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开花的树————suepauline
suepauline  发于:2008年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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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琪你听我说,这件事说来话长......"海闻企图解释。
"我才不要听你的鬼话呢!"雅琪捂着耳朵哭道。
"这位小姐太吵了,"女子们冷冷地说,"既然她已经恢复意识了,就该离开了。"
海闻还没反应过来,雅琪就已经不见了。
"大人和夫君回房去吧。"女子们恭敬地说。
"这都是你搞得鬼,对吧?"海闻突然恶狠狠地看着望冉说,"你故意叫她们演出这场戏,就是为了拆散我和雅琪!"
"不是这样的,"望冉试图解释,但海闻根本不听。
"你太可怕了,你这个人太邪恶了,"海闻愤恨地说,"不要再和我说话,我恨你,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

第五话
疯了,真是疯了!海闻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烦过。这算是怎么一回事?莫名其妙地进了一个房子,然后碰到一个莫名其妙的巫师,又莫名其妙地和一个男人成了亲,最后又被困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这些东西要是说出去,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家里怎么办?公司怎么办?一个月的假已经到头了,又没有办法和家人取得联系,再出不去的话......不行,今天晚上要好好和望冉谈一谈。海闻始终坚信他就是这些事情的始作俑者,无论如何,哪怕骗他也行,自己一定要出去。
"望冉,我有话要和你说。"努力地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海闻对着在火盆前冥想的望冉柔声说。
望冉一惊,海闻这么温纯的声音自己还是第一次听见:"好的,你有什么事?"
"我们这样说话方便吗?"海闻对那几个女子心有余悸。那天自己就是对望冉吼了几句,差点没被她们折磨死。对于如此身手敏捷的女子,海闻是很怕的。因为自己是个男人,总不能对女人出手吧?况且一般的女子娇贵柔弱,打人跟按摩似的,忍忍也就过去了,但是这些女子非等闲之辈。她们能让你疼的满地打滚,但却不会在你的身上留下一点痕迹。
"放心吧,我们在这里说话不会有别人听到的。"望冉说着,海闻身后的门就重重地关上了。呆了这么久,海闻也知道,望冉这是用了意念来关的门。
"那天的事情,我很抱歉,"海闻勉强地在望冉面前装出一副很内疚的样子,"我不应该在还没弄清楚真实情况的时候就对你大吼大叫的。但是,那个时候,我是真的......"
"我理解,"望冉轻柔地说,"换作是我,忽然来到了这么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方,还被囚禁了这么久,最后连自己的爱人都离开了,我也会受不了的。"
"谢谢你。"海闻竭力让自己装出一副很感动的样子。看得出来,这个家伙比我还会演戏呢,如果不清醒一点,就又要被他骗了。
"你是想来问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吗?"望冉一针见血地说。
"唔,是的。因为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还要工作,而且我也不放心我的家人......"海闻希望自己脸上的担心足以感动望冉。
"我理解,"望冉清澈的眼睛直视海闻,"但是,恐怕现在你走不了了。"
"为什么?"海闻用全力才压住自己心中的怒火,他这是在非法软禁。
"就像那些姐姐们说的,"望冉无奈地看着地,低声说,"在确定你是深爱着我之前,我母亲不会让你离开的。"
"你母亲在哪,我同她谈。"开什么玩笑,要让自己爱上一个男人,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我母亲七年前就去世了,"望冉平静地说,"但是这座房子都充满着她的巫术,没有人可以破解。因为她是家族中最强的巫师。"
"你也不能吗?"海闻焦急地问。
"不能。"
"那么我是不是要一辈子呆在这间破房子里了?"海闻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如果你永远无法爱上我的话,想离开这间房子,只有一个办法。"望冉犹豫了一下。
"什么办法?"海闻忙问。
望冉看着海闻急切的眼神,慢慢地说:"等我死了,你当然可以离开了。"
"什么?"眼前的这个男人在说笑吗?还问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等你死是吧?那你什么时候能死呢?"
"我也......不知道。"望冉的心被海闻不可一世的狂笑刺痛了。
"好,那你的母亲是怎么死的?"海闻冷笑着看着望冉。
"她是......"望冉的心在颤抖,今天的海闻好可怕。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海闻靠近望冉,"只要我杀了你,我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你......你是杀不了我的。"望冉忍住心痛说。他早就明白海闻一点也不喜欢自己,但是今天他说要杀自己,是不是说明在他的心中已经对自己有着深深的仇恨了呢?
"是啊,你是巫师啊,你当然可以在我杀你之前把我干掉,对吧?"
"不是,"望冉忙解释,脸变得苍白,"那是因为巫师是不会被普通人杀死的。我母亲也是因为患病去世的。"
"哈哈,"海闻又是一阵大笑,这是什么啊,自己到底前世做了什么,今生会碰到这种事,"你他妈的什么时候会去死啊!"
