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叶舞问情缘————叶含露
叶含露  发于:2008年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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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斐伏在窗台上偷笑:真没想到,跟踪野狼的结果竟让他再次得遇上次那位绝世美人!这不是缘分是什么?
心中窃喜不已,全然不记得当初所吃的苦头--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
美人若有所思地倚在榻上,面容隐现淡淡忧郁之色--真是我见尤怜啊啊啊~~~~~~~~不过还是谨慎些好,纪斐从怀中掏出一根细竹管,小心翼翼地将无色无味的气体送入屋内。
"阳春白雪",这可是师父当年炼制的极品春药。药效虽不甚猛烈,却绝对让人毫无觉察,用在顶尖的武功高手身上再适合不过了!
眼见美人面上悄然泛起桃红粉色,气息也开始急促不稳,纪斐挑起眼角,露出一抹"奸计得逞"的得意之色。
一股灼炽之气从丹田蹿入五经八脉,全身忽然燥热不安--糟了,是春药!叶含露惊觉不妙,立即运功抵制驱散体内的药力。
纪斐笑嘻嘻地坐到了他身边:"美人~~~~,自上次一别,在下日夜寤昧思服、辗转反侧。今日得以再续前缘,定不辜负这良辰美景、蜜意浓情......"说着已上下其手、占尽便宜。
又是这只狐狸!叶含露心中苦笑:"再续前缘"?"蜜意浓情"?这家伙的脸皮比那个王爷还要厚!早知如此,当初就该狠心将他整得不能人道!--只是怕对野狼无法交代......
衣扣被轻巧地解开,纪斐一脸势在必得,眼中满溢浓浓情欲,俯身在白皙的脖颈、肩膀、胸膛上啃噬吮咬,印下一朵朵殷红的吻痕;一双不安分的手也伸入半褪的衣内四处游移,极尽挑逗之能事。
--果然是经验老道的采花高手。叶含露额上沁出细细的汗珠,觉着全身肌肤变得烫热而敏感,在他手下一寸寸酥软起来,差一点就软下身子迎合于他--急急抱元守一、清神明性,暗运内力抵御一波一波涌来的快感。
纪斐见身下之人运功相抵,狡黠一笑,动作更勤了。
叶含露紧咬绯唇抑制住将要冲出口的喘息,心中真真啼笑皆非、郁闷不已:难道自己今日当真要让这只采花狐狸占了便宜去?唉!!

忽然有脚步声远远而来。
声音虽不大,却如何逃得过两人的耳力。
趁纪斐一分神,叶含露猛地朝床边的圆凳一踢!
一阵"乒乒乓乓"声音骤然响起在安静的夜里,只要耳朵没毛病的人都不难听清楚。
伴随着愈来愈急切的脚步,房门一下被撞开。
襄阳王盯着床上的两人,脸色刷白,紧接着由白转青、由青转紫,青筋毕现目露凶光,如刀般凌厉的眼神瞪向着爪子还揣在某人怀中的一只狐狸。
纪斐生生打了个寒战,觉得自己已经被人生吞活剥、大卸八块:好......可怕的神情气势!直觉告诉他,此时不走,将会死得非常非常难看~~
人影刚刚越窗而出,一声怒不可遏的咆哮差点让他从半空中摔下:"来人,抓住他!!死活不论!!!"
纪斐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没跑这么快过,因为只要他真气稍稍一顿,身后一大队侍卫高手便能用手中明晃晃的刀在他身上扎出几个大窟窿。可此时他脑中想的却不是如何逃出生天,而是:
呜~~~~~~~~~这么美的美人,这么大的一块肥肉,居然因我的一时疏忽送到了那只恶虎口中!真是悔之晚矣!!
还没等他哀悼完毕,一个灰衣人双手抱胸,挡在他眼前。定睛一看:可不正是他那老冤家--杀手野狼么??
哇!!!后有虎、前有狼,我纪斐小命休矣~~~~~
纪斐手忙脚乱地在怀中摸出一个瓶子,往包围过来的一圈人迎风一抖,一堆人纷纷软了下去,自己乘机飞身掠出老远。--嘿嘿,我这"迷魂散"的效果可是立竿见影~~
正要翘起尾巴得意一笑,一个身影朝他猛扑过来,紧箍住他的腰在地上滚了几圈。
纪斐看着近在鼻尖的野狼那张恶狠狠的脸,拼命挣扎却被抱得更紧了。只见野狼咬牙切齿道:
"你刚才下了什么药??"
"迷、迷药啊~~~"
"白痴!那是春药!!"阴阴一笑,"哼哼,你就后果自负罢!"
纪斐脑中刹时一片空白,因为,他已经切身感受到那个顶着他的"后果"了............ (欲知后事,请看外传《如狼似狐》~~~~打广告的某露被一票人追砍!>_<)

