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文被他硬生生揍掉了一颗牙,面色痛苦地捂着脸,爬都爬不起来了。
那名亚雌见状吓得花容失色,指着路远又惊又怒道:“你你你……你疯了!雌虫殴打雄虫可是大罪!”
“是吗?”
路远目光如寒潭般深不可测,听不出情绪地道:“不过很可惜,我是雄虫。”
他破例承认一次,就当为了身后那名受辱的雌虫。
路远还是改不了打完架就跑的习惯,语罢趁着周围的虫都没反应过来,直接拉住状况不太对劲的尤斯图往外走去,大步离开了商场。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漆黑一片,和灯火辉煌的商场形成了鲜明对比。路远找到他们停在路边的飞行器,直接和尤斯图坐了上去,出声催促道:“我们快点走。”
免得那几只虫追上来了。
“……”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沉重的呼吸声,尤斯图低头趴在方向盘上,身躯紧绷颤抖,后颈金色的虫纹隐隐在闪着光,连带着那一片皮肤都滚烫得犹如红炭,看起来状况不太妙。
路远见状一愣:“尤斯图,你怎么了?”
尤斯图没有说话,沉沉喘了一口气,在昏暗的光线中艰难抬头看向路远,只见他银色的头发早已被冷汗浸湿,上挑的眼尾晕红一片,整齐的军装扣子不知何时散开了几颗,白日里的那份冷冽禁欲一瞬间荡然无存:“阁下……”
他罕少如此不带任何讥讽意味地称呼路远,苍白的下唇已经被咬出了血,声音低低,近乎难堪地吐出了一句话:“我的……发情期到了……”
第20章 安抚
发情期是每只成年雌虫都必须经历的过程,在此期间,他们要么依靠雄虫的信息素来安抚度过,要么注射昂贵的抑制剂来压下本能,但最后一种选择无疑会令他们非常难熬。
然而对于尤斯图来说,前一种选择更为痛苦。
他艰难聚起一丝理智,开启飞行器的自动驾驶模式,然后起身踉踉跄跄走到了后座,开始胡乱翻找着舱门储物格里仅剩的一支抑制剂。
路远见状终于从怔愣中回神,连忙走到尤斯图身旁,伸手攥住他的肩膀担忧问道:“你到底怎么了?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医院?”尤斯图低低喘了口气,自嘲笑道,“医院可不会管雌虫交配的事。”
尤斯图哪怕狼狈成如此模样,也还是改不了语气里的嘲讽和高傲。他语罢挣脱路远的钳制,终于在一堆杂乱的物品中翻找出了抑制剂,然后瘫坐在地上,艰难撕开了针剂包装。
路远怔愣注视着眼前这一幕,无意识皱起了眉头,大脑却仍在消化刚才听到的“交配”二字。
抑制剂的注射位置在后颈,尤斯图握惯了精密枪械的手此刻却抖得不像话,很显然无法自己完成注射。他眼眸深红如血,暗藏深渊般的欲望,喘着粗气在昏暗的光线中看向路远,终于卸下高傲向他求助:“路远……”
他声音嘶哑颤抖,说不清是难堪还是羞愤:“帮我……”
路远闻言倾身靠近他,阴影顺着地面攀爬至头顶,周身强烈的雄性气息如网一般将他们两个困缚其中,低沉的嗓音在诡秘的黑夜中一时情绪难辨:“帮你交配?”