海闻怒吼了一句,转身就要离开这个房间。再呆下去,自己一定会疯掉的。
"海闻,"望冉觉得还有一肚子的话没说,"上次的事情真的不是我故意的,我一直以为......"
"事情都发生了,你再狡辩有什么用?"海闻愤怒的声音传到了望冉的耳旁,他的心又是一阵绞痛。
"海闻,"望冉波澜不惊的声音已带着颤抖,"你说你无法爱上一个男人,如果我是女人,你会爱上我吗?"
"想你这种虚伪狡猾的人,我最讨厌了。不管你是男是女,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你快点死掉,"海闻恶狠狠地说,"还有,不要叫我海闻,你不配这么叫我。"
海闻说完摔门出去了。自从雅琪走后,海闻就一直住在雅琪住过的那间房里,至少这里还留有雅琪的味道吧。但是就算在怄气,饭还是要吃的。海闻可不想把自己的身体弄垮了,至少得撑到那家伙死吧?只是吃之前,海闻都会用买的银器试探一下饭里有没有毒。真不知道那个小子什么时候会死,如果真的托个十年二十年的,自己这辈子都毁了。但是要自己爱上他,就是再过一百年,一千年都不可能。
"陆先生,请你出来一下。"一个女子突然推门进来,脸色很难看。
"干什么?"海闻被她如冰的眼神摄住了,有点吓人啊。
"你刚才对望冉大人做了什么?"来到天井,女子冷冷地说。
"没什么,只不过和他说了几句话。这又不行吗?"海闻心中烦躁到了极点。那个家伙又在骗他,他不是说在房中说话不会被别人听到吗?
"现在望冉大人的情况很糟糕,如果这时有人来求他,他绝对没有办法占卜的。请你去化解望冉大人的情绪。"
"凭什么?"海闻毫不掩饰地说,"这是我们说话的自由,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他是你们的大人,不是我的!而且我和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肺腑的实话,有什么好化解的?"
"这么说你是不去啦?"女子的眼神越来越冰冷。
"没错。"海闻坚决地说。
"好,那你可别怪我手下无情。"那女子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朝着海闻刺去。
"住手!"望冉的及时出现让这场战争暂时结束,"你们不要碰陆先生。"
"看不出你这小子还很会演戏啊。"海闻不无讽刺地说。
望冉似要辩解,突然猛地冲上前,将海闻压在身下。
"你干什么......"海闻急着叫道,突然有液体滴在他的脸上,还很温暖。
匕首插进了望冉的左肩,鲜血顺着月白色的袍子流了出来,绯红的,很漂亮。海闻吃惊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在他和望冉说话的时候,那个女子还是朝他刺了过来。是这个小子救了自己吗?
"大人,请原谅我。"女子惊慌地说。跪在了地上。其他的女子也闻讯赶来,察看着望冉的伤口,一面开始抽打那个准备刺海闻的女子。
"你们谁都不要碰陆先生,明白吗?"望冉的声音很低沉,带着威严。他的脸很苍白,嘴唇咬的紧紧的。但是看向那些女子的眼神很犀利。
"她只是为大人着想,"一个年纪稍长的女子说,"没想到伤到了大人,我们会好好教训她的。"
望冉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在女子的搀扶小缓缓地站了起来。经过海闻身边时,突然轻柔地说:"可惜这个伤太轻了,如果刺重一点,我就可以死了。巫师是可以死在巫师的手上的。真的是,很可惜。"
这个小子在说什么?那些女子是巫师?还是说,他真的很想死?他想死是为了自己吗?海闻的心突然莫名地跳了几下,这是什么感觉啊,真让人不舒服。待望冉进了主室,海闻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去。不经意间看到那些女子看主室的脸很奇怪,脸上分明带着恶毒的笑容。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海闻打了个哆嗦,是自己多心了吗?

第六话
"如果刺重一点,我就可以死了......"海闻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望冉的话时不时地在他耳边响起。那个小子不是真的想死吧?算了,他死了才好,自己就可以自由了。海闻想着,强迫自己不去想他,但是没有用。海闻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这种感觉,叫做担心。海闻最终还是披了件衣服来看望冉。主室还亮着灯,可见主人还没有休息。海闻刚想敲门,门自动开了。望冉轻柔的声音传了出来:"进来吧,陆先生。"
"你还没有睡吗?"海闻看见望冉并没有抬头看他,依然看着明亮的火盆。
"陆先生也没睡啊。"
"你今天的伤还好吧?"海闻朝望冉走去,不知为何,望冉声音里的莫名的忧伤,让他的心不免也揪了起来。
"已经没事了。"望冉细细地说,头压得更低了。
海闻走到他的身后,问道:"可以让我看看吗?"毕竟是因为自己受的伤,怎么样也得关心一下吧。海闻在为自己的举动找理由。但是为什么心会跳得这么快,海闻就不愿去想了。
望冉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将左肩上的衣襟除去,一道淡淡的绯红色疤痕展现在海闻的眼前。他真的很瘦,海闻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突出的锁骨。细腻白皙的如玉肌肤散发着幽暗的芳香,让人仍不住想亲吻。海闻觉得自己忽然有了种想将眼前这个消瘦的少年拥入怀中的冲动。海闻伸出手去轻轻地碰了碰那道伤疤,冰凉的手指触到带着淡淡的体温的肌肤,两个人都怔了一下。
"还......痛吗?"海闻的心又跳动了几下,奇怪,自己为什么会脸红?
