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伊戈尔一脸坦然的点头,“可以啊,我也想进往生堂里看一看,璃月的丧葬文化在七国里也是独树一帜。”
这话算是说到胡桃心坎里,她摆出赞赏的模样回应道,“死亡可是很隆重的一件事,当然要特别一些。”说话间她看向钟离,“是吧?就算是仙人都在乎死后事。”
“胡堂主所言极是,在璃月即便是仙人也无法摆脱生死,为此过去的往生堂制定了一套送仙的礼仪。”钟离附和着说。
伊戈尔皱起眉头,他思考几秒决定把疑惑问出来,“璃月的仙人也会死亡?”
他一直认为那种元素生物,基本都是能永生。钟离这话的意思却好像是说仙人死去是常态,甚至数量多到往生堂都能做出一套礼仪规范。
盯着钟离,伊戈尔等待他的答案。
然而钟离没有立刻回答,仅是平淡的反问伊戈尔,“仙人为什么不会死亡?”
伊戈尔被问住。
好在钟离不是特意难为人,他在发出一声很轻的叹息后很快给出解答,“在多数人心中,仙人神明皆是不老不死的存在,但从璃月的文献上来看实则不然,无论是仙人还是神明,都有尽头。”
“就像普通人一样。”胡桃耸了耸肩,她是真觉得仙人也好,神明也罢,只要有喜怒哀乐那都是人嘛。
他们往生堂要做的正是让逝者人生的最后一程,走的体体面面,风风光光。
伊戈尔愣住,他被胡桃和钟离的观念震撼到。
此时此刻他真的想凝聚出冰块给脑子降降温了。同时他也意识到达达利亚买那些套餐可能不仅仅是为了投其所好,而是他被钟离说服了。
“我们还是聊瓷器吧,这些话对我来说过于……超前了。”怕脑子烧起来的伊戈尔诚恳的请求。
胡桃和钟离没有什么意见。
眼看话题终于被换掉,伊戈尔松了口气,再聊下去他真怕自己问出来岩王帝君会不会死。
这种事情他仅是想想就觉得很荒诞。
诚然神会去世,在此之前不是没有过先例,问题是岩神是提瓦特公认最古老的神明。
假设岩神真的去世,伊戈尔就算是至冬人也会觉得世界观崩塌。因为除非岩神是自杀,不然他真的想不出谁能杀死一位古老且强大的神明。
更重要是能杀死岩神,必定能杀死其他的神明,如此一来其余六国必定人人自危,他辞职去钓鱼的人生目标将彻底成为泡影。
伊戈尔稍微想想就很沮丧,不由的他开始叹气。
“嗯?”距离伊戈尔最近的钟离微微调转视线。
“没事什么。”伊戈尔下意识的回避谈论他正在思考的事,只是他在下意识的将眼睛转向钟离,接触到那道目光后,他忽然萌生出把话讲出来的想法。
钟离的眼睛似乎有一种力量,能促使人说出心声。
好在伊戈尔远比绝大部分有定力,他做出苦笑的表情对钟离开口,“我在想之前买陶瓷摆件,被店家多收了几十万摩拉的倒霉事。”末了他不忘特意补一句,“也正是因此我才想来找钟离先生。”
一切听起来合情合理,让人挑不出错处。
胡桃更是在听后转过头,告诉伊戈尔找对人,钟离看东西可是从来不会走眼。
“万民堂的香菱小姐也说过一样的话。”伊戈尔还记得当初香菱对钟离的评级有多高。
“在这方面,本堂主和香菱的看法一致。”耸了耸肩,胡桃以一种调侃的语气说,“我们家客卿虽然出门不爱带钱,买回来的东西却是一顶一的好。”
这话乍一听是在夸钟离,实际上包含着胡桃的些许怨念。
对普通人来说这就是笑笑过去,伊戈尔却在听到后不免对胡桃产生了惺惺相惜之情。
那些正式的执行官是经常弄出一堆烂摊子,奈何人家确实把基本上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完成了,这就没办法生气。
伊戈尔何止是理解胡桃的感受,他简直太懂了。
不过钟离可比大部分执行官好太多。
一想到这点,伊戈尔激动的心骤然冷静,但凡他的上司们像钟离这样有小毛病但总体稳中向好,他或许也不会写报告写到深夜,天天苦思冥想各类棘手事件的解决方案。
“到地方了。”胡桃停下脚步,轻轻推开门。
伊戈尔也及时收起思绪,与胡桃一同进到点着熏香的贵宾室。
刚进来他便看到了一副十分华美的棺材。
看着那副棺材,伊戈尔恍然想起一句话,审美是共通的,那副棺材的确很漂亮。
钟离看透他的小心思,体贴的提醒,“这幅棺材是定制,暂时放在此处等待客户来验收。”
“原来是这样。”伊戈尔若有所思的记下这一点,他审视的扫过棺材,几秒后他打算把可以找往生堂定制棺材这一条提示写进备忘录。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个棺材都十分的完美,即使是至冬最好的棺材供货商,也无法造出这种质量的成品。