襄阳王望着床上满面潮红、汗如雨下状甚辛苦的人,急步迎上:"你,没事吧?"
"......不要......进来......"叶含露一面运功一面暗暗叫苦:你不进来自然就没事了!这满屋子的"阳春白雪"......唉!!!
"什么?"襄阳王已然扶起他衣裳不整的身子:"好烫!"触手一片烫热的肌肤,却说不出的光滑细腻......眼前心仪的佳人凌乱衣裳掩不住白里晕红的玉肌雪肤,原本清冷的容颜之上修眉紧蹙、两颊泛红,绯唇上的齿痕渗出鲜红的血珠更显魅惑之意,急促而幽香的呼吸吹在耳边......他蓦的全身灼热,欲望之潮铺天盖地席卷而来。那些绽放如花的吻痕更是让他目中喷火,猛得将身下的白衣一扯,将那燥热的、不断激荡着寻找宣泄的身躯重重地压了上去。
感受到身上那炽热的重量,叶含露心中一震,眸中迷蒙之色顿时消散了许多。
如果说刚才面对纪斐,自己心中还只是苦笑的话,此时便是苦涩不已了。这样的心情......不是厌恶,也不是反感,只是不想在这般情形下......这般情形之下与他--
还真是可笑了!为何可以坦然面对纪斐,而无法以同样的心情去面对他?为何独独他与别人不同?反复叩问着内心,得不到任何回答。
襄阳王正要将意乱情迷的吻覆上诱惑自己许久的绯唇,却看见了一双眼眸--冰凝清亮的眼眸,眼中的冷淡、讥诮、苦涩与无奈突然将他震慑住了!瞬间神智一清--我、我在做什么?差一点就做出无可挽回之事、伤害了我所爱的人!
心中隐隐有种预感,如果现在抱了他,怕是永远都得不到他的心了!可是这与意志相违背的身体的本能欲望为何变得如此强烈无法控制?
触到他既惊且悔的目光,叶含露微微松了口气,吃力道:"......是......春药......"
掠过一抹了然之色,襄阳王目光一冷:怎能再让这异常的情欲控制住自己?他猛的扯去左手上缠绕的绷带,一咬牙,左手紧紧一握。
手指深深插入掌心,硬是撕开了刚粘合住的伤口,鲜血再次涌出。一阵剧痛直袭而来,神智顿时清醒了不少。他艰难地起身,拉过床边的薄被,轻轻遮住眼前赤裸的身体:"我去为你叫太医。"
"不用了......我只需运功调息便可将药力逼出......倒是你--" 叶含露微微蹙眉。
襄阳王确信这一刻,自己在他的脸上发现了一丝担忧之色,心中一甜,浑身又觉燥热起来。忙将手一紧,额上再次渗出冷汗,尽量平静地道:"我没事。"立即转身离去。
凝望着他踉跄不稳远去的脚步,叶含露第一次觉着有一种不知名的情愫如雨后的藤蔓般,从什么地方生长而出,一丝一丝,蔓延开来......

