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抛下你,你多想了啦。”说得这么严重,自己又不是去了永远不回来了。
“难道我为你做的还不够吗?你为什么想要离开我?”暴怒的拉过刘流就吻了下去,那是一种近乎于撕咬的吻,直到嘴角逸出了血液,刘流也未挣扎过。江海心痛的拉开两人的距离,连回应也没有了,难道这就是两人最终的结局吗?
他用力推开刘流,在屋里摔起东西来。未被力道控制好的冲撞,让刘流额角撞到床沿,拉了条长长的口子,江海看着那鲜血直流,也未停下手跑去安抚一般,只是象受伤了的野兽一样,在屋里宣泄着内心的悲愤。
林力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愤怒的哀嚎着的江海,乱成一团的房间,一旁脸上满是鲜血的刘流就这么面无表情的看着江海,也不言语。吓得他抓住还是一脸暴怒的江海,冲着他耳边就大喊起来:“江海,你干什么!你不是最疼流流的吗?吵架吵成这样就算了,你看流流,他受伤了!”
江海这才恢复过理智来,他挣脱开林力的手,一把抱起刘流就往学校医务室的方向跑去,:“流流,流流,你千万不要有事。”
刘流微笑的伸手抚了抚奔跑中江海的脸,轻声说:“小海,我只是被划伤而已啦,又没撞到神经,没事啦。”
跑到医务室,就一脚踹开门,冲着被吓一跳的校医大喊:“医生,你快帮他看看,流了这么多血。”
校医撇见刘流的脸,也被吓了一跳,连忙对江海说:“把他放在床上,我看看。”
“好!”轻手轻脚放刘流在床上,正想让开位置让医生过来看看,却被刘流拉住了衣角,抬头一看,刘流正冲着他笑着,飞扬的心这才停顿下来。握住那只手,坐到刘流旁边,让校医检查起来。
“医生,没事吧。”流了这么多血一定好痛,江海痛恨自己不思后果的举动,发誓要保护他的自己竟然会亲手伤了他,江海自责得不得了。
“没事,只是划到微血管,包扎一下就好了。”校医侧过头对江海责备道:“搞得那种阵势,把我都吓一跳,同学,你欠冷静哦。”
“真的只是划到吗?没有撞到脑部神经吧。”江海还是不放心。
“你不相信我吗?”校医对这位同学的疑质有些不高兴。
“医生,他只是很担心我啦,你不要生气哦。”刘流细声细气的说道。
还是臭着一张脸的校医三两下帮刘流包扎好伤口,“打一针破伤风。”
“哦。”刘流乖乖的任江海帮他脱掉衣服,针扎进来的那一刻,痛得把头埋进江海的怀里,感受江海轻轻抚在头上的感觉。
出了医务室往回走的路上,刘流轻捏了捏江海的手:“小海,你冷静些了吗?我有话跟你说。”
停下脚步看了看刘流,江海把他牵到了两人常去了中庭,这里平时人很少,讲话也比较方便些。拉他坐下,伸手抚了抚他额上的纱布,江海叹了口气,“你说吧。”
刘流并没有马上开口,只是看了江海好久,才说着:“小海,从出生开始,我们就在一起了吧,都有二十二年了。这二十二年,除我爸妈还在的那三年,后来的十九年我俩都是朝夕相处,我知道你一直疼惜我那么小就无你无母,所以你一直一直都在保护我,我依赖着你的保护与疼爱一直一直成长到现在。这样毫无间隙的疼爱与被疼爱,保护与被保护,让你和我根本就没有机会也没有时间分给任何一个人,我们的生活中一直只有我和你彼此而已,你知道吗?”
