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殇曲————萧落木
萧落木  发于:2008年1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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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代价(3)
由于施了"显影",桐殇直接昏倒在法阵中,被侍者们扶下来以后,一直处于昏睡状态。脸色也日渐苍白,呼吸也渐渐微弱。樱灵和炎澜急得坐立不安。
"哥哥,已经快十天了,殇他一直在昏迷......怎么办?"
炎澜瞄了桐殇的手一眼,桐殇手背上的咒符越来越深。他皱了皱眉道:"他中了死咒,又施那么大型的法术,自然会昏倒"樱灵轻轻松了一口气,但炎澜继续说:"如果不马上解了这死咒的话,恐怕以他现在的身体而言,撑不了十天"
一行泪由樱灵细腻的脸上滑落。炎澜慌忙为她拭去,安慰樱灵"啊......你不要哭啊,我会尽力去解咒的......"樱灵淡淡地摇了摇头"哥哥,你不必安慰我了,若是那死咒能解,以天界神官们之力不早就破解了......"樱灵顿了顿又问"不要骗我,告诉我殇,他还会不会醒来?"
炎澜沉默了好久,终于他幽幽地说:"也许会醒来,可是如果醒来,他马上就会死,不醒来的话......至多多活几天......"樱灵也沉默了好久,风吹动她的纱裙和一头银发,风中她显得很美。几片花瓣从窗口飘进来,盈盈地,停在桐殇身上。炎澜望了望窗外,‘祈神'殿的花早已枯萎,一片很箫条之色。而那几片花瓣却鲜柔娇艳。同沉睡的桐殇一样,绝美残艳,一种世间所没有的惊心的美丽。
桐殇静静地躺着,那么平静,那么美丽,仿佛有圣光笼罩着他。那张神之杰作的脸上,那双绝美如镜湖之水的双眸却也许永远也不会睁开了。
两人默默地看着桐殇。樱灵突然说:"哥哥,也许他听不见,可是我有几句话要和他说,"......可以请你出去一下吗?"
炎澜点点头,关上门出去了。
房里只剩下樱灵与沉睡的桐殇。樱灵俯到桐殇耳边说
"殇,我知道你不爱我。你从未爱过我。我知道,我不怪你,可你为何要骗我,让我认为你也爱我呢?"
有泪落在桐殇脸上。樱灵流着泪继续说"不要因为我笨,我开朗就这样骗我......我也会痛啊!你怎么可以......这样......骗我"
樱灵吻了吻桐殇的前额
"可是我还是要救你,因为我一个人无法生存,没有你......我无法生存"樱灵啜泣着念起古老的咒语。死咒是无解的,甚至而可解的黑魔法都没有。因为没有什么比生命更珍贵,黑魔法需要代价。但死咒并非无救,因为可以......以命换命,只是代人受死咒也需要代价,代价是--灰飞烟灭。
"也许,只有我消失了,你才会永远记得我吧?"
地上幻出一个奇异的法阵,桐殇手上的死咒之印渐渐升起。樱灵惊奇地发现,自己身也浮起一个黑色的咒印--死咒之印!自己何时被人下了死咒了?樱灵毫不知晓,但两个死咒在空中交汇,发出强大的力量,把樱灵震退了好几步,终于,力量消失了,同力量一样,死咒也一同消失了。自己体内的死咒竟救了自己与桐殇的命。樱灵高兴得跳了起来。
桐殇美得让人落泪的双眼缓缓睁开,他觉得似乎力量已经恢复了。他抬起自己修长的手看了看。上面的死咒之印已经消失了。同时他也感到房间里还未散尽的强大力量,因刚才剧烈变化而赶来的炎澜的气息,还有一脸兴奋的樱灵。
樱灵刚从极度的兴奋中回过神来,却发现桐殇的神情有些怪怪的。有一种......冰冷,她有些担心地喊道:"殇?"
