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龙利此时却难得有了点良心。
　　“你投的钱都没收回来，也没必要一直坚持着吧？”
　　“不，我们缺的只是个机会，没有哪个香水品牌是第一次制出就能销售一空的。”江以枫了解过那些香水品牌，他们大多数起家都是背靠着化工制造产业，创始人先背靠化工企业打出名声后再独立创建品牌。
　　而他们没有这个条件。
　　更何况江以枫最初便不是为了能够铺开品牌的名气才怂恿龙利制香的。
　　“……再看看。”龙利显然不大高兴。
　　江以枫放下电话后，犹豫着思考要不要继续冒充大客户。
　　然而他很快就得到了一个令他意外的消息。
　　香水的销量竟然又迎来了一小波的销售高峰期。
　　即使此次的销量并没有能够一次挣到之前投出去的全部资金，却也比刚刚公布代言时的销量更高。
　　江以枫在网上搜了下，发现竟然有人晒了某条网红街上铺设的香水地广。
　　“小众香水推荐，柑橘夏天这款香水嗅闻上去是淡淡的柑橘，带着夏天汽水的清新，像是校园里初恋时羞涩甘甜的感觉~”
　　网红街道铺设的地广自然收获了不少网红购买者，而他们作为天然的宣传者也开始自发写着各种各样的文案推荐“不为人知”的“小众香水”，越是小众，越是清新甘甜像阳光般温暖的气息，越是能符合网红的喜好。
　　他们的香水几乎是完全戳中了互联网传播的点，先是几个人晒单，然后是越来越多人。
　　香水是小众产品，可是初源那浅浅的味道并不会刺鼻，反而像是刚刚吃完橘子留下的饱含着淡淡甘甜的青涩味道。
　　再加上江以枫让龙利用了双语包装，更营造了一种外国、小众、清新、阳光的氛围。
　　于是在江以枫都没预料到的情况下，那款香水竟然引爆了互联网。
　　销量逐渐攀升。
　　江以枫看到销量的瞬间就想起了龙利。
　　然而龙利却先一步找了江以枫庆祝胜利。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龙利在电话里几乎语无伦次。
　　他和江以枫透露了新的两款香水的制作思路，而江以枫也懵懵的点头。
　　江以枫似乎瞬间想起了一个人。
　　他放下电话就去找了谢景深，他才叫了声名字，谢景深便点点头。
　　“是我。”
　　他什么都不用说，谢景深就知道。
　　江以枫的眼底盈满了笑意，但看着看着，眼底就蓄满了眼泪。
　　“怎么哭了呀……”谢景深想戳戳江以枫的眼底，但江以枫摇摇头，然后规矩的扶着膝盖小声说道：“只是很开心。”
　　“我是用那家皮包公司做得营销……让营销公司帮忙分析了一下，设计了营销方案，才投放的地广。”谢景深和江以枫说着他所有的行动，一字不落：“然后我就发现，两个世界的世界观和科技、行为方式几乎是完全相同的。”
　　所以他在那个世界商量出的营销手段才能在江以枫的世界取得成功。
　　“所以……”
　　“我想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谢景深隔空和江以枫碰碰拳头。
　　江以枫狠狠点点头。
　　.
