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女主成了黏人精[快穿](GL)——桑桑桑枝
桑桑桑枝  发于:2023年06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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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性直接开灯,起身看起了公司文件。
  听到动静的时候,她差点觉得自己产生了幻觉。
  直到楼下的声音再次清晰地又重复了一次。
  尤听难得地因太过愕然而愣了愣。
  下一瞬,她起身快步走到了窗边。
  窗帘拉开一角,一眼就看见了站在路灯底下的白念昭。
  女孩子手里紧抱着本书,急促的呼吸尚未能完全平复,穿着薄薄的睡衣在风中轻轻颤抖着。
  她仰着头,固执地看向尤听房间的方向。
  尤听霎时蹙起了眉。
  夏夜算不上冷,但只穿着睡衣在外面待着仍然可能会感冒。
  而且梦语江南离这里并不近,白念昭难道是就这样跑过来的吗?
  真是胡闹!
  她下意识地想要下楼,又生生停住了脚步。
  窗帘上投落出纤长的人影,白念昭的眼睛一下子变亮起来。
  她这辈子都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冲进火场是一次。
  现在深夜跑过来又是一次。
  在那只有她一个人的别墅里,白念昭忽然想清楚了。
  比起死,她更怕被姐姐丢下的滋味。
  人这一生,总该有一次的奋不顾身。
  哪怕只有微小到几乎可以忽略的可能性,她也要试一试。
  “姐姐!”白念昭心跳如鼓,认真又紧张。
  她捏紧拳,那天在医院里没能说完的话,现在终于喊了出来:“我喜欢你!”
  是翻来覆去,是深思熟虑,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喜欢。
  是她这辈子,一生唯一次的心动。
  “我知道你听得见,我不会走的。”
  小孩倔强又孩子气:“你赶我,也不走。”
  尤听准备拉上窗帘的手猛地顿住。
  各种错综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她视线落在楼下的人身上。
  隔着茫茫夜色,她们目光相望。
  分明她应该看不清白念昭的神色,但莫名的,尤听就是感受到了那道干净又灼热的视线。
  心跳错了一拍。
  墨瞳里暗潮翻涌,片刻后,慢慢归于平静。
  被惊动的保镖上楼,有些尴尬地问:“小姐,白小姐……该怎么处理?”
  尤听握紧的手指缓缓松开,她轻声:“不用管,随她去。”
  保镖得到了指示,便纷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楼下,白念昭的身影依旧直直地站着。
  楼上,尤听的房间灯也依旧亮着。
  像两人间某种无声的较量,比谁的心更狠。
  又比谁的心更软。
  身体松懈下来,跑了大半宿的疲惫,让白念昭很快感到了涌上的困意。
  不知道又站了多久。
  风有些凉,她蹲下身子,靠着路灯的杆,慢慢将自己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昏昏睡过去的前一秒,她好像听见了一声叹息。
  又好像没有。
  尤听站在白念昭跟前,低着眸看了半晌。
  她伸出手,指尖落在小孩被风吹得冰凉的脸颊上。
  “何必呢。”尤听低声说。
  睡着的小姑娘给不了她任何回应,嗫嚅着唇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睡梦中的白念昭手上一松,抱着的书就落到了地上。
  尤听捡起来才发现,这并不是书,准确来说是个厚厚的本子。
  她略犹豫了下,伸手翻开。
  页面上的字有多有少,隔着几页夹着做成标本的干花花瓣——
  都是她曾经送给白念昭的花。
  尤听心头一软,垂眸仔细看去,这些纸页上写的都是白念昭的日记。
  身处白家的压抑生活之中,那次宴会初遇,她成了白念昭眼中唯一的色彩。
  再后面的一页页,就成了隐秘情思的记载。
  从白念昭还没开窍的时候,就已然将尤听视作深渊里的暖光。
  最后一页,应该是白念昭出院以后才写的。
  字迹潦草了些,纸上还有湿润的痕迹。
  很简短的几句话:
  “我只是喜欢上了一个人,也是个错误吗?”