再次见到襄阳王,已是两个时辰之后。
浸在一大桶冰水中的人紧闭双眼,脸色潮红唇却泛白,汗水沿着刚毅的轮廓一颗颗淌下,在水面上砸出小小的涟漪。
叶含露忽的生出莫明的怒气:这个笨蛋!就算太医解不了这药,他不会找个女人来解决么?他那堆侍妾都是白吃饭的啊?!
骂归骂,还是忍不住伸手将他捞出置于床上,一手扶起肩膀,一手贴上宽阔的背,将一股柔和的内力送入经脉,助他清除剩余的药力。
将他手上的伤口再次包扎好,抬眼便看见一张泛着愧悔之色的俊容。他翕动几下嘴唇,方才低低道:"......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王爷并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不想再听见任何人对他说对不起了!敛下眼眸,心中滑过一丝疼痛:那样的伤害,一次就足够了!
襄阳王突然攫住他的手,直视的目光中满溢挚切与热诚,就这样毫不转瞬地看着他,仿佛要深深地、深深地看进他心中去:"可我还是要说对不起,为我原想利用你的念头、为我因那该死的计划而眼睁睁看你受伤、为我对自己真实心意的迟钝未觉......我都要向你说对不起!"
"王爷......" 他惊诧了,这个身份尊贵说一不二的骄傲的男人......这怕是他平生首次向人道歉罢!难道他......
"不要再叫我王爷,小露......在你面前,我早已不是什么王爷。我以一个普通男子的身份面对你,倾吐心中对你的爱意--是的,我,赵珏,爱着叶含露!一直爱着你,一生也只爱你!从你用剑尖指着我的咽喉,用那双灿若星子的眼眸望着我的那时起,我便已爱上你了......而如今,我的心早已不在我身上,我将它交给你,你又将如何处置它呢?"
叶含露怔怔地坐着,仿佛要将刚才那一番话慢慢消化。心中似有千头万绪,又似一片空白,觉着自己从未如此茫然不知所措过。他说的全是真的么?我可以相信他么?若我相信了他,会不会......一时间竟不知该回答什么才好。
赵珏眼中一亮,声音流露出抑制不住的喜悦:"你不觉得厌恶也不觉得难以接受对吧?小露,你在犹豫,虽然外表冷漠但我看得出,你心中有情!有什么束缚了你的心,试着解开它吧!"
束缚?叶含露目中一寒:不,你说错了!不是束缚,是保护!我怎能忘记父亲临终前的叮嘱与我那时许下的誓言?难道我还想再次受到同样的伤害、再次尝到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么?我究竟在犹豫什么?!
"王爷,您猜错了!我心中无情,您的心我也接受不起!"吐出冰冷刺骨的话语,无视身后受伤苦楚的目光,叶含露拂袖而去。
刚转出房门,只觉脚下一软,身子无力地跌倒,一尘不染的白衣也铺散在地,粘上了淡淡的污痕。
为什么?只是说出那一句话,便已用尽我全身的气力了么?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竟变得连自己都无法掌控了?这种情形......太危险了!我在这里呆得太久,连心都变得软弱了......

第九章 痴心甘苦尝
留下一张辞行的纸条,应该不算不告而别罢?
叶含露放下笔,取过镇纸压好,环视了一眼这盘桓了数月之久的轩榭,毅然拉开房门,大步迈出。
跨出门的那一瞬间,一个宽厚有力的胸膛将他紧紧拥抱住了,它狠狠挤压、揉搓着他,力道之大好似要把他就这样拧碎,嵌入自己身体最深处。一抹沉闷痛苦的声音在耳边低低道:"你......要走?我知道,你这一走,便永远永远不再回来了!"
是的,是的,我若不走,便再也不会做回原来的我了!这种感觉是何其的不安而令人恐惧,你知道么??
感觉到怀中身体无声的抗拒,赵珏痛楚阴郁的脸上渐渐浮起坚毅之色。用力推进房中,手一撑将他锁在身体与墙壁之间,盯着他的决绝的眼神仿佛剑光般尖锐,一字一顿:"我、决、不、放、你、走!!!"
叶含露冷然笑了,眸中精光一闪:"你以为你拦得住我?"
"我知你武功不凡,怕是这里没有人能拦得住你。但我却偏要一试!"赵珏一笑,那笑有说不出的无奈凄凉,"现在你与外面的阻碍就只有我的身体了,只要你杀了我,便可以顺顺当当地走出这里!"
猛的将他一推,叶含露目中似要喷出火花来:"你用自己的命来威胁我么?呵,你以为我会对你手下留情么??"
"我不求你手下留情,我只是绝不能看你就这样从我身边消失!与其那样还不如让你用剑来了结这一切,否则我永远也不会放弃!!"
"那我就如你所愿罢!!"
一声清吟,寒光出鞘。凌空一抖,细软的长剑顿时笔直而冷锐,剑面隐隐血光流动,连空气都发出呜咽之声。
"让!!!"
"不让!!!"
眼中怒芒更甚,"血影"划起一道赤光,骤然向前急刺而出!
噬血无数的妖剑"血影",在你剑下可有不亡之人?

