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嗲精持证营业[娱乐圈]——周吱
周吱  发于:2023年06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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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星野不看他,只低头盯着桌面,清亮的嗓音有些哑,赌气地说:“你不是走了吗?还回来干嘛?”
  他的嘴一向是不饶人的。
  承渡舟揉了把脸,感到羞愧,道:“我昨晚一生气,把盒子放床底下……没来得及看到纸条。”
  “承渡舟!”段星野抬起脸,提高嗓音,“你还好意思生气?昨晚到底谁该生气?以前我进你房间你都不吭声,昨晚突然禁止我入内,什么意思?是不是故意为难我?我看你就是不想见我。”
  一旦翻起旧账,段星野就乌瞳明亮,有使不完的精神。
  承渡舟无意跟他争辩,此刻就算段星野朝他射来一万支毒箭,他都能全部卸下,因此语气是好的:“你看到我也不打招呼,好像没有我这个人一样,我心里也会不舒服,就说了那种话。”
  “我看你就是强词夺理!”段星野噌的一下站起来,道,“我不跟你打招呼你就不让我进房间,你怎么比德育处主任还讨厌?”
  承渡舟很轻地抿了下唇,虽然丢脸,还是说:“你吃炒年糕的时候也假装没看见我,我心里一直记着,这是第二次无视我,所以我不舒服。”
  “……”
  这回轮到段星野说不出话,快速眨了眨眼,可能是觉得开始玄幻,跟不上了。
  承渡舟趁着机会,干脆把不痛快都说出来:“你总是跟蒋斯祁他们在一起玩,不过问我的感受,我就当你不想要我这个朋友,我就走了。”
  段星野内心里一阵翻腾。
  他跟蒋斯祁他们玩,还不是因为承渡舟要回沪市,又不跟他讲清楚,后来还做家教,也不告诉他,承渡舟自己没时间陪他,又不让他跟别人玩,哪有这样的。
  段星野并不买账,大大地、着重地“哦”了一声,拖着长长的调子:“都怪我,是我让你走的,那你现在走吧,火车改签还来得及吗?你等我换衣服,亲自送你去火车站吧。”
  放在以往段星野这么跟他说话,承渡舟又该皱巴巴了,但有了那张纸条当背书,他突然就听懂了段星野的正话反说。
  承渡舟道:“我本来就不想走。”
  段星野倏地收敛气势,乌瞳沉沉地看他,浑身的硬刺好像成了一副空架子,只要靠近了就能发现并不疼。
  承渡舟继续道:“我又怕留下来没有意义,所以想等你开口挽留。”
  段星野轻哼一声:“那你不是得偿所愿了?”
  “对。”承渡舟低下头,眼眶泛起潮湿,上前一步,“所以我们不要再吵架了,我一想到要跟你分开,心里就很难受,又想到如果我把盒子放在床底下,永远不知道你的纸条,我们可能会抱着误解不见面,就心如刀割,还好没有发生那样的事。”
  段星野也低下头,雪白的脸庞上,眼眶红得很明显。
  承渡舟才走了一个下午,他就觉得很不习惯,不敢想象如果承渡舟没有中途折回,他接下来要怎么办。
  以他的性格,认为承渡舟执意要走,会打定主意一辈子不联系,可落在自己身上的那股难受劲,又是实实在在的。
  房间里都没人再说话,两个少年鼻息间都有些潮湿,终于不知谁先动了一步,互相走近了,拥抱在一起。
  他们是彼此陪伴时间最久的朋友,难以割舍,又因为道不清的羁绊,分离的时候做不到像真正的朋友那样利落洒脱。
  段星野歪着头,趴在承渡舟肩上,眼泪从乌黑的眼瞳里大颗大颗滚落,经历大起大落的心境,着实是有些委屈了。
  还好承渡舟没有像父母那样一走了之,要是把他抛弃在孤立无援的世界,该多可怕。
  “承渡舟。”段星野憋紧了嗓音,终于流露出脆弱,道,“你以后一定要说话算话。”
  “好……”承渡舟吸纳着他睡衣上的白桃清香,喉间哽塞了一下,道,“那你以后有什么话都要直说,别总是让我猜。”
  段星野眨眼,最后一串泪珠断线,吞咽一下有些咸涩的口水,撑起身看向承渡舟,挑起眉梢:“你在跟我讨价还价?”