"嗯,有点。"望冉不敢回头。
"那我回房去了。"海闻打算离开。再呆下去,自己还不知道会对眼前的少年做出什么事来。不如先离开。
"好的。"望冉的声音真的很柔和,很好听。海闻奇怪自己以前怎么没注意到。
"陆先生,"望冉又叫住了即将离开的海闻,"你相信我,不用过多久......也许就是后天,你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你......"海闻觉得自己已经有点不对劲了。现在只要一听到望冉叫他,他的心就会莫名地跳动。
"我已经找到可以送你离开的办法了。"望冉口齿清楚地说。
"是吗,"海闻听到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居然没笑,"那太谢谢你了。"
"晚安。"
"晚安。"
后天就可以离开了吗?海闻想着,白天还说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办法了?这个人真是......不过能快点回去还真是好,不知道雅琪会和家人说什么,万一说错了什么,让家人担心怎么办?还是快点回去,别让父母操心。
"你确信已经没有问题了吗?"海闻的身后突然传来了女子说话的声音。海闻忙躲到自己的房里,伏门偷听。白天就觉得她们不对劲。
"放心吧,夫人已经很清楚地和我说了,就是明天了。一定能成功的。"
夫人?难道是望冉的母亲?她不是七年前就去世了吗?海闻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
"我听说现在夫人已经能支配大人睡梦中的身体了,是真的吗?"
"当然,夫人身为最伟大的巫师,什么事情是办不到的?"
"还是让夫人早点回来吧。大人实在是太不够当巫师的资格了,居然会......"
"别说了,当心大人听到,还有很多事要准备呢......"
声音渐渐远去,一种很不详的预感袭上海闻的心头。夫人要回来?支配大人的身体?这都是什么啊!!算了,反正她们的事与自己无关,等到后天就可以离开这里了。海闻想着,倒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海闻一整天都没有见着望冉。主室的门紧闭着,没有人能进去。房子里好像空无一人,那些冰冷的女子都不见踪影。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望冉的母亲没有死,只是暂时离开了,而现在要回来了,他们都去迎接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个小子岂不是又骗了自己一回?海闻来到主室门外,听着里面的声音,但是什么也没有。里面静的可怕。海闻的心收紧了。他知道自己是在担心望冉,但是他不肯承认。
"望冉,你在吗?"还是忍不住叫出了声,无人应答。海闻正想强行进入,忽然一个女子叫住了他。
"陆先生,大人在冥想,希望您不要去打扰。"
"噢,我只是......"海闻被吓了一跳,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应答。
"听说大人找到了能让您离开这里的办法,真是恭喜您了。"女子眼神如冰,丝毫看不出她有任何的恭喜之意。
"谢谢。"海闻敷衍着。
"饭菜已经送到您的房间了,请慢用吧。"弦外之音就是让海闻好好地回房坐着。
"哦,好的。"海闻只得回到房里,看着满桌的饭菜,他没有食欲。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突然看见望冉远远地看着他,向他微笑。海闻想上前和他说话,但是怎么也走不到他的跟前。黑暗包围着他们,只在两人的周围透着点光亮。忽然,一双留着细长指甲的大手从黑暗中伸向望冉,将他捏碎,鲜血四溅,望冉的脸歪曲了......
"啊!"海闻大叫了一声,坐了起来,脸通红,大口地喘着气,浑身都是汗水。这种感觉很不好。不对,直觉告诉他,望冉要出事。海闻连忙跳下床,推门朝主室走去。外面已是漆黑的夜晚,空气很沉闷。
"望冉,"一个身影悄然出现,"你这是要去哪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望冉奇怪地说。
"我是来看看你有没有事的。"海闻直言不讳。
"呵呵,"望冉冷笑道,"没想到,你还会关心人嘛。"
这是望冉吗?海闻觉得奇怪,他说话的口气为什么那么冷,还有他的眼中透着恶毒的光芒。
"你是谁?"海闻忙问,"你不是望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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