江海点点头,他似乎有些明白刘流想说什么了。
刘流笑了笑继续说道:“面对你我总是情不自禁,我知道你也是,所以我们就放任这情不自禁滋长下去。你与我的情不自禁变成了什么,,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所以我一直在逃避着感情,但请相信那绝对不是我故意的,我是真的不明白。”
“后来仇铃告诉我,那是爱。我问姐姐,她也说是爱。我也相信那是爱,但是,我只是相信你的爱,至于我的爱,你要相信吗?不,你千万不要相信,因为到了今天,我还没有找到我心中是否真的是爱。”
把身体偎向江海的怀抱,伸手搂着他的腰,闭了闭双眼,泪水就这么无声的滑落的了下来:“我依恋你,离不开你,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你,这段日子,真的让我想相信那是爱了。但小海,你知道吗?我害怕呀,面对心中如此的彷徨,我害怕有一天万一我发现那根本就不是爱只是习惯于你的存在,那你该怎么办?所以我选择了离开,那不是逃避,只是我想我想知道,离开你的依恋我还能否是个完事的流流。”
搂紧了怀中的人儿,江海带着破碎的声音,把脸埋入了他的黑发里。“我知道,流流,我都知道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这该是我说的才是吧。”
死搂着他,江海并没有再说话,他知道一切都不用说,心的交流才是此时此刻最最要的。一阵微风吹过,掠起两人的头发,四月的天气,真的暖和得让人想哭。
最终章
刘流终于走了,江海没有去送,因为那天只好也是他应聘一家外资公司的时候。优异的毕业成绩和灵活敏捷的应答能力,让他很容易的被录用了。
“你不后悔没有去送他吗?”事后,仇铃与他联系时曾问了这么一句话。
“为什么要后悔。”
是啊,为什么要后悔。暂时的别离只是为了以后更长久的相聚,虽然也许这个故事再也没有结局。柴米油盐虽然过于俗气,但想要幸福。怎能不通过自己的努力去创造生活的条件。他与流流还约定要共同去国外生活呢。钱财虽然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问题,但不是自己亲手创造的幸福那又算得了什么。所以何必要去送呢。
“你想过你会刘流会走多久吗?你不害怕你等来的不是自己想要的结局吗?”大姐与仇铃都这样问过他。
“为什么要想。” 〖自〗
是啊,为什么要想。他只知道,终其一生他都会等他回来。南飞的候鸟哪有不回巢的一天,只要巢穴不会有所变化,候鸟终会回来的。所以何必要去想那徒增自己烦恼的事。
在梦境里,江海梦见过无数次与刘流幸福生活的片断。江海知道,那其实并不完全是梦,那只是最后一定会实现的预言而已。
所以,刘流,请回应我的希望,回应我的爱。终其一生,我都会等…… ……
番外
27岁的江海,如今已是一家大型外资企业的总经理了。套他的一句话说,阴阳失调的情况下,只有把欲望全都化做工作动力啦。当然,这句话其他人是绝对听不到的,这句话是仇铃独家出售的。因为在外面他还是那么酷(仇铃:那叫拽!小泣死命点头:对!)。
“等了快五年了,还要等啊?”刚刚新婚的仇铃如今是到处发扬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精神。
一把扯下领带,刚刚开完会议回到家,就被这个死女人找上门,累死了!没好气的说:“你还不是等了快五年才嫁给白威。”
“那不一样,至少白威一直在我眼皮子底下行事嘛。”本来还想多玩两年的,如果不是看白威可怜,自己还真不想嫁呢。
“是吗?”也不管仇铃就在一边,脱光衣裤江海就这么换起衣服来。
欣赏的看着眼前模特儿般的好身材,没想到长期坐办公室的他与自己搞体育的老公比起来身体还更为结实一些。“我说江海啊,再怎么样我现在也是结了婚的人了,你就不能避晦着点?”
侧头看了一眼流着口水说瞎话的女人,江海倒笑了笑。“今天你要留下来吃饭吗?”
“不了,我回去吃。老公煮好饭在家等我呢。”结婚的其中一理由也是白威煮的饭太好吃了,谁说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男人的胃,明明是要抓住女人的心就要先抓住女人的胃嘛,看我就是一个血淋淋的例子。“刚刚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下个月我调迁了,总公司的地址就是英国伦敦。要来送行吗?”不经意的开口,却止不住上扬的嘴唇。
笑了笑,“不了,但是记得寄照片来哦。拜!”挥挥手,仇铃打开门走了。看来,以后没人让她烦喽!唉,还好结婚了。
身着灰色长大衣,清晨,江海就这么坐在了公园的椅子上。仰头呼气,看着那浓结成烟雾的气息,伦敦的天气还真的很冷!
