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下午载满最后一批从稻妻撤走的愚人众的客轮在璃月港停下,写完信的达达利亚拿着信从船上走下来,准备去码头附近的邮局投递时,在船下等着他除了璃月地区的愚人众负责人,还有一同到来的千岩军。
本来仅是维持秩序的千岩军在看到达达利亚后表情一变。
还不等璃月地区的愚人众说什么,千岩军的首领便黑下脸对达达利亚说道,“公子阁下,鉴于您违背了契约,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达达利亚微微愣住,这时他终于想起来自己被七星拉黑,终生没办法通过正常渠道入境璃月的事实。
沉默了片刻,达达利亚发现伊戈尔真是未卜先知,当时在船上提醒他要注意安全,想必是的已经想到这一层了吧。
随后他感觉自己可能又要在璃月丢人了。
第117章
但是达达利亚觉得还是能周旋一下,上次在北国银行被派蒙说太丢人就算了,这次再因为一点小事被千岩军逮捕,那他真的是没有面子了。
“我下船想寄出去一封信,没有其他的意图。”达达利亚先讲明自己从船上下来的原因,但遗憾的是这并没有令千岩军放下戒备,他们依旧紧紧的盯着他。
达达利亚稍作思考,决定表现得更有诚意一点,找个下属帮忙把信投递出去,而他返回船上。
就在他正要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从远处传来一个不是很清楚的声音。
“伊戈尔大人去往生堂岂不是又要见到那位钟离先生……”
一名正在负责配送补给的愚人众在不远处经过,她随口对同伴说了句。
由于送仙典仪实在是过于出名,所以很多愚人众都知道达达利亚和伊戈尔往生堂接触过。
这不是什么特别的事,但正是这句并不真切的无心之言令达达利亚沉默了片刻,随后他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
“我们走吧。”达达利亚坚定的对千岩军的首领说道。
千岩军的首领因为达达利亚的话愣住,原本黑下来的脸上浮现出迷惑。
在他的设想里,愚人众的执行官肯定不会同意跟着他们走,如此一来,就可以问清楚他要做什么,然后再合情合理的主动退一步,请他回到船上。
一开始达达利亚的反应是在千岩军首领的预料之中,但接下来的发展实在是让他不知道如何应对。
“不走吗?”达达利亚甚至反客为主。
千岩军的首领这下也不知道的说什么,只好在同行的愚人众惊讶的注视下,叫上士兵把达达利亚亚押解走。
“我们真的要这样做?”士兵睁大眼睛,在来之前他们可被反复叮嘱过如果遇见那名执行官要尽可能的以礼相待……现在直接押走怎么看都不符合要求吧。
骑虎难下的千岩军首领硬着头皮点头。
士兵们面面相觑,这时候他们觉得不愧是愚人众的执行官就是狡猾,不按规矩出牌,他们才刚刚施压,就直接顺着话接下来,一点都不给迂回的机会。
但这也只能是想想,他们无视了瞠目结舌的愚人众,带着达达利亚去最近的驻扎点。
等达达利亚和千岩军的身影消失,负责交接的璃月地区的愚人众们才回过神。
这算是外交事故吧?
他们的内心同时冒出这个想法,虽然是达达利亚自己主动走的,但他怎么说也是执行官,就这么被一队千岩军带走实在是说不过去。
一行人相顾无言,直到有人灵机一动,“我们派几个人去找伊戈尔大人,他肯定有办法把公子大人,额,捞出来。”说话的愚人众不想这么说,但他也想不出更贴切的用词。
此话一出其他人感觉问题出在哪里。
伊戈尔去往生堂这件事不是秘密,而他们听北国银行的同僚说过一些小小的八卦。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
愚人众们这下可算明白什么叫执行官的千层套路。
另一边,不知道码头上发生了什么事的伊戈尔刚来到往生堂的门口,因为要补给的缘故,包括他在内的部分愚人众可以在璃月港活动六个小时。
这对他来说已经足够把那具棺材送到船上。
想到这里,伊戈尔在稻妻采购的礼物迈步走线往生堂,只是还未走近,他就看见堂内正在交流的胡桃和钟离。
看那样子,他们已经等候多时。
恰在此时胡桃和钟离察觉到正在走过来的伊戈尔。
“你来了。”胡桃从椅子上站起身打招呼。
钟离则是笑了笑,没有多说。
“胡堂主,钟离先生,抱歉,让你们久等了。”伊戈尔客气的回应。
