这样,他还怎么治理天下。任凤环怎么想也不会明白傀儡皇帝的苦衷。
迟到还这么嚣张,几个前朝元老不屑,将头偏向一边。更多的大臣是目瞪口呆地看着盼望已久的凤仙人,趁此好好打量一番。
玄非玘可是很不满那些大臣的各种眼神,心理盘算着降何人的职。
凤仙人有着完美的面部轮廓,肤如软玉凝脂,眉如远山之黛,长而泷密的睫毛,直而英挺的鼻,薄而小巧的唇,好一副精致决伦的容貌。
凤环在玄非玘下座坐下,这位子可以将群臣揽于眼底,但他对这些人不感兴趣。
好奇心在清瘦的皇帝身上游走。应该有十四五岁。太瘦了,营养不良。这中病态每天还得劳累真可怜。
"鲁国使者到!"不一会儿就传来使者到的消息。
"不知道是怎样一个人呢?"
众人都将目光收回,齐齐投向殿门。
红杉木槛跨入一位褐衣身影,身后跟着一为素衣老人,还有几个打扮一样的,大概是下人。
褐衣人剑眉虎目,气度威严,本来神采飞扬,却因见到凤环的脸面沉如水,气质阴沉,抵消了他的俊美,可惜了一副勘称俊男子的好相貌。
"吴......吴......"凤环‘吴'半天没发出其它的音。杏仁眼瞪得老大,着实吃惊不小。
几十年战场官场的生死出如、明争暗斗,玄非玘早练的灵敏的第六感。见凤环‘吴'了几个字大概猜到个八九不离十。
"吴昊吗?"玄非玘喃喃嘴,不由地对使者加深了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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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国的服饰与离国没什么大差别,长袍、裙袄,最大的差异就是鲁国人的袖口要窄,方便骑马射箭。
宴会开始后凤环根本无心用餐,目光从未离开过使者。
刚才他称自己为吴使者。他也姓吴,是吴昊吧。但他见我好像一点兴奋感也没有,吴昊爱笑,但他是一脸的严肃,难道只是人有相似。突然凤环觉得有一上炽热的光线刺得浑身不适。稍稍侧头往上席小心地看去,迎来了玄非玘严峻的目光,连忙收回视线,有礼貌地朝对面座位的吴使者望去,妈呀!他干嘛一脸不乐地盯着我。
在两双目光的煎熬下,凤环一直用筷子挑逗盘中的白菜。
"在下久闻离国的富饶,钱财之多,不知可否吐露贵国的财富究竟有多少,好让鲁国瞻仰。"
这摆明是让玘出丑,再聪明的人也不会知道天下有多少钱,难道他指的是国库,这更不可能告诉他。但如果不说,与会被人笑话自家有多少钱也不知,加上他这种让人反感的奸笑,十有八九是吴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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