桐殇并没有露出昔日温柔的笑容,他冷冷地看着她,顿时屋里的气氛变得很诡谲,那种冰冷的感觉,几乎让人的血液都要变得被冻上了。他的脸绝美依然,只是多了冷漠与诡异之色,他仿佛没有看见樱灵一般,从她身边走过,不带一丝停留。
樱灵望着他的背景喊道:"桐--殇--"
桐殇冷笑着回过头对她说:"多谢你救了我。还有,你说得对,我从未爱过你"他说得那么无所谓。那么轻松,那么......残忍,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任樱灵的心碎为无数片。
赶来的炎澜正巧撞上了向镜湖走去的桐殇。他一脸诧异,欲挡下来问个究竟,但桐殇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继续向远处走去。炎澜心中一惊,桐殇既然活过来了,那樱灵......他不及向桐殇追问发生了什么,忙向‘祈神'殿奔去。直到看到樱灵站在桐殇房间前,他那不安的心才平静下来,但他却发现,樱灵一脸泪痕,静静地站在那里。
"樱灵,发生了什么事?"炎澜着急地问。樱灵只是呆立着,并不回答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炎澜用力地摇晃着樱灵的肩。樱灵仿佛才看到炎澜似地,一头扑进他的怀中,失声痛哭:"桐殇死了,那个对我笑,忍让我的桐殇死了......永远,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诛仙
波澜不惊的镜湖,微风细细地吹过,如玉的美丽湖水泛起一丝波澜。湖畔的枫叶终年如血样嫣红,地上的草叶也四季如镜湖一样翠绿,这儿没有季节的限制,所有的一切都展示着自己最美的时刻的模样,柔风卷起最娇嫩的花瓣轻柔地飘舞着,温柔地飞向‘祈神'殿。
桐殇静静地在这如画之景中,美丽得有点不真实了。
风吹,发动,发如雪。
心平,湖静,心含悲。
他抬头看了看上方盛放的守诺树。树上繁花盛开,开得那么灿烂,那么绝美。而且自从种下后花就从未调过。
"茗焕,我会永远记得那个约定的,即使所有的花都枯死了,它却依旧盛开。如约带把花瓣带给我"桐殇拂着守诺树似乎像对它诉说,又似乎在自言自语。
"本来打算毁约的,可是如果那样你一定又会骂我"
桐殇苦笑了一下,继续说:"这个誓约,我们真的履行得好苦啊"。一个注定要背叛的誓约,因为从一开始,自己就没有打算遵守啊。
守诺树仿佛轻轻颤动了一下,抖下了更多的花瓣,花瓣,很美,一种及至的美丽。永恒的绽放所带来的美丽,美得让人心碎。花瓣如舟漂在镜湖上,桐殇冷冷地看了湖中自己美丽的倒影一眼道:"我恨你啊,好恨,好恨。我已经尽力了。可是为什么我还是不够强大?不够向命运挑战?不足以改变我们的命运!"。那颗泪,你还是把他还给我了吗?我.......宁可你永远记得它,让它留在你的记忆中。
风带着几瓣花瓣从镜湖的方向飞进了‘祈殿'神殿,旋转着落在樱灵脚边。樱灵低头轻轻地托起花瓣,花瓣在他的手中微微颤动,樱灵觉得自己已经开始与‘祈神'殿格格不入了,有一段力奇异的气息,带着浓浓的排斥之意充满了这个神殿,她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是不被这个神殿所欢迎,樱灵捋了捋头发,心里泛过一丝酸楚,自己早就知道其实桐殇从未喜欢过自己,为什么到现在,依然无法将他忘却?
桐殇,已经独自一人坐在镜湖边上十天了。整整10天,他从未离开过镜湖一步,而谁也不敢也无法进入,因为镜湖四周已被他下了结界。
炎澜着急地在‘祈神'殿里踱来踱去。
"都十天了,桐殇那个家伙到底还要呆多久!"
樱灵看了看窗外已经西沉的太阳,开口说道:"哥,你看,太阳又要下山了,今天桐殇大概也不会回来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可是........."炎澜还是有点犹豫
"没关系的,反正都已经十天了,也不在乎这一会儿"
炎澜无奈地点点头,随樱灵一起走出‘祈神'殿。
两人一前一后才走出殿门,却见皎洁的月光下有个人正缓缓走来。来人越来越近,樱灵终于叫了出来
"殇" !
来人疲惫地抬头望了她一眼,确实是桐殇!他显得憔悴极了,俊美的脸上写满了疲惫。本来美丽如羊脂一样的肤色不知是因为月光还是过度劳累,惨白得有些怕人。他走得极慢,也极不稳,仿佛一阵风都可以把他吹倒,这个与平日里潇洒敏捷的桐殇似乎判若两人。
等炎澜和樱灵回过神时,桐殇已经走到他们面前了。桐殇并不看樱灵,甚至几乎无视于她的存在。他对炎澜说
"你等我很久了吧?是什么要紧的事?"