　　当香水大获成功后，龙利终于有了前进的目标。
　　江以枫把所有事情都全权委托给龙利去处理，而他继续在片场拍戏。
　　胡兆成似乎对他颇有兴趣，江以枫又接到了几次试探性的邀约，不过都被他拒绝了。
　　然而拒绝并没有打破胡兆成的热情。
　　江以枫现在已经到了听到新的资源就要先查查与星海娱乐有没有关系的地步——那种需要小心谨慎的感觉让江以枫格外不舒服。
　　在胡兆成又一次邀约喊话无果后，江以枫收到了一个陌生电话发来的消息，约他当面谈。
　　江以枫皱皱眉，他直截了当的询问是谁。
　　“顾淼。”
　　看着那两个字，江以枫的眉宇舒展，他问了时间地点，又给关少东和罗琦分别去了电话。
　　等布置好后，江以枫才赶往顾淼约的地点赴约。
　　顾淼约的地点是一处幽静的小房间，他低垂着眉眼倒了杯茶，然后抬手递到江以枫手边。
　　“有什么话，直说吧。”
　　江以枫懒得和顾淼虚与委蛇——最初的时候，他连最基本的礼貌都懒得装，两个人早就闹翻了，也却必要装什么和谐。
　　顾淼冷笑了声，他放下茶杯，直说道：“离胡兆成远点。”
　　“应该是你劝他离我远点。”江以枫直直看向顾淼，而顾淼捏着茶杯的手都是抖得，他咬着牙，盯着江以枫的眼神怀着深不见底的怨恨。
　　江以枫却突然很好奇。
　　他从来不记得他和顾淼哪里来的仇怨，哪怕是顾淼最初抢了他的角色，怎么却反倒是顾淼怨恨他？
　　“除了你五年前抢了《侠侣传》的角色以外，我们还有别的交集吗？”
　　江以枫很想搞清楚。
　　“没有。”顾淼垂下眼帘。
　　他的手抖得不成样子，却在喝了杯茶后重重的放下杯子。
　　“江以枫。”顾淼捏着杯子压抑道：“你什么都没做，你就害得我这么惨。”
　　江以枫：“？”
　　顾淼紧盯着江以枫缓缓道：“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就因为长得好看就能得到角色，我却还需要……跟胡兆成在一起才能拿到角色，还得处处防着你报复。”
　　顾淼一提到胡兆成，表情就变得很奇怪。
　　他像是恨极了胡兆成，又像是爱极了胡兆成。
　　“你猜他为什么会缠着你不放？我们两个当年谈恋爱，我不愿意公开承认有恋人，后来闹成这个样子。”顾淼看着水杯里的水纹：“而你恰好愿意承认，你还喜欢男人。”
　　他需要靠着攀附金主才能抢到本属于江以枫的角色，而他攀附的正是胡兆成，最初的胡兆成是个不错的金主，顾淼抢了角色后又让他帮忙狙击江以枫的其他资源，胡兆成也是事事照做。
　　胡兆成刚进娱乐圈的时候也算是个愣头青，和顾淼处着处着，倒是真有了感情。
　　然而随着时间过去，顾淼才发现那一年多的甜蜜时间简直像是根刺似的扎在他心底。
　　他只要回想到他和胡兆成的过往，再看着现在的胡兆成，便觉得那种已经生了根的爱意和恨意扎穿他的心脏。
　　他恨江以枫。
　　如果能不要遇到胡兆成就好了，他们两个不需要闹成现在这样，也许他以后娶妻生子，而不是跟个已经变成人渣的东西在那段烂泥一般的感情里挣扎。
 
 
第103章 
　　顾淼设想过很多次, 如果他没遇到胡兆成，或者是遇到的不是胡兆成，他的生活会是什么样。
　　然而无数遍的幻想后, 他仍然要面对残酷的现实。
　　如果没有江以枫就好了。
　　如果不是为了抢江以枫的戏, 他不会为了资源去爬当时星海娱乐最有权势的胡兆成的床，也不会为了打压江以枫，一次次向胡兆成提请求再被满足, 从而迷失自我陷入到那种看上去像是爱情的旋涡里。
　　“所以你查了我募捐的事情，等着我一旦有机会爬起来, 就放出来狠狠地踩我一脚？”江以枫对顾淼的爱情故事没有半点兴趣。
