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麦————lillyn
lillyn  发于:2008年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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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想要什麽,
我不知道,
也没有人能告诉我............
..........................................

点了一杯最豔丽的酒,不知什麽名字,只是血红的,仿佛远远都嗅得到腥气。
今天是扬的婚礼。
我最好的朋友。
只是想任性一次,想象他们找不到伴郎是什麽样子。
酒是醇而甜的,并不醉人,或红或绿的灯光不时从脸上晃过去,被嘈杂的音乐和人声吵得烦躁,却隐隐有些兴奋。
"帅哥,没人陪吗?"
帅哥?除了一身看似昂贵的西装,我不认为我还有什麽吸引她的。
身边落座的是个漂亮女人,穿的普通,妆也只薄薄的一点,一双大眼睛透著些天真。很聪明的女人,不显得俗气,却也很懂得怎麽表明自己的身份。
请她喝了一杯酒,我们就去旅店开房。
她不拘谨,也不放荡,像和熟识的情人或者丈夫做爱,和她做爱很舒服。
我想她不会有什麽病,但还是用了安全套。
天黑了才从旅店出来,分手时她说,"你真温柔,像你这样的人不多。"
呵,在说我不够神勇吗?我笑笑,不置可否。
她说她不上班了,要回家,我就给她叫了计程车,车门关上前她塞给我一张纸条,说想要了可以找她。
车开远了,我撕那张电话号码,丢进垃圾箱,慢慢走回家。
扬在我家,还有他的妻子,和我爸妈坐在客厅里,看见我松了口气,竟没有多少气恼。
"你这一天去哪儿了?扬的婚礼你都耽误,你不是伴郎吗?"
妈妈叨念起来,但看我没什麽事,也就放了担心。
"伯母,没事的,麦麦一定是有原因的。"扬连忙开口,生怕我受了委屈似的,"麦麦一定是累了,快回去休息吧!有事明天在说。"他总是那麽善解人意,即使结婚了,也一样。
我一言不发的回房间,锁了门。
他在客厅里和我爸妈说了会儿话,我就听见脚步声走到我门外。我脱衣服的手停在一半,静静的听著。
"麦麦,我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麦麦,我的小名,他大我一岁,自小这样叫我。今天我已经26了,他还是这样叫我。我笑笑,继续脱衣服,脱了裤子,扔在一边。从前我叫他扬哥,後来大了,就叫他扬了。
走进浴室,我一边照镜子一边洗澡。我没有扬那麽好看的脸,但因为我够高,又表现得很绅士,也算是个挺讨女人喜欢的人。这麽大的人了,还叫那麽可爱的名字,"呵──"我对自己笑了,镜子里,是个相貌普通的过分的男人。

第二天早上才七点扬就来我家,──他家就在我家隔壁,──没带他的妻子。
"昨天,你没什麽事吧!"他很小心的问我,像以前一样。
我不说话,不敢说实话,再怎麽宽容的一个人,听了也会生气吧!我低著头嘲笑著自己,有胆做没胆承认的小人。
我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麦麦?"
"别问了行吗?"我把脸埋在手心,一贯的做法,这样的时候总能瞒混过去。
"那你想说的时候再跟我说吧!"他宠溺的揉揉我的头。我有些恼,你不是已经结婚了吗?干吗还像以前一样?但忍著,随他宠。
"心情不好就不要去上班了吧!"他说。
我摇摇头,"你回去吧!嫂子在家里等著你呢!"
他笑了,很幸福的。"那我走了,你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啊!"