"可是......"炎澜看着这个似乎吹口气都会死去的美丽男子,开始犹豫是否要把事情告诉他
"说吧,你来,不就是为了这件事吗?"桐殇懒懒地打断他
"可是我担心你的身体......"炎澜还有犹豫他甚至不敢伸手扶桐殇一把,生怕一碰到他,他就会变成碎片
"我的身体自己清楚,死不了的"相殇不耐烦地说着,头上又沁出一点冷汗,他忽然出奇敏捷地夺过炎澜手中的一卷纸。那速度快到不可思议,在所有人作出所应之前,桐殇已经阅读完毕,他抿了抿鬓角的几缕发丝轻轻地说
"哦,派我再次出兵啊"
"是啊,魔族又一次攻打我们......"炎澜叹了口气道:"没有你,我们实在打不过我,神军快撑不住了"桐殇看了手中的纸卷一眼,看到了纸卷末尾的章,不屑地说
"喔,是神会的主席和长老们命令我,要我马上出兵"
他笑了笑,笑容让惨白的脸上多了些生气和暖意。桐殇看了看一脸担心的炎澜轻轻地说道
"你还是不要担心我吧,你把这令私扣了十天,神会大概也不会让你好过吧?"
炎澜苦笑了一下说:"可是你把自己在镜湖啊,我又进不了你的结界。
桐殇随手将命令撕成几片,扬入夜色之中,继而说道
"不,你是进的去的,你可以强行突破我的结界啊"
"可是这样的话你会受伤啊!"炎澜有点懊恼地说"而且可能会伤得很重"
"哦?你是在关心我吗?"桐殇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我还以为所有的人都是在利用我呢。炎澜的脸色微微泛红,看了炎澜一眼微笑着说
"你可真是个好人啊,神会那边可能会给你添麻烦了,真是抱歉,那么现在我去神会那儿报到吧"说着他一转身没入黑暗之中
"殇,你的身体......"炎澜在他身后高声喊起来
"你不用担心"桐殇的声间从远处传来,很快就破夜晚的宁静所吞没
桐殇......
至始至终,桐殇都没有和樱灵说过一句话,甚至没有看她一眼,一颗泪从她的脸上然而下,她的心如针尖刺过一样疼,殇,你真的已经把我遗忘么?还是,我根本没有进入你的心?
樱灵最后望了祈神殿一眼,月光下的祈神殿依然宏伟壮丽,但依然那样美丽,那样熟悉--天界最美的神殿,神殿里住着天界里神殿最美的人,曾经,她以为她将为进入这座神殿,进入那个的心。但她此刻才发现,她根本做不到,那神殿,那人,她永远也无法触及到。
樱灵有些不舍,但她必须离开,而且,大概以后永远也不会再来了。
月下的神殿如夕
清冷,寂寥
如那个人
那个天界最美的人
哼,神会,桐殇有些不屑地甩甩银发。脸上流露出厌恶的表情。
神会,是天界最高的权力机关。是由神界资格最老的神官和长老组成的。那群昏庸,粗俗。自私而好色的老头们成日聚在一起录欢作乐,不理政事,如今国难当头,魔族攻来又为了自保狗急跳墙,真是让人厌恶。当初,就是他们,给自己和茗焕那痛苦的回忆......他的鲜血......他的泪......他的恨......他们的......爱......就这样被淹没在这一群昏庸的长老们手中。可悲啊......
桐殇最不屑于神会,可他不得不遵守神会命令。因为虽然那群老头什么能力也没有,但却掌握着所有神官的生杀大权。
一看到殇来了,神会里的主席和长老们的眼中都露出了野狼一样贪的目光,妄想把桐殇据为己有。
"哎呀呀,殇,你终于肯来了,我们都十几年没见到你了"几位长老马上迎上去,紧紧地抓住桐殇的手,他那细腻的手在长老们如树皮一样粗糙的手里显得极不协条
桐殇轻轻抽出手来,淡淡地说
"近来因为公务繁忙,无暇来拜见各位长老和主席,望多见谅"
长老们听了脸上都露出恶心的笑容,其中一个说
"哪里话,你只要记得多来看看我就行了,你可真是越长越漂亮啊"
桐殇脸上的厌恶之色愈来愈浓,他冷冷地问:"那么我何时出兵?"