　　他如何陪着一个烂到泥潭里的男人去扮演过家家, 江以枫不在乎。
　　“你不去和胡兆成说清楚, 反倒是来威胁我离得远点，你们两个谈恋爱谈得失败，管我什么事，我恋爱谈得好好的，跟我老婆好着呢。”江以枫两腿交错, 说得理直气壮。
　　顾淼的眼神瞬间凌厉起来。
　　江以枫毫不畏惧的回视。
　　“买营销号和水军来黑我的钱打水漂的感觉怎么样, 你打算再试试？”江以枫扯起嘴角，眼神冷得骇人。
　　而对面的顾淼变了脸色, 他咬着牙赌咒道：“我是在最后劝你, 你不听就算了。”
　　他拍下手中的茶杯，茶水溅了满桌子。
　　顾淼戴好帽子口罩便离开了, 而江以枫则换了个包间, 点了几道菜，吃饱才离开。
　　拍戏的时间过得很快, 也许是江以枫几个月时间都窝在剧组不出门, 所以胡兆成几次想办法邀约江以枫出去都没成功。
　　一部戏从盛夏拍到了寒冬, 只剩下最后的几场戏份。
　　贺阳给演员放了一个月的假，再开拍就要飞去北方城市拍雪景戏份，临走前贺阳还特意笑着嘱咐道：“到时候都穿得厚点，裹成熊，剧组就不给你们准备衣服了，都穿自己的。”
　　旁边一名演员也跟着笑起来：“导演，那我们警察不会也要自备警服吧？”
　　“想什么呢你。”贺阳哈哈笑着：“你要是能自备，也行啊，别你拍两天戏，进去了。”
　　“不敢不敢。”
　　剧组的人热热闹闹的，江以枫却格外敏感的察觉到关少东的情绪不对。
　　他最近几天都浑浑噩噩的——前段时间娱乐圈有个酒会，江以枫虽然也接到了邀请，却不爱凑那种热闹，剧组只有关少东请假去了。
　　然而自从他回到片场开始，整个人都魂不守舍的。
　　不讲八卦，不开玩笑，整个人都恹恹的的，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颓丧的气息。
　　江以枫问过几次，可关少东始终说没事。
　　今天贺阳开玩笑，若是平常，关少东肯定也要跟着闹开了，可他沉默着看着旁人开玩笑，却只是提着行李一言不发，偶尔跟着笑笑，却不搭话。
　　江以枫觉得他有必要多问问。
　　“怎么了，最近一直魂不守舍的……”
　　“没什么。”关少东揉着眉心，他突然问江以枫：“晚上去ktv吗？唱歌喝酒。”
　　江以枫下意识想拒绝，可关少东整个人的状态太差，他最终还是点头应了。
　　他给罗琦发了条消息，行李让关少东的助理帮忙送回去，而他坐着关少东的保姆车走。
　　两人一块吃了晚饭，等到了ktv，一进包厢，关少东就开始开酒。
　　他点了一大堆跟情人有关的歌曲，对着大屏幕，一边喝就一边嘶吼，不断唱着初恋。
　　江以枫下意识觉得关少东失恋了。
　　关少东的经纪人也在，他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就坐在卡座上时不时劝关少东少喝点，但看他情绪太差，也就没有多说。

　　直到关少东喝得醉醺醺的，他才抱着话筒呜呜哭了起来，紧接着一把抓住江以枫的肩膀，把眼泪鼻涕全蹭上去了。
　　“怎么了？怎么回事？”江以枫诧异问道。
　　“我完了，我的女神，女神……”关少东哭得抽抽噎噎，说话都不清楚。
　　关少东的经纪人吓得过来拉关少东，关少东却死死拽着江以枫的手臂不肯放。
　　江以枫下意识道：“你女神不是我吗？”
　　“你滚蛋！”关少东反驳得特别快：“我女神筱雯雯，初恋女神，前几天酒会上跟我说她傍上了富豪拿资源，那富豪都七十岁了，我刚入行的时候她特别照顾我，一直和我说，没资源也不能走歪路……”