  尤听猛地阖上书页,干枯的花瓣飘然从中落下,跌到了地面上。
  她想狠心离开,裙角忽然被人牵住。
  白念昭睡得轻,刚刚的动静已然闹醒了她。
  头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下意识地动了起来,她伸出指尖,紧紧地拉住了身前的人。
  怕稍微一松,尤听就成了随风而逝的幻象。
  “姐姐。”白念昭仰头看她,像只无家可归的小狗。
  眼里水雾缥缈,神色小心翼翼地祈求:
  “别不要我。”
 
 
第23章 可问春风
  头顶的吊灯散发着璀璨的异色光泽, 客厅明亮,暖黄驱散了所有的黑暗。
  白念昭站在中间,手指不安地捏着衣角。
  仿佛回到了数日前,她第一次被尤听带到梦语江南的样子。
  一件外套突然盖在她的头上, 她听见尤听说:“穿上。”
  白念昭利落地套上, 暖意顿时融进了身体的每寸肌肤。
  闻着外套上熟悉的浅浅香味, 她忽然有些怀念地笑了笑。
  “谢谢姐姐。”
  尤听坐在沙发上, 抬起眼去看。
  小孩身影单薄地站着, 对上她的目光后, 脸上却扬起了抹笑容。
  ……傻得很。
  也是,不傻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这些让她心情复杂的事来。
  “今天你就在这里先休息,”尤听别开眼,“明早我让人送你回去。”
  白念昭抿了抿唇。
  她低下头,声音轻软却倔强:“不走。”
  尤听挑眉:“胆子大了?”
  “姐姐, ”白念昭忽然向前走了几步, 抬眸看着尤听,“我想试试。”
  灯光明亮, 将眼中的情绪照得一览无遗。
  “试什么?”尤听问。
  小姑娘垂眸,一错不错地凝望着她。
  忽然微弯起眼角,认真地说:“试试, 让你也喜欢我。”
  ……
  ……
  坐在办公室里, 尤听随手拿着一支钢笔转着。
  桌上摆着摊开的文件, 她的心思却明显不在这里。
  秘书走进来,小声说:“小尤总, 白小姐又来了。”
  转笔的手指停了下来。
  尤听说:“知道了。”
  秘书关上办公室的门退了出去后,她起身, 走到窗边向下看去。
  马路宽阔而干净,她轻而易举地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
  靠着棵树,手里捧着本书认真地看着。
  在白念昭腿边,还放着一束新鲜的花束。
  尤听之前的那一套,她学得倒是挺好。
  收回视线,尤听重又回到办公椅上坐下。
  看到手边的保温杯,哭笑不得的轻轻一叹——那是今早出门的时候,白念昭硬塞给她的。
  说每天喝咖啡对身体不好,里面是她自己泡的花茶。
  这小孩还真是如她所说,用各种方法,笨拙又真诚地试着让尤听接受她。
  自从那夜后,尤听让人将白念昭送回了梦语江南。
  但每晚回去,依旧会看见跑得气喘吁吁的小兔子,蹲在门口冲她招手,甜甜地喊:“姐姐,你回来了。”
  白念昭白日要去上课,晚上还要走好远一段路到尤听的住处。
  她也不吵不闹,就是安安静静地靠墙站着,自己拿着书温习。
  但尤听不论是饿了渴了,她都总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
  甚至尤听只是稍抬了抬手,白念昭就已经将需要的东西递了过来。
  小姑娘很乖,不需要尤听怎么操心。
  只是总眉眼弯弯地望着尤听,目光中闪烁着欢欣与期冀。
  偶尔尤听如果给出了点回应,她就会高兴大半天,藏都藏不住。
  不得不承认,对上那双隐有水光的眼时,尤听心软了。
  心软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第无数次。
  于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新买的住处再次安置上了白念昭的房间。
  而白念昭,就像之前尤听接她下课一样,她现在课后就会直接跑到公司楼下等着尤听。
  整个公司的人差不多都认识了白念昭。
  尤听曾说过不需要,白念昭就只是低着头不说话,第二天照样我行我素。
  小兔子自从经历过一趟火灾后,变得越来越有自己的主意了。
  只是,也越来越倔了。
  尤听本以为白念昭会很快知难而退,结果这丫头反而越挫越勇。
  以前只是自己悄悄写日记,现在每天直接送一封信给尤听。
  尤听打开看过。
  信里并不全是关于她们之间的事,更多的是像小孩生活中的记录。
  看见奇形怪状的云,路边新开的奶茶店,又或是今天做试题考了个高分。
  一行行看下来,仿佛也跟着亲身参与了白念昭的每日生活中。
  而在每封信的末尾,都是千篇一律的一句话:
  “姐姐,今天你有喜欢上我吗?”
  她低头处理起公务来,脑海里却不由地想起了楼下的小兔子。
  ……喜欢吗?
  刚刚签下一份文件,秘书忽然急急忙忙地敲门进来:“小尤总,不好了,楼下,楼下……”
  尤听霍然抬眸,语气急切了几分:“楼下怎么了?”
  秘书脸色奇怪地说:“楼下吵起来了。”
  -
  尤听坐上电梯下楼,柳眉轻蹙,
  秘书没说清楚事情,她也没功夫听完,放下笔就直接出了门。
  原本还担心是白念昭出了什么事,结果到了楼下一看,脚步不由微微顿住。
  这是个什么情况?