“这幅棺材的工匠是钟离推荐。”胡桃说着伸手摸了摸棺材盖,“你想要也可以找他问问,也就他有那么大的面子,能请动那位老工匠。”
伊戈尔闻言沉默了,他突然想问钟离有没有兴趣跳槽到愚人众。
他们愚人众就缺这种人才。
第18章
邀请钟离加入愚人众的念头一经诞生就被伊戈尔压下去。
愚人众的名声,伊戈尔认为钟离还是听说过。
如此一来,只要钟离不是另有追求,大概都不会想加入愚人众这个声名显赫的组织。
“如果有需要我会拜托钟离先生联系。”伊戈尔客气的回应胡桃的话,没有再去多说其他的事。
胡桃点点头主动将话题拉了回来,“那我们说说瓷器吧。”
“嗯,我其实一直在收藏璃月的瓷器摆件。”说到这点,伊戈尔顿了顿,“以仙人为原型的那种。”这可以说是他第一次主动对他人提起自己的小爱好,这令他多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和别扭。
胡桃眨了眨眼听后直言道,“这种爱好还挺可爱的。”
“是啊。”伊戈尔无奈的接话,“所以我一般不太想让别人知道。”他总觉得那样会给别人,尤其是愚人众内的下属们留下奇怪的印象。
至于其他的候补执行官和上司们怎么看待这个爱好,伊戈尔反而不怎么关心。
因为在他加入愚人众时,那些人中的大部分就已经知道这件事。
伊戈尔想到这里不禁更加的无奈,这就是加入愚人众另一个不好的方面,没有隐私。
不过对于伊戈尔经常面临的问题而言,没有隐私反而不重要。
在各类报告和突发事件的折腾下,伊戈尔早就觉得如果变透明能让他少一部分工作量,那他完全可以接受,甚至能敞开心胸让他的上司们随便看。
他真的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秘密,内心空白的就像至冬的雪地一样一览无余。
这般想来,伊戈尔发觉自己想辞职是情理之中。
可惜他就算想辞职也不能是现在。
伊戈尔看着正在对钟离说怎么为客户保密的胡桃,趁着这个间隙在心中盘算起接下来该说什么。
“放心,本堂主不会透露你的秘密。”胡桃在交代完还不忘伸出手拍了拍伊戈尔的肩膀,大有一副你的爱好会和你共同进入墓地的样子。
虽然进入墓地对胡桃来说不是夸张的比喻,而是一个真实情况。
伊戈尔为自己的联想不禁笑了一下,然后他才说,“那谢谢胡堂主。”
被感谢的胡桃满意,旋即她就让泡茶回来的钟离赶紧对他们的客户讲一讲璃月陶瓷。
钟离放下茶壶,思索片刻后他言简意赅的对伊戈尔讲述起璃月陶瓷当前种类以及市场上的价格。
“除部分精品外,大部分璃月的陶瓷都不算昂贵。”说到这里钟离想了想补充道,“但你所收藏的陶瓷,其价值不只是来自于制造工艺。”
“是的,它们的价值是爱好的价值。”伊戈尔很赞同钟离的话,那些陶瓷摆件对于他这种喜欢的人来说是无价之宝,对于那些不热衷此类的人,则是普普通通的装饰品,可能放在家里都嫌弃占地方。
伊戈尔对此心知肚明,所以刚刚他就想好,不能只谈那些陶瓷摆件。
或许钟离对璃月的陶瓷和某些公认的古物非常懂行,可他不一定了解那些被特定人群收藏的物品。
所以只听伊戈尔话锋一转,“我其实还想收藏具有更高价值的瓷器,不止是陶瓷摆件。”说话时他故意叹气,“人都是贪心的,陶瓷摆件对我来说已经是不够了。”
他要装成一个瓷器爱好者,以陶瓷摆件为接触点,一点点深陷进陶瓷收藏这个坑。
这对伊戈尔没有太大的难度,毕竟他确实对璃月的陶瓷感兴趣。
真的兴趣和假的爱好混合在一起,才能做到真假难辨。
钟离也如伊戈尔所推断的那样‘上钩’了。
“你想要购买更多璃月的瓷器?”若有所思的钟离温和的询问。
先是嗯了一声,随后伊戈尔回答,“对,既然来到璃月,我想我不如趁机多收藏一些,这样一来回到至冬也不会因错过这个机会而感到遗憾。”
“是啊,在至冬那些古董瓷器可不好买。”胡桃也开始帮腔。
作为陶瓷发源地的璃月尚且不好购买,更何况是至冬?到时候就算是能买到,价格也会翻倍吧。
胡桃想到这点,突然灵光一现。
只听她对钟离说,“我记得不是有个拍卖会吗?上面有不少好东西,要不然你们去一趟看看,就当瞧个稀罕,开开眼。”
“那个拍卖会,胡堂主不是拒绝了邀请吗?”钟离反问。
