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竹马每天都诡计多端——漱欢
漱欢  发于:2023年06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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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班的人都带头嗑,动不动就起哄,每次求学神的事都先去找叶某人,找叶某人出面的都先去求学神】
  【据说当时叶某人来瑚外念书就是因为舍不得学神嘛】
  【咳咳咳,我们班的人也不是瞎嗑哈,主打一个社会主义兄弟情。主要他俩太好了,其他人根本插不进去,所以你们这些恋爱瓜也都省省,有这功夫不如去多学习】
  【楼上报名字】
  【我也是同班的哈哈哈,刚看见有人给班群发这个帖,叶某人横眉冷对,说是造谣】
  【“不能让xx看见”】
  【“会让他分心”】
  【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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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夏·阳光汽水
  高考前四个月的时候,孟清偶尔会失眠。
  也不算压力很大,但就是睡不着。
  甚至在浅眠的时候,只要隔壁床的叶疏桐一翻身,他就会醒。
  醒来更难入睡,不如做会儿题。
  很快,被叶疏桐发现了。
  “是我打呼了吗?”叶疏桐的下巴压着床边的木板。
  “没有,我就是有点……睡不着。”孟清实话实说,叶疏桐睡觉很安静。
  “为什么呀?”叶疏桐说,“你是太累了,需要休息。少做几道题就好了。唔,你过来。”
  孟清在座椅上回头看他。
  台灯夹在单层书架边缘,暖黄的色调抹上一层朦胧。
  再回过神时,叶疏桐已经下来了。
  他走到孟清身后,让他背对着自己。
  “你脑袋往后,对,靠着我。”
  后脑勺靠着还算结实的身体,拇指按在了两侧的太阳穴。
  少年的手很暖和,慢慢地开始打着圈揉,适中的力度很快让孟清放松了一些,酸痛感渐渐消失。
  他能感觉到叶疏桐的视线停留在自己脸上,仿佛只要一睁眼,就能对上对方的眼睛。
  但他竟然生出一丝懒倦,并不想在意。
  或许是困意正随着放松的身体而上涌。
  在太阳穴的手指慢慢挪到后颈,轻轻捏了一下,然后连带着整块肩膀进行放松。
  “叶疏桐,”孟清忽然睁开眼睛,果不其然,和那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相对,“你还会呆在学校吗?”
  他早就知道叶疏桐要出国。既然不参加高考,还留在这里每天写作业干什么。
  “是我打扰你了吗?”叶疏桐不动声色地问。
  孟清立刻否认:“当然不是。只不过……”
  “好了,我知道,”叶疏桐勾起嘴角,“我下周要去美国面试,后面再看吧。要是你一个人不敢睡觉的话,那我就勉为其难回来陪你住到毕业。”
  “……大可不必。你加油吧,先拿到offer再说。”
  或许按摩挺有用的,孟清后半夜睡得很好。
  一连几天,叶疏桐都要和他展示一下自己独特的按摩技巧。
  周六中午,孟清从学校回了一趟家。周日再来的时候,叶疏桐床位上的东西没有完全清空,但大部分常用品都已经被带走了。
  叶疏桐给他留了一张小纸条:
  想我的时候记得打电话噢^ ^
  孟清才看到留言,就接到了叶疏桐的电话。
  他人已经在机场了,问孟清要不要从免税店带些东西。
  “这些都没什么意思,我还是给你带点有纪念意义的。”叶疏桐在电话中如是说。
  叶疏桐在美国待了差不多一个月,基本天天给孟清打视频电话。
  有好几次陈霁打电话过来,孟清都没接到,导致她很担心孟清是不是谈恋爱了,天天和人煲电话粥。
  但与之相伴的,孟清的睡眠仍然没有好转,很浅很轻,也间接影响了食欲。
  成绩倒是一直稳定保持,因此也没人注意到这个问题。
  没多久后的一天,孟清上晚自习的时候忽然觉得胃痛。
  他先去吐了一阵,漱口后去了一趟医务室。
  医生说没什么太大问题,就是压力大,需要放松一些,让孟清在医务室躺一会儿。
  他眼睛都还没闭上呢,一个急躁的嗓音就撞开了门。
  “孟清!”