  “…………”
  *
  承渡舟跟承贤那边说明了原因,表示会在渝市继续完成学业。
  承贤虽然想把承渡舟带在身边,但是没有强求,他知道承渡舟自小独立,而且阚家也是尽心尽力对承渡舟好,在用心培养,所以让承渡舟继续住在那儿,他放心,就是平常的海鲜以及时令水果往渝市寄得更勤快了。
  承渡舟回来的当晚,阚大山十分高兴,一是因为他看出来段星野高兴,二是他更喜欢小楼里有人气和活力。
  阚大山想叫厨娘做一桌好吃的,但是却被段星野制止了,他表示要带承渡舟出去吃。
  阚大山只当他们要单独约会,状似深思熟虑一番,答应了。
  段星野带着承渡舟去了那家商场的韩式料理店。
  承渡舟恢复理智后,总觉得被内涵到了,说:“……不一定非要这家店,换一家吧。”
  段星野却不由分说把菜单塞进他手里,道:“就这家。”
  承渡舟脸上已经热了,特意翻过炒年糕那一页,想点些别的,好绕开话题。
  段星野发现他的意图,又帮他把菜单页给翻了回来,说:“只能点炒年糕。”
  “……”承渡舟感受到了淡淡的压力,道,“我不想吃。”
  他实则对炒年糕没有多大兴趣。
  段星野在摊开的菜单后方缓缓摇头:“我怕你迈不过这道坎,以后老跟我提,老跟我提,动不动就炒年糕……别磨叽了,赶紧点吧。”
  承渡舟:“……”
  我显然不是这种人。
  *
  第二周去上学,班里同学对于承渡舟的回归表达了热烈欢迎。
  蒋斯祁照旧在大课间来找段星野,一进教室门就起跳,高举的手腕下压,对着空气做了个投篮的动作,谁料眼神一瞥,看到教室后排端坐的承渡舟。
  “我去……”蒋斯祁落地时脚后跟打滑,差点摔倒。

  他见鬼一样问段星野:“他怎么又回来了?”
  听说承渡舟要走,可把蒋斯祁高兴坏了,几乎要敲锣打鼓了,相信自己以后能在段星野心目中荣升第一的位置,没想到承渡舟给他来了个虚晃一枪。
  “我怎么知道?”段星野漫不经心道,“想回来就回来了呗。”
  “不是。”蒋斯祁道,“哥们都给你订好游艇单身派对了,就在周末,你去还是不去呀?”
  段星野抓到了盲点,问:“参加游艇单身派对和承渡舟回来有什么关系?”