　　“那不仅是我初恋，还是我姐，她跟我说，都是胡兆成他们在故意给她们喂药，男的女的都有，她破罐子破摔以后觉得能靠着身体上位也挺开心的。”
　　“妈的胡兆成……我想和他打架，筱雯雯都拦着我，说我没证据干嘛非得惹一身腥。我就是气不过！”
　　关少东胡乱发泄着脾气，后来的话越说越模糊，根本听不清。
　　还是经纪人看不下去，小声和江以枫解释道：“筱雯雯是童星，关少小时候就很喜欢。后来关少入行也是和筱雯雯搭戏，受了她很多照顾。但她也有三十岁了，最近又没什么水花，就没什么名气了。”
　　急病乱投医最容易中套。
　　筱雯雯就是其中之一。
　　“真的没办法了吗？”江以枫皱着眉。
　　经纪人摇摇头：“最近一段时间胡兆成的动作也越来越张狂了，业内都有听说过，但没用。”
　　“顾淼没有劝过吗？”
　　“有好几次狗仔都拍到过两人吵架，光是新闻都花钱压了几次了，最严重那次几乎打起来，但没用，越吵胡兆成越张狂，跟故意气顾淼似的。”经纪人说到后面那句的时候只是开个玩笑。
　　毕竟谁都不知道顾淼和胡兆成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业内的人只当顾淼这只金丝雀翅膀硬了以后解除了包养关系，从此和胡兆成不对付，却不了解内情。
　　只有江以枫隐隐约约有点感觉。
　　——怪不得胡兆成最近联系他的频率都增加了。
　　他看着哭得累了的关少东，忍不住靠在沙发上，脑袋里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情。
　　江以枫的眼睛微微眯着，他突然想起了什么。
　　“如果我们能抓到胡兆成的现行，是不是就能把他送进监狱？”
　　“可以，但很难。”
　　“万一呢，可以试试。”江以枫瞥了眼关少东：“就是得借用下你家关少的热度……和名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总：融合倒计时——开始计时！
 
 
第104章 
　　江以枫一直在ktv呆到关少东清醒。
　　清醒后的关少东茫茫然的抱着脑袋, 清澈的眼睛里露出单纯而澄澈的愚蠢。
　　“我头怎么这么痛……”
　　他看着满桌的啤酒，再感受着浑身腰酸背痛和沙哑疼痛的嗓子，迷迷糊糊还没看清两边的人就大叫一声——“我是不是失身了？”
　　江以枫：“……”
　　经纪人：“……”
　　江以枫拿着抱枕砸了他一脑袋, 旁边经纪人倒了杯柠檬水端到关少东面前。
　　“嚎了一晚上初恋, 确实该哑。”经纪人骂骂咧咧的：“一个人干了十几瓶啤酒，庆幸你没酒精中毒吧，不然明天头版头条就得是你……”
　　关少东一听到“初恋”, 立刻蔫巴巴的靠着沙发，整个人都茫茫然的。
　　他端着柠檬水醒酒, 整个人也不大愿意开口说话。
　　“想抓胡兆成的现行吗？”江以枫挑眉问道。
　　关少东的眼睛瞬间瞪大了。
　　“你——”他指着江以枫, 半天说不出话来, 一整个人都懵懵的，似乎没料到江以枫会知道。
　　然而关少东立刻反应过来，狠狠地点点头。
　　关少东原本只说娱乐圈里类似的事情很多，但是当性贿赂发生在他身边时，关少东却觉得胸口压抑着一股怒火。
　　江以枫晃晃手机, “胡兆成最近一直在联系我。他下药的事情只能抓现行, 如果想弄他的话，我们可以试试。”
　　“不行。”关少东立刻否决了江以枫的提议。
　　他看江以枫的神色不大高兴, 才皱着眉头补充道：“他近期谨慎得多了, 如果直接改变态度，他肯定有所察觉, 别……我们证据没找到, 人搭进去了。”
　　关少东可不敢用江以枫冒险，在有万全的把握前, 江以枫绝不能随便搭理胡兆成。