  一个月没见,叶疏桐好像瘦了点。
  都说国外没什么好吃的,可能是真的。
  少年一把拉开帘子,见孟清一动不动地躺着,吓得脸色惨白,瞬间有些手足无措。
  孟清还没来得及开口,叶疏桐抓着他的手就是一通输出:“清清,你怎么样,出什么事了?”
  校医说:“你再用点劲,人家没事也有事了。”
  叶疏桐讪讪地停下。
  孟清刚要坐起来,被叶疏桐按着肩膀:“你先躺着,少说话。”
  “我没事,就是晚上不知道吃了什么,有点胃痛。休息一会儿就好。”
  孟清的胃痛是老毛病了,初中时总犯,上高中后出现的频率已经大幅降低。叶疏桐总是随身带着的胃药,最近两年也没怎么用到。
  “怎么突然又这样了,”叶疏桐的手来到床边,不自觉地去勾孟清的手指,“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回来的。”
  叶疏桐一顿,想起重要的事:“你等我一下。”
  他从背包里翻出了几盒全英文的药:“这些都是和胃痛有关的。医生,你看看,这些他都能吃吗?”
  校医正在下军棋,回头瞥了一眼,训斥道:“我刚已经让他吃了点药。你这些哪儿来的,没事少吃,没病都整出病来了。”
  叶疏桐听着来气,被孟清的手碰了碰。
  “你去给我倒杯温水吧。”
  叶疏桐乖乖地转身去了。
  再回来时,刚才那几盒药被整齐地码在一起,放在了床头。
  叶疏桐把水杯给孟清,转身拉上了帘子。
  “我还没有当面恭喜你,拿到了理想的offer。”孟清笑着说。
  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叶疏桐的呼吸跟着一滞。
  “又不是什么大事。”他忍不住将手放在孟清额头,见孟清没有抵触,揉了揉他的头发。
  孟清的头发偏软,摸起来很舒服。
  “是值得庆祝的事,你要去最好的流行音乐学院学你喜欢的东西了。这周末我请你吃饭。”孟清说。
  “没问题,”叶疏桐说,“但你得先好起来。现在可以说说,你睡得怎么样了吗?”
  孟清也没隐瞒,说了这段时间入睡困难的问题。
  叶疏桐说:“你等我问问。”
  他电话的时候,孟清休息得差不多了,揣着那几盒药出来,和他一起回宿舍。
  “我刚问了,”叶疏桐认真地说,“你可能是需要一些方式,能彻底让自己放松下来。”
  “比如?”
  叶疏桐说:“运动,锻炼,能把人从试卷中完全抽出来的都行。要不周末我们去游泳吧?”
  等站到了泳池旁边,孟清忽然有些懊悔。
  ……还不如打羽毛球或者别的什么。
  叶疏桐在水里等着,见他迟迟不下来,眉毛一挑:“不会吧,清清,你不会游泳啊?”
  孟清不情愿地承认:“……嗯。”
  “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你不会的东西!”叶疏桐惊奇极了。
  “我不会的多了。”孟清说。
  泳池够大够深,站进去也完全不能踩到底。
  叶疏桐说:“从最基本的自由泳开始就行了。”
  基本的动作孟清都是知道的,只不过他不会换气。
  “其实只要把脸仰起来就可以换气了,”叶疏桐抓着绳子,把自己带到孟清身旁,“不要怕水,来试试。”
  孟清深吸了一口气,往前游去。
  耳边是刚才叶疏桐的声音:“我一直看着你的,你大胆地游就行了。”
  孟清对他是很放心的,唯独对自己有一丝怀疑。
  就在孟清仰起头,立刻呛水的时候,叶疏桐一把捞住了他。
  手臂环过孟清的腰,稳稳地托了上来。
  光滑裸.露的皮肤相贴,惊得叶疏桐一愣:“清清,你皮肤怎么和果冻一样?”
  他还非要凑近了看,好像当真要比较出二人有多么细致的不同。
  孟清抹掉脸上的水,说:“我只要一仰头就会往下沉。”
  叶疏桐想了想,开始教他怎么浮在水面上。
  孟清好奇地问:“你也不是海边长大的,怎么水性好?”