“口头上推脱罢了,本堂主可一向是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说话时胡桃回忆着那会的场景,觉得她可真是机智。
说到底往生堂要发展业务做生意,未来他们说不定还要拜托拍卖行为客户买想要的丧仪用品,所以面对送来的邀请,她从来不会完全拒绝,只是寻个理由不过去。
拍卖行也不会强求,算是彼此的一份默契。
“竟是如此。”钟离用上略显钦佩的语气说,“堂主的深谋远虑令我佩服。”
“那当然,一切都是为了往生堂的业务,身为往生堂的客卿你也要加油啊。”对着钟离勉励完毕,胡桃又转向伊戈尔,“哎呀呀,光顾着和钟离说话,都忘记问你想去吗。”
伊戈尔看得出来胡桃是故意的忘记问他,因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都没有办法拒绝与钟离同行。
以愚人众的能力弄到一张拍卖会的请帖轻而易举,但是正如伊戈尔所说,他对璃月古董陶瓷的认知很片面,自己去很可能会和之前那次一样被多收摩拉。
无奈的笑了下,伊戈尔对胡桃说,“当然想去。”
“那就这么定了!”胡桃很满意,下一秒她就提出去账房找请帖,
临走前她还不忘嘱咐钟离,让他先先给伊戈尔讲讲在璃月参加拍卖会的注意事项。
“每个国家的拍卖会都不一样,不过嘛,形式都大同小异。”胡桃怕伊戈尔觉得那些繁文缛节麻烦,便特意多补充了几句。
“我明白,规矩和流程很多时候是必不可少。”伊戈尔内心苦涩回复胡桃,他的工作可就是天天和各类规则以及规定打交道,基本上无时无刻不在走流程,所以怎么会对一些拍卖会的注意事项有意见?
伊戈尔感觉到些许悲伤和疲惫,要不是为女皇的计划和津贴,他大概早就去钓鱼了。
以后各项任务的报告谁愿意写谁写,他是再也不写。
在这个心态下,伊戈尔目送放下心的胡桃蹦蹦跳跳的走出贵宾室,哼着不成调的歌去账房取请帖。
第一次他发现做老板是一件挺好的事。
这时伊戈尔再看思考起如何对自己讲述拍卖会规矩的钟离,莫名的感同身受。
思索了几秒,伊戈尔他以诚恳的语气问道,“钟离先生,那我们在参加拍卖会前需要先准备什么?”他率先确定下问题,好不让钟离苦恼那么久。
被问到的钟离沉默半秒后便给出一个答案,“一套璃月的礼服。”
伊戈尔记下这不令他意外的两点,接着又问,“请问有推荐的店铺吗?成衣或者定制。”说起定制他想了一下又说道,“假设来得及定制的话。”
反正那套璃月的礼服他以后也可以穿,比如与七星见面的时候就能派上用场。伊戈尔明白穿着本地的服饰,某种程度上会让尽地主之谊的另一方感到受邀之人的诚意。
故此多花些摩拉,做好一点也没什么,如果裁缝的愿意多接几单,他还可以顺手再给达达利亚订上。
身为唯一在璃月本地的执行官,就算达达利亚再不愿意,他也要出席一些必要的应酬。届时因应酬的性质不能穿愚人众制服的话,他便只能穿礼服。
达达利亚还没有璃月款的礼服,现在订一套也不算浪费。
盘算到这里,伊戈尔的脑海里已浮现出一份行动报告,这让他有些欣慰,这么多天终于又能水……不对,是创造出一份。
来到璃月的日子实在是过于日常,直接导致伊戈尔不知道怎么写报告才好。
抱着这个想法,他再看向钟离的眼神中隐隐多了一丝感激。
不得不说他最近的几份行动报告都是围绕着调查钟离来写的。
另一边钟离对自己被写成报告一事浑然不知,他只顾着筛选做礼服的裁缝和店铺。
这个筛选的时间对于其他人来说未免有些过长,可对在内心拟定报告的伊戈尔来说正好。
“我认识一位裁缝,近日她恰好有空。”钟离说出他推荐的人选,同时将伊戈尔的神思拉回来。
“好,那我们什么时候过去?”伊戈尔直接同意,虽然只见过两面,可是他很相信钟离的品味。
钟离又想了几秒后说,“现在便能够过去。”
得知现在就可以过去,伊戈尔犹豫了一下,他还想回去写报告。
然而几经思考,最终他决定还是跟着钟离先过去,用达达利亚战斗时爱说的话就是,机会稍纵即逝。
今天他不与钟离一同前往,说不定就要另寻他出。
“按钟离先生说的办吧,我们现在就过去。”伊戈尔把报告推到晚上再写,不就是加班吗,他早就习惯了。
“可以,只是……”钟离皱起眉头,他好像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
伊戈尔跟着紧张起来,然后他听到钟离问,“你有带摩拉吗?”