  一辆轮椅摔在一边,地上的尤傲风在艰难地试图爬起来。
  白念昭抓着背包带站在一边,神色无辜。
  而她身边,竟然站着严老爷子和严融严丽姐弟俩。
  白念昭第一个看见尤听,她抓起脚边的花束便向她跑过来。
  “姐姐,”白念昭笑着,“我来接你下班啦。”
  尤听接过她手里的花,又极其自然地将白念昭的背包也接了过来。
  “怎么回事?”她问。
  严丽姐弟搀扶着严老爷子走过来,瞥了眼那边骂骂咧咧的尤傲风,呸了声:“真是晦气。”
  “本来是想接听听去吃饭的,”严融脸色难看地说,“一来就撞上这个小兔崽子在骂白小姐。”
  那他这暴脾气能忍?
  当场给人把轮椅掀翻了。
  说起来也是巧。
  宋知秋出事以后,尤家的声誉一落千丈。
  作为被害者,背后又有严家支持的尤听,在接手尤氏集团后的几个方案后,都做得极好。
  反而让众人刮目相看,刷了一波民心所向。
  尤父不论走到哪里,背后总有人对他指指点点。
  他大受打击,加上生意上也有遭受了颇多挫折,财政拮据,不得不将手里的股份变卖。
  经此一事,他仿佛被彻底击垮,打算收拾东西离开这个伤心地出国。
  但尤父认命了,尤傲风还没认。
  他不知道事情是怎么一步步变成今天这个地步,左思右想,最后觉得,似乎都是从尤听回国的那天起,整个世界都开始有了变化。
  如果尤听没有回来,是不是,他仍然还能是高高在上风光无限的尤家少爷?
  这个想法如梦魇般缠绕在他的脑海里,浑浑噩噩间,尤傲风推着轮椅来到了公司的楼下。
  他打算进去,却被保安拦下,“先生,请问您有预约吗?没有相关证件的无关人员不能入内。”
  无关人员?
  尤傲风默念着这几个字,只觉得荒谬又讥讽。
  他一转眼,忽然看见了正在楼下看着书的白念昭。
  白念昭同样看见了他,眼神毫无波澜地将视线收回。
  不知为何,看见她这幅样子,尤傲风觉得刺眼极了。
  谁都可以看不起他,但白念昭不行。
  从看见白念昭的第一眼起,他心头一直都有种莫名的感觉。
  这个女人不该对他这样。
  她应该谦卑地匍匐在他膝下,感恩戴德地接受他所给予的一切。
  一个低贱的私生女,凭什么视他为空气?
  凭尤听吗?
  不知名的怒火燃起,尤傲风推着轮椅朝白念昭过去,张口就是嘲讽:“搭不上我,就来抱尤听的大腿,白小姐果然是好手段。”
  刚开始白念昭只是皱了皱眉,没打算理会他。
  但他越骂越难听,且基本上是在针对尤听。
  她忍无可忍地回击了几句。
  尤傲风敏锐地察觉到了某件事,盯着她问:“你这么护着她,怎么,你喜欢尤听?”
  周边暗地里看热闹的人不少,如果是之前,白念昭一定没胆子回应。
  但现在她想通了。
  死都不怕,别的也没什么好怕的。
  白念昭回瞪了尤傲风一眼,应声道:“是,我喜欢姐姐。”
  明明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却还是让尤傲风感到莫名的愤怒。

  他眼里尽是恶意,啐道:“真恶心!”
  严融就是这时候出现的,毫不犹豫地给了尤傲风一拳。
  这会儿,他凑到尤听面前,邀功似的得瑟:“听听,我做得好吧?”
  尤听好笑地弯了弯眉。
  她招手,吩咐保安将尤傲风和他的轮椅扔远一点。
  又对严老爷子几人说:“不是要去吃饭吗?走吧。”
  本是带着家庭聚餐性质的一顿饭,多出了个白念昭,但却没有一个人对此表示异议。
  结束以后,严老爷子和尤听落在最后面。
  老人家咳嗽几声,忽然开口:“其实……你如果喜欢女孩子,我们也不是不能接受。”
  尤听:?
  严老爷子怅然地舒出一口气,自言自语似的喃喃:“以前,我就是把条条框框的看得太重,才把婳婳逼得越来越远。”
  “想得再多又有什么用,死了都是孤灰一抷。”
  他拍拍尤听的肩,忽然又一笑:“人活一世,就是活个自在从心。”
  “你比婳婳的心性更洒脱,看的也应该比她更开。”
  尤听没说话。
  从心么?
  她看向前方不远处,小姑娘似有所觉,恰好回头跟她对上了视线。
  那双月牙儿眼微弯,她从中能看出明晃晃的欢喜。
  尤听以为小兔子只是一时兴起,或者没想清楚。
  但很明显她在努力地,一步步地,向她证明着她的喜欢有多热烈而赤诚。
  恰有风起,将一片花瓣吹到了尤听的肩头。
  顺着肩线滑落,很轻地贴着胸口撞了一下。
  白念昭朝她笑,轻声喊着:“姐姐!”