"血影"划起一道赤光,骤然向前急刺而出!
正正刺进心口,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剑极快,也极狠。
吸食了鲜血的剑锋开始散出淡淡的血色红光,仿佛一道血红的催命符,甚是令人惊怖。
中剑的身体却纹丝不动,没有躲闪。
一步也没有。
为什么不躲闪?再深半分、再半分就......不!为什么不再刺深半分??剑好沉、手臂好沉,而心更沉。明明已经用力了,身体却为何拒绝接受指挥,硬是不肯再深着半分?叶含露闭上了眼睛。
拔剑的一瞬间,听见心中一声长长的叹息。
杀过成百上千的人,甚至手都不曾抖一下。可是,却杀不了这个人!
鲜血缓慢而坚定地流出,绵延不绝,将浅紫的衣一寸一寸,染成绛紫,渐渐扩展它的范围。
赵珏竟笑了,目光温柔地注视着持剑的人:"还差一点......你心软了!"
"这样就足够了!这听竹轩僻静得很,你若立刻叫人,半个时辰之内还有救。当然,半个时辰,足够我走到你永远也追不到的地方。" 叶含露唇边又滑过一丝嘲讽的笑,"现在,是舍了命来追我呢,还是马上叫太医来保命?两条路,自己选择吧!"
望着那头也不回的背影,乌发白衣在风中微微飘逸,赵珏面上浮起苦笑。若我现在去追你,定然是追不上,只会逼得你走得更快;若我叫人来救,不就违背了我说过的话,从此再无留你的理由了么?好绝的选择,好狠的心。
可我偏偏要选第三条路!眼中决绝的光芒静静沉淀:小露,我们就来赌一把罢,赌你的一丝不忍之心。赌注,是我的命!但是人常说,赌注下得愈大,若是赌赢,得到的也愈多,不是么?呵--

四周,平静得太不寻常了!
叶含露从内院一路走出,心中隐隐不安。不论如何,王爷受重伤总该是是件大事吧,为何一点动静也没有?难道,那个笨蛋竟......
脚步不自觉地渐渐慢了。差不多有半个时辰了,依旧没有任何动静。算了,就算现在回去也不一定救得活!--可是,看看......总可以罢?--可是,若再回去,只怕......
脑子里难得乱糟糟的,等理清个头绪,手上竟已推开了自己房间的门。
那个人曲起一条腿,坐在鲜艳的血泊中,四散的衣摆,恍若烈焰中盛放的红莲花。
那一刹那,心脏痉挛的刺痛让他一下揪住了胸口的衣襟。

睁开眼,对上一双黯淡了光辉的眸。只是眸子里清寒不再,尤如弥漫着雾气的深潭,朦胧而忧郁的碧水似乎可以轻易地将人深深地深深地吸进去。放任自己沉浸在这样的眼波中,赵珏知道,这场赌,他赢了!在那失去意识的那一瞬间,他还以为要在黄泉的那一边漫漫地等待了呢。
伸手抚上如玉光润的颊,努力一笑:"我,还活着吧?"
"服了我的‘碧落黄泉',就是真到了黄泉比良坂的魂魄,也能让我生生地给拉回来!"依旧是这般骄傲的冷静的口吻,但是声音中微微的颤抖,被他敏锐地捕捉。
心情大好,不顾刚包扎好的伤猛地坐起,将那失而复得的珍宝紧紧地紧紧地搂在怀中,就这样一辈子也不松手。
感受到温暖的鲜血又从他的体内流出,渗进自己冰冷的胸口,将什么东西一点一点的融化掉......这样温暖的感觉,就算提醒过自己千百次不能靠近,可还是......还是想拥有,那怕只是一时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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