看他开门走了,我也站起来。爸妈站在卧室门口,欲言又止。
"你们别担心了,我没事。"我走回自己的房间,换了衣服去上班。
我是一家不大不小公司的销售部主任,不高不低的职位,但因为年轻,所以据说前途不可限量。
刚坐下就有殷勤的女同事送来咖啡。其实我不爱喝这种东西,草灰的味道,而且我不是工作狂,睡眠良好,也不用这玩艺提神。但别人的好意,总得心领。
想起今天中午要交的企划还没打,我有些头疼。但很快就让身边的女人接去了。
有人去茶水间,特意绕了路过来问我要不要茶水。
谢绝了人家的好意,我转头就看见巨大玻璃窗上映出的自己,除了一个挺直的勉强称得上漂亮的鼻子,眉眼嘴巴,无不平平,有什麽招女人喜欢的?扬那样的,才称得上帅吧!
销售部的女孩子不多,虽不及公关部那边的漂亮,却也算得上精致。
我盘算著该找个女朋友了。
捱到了下班,我挤公车回家,像我这样衣著光鲜的不少,在这个繁华的都市,表里如一得太少。
我不是没钱,我爸是市里的高级干部,妈妈是大学教授,我自己也有一份颇为可观的收入,我只是喜欢拥挤,人碰人的感觉,陌生,但不孤独。我害怕一个人,呆在人群中,能让我安心。
按了很久的门铃没人来开门,发现自己没带钥匙,想起爸爸去北京开会了,妈好像今晚有个什麽讲座。
像往常一样转到另一边,抬手,却定住了,扬已经结婚了。
门开了,是亮,扬的妻子。
"麦?"看见我似是吃了一惊,有些手足无措,"快进来!"
"麦麦?"扬从厨房里出来,看见是我,"又忘了带钥匙?"他把我拖进去,拿了我的拖鞋给我。
扬的父母都不在上海,他一个人住好多年了,新婚也没有买新房。
"我走了,再见!"亮站在门口,一身要出门的打扮。
"路上小心。"扬温柔的说。
"再见。"我生硬的说。
门关上了,只剩我和扬两个人。
"吃饭了吗?我和亮刚才吃过了,我弄点东西给你吃。"他说著又进厨房去了。
我站在厨房门边,看著他忙碌著,为我热饭热菜,像以前一样,心下忽然烦躁起来,他对他的妻子,也这麽好吗?还是更好?
"刚才剩下的,你将就一点吧!"他说著,揉了揉我的发,总是这样。
不是他做的味道,我开心了点。
晚上迷迷糊糊的睡在他家,他把我搬到床上。

2

我一反常态的开始加班,疯狂的抢生意,业绩日日见长,爸的老友,我的上司老板几乎感激涕零,想我终於要为公司做点贡献了。同时各个见了鬼似的,谁想平时不紧不慢的我一下子这麽疯?
部里新来了个小姑娘,刚毕业的,活活泼泼,一身阳光。
她很勤快,每天一大早就来公司,把办公室打扫得干干净净。很懂事,也很会来事。
她不是顶漂亮的一个,但是很招人喜欢的一个。
一天下了班她还在加班,要赶一份计划书,我就邀了她一同进晚餐,送她回家。之後就名正言顺的约起会来。
她的父母对我很满意,我的父母对她也很满意,就催著结起婚来。
我才26,她也不过23,我自然不会像扬那麽傻那麽早往坟墓里跳。我不很喜欢她,也不是不喜欢。只是想早点习惯另一个人在身边的感觉,只是想让她代替扬陪著我而已。
交往了两个月,和她上了床。
她不是处女,这令她有些惊慌。其实我并不在意这些。她跟我坦白她大学时和男朋友做过,但毕业就分了手。
早上醒来我亲了亲她,送她回家换了衣服一起去上班。还是和以前一样的交往约会,她似乎是放了心。
"司麦,我们结婚吧!"一天吃晚饭时,她说。
我有些吃惊,结婚从来不在我的计划内,我以为她也和我一样。
"怎麽想结婚?太早了吧!"我不动声色。
"上次伯母还说起来,我爸妈也总问我。你不爱我吗?你都不介意我的过去了!"她眨著大眼,一副委屈的样子。
不介意就是爱吗?呵,"我当然爱你,但我们都还年轻,先顾事业比较好。"我说。
"结了婚也可以啊!"