  “我水性也不算好,都是教练教的。以后咱们玩冲浪去,那才有意思。”叶疏桐扶着他的腰,教他怎么在水中放松。
  少年人学东西总是很快的,加之一些若有若无的竞争心理,孟清很快掌握了要领。
  两个人比赛着游来回,全身心地投入在控制身体和呼吸的过程中,完全忘记了外部世界的事情。
  在这里消耗了大量体力的同时,孟清总是不自觉紧绷的神经也得到了有效的舒缓。
  最直觉的影响就是,随着规律的运动,他慢慢可以睡整觉了。
  叶疏桐搬回了宿舍,负责每天陪着孟清跑步或者打打球,周末就去游泳。见孟清睡眠状况好转,他才稍稍放了心。
  只不过叶疏桐已经拿offer这事儿,只告诉了孟清一个人。否则他还混迹在班级中,必然会对其他人的心态造成一定影响。
  高考结束的那天,整个高三的区域飘舞着试卷的碎纸。
  想象中的欢呼声并没有出现,而是由复杂的情绪交织出的热闹。好像人生的一个重要阶段戛然而止。前方有更长很精彩的旅途在等着,而身后是人生初始时珍贵的片段。
  高考后不久,秦司安组织大家去附近一个的古镇玩两天。
  当时,那个江南古镇的游客远远不如几年后那么多,忽然来了一帮学生,走街串巷,也是一桩新鲜事。
  头一天晚上去坐船,结束后大家乌泱泱地去找宵夜。孟清和叶疏桐走着走着就离大部队远了。
  河边的青石板沾着水汽,在夏夜透着几分柔软的凉爽。
  “清清,你背后有个人。”
  孟清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
  他站在河边,怎么会有人。
  这种老掉牙的套路简直不想配合。
  孟清的头没动,视线稍微一转时,叶疏桐忽然拎了个东西出来。
  是一只荷花形状的灯笼。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路过买的。
  “好看吧?”叶疏桐塞给他。
  孟清问:“给我的?”
  “拿着玩呗,”叶疏桐说,“但是我走不动了,想坐一会儿。”
  于是两个人坐在河边的石阶上,肩靠着肩。
  对岸青瓦白墙边都挂着灯笼,照得漆黑河水浮上一层粼粼的光。像起皱的丝绸,平了又褶。
  那只荷花灯笼靠在孟清脚边,风一吹,就明明灭灭的。
  “哇,你们快看,有星星!”
  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
  孟清顺势抬头,看见夜空闪烁的光点。
  紧接着是一声惨烈的尖叫:“啊!!!有鬼啊!”
  孟清感觉叶疏桐原本昏昏欲睡的情绪骤然一醒,随即扭头看见同班的几个人。
  姚臻尴尬地摸脑袋:“啊,是……是你们俩啊,我还以为河边没人呢。那个灯笼这么一照,怪瘆人的。”

  秦司安一个爆笑:“姚臻,你怎么这么怂啊。”
  她拉着邢荞往前走了一个台阶,也坐下来。
  往这边走的同学都陆续聚了过来,三三两两坐在一团,仰头看星星。
  这一夜好像真的很晴朗,连云雾经过的轨迹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真希望很多年以后我们还能这样在一起看星星。”秦司安说。
  姚臻说:“那肯定啊。大班长,到时候你负责组织规划,我负责打电话通知,怎么样?”
  秦司安说:“群里就能做的事为什么还要浪费电话费?”
  窸窣的笑声中伴随着若有若无的叹息,也不知是谁开始哼歌。
  叶疏桐半靠着孟清的肩,睡意朦胧地眨眼:“他们怎么突然多愁善感的。”
  孟清说:“因为有些人可能以后再也不会相见了。”
  “那是因为他们不想见,”叶疏桐懒洋洋地说,“我想见的人,我一定天天去见。”
  孟清说:“可是你要出国的。”
  叶疏桐说:“那就视频天天见,免得你太想我。”
  或许是被周遭的情绪影响,孟清低声说:“我们会不会也渐渐的就不联系了。”
  然后各自走上旅途,偶尔会重逢。
  “怎么可能,我才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叶疏桐断然否定。
  “嗯,”孟清说,“我也不会的。”
  来拿高考成绩的那一天,孟清抱着几本书册,在离开教室前最后看了一眼。
  窗外的梧桐树生满旺盛的枝芽,在课桌投下摇曳的影子,遮住那些刻痕,或者笔迹。
  “孟清,走了。”叶疏桐在走廊前方等他,懒散地抬眸。
  于是孟清没有留恋地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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