尤斯图闻言闭眼咬紧了下唇,他平常听见这句话本该生气,然而此刻却只觉得情难自抑,身形颤抖着失去了所有力气:“帮我注射抑制剂……”
他右手紧紧攥着一支针剂,力道大得连指尖都泛起了青色,用力塞到路远手里,然后一字一句哑声道:“后颈的位置,帮我注射进去……”
路远下意识接住:“可我没学过注射。”
尤斯图艰难喘了口气,冷汗已经浸湿衣服:“只要是后颈的位置都可以,雌虫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脆弱。”
虫族依旧没能摆脱兽类基因,强大的雌虫在发情期的时候很可能会失去理智,做出一些自己都无法控制的事情来。雄虫遇到这种情况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抚慰,二是远离。
眼见尤斯图已经处于失控边缘,路远终于不再犹豫,对尤斯图示意道:“趴在椅子上。”
尤斯图闻言压下心中异样的感觉,踉跄着起身趴在了后座。他苍白精致的侧脸紧贴着冰凉的真皮座椅,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然而尚未来得及回神,就感觉有一只手在黑暗中飞快脱下了自己的军服外套。
尤斯图后背瞬间紧绷,条件反射就要挣扎起身,然而路远直接单膝跪在座椅上,用膝盖抵住了他的后腰:“不要乱动。”
路远左手拿着抑制剂,右手在黑暗中摸索着找到尤斯图的衣领,修长的指尖灵活一挑,直接解开了他身上的衬衫扣子,然后将衣衫褪至肩膀,露出尤斯图精壮的后背和脖颈处古老的金色虫纹。
路远担心注射错位置,俯身靠近尤斯图,用指尖点了点他后颈的一块位置:“这里?”
尤斯图后背暴露在空气中,没忍住抖了一下,闭眼无声点头。
路远见状将针尖对准那一块位置轻轻刺了进去,然后缓慢推动针剂,眼见管身里淡蓝色的液体逐渐消失,这才将针尖抽了出来。
尤斯图只感觉后颈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低低闷哼一声,强忍着体内翻腾的欲望,静等药效发作。在一片昏沉的视线中,他看见注射完毕的针管被路远丢弃在一旁,紧接着耳畔响起了对方低沉的声音:“感觉好一点了吗?”
事实上并没有,药效发作需要至少三分钟的时间,而现在的每一秒对于尤斯图来说都是煎熬。
他苍白的脸色不知何时开始逐渐变红,犹如一团胭脂落入水中,然后柔柔地晕开扩散。凌乱的头发遮住大半张脸,看不清神情,只能瞥见微微凸起的喉结线条,性感而又颓靡。白色的军装衬衫悄然滑落腰际,什么也遮不住。
尤斯图喉结滚动,挣扎着回头看向路远,犹如困兽濒死。
路远以为他有话说,垂首靠了过去。
尤斯图却无声动唇,艰难吐出了几个字:“帮我穿好衣服……”
他总是如此高傲,受不了任何折辱,也受不起丝毫狼狈,偏偏这个世界无比吝啬,给不了他想要的尊重。
路远闻言一顿,然后一言不发将尤斯图扶起来,让他背靠着自己的肩膀,将对方散落的衬衫重新拉好,一颗一颗细心扣上了纽扣。
夜晚的温度仍有些寒凉,路远感受到尤斯图颤抖的身躯,从地上捡起那件军服外套,直接把他包裹在了里面。
路远低声问他,仿佛是怕惊扰了什么:“我要送你去医院吗?”
针剂药效发作,尤斯图混沌的意识终于清醒了几分。他眼尾晕红地靠在路远怀里,纤长的睫毛被泪水沾透,湿漉漉一片,银色的发丝无意识轻蹭着背后的雄虫,仿佛沉浸在某种欢愉中不可自拔。直到心跳慢慢平复,才终于缓缓吐出一口气,闭眼摇头,声音沙哑,无故透着一股虚弱:“阁下,不得不说……”
路远:“什么?”
尤斯图扯了扯嘴角,轻笑一声,到了这个地步还有心情开玩笑:“您让我感到了些许挫败,并且开始怀疑自己的魅力。”
没有任何雄虫能在这幅情景下坐怀不乱,路远偏偏做到了,以至于尤斯图不禁开始怀疑一件事:“所以……您真的是同性恋吗?”