  “啧。”
  蒋斯祁不好明说。
  他还以为承渡舟走了,两人就算分手了,结果还是没分掉啊。
  *
  一晃眼,高二上半学期结束,寒假来临,与此同时春节的脚步也近了。
  承贤今年来渝市小楼过年,所以承渡舟不用回沪市。
  渝市下雪了,承渡舟和段星野一起出门采购年货,回来的时候,走在积雪的道路上分外小心。
  进门之前,段星野来到门口的信箱边,褪去手套,朝指尖呼了一口热气,白雾散开,他伸手取下信箱里爆满的信件。
  因为阚大山是剧作家的原因,每到春节,总会有各种好友以及机构寄信,所以近期每天都需要清理信箱。
  段星野低着头,随手翻了几份。
  冬天在户外,他戴着白色的羊绒帽,从帽檐边缘顺出来几缕乌黑的发丝,衬得一张精雕细琢的脸蛋愈发小巧,在下雪的天气里,他雪白的皮肤亮得几乎通透,垂着视线看信件的时候,鸦羽一样浓密的眼睫毛会轻微颤动一下。
  承渡舟一手提着袋子,一手撑伞,就站在一旁,思绪再次在段星野这儿迷了路。
  十七八岁的少年长身体很快,也正是青春期荷尔蒙爆发的时候,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承渡舟曾经懵懵懂懂的感情日渐清晰,私下相处时,因段星野的美貌失神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不过他一直内敛本分,除友谊之外的感情都不曾向段星野表露过。
  况且承渡舟一向反对早恋,怕耽误考大学。
  ——“这好像是我爸寄来的。”
  段星野突然出声,拿起一张夹杂其中的明信片,示意给承渡舟看。
  承渡舟回神,瞅一眼。
  明信片的质量很高档,正面的图画是富有年味的红色风格,背面空白处写了简简单单的几个打字。
  【星星,新年快乐,祝一切都好。】
  署名一个抽象的单字“段”。
  承渡舟皱了下眉,知道是段启围的时候,第一感觉是不愉悦。
  不论段启围过去对他如何客气,但是他现在仅站在段星野的立场考虑,段启围自从离婚放弃抚养权后,就再也没回来看过段星野,如果决定不再给予身为父亲的关怀,干脆不要来打扰他们的生活,但是像现在这样逢年过节寄一张明信片,定位尴尬,没有诚意,把亲生儿子当成公司客户一样去维护。
  承渡舟问:“你准备怎么办?”
  段星野把明信片放在外套宽大的口袋里,说:“先进去放东西,再陪我去趟邮局。”
  承渡舟不解,但没有过问多余的事,他一向尊重段星野的决定。
  两人没进屋,把采购物品以及信件放在门廊下,便一起走向距离社区不远处的邮局。
  段星野不用提东西,便没戴手套,两只手塞在外套内里毛茸茸的口袋里,却依旧感觉不够暖和,他像一个球,走着走着,圆润地挨到承渡舟身旁。
  承渡舟瞥他一眼,伸出手,段星野握住,然后由承渡舟带领着揣进口袋里。
  显然,两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冬天段星野喜欢握手,尤其承渡舟火力旺盛,手跟手贴着很舒服。
  段星野深吸一口冷空气,鼻尖再次泛起湿润的粉色,轻松道:“我准备把明信片退回去。”
  承渡舟安静一下,道:“如果不想要也可以不处理。”
  段星野摇头,语气里多了几分坚定:“要退回去,不然明年、后年、大后年,每年都会有这样的明信片,退回去是表明立场,我不需要他的亲情施舍。”
  外套口袋里,承渡舟捏了捏段星野柔软的掌心。
  段星野一步一步踩着积雪,鞋底发出吱呀声响:“其实没我想象得那么难。”
  承渡舟看他:“什么?”
  “父母离异这件事。”段星野低下头,专心踩着雪,语调很平静,面容也很淡然,道,“第一次跟他们去律所的时候,是晴天,但是透过写字楼的玻璃看出去,总感觉像阴天,我那段时间也不想回家,觉得家里没有声音,有点让人喘不过气……但是现在不会了,要不是今天收到这张明信片,我也没意识到已经很久没有想起他们了。”
  承渡舟心下放松,他怕明信片的出现会打扰到段星野,但段星野已经不受父母的事困扰了。
  段星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好的,反正知道外公会爱护他,承渡舟会陪伴他,这是他确信的两件事,久而久之,不安的心就沉静了,渐渐也就明白,父母的离异不是他的错,父母的过去不代表他的未来。
  段星野走着走着,突然道:“我想玩雪。”
  两人决定中途开个小差。
  段星野把手套戴上,接过伞撑好,承渡舟蹲在草丛边帮他收集雪球。
  忽然,承渡舟脖颈后方一冰,他被激动得缩起肩,回头看。
  段星野刚才抓起的一捧雪全洒进了他的后衣领,因恶作剧成功,大笑着跑开了。
  承渡舟被捉弄得牙痒,但看到冰天雪地间段星野无垢的笑颜,那点点不甘都化为了无奈。
  新的一年,他依旧希望段星野天天开心。
  *
  很多年后,段星野问:“为什么你每年都祝我天天开心?”