　　那混蛋连个人样都没有, 还喜欢男人。
　　关少东想想都觉得恐怖。
　　“你以为我是傻子？”
　　江以枫挑眉。
　　关少东：“……”
　　江以枫翻出和胡兆成联系的记录——两个人并没有加私人的联系方式, 然而却有各种各样的转述人帮忙联系。罗琦都收到过几次邀请，而杂七杂八的跟星海娱乐有关邀约也很多。
　　“我和顾淼见过面，顾淼跟我说，他们两个是真爱，但是他因为顾淼不愿意在人前承认他们的关系而自暴自弃了。”江以枫的脑子里把所有事情过了一遍，快速整理着整件事的脉络：“他最关注的点就在，当众承认恋情，这件事上。”
　　“越是有同性恋情却不避嫌的情况，他就越关注，而且就会越受刺激。”
　　“我打算把他的目光吸引到我的身上来，让他主动来找我，而不是我被动的去找他……”
　　江以枫拍拍关少东肩膀：“监听器、定位器和微型摄像头，能找到吗？”
　　“那个拍出来的证据有效吗？”
　　“那就换成纽扣类型的摄像头，录像，录音和及时的报警，一样都不能少。”
　　江以枫和关少东坐在ktv里制定着伟大的计划，而关少东听完全部的内容后只觉得一腔豪情万丈。
　　“厉害，怪不得我哥说让我别惹你呢。”
　　关少东傻呵呵的笑着说道，下一秒他拿手机打算让他哥也配合他们的伟大计划，电话接通的第一时间，江以枫就听关少东喜气洋洋道：“哥，帮我跟江以枫出个柜。”
　　江以枫差点想把电话夺过来。
　　还好关义强是个正常人，他在电话对面非常冷静的问道：“你不要命了？”
　　“炒作，我最近都在拍戏，热度不是下降了很多吗。”关少东不想让关义强担心，所以跟关义强解释说是借着江以枫炒热度，帮忙卖腐。
　　关义强震惊的询问：“你想炒热度的话，资源不够吗？用不用我给陈勇打电话，让他多给你接几个综艺？况且江以枫知道吗？”
　　“知道的。”江以枫在电话旁边接嘴道。
　　关义强沉默不语。
　　他半晌才愣愣的说道：“要那种把话说死的炒作，还是那种留有余地的。”
　　“要留有余地的，似是而非，不能否认也不能承认的那种。”江以枫提示道。
　　也许是他们两个说得过于信誓旦旦，关义强最终还是同意他们两个炒作。
　　当天两人一起从ktv出来，身后不远处跟着关少东的经纪人陈勇。
　　路人拍到了两人在一起的照片并发到网上，原本只是为了炫耀下遇到了明星。然而当晚那条博文却被营销号截图，配文：【有点甜~】
　　两家粉丝一脸懵逼。
　　不过两家粉丝很快便在博文下澄清，并控评表示好朋友一块唱K很正常。
　　晚上一个腐向的营销号放出了江以枫和关少东共同拍摄的澄清短片。
　　【我怎么才看到这个短片！啊啊啊太好磕了吧！有没有粮，让我磕磕！】
　　营销号下的人立刻响应，有的人只是单纯的夸长相好看，有的人则是放粮，有的人身兼粉丝的身份出面澄清。
　　只是腐向营销号没有冲上热门，所以只是影响了小范围的人。
　　然而狗仔拍到两个人同进同出的画面却多了。
　　剧组放假后，所有演员都有了多余的时间，无论是江以枫还是关少东都要借着一个月的假期拍摄杂志或者综艺。
　　但是围观的群众和跟拍的狗仔总能发现他们两个人呆在一块，时不时就有人透露江以枫去探班关少东，给在场的工作人员送奶茶，又或者是关少东探班江以枫，给电视台的工作人员送甜点。
　　两个人的工作都不少，只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就让两人同行的博文上了十个八个热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