他的话音未落就见胡桃摆摆手,“就你和钟离,还有本堂主的关系用得着那么生分吗?来来,先坐会,那具棺材还没准备好,等会才能验收。”
胡桃说着做出请坐的手势让伊戈尔坐下,她则是接着起身巧妙的换了个座位,坐到了钟离的边上。
得知还没准备好,伊戈尔只好坐在待客用的椅子上,不知道是胡桃故意的还是他选的位置太好,此时他和钟离是面对面的坐着。
那张往生堂新换的桌子,或者说茶几又属于比较窄的那种,只要一探身他们就能凑到一起。
“在稻妻如何?可有什么新奇的体验?”钟离边为伊戈尔倒茶边随意的开了个话题。
稍微向后撤了撤,伊戈尔保持着社交的距离,选出来一个和工作完全没有关系,又很有趣的事情讲述,“我捡到一只小猫妖,有实现人愿望的能力,不过它比较有自我意识,只实现它想要实现的愿望。”
“妖怪吗?稻妻那边的妖怪是很多。”胡桃点点头,接着她给要从里间出来的仪倌打了个手势,让他们晚点再说正事。
那边伊戈尔的关注点都在话题上,没注意到胡桃的小动作,他缓声娓娓道来,“虽然稻妻有很多妖怪的故事,但是我遇到的也只有那一两只。”除了猫妖只有八重神子了。
不过鉴于八重神子颇有威望,伊戈尔决定先不要提。
但他不提,钟离却提了起来,“我曾听说稻妻的妖众和璃月的仙人过去曾有很多来往。”
伊戈尔得到这个不曾出现在情报网的消息,不自觉的微微前倾。
坐在对面的钟离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但是没有点出来,只听他继续讲下去,“璃月与稻妻隔海相望,再加上璃月港是提瓦特最大的商港,稻妻则是由多个岛屿组成,所以很多陆上的货物都需通过璃月运输到稻妻。”
“也是因此,稻妻与璃月的交流颇为频繁,不只是妖怪,在过去曾有稻妻人来璃月求仙法。”
听到钟离提起稻妻人来璃月学习仙法,伊戈尔当即想到稻妻的阴阳术。
在稻妻,达达利亚调查散兵失踪一事的时候就进入过稻妻阴阳术的创始人所创造的阴阳寮,还在里面遇见了旅行者。
伊戈尔想起这件事,不禁下意识的又往前凑近了半分,“钟离先生的意思是说稻妻的阴阳术与璃月的仙法有传承关系?”
这个消息如果他没记错也是在愚人众的情报网之外,毕竟这类秘法很多都不外传或者掌控在一些长生种手里,愚人众一个成立仅有五百年的组织,想调查通常也找不到渠道。
如今能听钟离提起几句,伊戈尔觉得也算是弥补这方面的空白了。
虽然这除了填补资料库意外没有太大的用处,经过研究已经可以明确得出一个结论,仙术秘法也是依靠元素力驱动,是元素力的另一种表现,并非有着不同的‘力量’。
即便如此,伊戈尔还是想多听钟离讲一讲。
钟离也没让他失望,细细的介绍起关于阴阳术的起源,甚至是哪位仙人所授他都提了两句,语气非常的笃定,完全不像是念那相关的资料。
实际上在璃月有一部分学者在研究阴阳术和仙法之间联系区别,以及不同的发展方向。
“稻妻的阴阳术虽起于璃月仙法,但形制上已与璃月仙法不尽相同。”钟离说着语气掺上几分感慨,世间万物何尝不是如此,不同的环境,不同的用途,最终造就了不同的结果。
伊戈尔看着钟离,他能感觉出对方说的不仅仅是阴阳术和仙法的区别。
但在往生堂,有些话他不能说,比如他对三奉行,妖怪等等,这些都涉及一些隐秘,或许对钟离来说没什么,但对于不参与其中的人而言,却是知道的越少往往越好。
于是他用平常的语气回应道,“竟然有这么多曲折,不过现在在稻妻,阴阳术也不是很普及。”阴阳术是为更适应人的使用做了更多的改进,但还是在稻妻成为秘法,只有一小部分人在使用。
钟离对此倒是没什么感觉,说到底阴阳术也好,仙术也罢,在使用上都有门槛,而人在发展中总会找到更适合,且更容易使用的‘工具’。
“就像茶,世间曾有无数种饮茶的方法,可最终留下来的往往是最简单的一种饮用方法。”
钟离说着看向手边的茶杯,伊戈尔也因他的话低头看向自己的那个杯子。
在白色的瓷杯里,在茶水中漂浮着一支舒展开的青芽,隐隐看去他又能在水面上看到钟离那垂下的耳饰的反光。
终于伊戈尔发现他好像在不知不觉中和钟离的距离拉进了。
这个距离是指的现实中的距离。
可不等他纠正,钟离的那双金色的眼睛正巧看过来。
伊戈尔那双金瞳中看到几分笑意,这一刻他明白,钟离是故意的,他早就发现自己在向前探身,但他没有提醒。
再加上这不知何时换了的桌子……突然间伊戈尔发现璃月的套路可真是多啊。
但不等伊戈尔发作,钟离接了句,“现在应准备的差不多,我带你过去,莫让胡堂主等久了。”