  承渡舟道:“因为你开心了,就不会折腾我。”
  “……”
  段星野让承渡舟见识了一下如何在开心的时候折腾他。
  *
  进入高三,惠思特的学生分为两拨,一种是专注申请国外大学的,另一种是备考国内高校的。
  承渡舟知道段星野要学音乐,道:“你是出国的吧?”
  据他了解,蒋斯祁那群人都是出国的。
  段星野问:“你呢?”
  承渡舟低下头揪毛绒玩具的耳朵,道:“我要参加高考的。”
  承贤找承渡舟谈过几回,表示更希望他能出国读书,让他不用为家里考虑。
  承渡舟没办法不考虑,他知道家里供得起,可是得拿出家产的四分之一,他希望父亲不要把钱用在他身上,自己出去旅游,或者存着养老,而不是因为他,让家人的生活质量有所下降。
  段星野不一样,出国的费用对阚家来说只是九牛一毛,完全可以说走就走。
  两人此时正趴在床上,段星野从一旁桌上扯下来一张国内地图,铺展开,道:“你选个地方,我们填那里,读研的时候再申请国外。”
  本科搞出成绩和项目,申请全奖更容易。
  承渡舟偏头看段星野。
  段星野用笔敲了敲他:“干嘛?”
  承渡舟却是一低头,把脑袋抵在段星野的手臂上。
  段星野:“……”
  承渡舟正是打算本科在国内蓄力,研究生再申请出国,他以为这一段是自己一个人的旅程,不曾想过段星野要陪他一起走。
  *
  炎炎八月,承渡舟和段星野占据了惠思特的荣誉榜单前排,收到了目标大学的通知书。
  承渡舟被录取的是建筑学,段星野的则是经济与金融——他最终还是没参加艺考。
  九月中旬,十九岁的两人一起前往京市,参加报道和军训。
  承渡舟和段星野在不同的学院,经过跟辅导员沟通,他们被安排进了一个混住的宿舍。
  宿舍一共四个人,但是段星野从小到大还没有跟这么多人一起住过,也没住过这么小的空间,起初是不太习惯,但好在有承渡舟在,他每天军训结束,去独立卫生间洗个澡,就能上床睡觉。
  而承渡舟会帮他洗衣服,洗的是跟家里一样的味道,揽下他的值日,早上叫他起床,把他的被子叠成豆腐块,防止突击检查,还能提前把早餐他准备好。
  宿舍里另外两个新生都看呆了,见承渡舟一个大帅比忙前忙后,时间久了,莫名觉得他身上有种……人夫感。
  *
  承渡舟对段星野实在是太好了。
  舍友扪心自问,再铁的关系,他也不能对兄弟好成这样,忍不住道:“冒昧问一下……你俩不会是亲兄弟吧?”
  段星野正坐在桌子边啃苹果,闻言,撩起乌黑的眼瞳瞄了眼旁边承渡舟,道:“不是。”
  舍友“哈?”了一声。
  段星野舔了舔唇角:“但胜似亲兄弟。”
  承渡舟:“……”
  舍友“哦!”的一声,放心了,合理了。
  正在叠衣服的承渡舟却扔下衣服,有点小情绪。
  谁跟你胜似亲兄弟?