长老们这才想起自己还有性命虞,于是暂时先把桐殇的美貌放在一边,关心起自己的性命来。主席说:"当然越快越好,最好是马上。桐殇水绿色的眼中露出毫不掩饰的厌恶,几乎浓得可以杀死人,但桐殇只是微微鞠了一躬道:"
好,我立刻就走!"于是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神会,就像远离一头巨大的苍蝇一样
月光,清冷如故
桐殇在清冷的月光下走前,冰冷如同我的心情。
我们的战斗......
就要开始了,一场无法逃避的战斗......

诛仙(2)
神魔之战再次拉开序幕
这是注定的命运。但与其说是神族与魔族之间所无法避免的战,还不如说是他们之间的一次了断。正如火与水相撞,要么火灭,要么水干。这是谁也无力去违反的。天意吗?也许吧。自己与他要逆天行事,那么受到惩罚自然无话可说。
‘诛剑'在桐殇手中隐隐发光,一种妩媚的光,一种看似温柔却可以将人心住的光,一种残忍而美丽的光。轻生......乐死......
‘炎焕'亦在寒汐手中发光,那是一种大气的光,一种王者之气,一种敢笑苍天的大气,--一种让生者死,死者生的强劲之光。国士......无双......
剑是没有情感的,只要是主人高兴,它可以刺入任何人的胸膛,但,桐殇没有情感,他有的,只是一种冷漠;寒汐也没有情感,有的只是一脸严寒,或许他们曾经有过吧?但现在没有,战场上,是不需要情感的,战场只要鲜血和英勇就够了,这两样,他们都具备。因为他们都是天界最强的,他们交手,会使日月无光,星辰暗炎,山河破碎。但他们也许没有发现他们所透露出的--哀伤
没有任何预兆地,两把剑交织在一起,刺眼而华丽的剑气预告着战争的开始。
神魔之战开始了。
但军队作战对于这场战役而言并不重要,只要他们两个分出胜负,那么这场战争,乃至神魔两族胜负就分出了,生死也就分出了,所以他们谁都不能输,而且谁也输不起。
‘炎焕'不断地和‘诛仙'碰撞在一起,发出炫目的光芒。两人的力量得出强到可怕,甚至于不合理的地步,他们的力量的余波把周围的一切化作齑粉,谁不不敢靠近他们,而且谁也不能!
无数的是星辰被绞入战局,为之失色,为之破碎,他们力量波及之处,什么也没留下。
一场生.死.之.战
桐殇的脸美丽依然,即使在如此惨烈的战斗中他的美丽还是不会被掩盖,那种华丽而浑然天成的及至的美丽。他的动作敏捷优雅,每一个姿式都是那么完美,但他的攻击却是凶残而无情的,招招都是直击要害的毒辣。
寒汐的动作不同于桐殇的优雅,他的每个姿式都是华丽的,恢宏的,招招霸气、强悍。
两个不知打了多久,十年,一百年,有是一千年,但他们却还在战斗,时间已经无法影响到他们,也不无法影响到这场战斗,战斗无休无止地进行着。也许他们一直打到了永恒吧?因为没有人记得到底这搀战役持续了有多久。也许真的只有永恒才能来衡量漫长的战役吧?
但没有永恒,因为永恒就是不存在,所以万物都有结束的时刻,这场战争亦会结束。
不知是什么时候,因为时间对于他们而言比吹过他们身边的风更加微不足道。那么,就是那一刻吧,那命运所注定的一刻。桐殇手腕一变,他的‘诛仙'妩媚的滑动,再次刺入寒汐的身体,还是那么迅速,不带丝毫犹豫,寒汐的胸口上立刻涌出大量的血,顺着‘诛仙'鲜红而透明的剑身流下。但与此同时,寒汐的‘炎涣'亦刺入了桐殇的左臂,殷红如梅的血染在了寒汐身上,同当年桐殇为他受炎澜一剑时所流的血一样鲜红,那美丽的血啊,丝毫不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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