来了已经两个月了,比起在国内的时候,在这里倒变得清闲一些了,也许是英国人比较注重享受生活吧,除非必要,都是非常准时的上下班,分秒不差。
深吸了一口气,起身往社区那间常去的餐馆走去,从来英国的第一天开始,早餐是必在那里吃过的。
“欢迎光临!”一趟进屋内,穿着整齐制服的服务生使满脸微笑的走过来。脱下大衣交由那服务生。“江先生,今天在您的位置上给您插上了一朵白玫瑰,老板吩咐的哦。”熟练的语气也透露出江海是这里的常客了。
“是吗?那我可得好好谢谢杰夫了。”来了这里好象笑容也多了,江海倒不象平常那么严肃,笑着对年轻的服务生说道。
来到老座位上,看见上面的小水晶瓶上果然插着一支还带着露水的白玫瑰,江海微笑了起来,抬头向正对他招手微笑的老板点头示意。
啜了口咖啡,轻轻放在桌上,听着门口叮呤一响,扬起了眉梢,果然看见那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互相示意,辗转的眼波让人以为两人关系非浅,却没想到那人只是在不远处落座,倒都没话,各自拿着桌上的报纸看了起来。
瞧见那身影,江海也便是心满意足了。不知是否有缘,没想到因为此店的格局引他进来,会见到朝思暮想的他。第一次见面,如果不是那眼眸中流露出的万般风情让他熟悉,怕是一眼也认不出来。五年没见,他倒是变了好多,虽然外表没变,却留长了头发,而且举手投足和眉目间散发出的气质与以前是大大的不同了,变得让自己陌生,却也让自己更倾心于他了吧。
唇触杯口,轻喃一声。“刘流……”
天天相见,却又从未说过一句话。江海倒是从其他人的口中知道了他不少事,至少他刘流在杰夫这里还是挺有名的吧。
听说他是这家店里有名的白马王子,店里的大部分女客都是冲着他来的;听说他交际手段很强,朋友一大萝,杰夫就是其中一个;听说他嘴皮子很历害,没人说得过他,因为他是个有名的律师;听说他……很多很多事,却与以前的刘流没有一点相同之处了。江海有些佩服的笑了笑,竟然可以跑到别的国家当律师,而且还拥有了自己的圈子,怎么不让人心生敬佩。
大姐问他,刘流不再是刘流,他还是否会继续爱他。他反问大姐,刘流不再是刘流,我为什么不会继续爱他。他爱的本来就是刘流的本质,那从多年前就发现的存在于刘流骨子里的高傲,如今引发出他被隐藏的那一部分,哪有不爱之理,只有更爱才是。
又一年过去了,在看着刘流更加独当一面的同时,江海也被公司里的金毛猴子们认同并再次被提升了。
慢慢踱入店中,江海有些惊讶,这次刘流倒是比自己早到了。微笑的冲他点点头,照例往窗边走去。
今天不想喝咖啡,要了杯奶茶端起轻吸一口。
“你好!”突如其来的问候,却未让江海有何惊讶之处,慢慢抬头,冲着那同是一脸笑容的男人说了声:“你好!”
“我叫刘流,是Triumphal 事务所的一名律师。”微笑着抬起了右手。
“我叫江海,是菲里集团策划部的一名经理。”抬手握住了那依然白皙的手。
目光碰触,两人相视一笑。刘流先行开口:“请问,我能在你身边坐下吗?”
“当然可以!”
“一辈子?”
“一辈子!”
…… …… ……
不知过了多少年,刘翡问江海:“如果当年刘流不主动与你说话,你是不是真的不打算主动开口?”
“不知道,也许是吧。”
江海已经不记得当时自己是怎么想的了,不过那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已经在一起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