第19章
有带摩拉吗?
伊戈尔为钟离的这句话哭笑不得,换做旁人问他这种问题,他一定会觉得对方缺乏日常生活经验,哪有人出门不带钱的。
偏偏是钟离,这个被他的下属们一致认定为不爱带钱的往生堂客卿。
“当然有带。”伊戈尔压下嘴角浮现出轻微笑意。
钟离这下放心,“那便好。”
看着钟离的样子,稍作思考后,伊戈尔把那个困扰他的问题问出来,“钟离先生,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会经常忘记带钱。”哪怕是小孩子,也知道没钱寸步难行的道理吧。
所以为什么钟离还经常带钱?他不怕自己饿得时候没钱吃饭吗?
伊戈尔这么一想,发现自己有点想不出钟离吃不起饭,饿肚子的场景。
虽见面的次数很少,但伊戈尔却感觉到钟离身上有一股不同寻常的气质,只要他出现的地方,那他必定是大家眼睛的归宿。再加上他渊博的知识和不凡的谈吐……
再一次的伊戈尔又开始怀疑钟离的身份,只是他的怀疑没持续多久,便被接下来钟离的回复打消。
“或许是因为习惯。”钟离认真的回答,“在过去,我从未为金钱困扰过。”
此话一出,伊戈尔彻底无语。
这也太有钱人的发言了?!伊戈尔心中冒出一个声音,与此同时他恍然大悟,原来钟离不爱带钱,是因为他在以前是个根本不会为钱发愁的人。
“那发生了什么让钟离先生你变成现在这样?”伊戈尔没忍住再问。
钟离轻描淡写的说,“因为我没有钱了。”
面对这个回答,伊戈尔先是惊愕,再是迷惑,过了几秒他才低头喃喃,“还真是合理。”没钱就不用再想带不带的事情。
伊戈尔完全失去思考钟离到底有没有特殊的身份的内幕,从他刚才的话以及资料上他的经历来看,钟离就是个普通的前有钱人,没什么特别之处。
而这也解释了为什么钟离能年纪轻轻就游历四方,他过去有钱啊。
如今回来当往生堂的客卿,或许除了是为照顾前任往生堂堂主的孙女,还有给自己找一份工作赚钱生活的意思。
伊戈尔推演下来,发觉他过去所有不太理解的事情都有了解答。
然后他沉思片刻后试探性的最后问,“那钟离先生,你想要一份能赚更多钱的工作吗?”既然钟离现在没钱,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在来往生堂路上策划的金钱攻势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钟离都不是能被钱收买的人。
这也是伊戈尔来到往生堂提出购买套餐,而非直接谈钱的原因。
可是现在经过一番交流,他发觉情况可能有转机。
钟离如果现在正好遇见急需用钱的情况,那不就是他的机会吗?
“以普遍理性而论,我确实需要一份能赚更多钱的工作。”钟离在深思熟虑后给出他的答复,“在世间生活,离不开金钱。”
“那我们这里可以为你提供一份高薪工作。”
伊戈尔还没来得及把那份工作是什么说出来,贵宾室的门就被从外面打开。
拿着两张请帖的胡桃走进来,“是本堂主听错了吗?你好像在挖我们往生堂的墙角。”她的表情是不高兴,语气却是在打趣,这意味着她不是真的生气。
“爱才之心,人皆有之。”伊戈尔被戳穿也不尴尬,他笑了笑,“而且我只是想请钟离先生做顾问,没有想让他不做往生堂的客卿。”
说出这句以后他话锋一转,“我想钟离先生也不想离开往生堂。”
钟离点点头,“确实。”他从未想过离开往生堂。
“你们倒是给本堂主唱起双簧来了。”胡桃笑了一声,旋即眯起眼调侃一般的提醒,“嗯,如果你们想让钟离做顾问我也不拦着,不过到时候要你们负担他的账单。”
“这自然是应该的。”伊戈尔对此没有意见,不就是账单嘛,权当开工资了。
见伊戈尔这么大方,胡桃又看向钟离。
出乎胡桃预料,钟离这次竟然答应下来。
“成为顾问是个不错的副业,既然胡堂主没有意见,那我也就试一试。”钟离用一种再三思考过后才作出决定的口吻说道,好像他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才接下这份工作。
伊戈尔清楚钟离的顾虑,和愚人众打交道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稍有不慎就会麻烦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