  掺着风吹树叶的洒洒声,响在尤听的耳畔。
  “遇事不决,可问春风。”
  “春风不语,即随本心。”(注)
  那错了一拍的心跳声,似乎已经作了回答。
 
 
第24章 一言为定
  那天夜里, 尤听看着桌上拆开的信封,凝神沉思了许久。
  信纸单薄,上面却被人用心填满了密密麻麻的笔迹。
  最后一行,依旧是稚气的问话:
  “姐姐, 你今天有喜欢上我吗?”
  傻得令人想发笑。
  指尖不由拂过纸面, 透过这张薄薄的纸, 仿佛能够看见小兔子端坐在桌子前, 一笔一划地写下情思的画面。
  她的手指在喜欢两个字上顿了顿, 略微轻敲了几下。
  白天严老爷子说过的话, 仿佛还萦绕在尤听的耳畔。
  恍惚又感受到了那阵清风。
  她不由伸出另一只手,落在自己的胸口,闭上眼,仔细地感受着每一下的心跳。
  视线变黑,很容易让人的思维沉下,想起回忆中的旧事。
  尤听最先想起的, 是那场充满无声硝烟的宴会。
  她第一次见到白念昭。
  小姑娘抬起头, 无助又柔弱,一双清凌凌的眼如林中幼鹿。
  在对上自己目光的时候, 又乍然燃起点点希望的火焰。
  那一刻,尤听觉得她仿佛看见的是只受伤的小兽,只能躲在角落里孤独地舔舐伤口。
  尤听比白念昭更清楚她的命运, 所以, 她知道这只可怜的小兔子会从白家被送到尤家, 如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她知道白念昭会继续被尤家人所排斥欺辱,知道尤傲风会故意想方设法地折磨她, 将自己受伤和被白家羞辱的怨气,都转化在白念昭身上。
  她知道白念昭会变得伤痕累累身心俱疲, 却又不得不始终依附于伤害过她无数次的尤傲风。
  这就是作者给白念昭的设定。
  男主轻飘飘地表示都是误会,仿佛这样就可以抹去过去的一切伤害。
  而那只小兔子,则像个斯德哥尔摩患者,扭曲地依赖着曾经的施暴者。
  彻底成为了被驯服的笼中之鸟。
  这样的人生太悲哀了,所以那时,尤听毫不犹豫地走了过去,将白念昭护在身后。
  最开始做任务时,尤听只将人当做是个任务对象。
  可白念昭是个活生生的人。
  她用自己的方法,一步步,笨拙却又真挚地向着尤听展示她的真心。
  面对这样纯粹的喜欢,尤听的第一反应是退缩。
  她丧失了记忆,但她直觉自己应该没有碰触过什么情情爱爱的东西。
  人类趋利避害的本质,让尤听习惯性地选择踟蹰不前。
  她不希望白念昭伤心。
  但更无法确定自己的心意。
  陌生而不明的情愫,让尤听在面对白念昭时颇有几分束手无策。
  她希望将人赶走,远远地帮助白念昭就好。
  但偏偏小兔子自己三番两次地跑到面前,对着她可怜兮兮地扑闪着眼睛。
  郁气便怎么也发不出来。
  尤听,总是对白念昭心软的。
  长睫微微轻颤了几下,脑海里有一幕幕的画面如走马观花一般地轮转而过。
  那些她以为早就忘记或者记不清的琐碎小事,如今看来却依旧清晰可闻。
  最后停留在白念昭大晚上跑来的那夜,她拉着自己的衣角,泛着水色的眼里尽是破碎的绝望。
  “姐姐,”她语带祈求,“别不要我。”
  尤听缓缓睁开眼,极轻地叹了口气。
  那时她就应该有所感悟,其实不知不觉间,她早就丢不下这只小兔子了。
  视线下落在被风吹起的纸页上,她探出指尖,再次点在“喜欢”两个字上。
  忽然扬了扬红唇。
  好吧,她承认。
  她好像,是有些喜欢白念昭。
  ……
  ……
  自从那天尤傲风跑到公司楼下,反而闹出了场笑话后,尤听就一直没再听过这对父子的消息。
  这天,她突然接到一个电话。
  竟然是尤父打过来的。
  电话那头半晌都没说话,直到尤听忍无可忍:“没事我就挂了。”
  尤父才出声:“等等。”
  他叹息,声音透着浓浓的疲倦。
  “这些日子,其实我想了很多。”
  “你小时候其实很喜欢跟在我身后跑,叫我爸爸。”
  他本以为自己会被这些破事忙得焦虑难眠,但恰恰相反这些天来,他都睡得极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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