明明那些雄虫长得还没有自己长得好看。
路远静静看着他,不承认也不否认:“我认为感情不分性别。”
但分种族。
小混子和小虫子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尤斯图闻言又轻笑了一声,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此刻就像一只安静打盹的野兽,收敛起了全部的尖刺:“您的思想很开明,不过恕我直言,您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同性恋。”
他从认识路远的第一天开始,对方似乎就在狂揍雄虫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了,算上刚才的利文,帝都名声最盛的几只雄虫已经有两个都被路远揍进了医院。
路远闻言无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奇问道:“那我看起来像什么?”
“像雌虫,一只爱打架的雌虫,”尤斯图严重怀疑路远在学院的时候也是这种霸王性子,“我不得不提醒您,在学院里最好不要打架。”
路远耸了耸肩:“我尽量吧。”
就在他们说话间,飞行器忽然传来一声轻微的震动,伴随着缓缓降落的失重感,原来已经抵达了学院门口。
路远见状下意识坐直身形,而尤斯图也陡然意识到他们两个互相倚靠的姿势有些过于亲密,触电般分开后退。
路远淡淡挑眉,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你怕什么,我是同性恋,对雌虫又不感兴趣。”
尤斯图破天荒没有讽刺路远什么,只是默不作声穿好了自己的军装外套,他想起帝国那些糟糕的雄虫,无意识皱了皱眉:“是吗,那看来您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路远挑眉:“你在咒我?”
尤斯图深深看了路远一眼:“不。”
他只是觉得那些雄虫配不上路远而已……
后面半句话却没说出口。
尤斯图穿好衣服,却仍担心会被发现端倪,他抬眼看向路远,有些不自在地整理了一下衣领:“我身上有没有哪里看起来很奇怪?”
“有,”路远指了指他的后颈,实话实说,“你脖子后面有个奇怪的金色图案。”
尤斯图噎了一瞬:“……那是虫纹。”
路远却道:“挺好看的。”
他并不知道夸赞一名雌虫的虫纹,其意义等同于夸赞对方的隐私部位,说完这句话就打开舱门,直接步下了飞行器。
路远开门的一瞬间,冷风瞬间灌入舱室,却没能降低尤斯图脸上滚烫的温度。他看着路远潇洒离去的背影,神情莫名有些怔愣,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跟着步下了飞行器。
在学院门口值夜的军雌刚好互相交班,他们看见路远大摇大摆朝这边走来,还以为他是偷跑出去的学生,正准备上前把人拦住,眼角余光却忽然出现了一抹身穿军装的挺拔身影。
尤斯图步下飞行器后就又恢复了往常的神态,神情冷淡,看起来生人勿近。他跟在路远身后,不动声色对值守的军雌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不用阻拦。
值守军雌见状只好退回原位,眼睁睁看着路远这个迟到晚归的家伙走进了学院。
夜色渐深,操场上一片寂静,只有簌簌的风声,却听不见吹动树叶的声响,相比于地球来说,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路远秉承着送佛送到西的原则,把尤斯图送到了雌虫宿舍楼的门口,看了他一眼道:“我就送你到这儿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发情看起来好像还挺累的?
尤斯图并不知道路远内心的想法,否则一定会和他在宿舍楼下打起来,闻言听不出情绪的“嗯”了一声,顿了顿才道:“……今天的事情不要说出去。”
路远将外套往肩上随意一甩,尽管浑身痞气,却莫名让人觉得安心可靠:“我嘴严,你放心。”
他可是保守过地球最高机密的男人。
路远语罢对尤斯图挥了挥手,转身朝着自己的寝室方向走去,背影很快就融入了黑夜之中。
“……”
尤斯图在门口的台阶上站了很久,夜风吹乱他银色的发丝,遮住眼底神情,让人很难猜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直到远处的那抹身影消失不见,这才转身进去。
路远今天跑了20圈,说不累那是假的,他一步步朝着宿舍楼上爬去,正准备回去洗澡睡觉,结果刚到2楼,就猝不及防在走廊拐角撞见了霍里奇教官。
路远吓了一跳:“!!!”