  *
  承渡舟和段星野进入学校后,是很爆炸的存在,他们在大荧幕上都是很出挑的脸,即便穿着统一的军装,依旧在人群中发光耀眼。
  校宣传部的记者整天端着相机在各个方阵间拍照,在承渡舟和段星野各自的班级徘徊得尤其久。
  于是那几天的校园,因为放了两人军训时的照片,浏览量突破了历史新高。
  两人凭着贼牛逼的长相,声名远播,训练休息的期间,其他系的学生都慕名而来,他们的方阵俨然成了网红打卡地。
  傍晚解散的时候,段星野会拿矿泉水瓶戳承渡舟的腰:“快点快点快点……”
  是催促他交手机。
  段星野先会检查企鹅,再检查微信,见承渡舟没有加那些来索要联系方式的同学,才把手机还给他。
  承渡舟问:“满意吗?”
  “什么满意不满意。”段星野一边拿手指戳他的肩,一边倒退着走路,道,“你知道刚上大学有多少人荒废时间在网络聊天上吗?不要以为进了大学就没事了,打起精神,首要任务还是搞好学习。”
  承渡舟看着夕阳下,段星野煞有其事的傲娇表情,他心里忽而涌现暖洋洋的热意,抿唇忍住笑。
  *
  军训结束后,老实巴交的承渡舟突然想起要看段星野的手机,一直以来都是段星野翻他的列表,他从来没有翻过段星野的。
  “我认为这不公平。”
  以示公平,段星野把手机给他。
  承渡舟拉出微信申请列表,显示过去半个月段星野一共加了两百人。
  “……”
  承渡舟把手机翻转过来,无声地索要解释。
  段星野很淡定:“都是人脉。”
  “……”
  *
  段星野从小就有社牛潜质,他加的确实是人脉,但不会捧着手机聊天,他是懒得去应付和维系的,跟谁都是有事说事,高效又利落。
  经历一个军训期间的磨合后,他习惯了住宿生活。
  但是承渡舟却不习惯了。
  一次段星野洗好澡出来,头发还是湿漉漉的,穿着宽大的T恤,裤子长度及膝盖,正在打游戏的室友一晃神,瞥见段星野的小腿,惊呼出声:“我去!小段,你这腿绝了,比漫画里妹子的腿还好看,话说你皮肤怎么能这么白?”
  段星野小腿形状又长又直,军训没让他晒黑,皮肤还是那么雪亮干净,又不失牛奶肌的光滑,小腿肚上坠着水珠,无疑能引发狼叫。
  承渡舟经提醒,顺着看去,一下子脸黑了。
  他挡了一步室友的视线,又把段星野逼到下铺床上坐下,捞起他两只脚踝放在床上,撤开被子往上一盖。
  做完这些,他才转身继续找衣服。
  段星野坐在下铺,乌黑的翘梢眼睛朝上看,一直随着承渡舟移动,表情里总像掖着笑,他似乎看明白了什么,忽而乌瞳弯起,亮亮的。
  他两手在被子里搓着小腿上的水珠,看向室友,回答他刚才的问题:“不知道,天生的吧。”
  *
  那天晚上,承渡舟在黑暗中辗转反侧,拿着手机在淘宝上搜索不透光床帘布。
  就因为室友多看了段星野的小腿一眼,心态崩了。
  承渡舟跟段星野都是下铺,床相连的,枕头抵着枕头。
  对面微弱的光传到了段星野这边,他爬起来,上半身越过横杆,掀开承渡舟的被子,悄声道:“干什么不睡觉?”
  承渡舟平躺着按灭手机,纠结片刻,壮着胆伸手,勾下段星野的脖颈,同样以气声道:“咱搬出去住吧。”
  段星野偏过头,两人此时上下颠倒,靠得很近,都能闻到清新的沐浴液芬芳,盖在底下悠悠浮动的,才是他们更为熟悉的彼此身上的气味,一个是甜暖的白桃,一个是冰冷的海洋。
  四周黑暗,承渡舟看不清段星野此时的表情,只知道那双乌瞳是亮晶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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