听到他的话,伊戈尔才发现本来坐在边上的胡桃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伊戈尔嘴唇动了动,不知道为什么他又想起那场‘相亲’。
突然间他有些弄不清胡桃的意图,但他能看得出,身为老板的胡桃很担心员工的生活状态。
沉思片刻,伊戈尔打算办完公事再问问。
抱着这个想法他起身随钟离向往生堂的里间走去。
走了几步,他们又来到曾经到过的房间。
刚进到房间里伊戈尔便发现先前见过的那具精美的棺材已不在,取而代之是一具白色的,简洁但不失高贵的棺材。
缓步走到棺前,伊戈尔还能闻见淡淡的木头味道。
“这用了最好的料子,工艺也是限定时间里能做出来的最好的。”胡桃的声音骤然响起,不再有往日的俏皮感,而是变得严肃,正如在对待死这件事上,她从不觉得轻佻。
伊戈尔站在棺前看了一会,随后叹了口气道谢,“无论如何,我都要代表愚人众说一声谢谢。”
这次胡桃没再推辞,点点头接受了。
“若是要举行正式的葬礼,这具棺材或许不够。”钟离提醒道,说到底这仅仅是加急能找到的最好的棺材。
愚人众第八席执行官女士之死已传遍提瓦特,至冬准备葬礼的消息不是秘密。
女士是愚人众最初的执行官之一,她的死亡还会由神明‘参与’。
在那种场合下,这具棺材是不够的。
好在伊戈尔对此很清楚,他再度叹气,“这只是下船时用的,至冬已开始为女士大人制造安眠用的棺椁。”
他和达达利亚捧着一个盒子下船,那样的话无异于昭告天下,女士身无完型,这样太不庄重,同样也会打击愚人众的士气。
更重要的是,对于至冬的人来说,也太绝望。
在很多至冬人眼里,执行官是很强的的存在。但如此强大的执行官面对神明仍只能灰飞烟灭,那如何面对更高一层的力量?这个想法一旦成为共识蔓延开来,至冬的民心都可能会产生些许的动摇。
而高塔崩坏的开始,往往正是藏于这些细节之中。
伊戈尔自觉他和达达利亚能快速达成共识,必须要用让女士体面的回归至冬,正是他们或多或少都能看到处理不好的影响。
一时间伊戈尔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稍微平复了一会心情,伊戈尔才向胡桃提起把棺材运到船上。
“这是通行证,我多带了几张,往生堂的人带着他可以畅通无阻的上船。”伊戈尔说话间取出准备好的通行证。
胡桃看了眼,就转头对钟离说,“你拿着吧。”这次的运输任务也是由钟离负责。
早就和胡桃商量好流程的钟离从善如流的从伊戈尔手里接过那些通行证,紧接着就去叫仪倌们把棺材送上船。
待钟离一走,房间里仅剩下胡桃和伊戈尔。
趁着没人,伊戈尔思量几秒,随即尽量不是很冒犯的问出那个问题,“胡堂主好像一直很关心钟离先生的生活?”
胡桃眨眨眼,随即她故作惊讶的说,“你终于看出来了。”
听出她话里打趣的意味,伊戈尔笑了笑没说话,他早就看出来,只是今天才问出来。
没让伊戈尔等多久,胡桃便自顾自的说出理由,“钟离看起来无欲无求的,做事也很老派,又没什么朋友,闲着的时候就是到处乱逛,看戏喝茶聊天,这样的人,身为老板很难不关心吧。”
伊戈尔想了想发现还真是,胡桃不知道钟离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他现在过的是退下神位的悠闲生活。
那么在她看来,钟离岂不是就是年纪轻轻,不想升职加薪,不想奋斗,每天就是逛街享受,还经常性的忘记带摩拉……这么一想,伊戈尔甚至觉得应该加大关心的力度。
“而且我觉得有些牵挂挺好的,人活在世上不就是因为有牵挂吗。”胡桃想到什么事,她笑着摇了摇头,何止是活着的时候,死去的人同样如此。
见惯了死亡,超度过不少的亡魂,胡桃比任何人都明白与世间联系的意义。也正是因此,她觉得钟离恰恰是与世间缺少这份联系。
想到这点,她再看向一言不发的伊戈尔。
胡桃很明白伊戈尔是聪明人,他能懂自己的意思。
所以她长吁一口气,走过去用轻松的口吻说,“当然感情不能强求,虽然都说强扭的瓜不甜,但本堂主认为,先有瓜才重要,甜不甜要尝一尝才能知道,而且不甜的话可以拌糖吃,或者送给香菱做成菜。”
“嗯?”伊戈尔愣住,他一时间跟不上胡桃的思路。
正当他要问胡桃这话有什么特殊的寓意,钟离就与仪倌们进来。
伊戈尔只好暂时把疑问放下,与来搬棺材的仪倌们一同走向往生堂外。