"琳!我还不想结婚!"我还没有习惯时时刻刻都要和她在一起。
"麦!"她好像有些生气,我头疼起来,我没有哄人的习惯,在家里我是独子,爸妈恨不得把我宠上天,和扬在一起又总是他让著我,有女朋友真是累啊!
"我30岁之前不想结婚!"我皱著眉扔下一句,语气很有些不耐,我知道我说错话了,她站起身,委屈的看著我,一跺脚,走了。她是在等我去追她吧!我揉著太阳穴,实在不想去追,女人,都这麽任性吗?
慢吞吞的招来服务生结账,出来时她早不见了。
不想回家,烦躁得很,很久没有见扬了,有点想他,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想我。
路过一家地下酒吧,听说过的,这里的"乱"是出了名的。
不由自主的就进去了,灯光迷乱,昏暗中狂舞扭动的人影,烟酒汗味交杂在空气中,刺激的人头颅都要炸开。
挤到吧台边,要了一杯啤酒。
"哥们,好东西,要不要?"有人从我身後拍拍我。
我回头,挑挑眉。
他指指舞池里几个动作夸张到扭曲的人影,向我晃晃手中的皮包。
我低声笑笑,摇摇头。
那人挤进人群,很快不见了。
我转著酒杯,上次在酒吧遇到了漂亮小姐,这次会有什麽样的豔遇?
"哥,一个人?"一个男孩坐在我旁边,趴在吧台上看我。
我哼了一声,看向他。
"哥请我喝杯酒吧!"他向我靠近了些,气都吐到我脸上。
他的眉眼有些像扬,但比扬更秀气些,十八九岁的样子。
"好啊!"我大概知道他是做什麽的了,我竟然有幸碰上?
他点了最贵的一种,我冷冷的看著他。他喝了一口,被辣得皱了皱鼻子。我笑了,扬不会有这麽可爱的表情,扬是很沈稳的。
"哥也喜欢男人吗?"他一脸天真的望著我,很媚。
"嗯?"我垂下眼看他。
"感觉,一般人都看那里的。"他指指我身後,一群花枝招展的豔丽女人。"你不喜欢女人吧!"
"是吗?"我忍不住伸手捏捏他白皙的脸蛋,柔软却紧致,很像扬的触感。"你叫什麽?"
"他们都叫我洋洋。"他撒娇似的在我手心蹭著。
"扬?那个扬?"
"三点水加个羊,海洋的洋。"他低头在我手心舔了一下,湿湿痒痒的,我反射性的抽回手。
"哥──"他贴过来,几乎伏到我身上,睁著那恍若天真的眼,在晃动的灯光下,媚惑著我。
"多少钱?"放纵吧!一夜而已,我想。
"五百。"
呵,比女人还贵?一个姿色上佳的女人也不过三百而已,一个男人,凭什麽呢?我有些好奇。
进了旅店,我先洗了澡,躺在床上,他去洗澡。
十多分锺,他用浴巾擦著身走出来,什麽也没穿。他很白,扬也这麽白,但我觉得扬更好看一些。
他上了床,跪在我身边,解开我的浴袍。我躺著不动,看著他。
他一双不大的手爬上我的胸,头也俯下来,卖力的讨好我,在我胸口又舔又吻。
痒,我想笑。
他含住我一边的乳头,用力吮起来,舌尖有一下没一下的舔著,并用牙齿不时的轻轻蹭著,手也不安分的揉捏著另一颗。麻痒感从那两点扩散开,一圈一圈荡进我的四肢,身体仿佛被轻微电流通过般麻起来。真──刺激,从没感受过的。
他的唇向下滑去,所经之处一片冰凉,在我胸腹间留下大片的水渍。
他有些冰的滑腻手指握住我有些抬头的分身。一阵电流从我脑中划过,像一道闪电。我半撑起身子,看著正俯身在我跨间的他。
他的唇触到我的龟头,张开了,慢慢的,一点一点把我吞下去,我感觉触到了他的喉咙。
他轻轻皱了一下眉,停了一会儿,慢慢的转动舌头,舔了起来。