等棺材被小心的搬出来放到专门的车上时,一名戴着面具的愚人众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伊戈尔大人,公子大人被千岩军带走了。”愚人众颇为难堪的说。
听到这则消息伊戈尔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有的话果然不能说,达达利亚中午在船上说出那句类似于打完这一场就回老家的话,下午就被千岩军带走。
伊戈尔心情很复杂,转头他请钟离与仪倌们先一步上船,等会他再回去。
“好。”钟离若有所思的答应。
没注意到钟离的干脆果断,伊戈尔快速的与来找他的愚人众离开。
钟离目送他离开同时在心里,如此一来,他即便是留在船上,忙于把达达利亚带走的伊戈尔短时间内无法分心察觉到异常。
只要等船开启,那么以普遍理性而论,他便得到了一张免费去至冬的船票。毕竟伊戈尔不会把赶干下去,而这艘全速开往至冬的船不会再在任何港口停留。
如此一来,钟离感觉他去至冬国的第一个问题解决了,那么第二个问题就是到了至冬他应该住在哪里。
钟离思索片刻,最终不再去想,璃月有云船到桥头自然直,等到至冬再想办法也来得及。
第118章 *
璃月港附近的一座挂有千岩军标志的建筑里,几名千岩军面色严肃的守在门口,因为在这座平平无奇的驻地里正关押着一位重量级的‘犯人’。
说是犯人,实际上达达利亚没有放进牢房,而是被请进了会客室。
千岩军们很清楚,不过多久就会有人来把这位至冬的执行官带走。
所以此时此刻,达达利亚就像等待父母来接的学生一样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他看起来没有什么烦躁,甚至还为打发时间观察起千岩军驻地的构造。
达达利亚对这次被抓捕的经历还是觉得与几分新奇。
不过虽然是这么想,他却还是构思起一会怎么对伊戈尔解释。
就说送信吧。
思来想去,达达利亚决定实话实说,用谎言隐瞒伊戈尔是不奏效的,他非常的敏锐,到时候被当场抓到破绽可就尴尬了。
相反的直接说明实情伊戈尔反倒是通常都能表示理解。
达达利亚这么想着,决定一会见到伊戈尔表现的稍微委屈一点,这样一来他说不定还能得到几声安慰。
可很快令达达利亚失望的事情发生了。
会客厅的大门打开,几名戴着面具的愚人众恭敬的走进来,他们对达达利亚行了个礼,其中站的最靠前的愚人众说道,“公子大人,您可以出去了。”
看着进来告知自己可以走了的愚人众,达达利亚没忍住问道,“只有你们来吗?”
被问到的愚人众心领神会的回答,“不,伊戈尔大人正在办理手续。”说到底流程还是要走,千岩军既然把达达利亚带过来,就不能随意把他放走。
得知伊戈尔还是来了,达达利亚的心情才好一些。
跟着愚人众刚走出千岩军的驻扎地,他就在院子里看到拿到几张释放证明的伊戈尔。
“你出来了。”伊戈尔也注意到达达利亚,他颇为无语的打招呼。
达达利亚点点头,正当他要上去解释前因后果的时候,伊戈尔就叹了口气表示他都知道,在办理手续的时候,千岩军的首领把来龙去脉全部讲了出来。
总结成一句话就是,达达利亚是自愿被带走的。
所以伊戈尔忍不住问道,“您为什么要与千岩军回来?”这明显多说几句就能解除的误会,怎么会搞成这样子。
但这句话一经说出口,伊戈尔就想到他是去往生堂,而在往生堂有钟离……
意识到这一点,他看达达利亚的眼神变了。
达达利亚也注意到伊戈尔的变化,他犹豫几秒,随后命令随行的愚人众先回去。接下来要聊得的事如果传出去,那他的形象可算彻底完了,因想要让伊戈尔早点回来,故意被逮捕实在是太幼稚。
随行的愚人众得到命令,立刻按照达达利亚吩咐的,先一步的回去。
而伊戈尔没有阻拦,他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等下属们不再,伊戈尔主动走向达达利亚,同时问道,“所以你这么做还是因为吃醋吗?”他还没有忘记达达利亚那天说的话。
被戳穿的达达利亚略有些尴尬,他想了想接着给出否定的答案,“不是。”
伊戈尔眨眨眼他感到很奇怪,在稻妻的时候达达利亚一看到神里绫人就如临大敌,有时候表情还会发生轻微的扭曲,仿佛真的吃到了很酸的东西。
现在怎么就不是了?
只是达达利亚没有立刻回答,他忽然拉住伊戈尔的手。
伊戈尔近乎本能的想要挣脱开,但考虑到是在千岩军的据点,如果闹得动静太大,可能会引得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