"啊!"我不由自主的叹息,脑中一片血红,本被他挑逗的略快的心跳更加轰鸣起来,震得我呼吸不稳。下体胀起来,胀得发痛,想要炸开一样,他的舌有些困难却灵巧的转著,湿热的口腔快要将我熔化,我忍不住抬起臀部把自己往更深处送去。
"嗯。"似乎是噎到他了,他微微抬起脸,委屈的望著我。
那麽像扬的一张脸!我觉得我要射了,一把推开他。
白浊的精液射在他的胸口,落在我的小腹。
他大口的喘著气,适才流出口角的唾液在下巴画出几条晶亮的道道。
他再一次贴上来,一只手在我身上抚摸著,另一只手忍不住向自己的下体伸去。
我坐起身,把他拉到怀里,抓回他揉弄自己分身的手,伸手握住他灼热的柔软。
"嗯──"他的喘息重起来,在我怀里蹭著,毫不掩饰的呻吟起来。
我觉得我下边又硬了。
他的小手伸过来。
我们一起射了,他爱娇的趴在我怀里。
"扬?"我有些恍惚。
"哥──"他软软的吐著气,凑到我脸边,贴上我的唇。
那一刹那我醒了,猛地推开他,恶心,和一个男人接吻,好,恶心。
我飞快的逃离这张床,捂著嘴冲进浴室,匆匆的冲洗一下,出来穿衣服。
他坐在床上,一脸无措的看著我。
我掏出钱包,抽出五百扔在床上,想了想,又放了二百。
"你要走了?"他问。
"嗯。"我匆匆套上外套。
"还没做完。"他似乎有些不解。
"我不是同性恋。"我说。
一阵很急的敲门声,接著门开了,几个警察冲进来,旅店服务员拿著钥匙一脸惊慌的跟在後面。
这是嫖客常来的旅店,我有些後悔为什麽不回家。
洋洋看起来很惶恐,连身子都忘了遮。
带队的警察仔细的看我的身份证,坚持我跟他回局里。
"我可以打个电话吗?"好话说尽也没有用,我问。
他同意了,我走到一旁给方局长打电话。虽然平时我很讨厌别人因为我爸的缘故对我殷勤恭维,不过这个时候,我不得不承认,真的很有用。
烦躁的点了烟,我在街上慢慢的走,让夜半的凉风吹的我清醒一点。
洋洋亦步亦趋的跟在我身後,我停下来,他也停下来。
"你跟著我干嘛!"烦得很,我对他吼,钱都给他了,他还想干什麽!
他瑟缩了一下,退了两步,转身走了。
我狠狠的耙了耙头发,打电话给琳。
半夜了,她大概是从酣梦中被吵醒,火气大得很,我都不知道她脾气这麽坏。
"是我。"我说。
"司麦?"她口气缓和下来,"你还打电话来干嘛?"有些埋怨。
"我想你了。"我说著言不由衷的话,"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知道是我不对,刚才出了点事,才脱身。"
她嘻嘻的笑了,"你今天晚上好凶,我以为你不喜欢我了呢!以後不要这样了嘛!"
呵,女人!我对著电话撇撇嘴,"明天我们约会吧!去苏州好不好?"
"嗯,好。"她咕哝著,大概是困了。
"好了,你睡吧!明天早上我再打电话给你。晚安。"做人男朋友,体贴是必要的。
"嗯。Bye!"
按下结束键,我叹了口气,招了辆出租车回家。

3

在苏州住了一晚,星期天晚上才回家。
在家门口遇见了扬,和亮买菜刚回来。打了个招呼,没说什麽我就进了门。
我想起了洋洋。
星期一,琳说她父母叫我晚上去吃饭。
我并不愿意去,却得满心欢喜似的答应下来,去她家也不过是花钱买些礼品,去听他爸妈夸奖并催著结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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