三更半夜在楼梯口碰见一个黑面神直挺挺站在面前,是个人都会吓死,没有飚出国骂已经是路远最大的尊重了。他下意识扶着栏杆后退两步,免得面前这位脾气暴躁的教官把他一脚踹下去:“教官?”
这个黑面神大半夜该不会是梦游了吧?
霍里奇教官没理他,而是低头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终端,冷冷问道:“现在已经过了归寝时间,026号学员,请问你刚才去了哪里?”
“……”
路远决定收回骂风纪委员会是疯狗的话,真正的疯狗很显然是眼前这一位。不过他打架逃学被老师抓也不是第一次了,心理素质相当过硬。
路远面不改色道:“洗手间。”
霍里奇教官对他的光棍态度感到诧异,闻言不动声色挑了挑眉:“哦?去洗手间了?你确定不是出了学院?”
路远逻辑完美:“我去完洗手间,顺便出了趟学院。”
霍里奇教官闻言额头青筋直跳,终于还是忍不住低吼出声,连感应灯都震亮了:“上完洗手间顺便出了趟学院?!你难道不知道学员在非假期时段不许出入学院吗?!”
路远尴尬摸了摸鼻子,顺便后退两步免得被对方的口水喷到:“抱歉,我现在知道了。”
霍里奇教官显然懒得和路远废话,皱眉沉声道:“你很幸运,换做以前我一定会扣光你的学分,不过鉴于你是今天唯一一个跑完20圈的雄虫,把‘我以后再也不迟到晚归’这几个抄五百遍,三天后交到我办公室!”
他语罢瞪了路远一眼,这才负手走下楼梯,离开了宿舍大楼。
路远惊呆了:“???!!!”
五百遍?他妈的还不如扣光他学分呢!!虫族文字虽然和地球相似,但并不是完全一模一样,他现在看书只能像半文盲一样连蒙带猜,罚抄写不是要他的命吗??
路远烦躁抓了抓头发,只觉得这个教官和他命中相克,正准备回寝室睡觉,结果一到走廊才发现瑞德他们都在罚站,被穿堂风吹得直哆嗦。
路远见状一愣,疑惑上前问道:“你们都站在走廊干什么?”
瑞德裹着睡袍瑟瑟发抖,胖胖的身躯竟莫名看出了几分柔弱,他见路远回来,指着走廊对面的一只蓝发雄虫哆哆嗦嗦道:“布莱恩晚上带着我们在寝室聚会,结果音乐声太大把楼上楼下的雄虫都吵醒了,霍里奇教官让我们罚站两个小时才能回去睡觉,幸亏你不在,否则就要和我们一样了。”
路远心想老子比你们还惨,要罚抄五百遍院规,面无表情对瑞德说了一个字:“该!”
大半夜不睡觉,吵吵闹闹在寝室聚会开趴,幸亏路远不在寝室睡觉,否则一定会把这几只雄虫揍到怀疑人生。
瑞德本来就委屈,闻言更委屈了,哭丧着脸道:“我是被他们硬拽过去的。”
路远冷冷挑眉:“你不知道拒绝吗?”
他语罢上下打量着瑞德身上单薄的睡衣,见对方冻得瑟瑟发抖,难得好心把自己的军训外套扔给了他:“穿上。”
瑞德见状手忙脚乱接住外套,顿时感动得无以言表:“路远,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路远:“没关系,洗干净记得还我。”
外套上面都是汗,他懒得搓。
瑞德小鸡啄米点头:“嗯嗯嗯,你放心,我一定洗干净!”
路远看见他手腕上戴着的终端,下意识摸了摸口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今天离开商场的时候走得太匆忙,居然忘记拿终端了,对瑞德道:“把你终端借我用一下。”
瑞德下意识问道:“啊?你没有吗?”
路远挑眉反问:“我有还用找你借吗?”
瑞德被路远眼神吓得一缩,连忙摘下手腕上的终端递给他,并小声把密码告诉了他。
路远抛了抛手上没什么分量的终端:“行,等你罚完站我就还你。”
语罢转身回了自己的寝室。
路远今天在外面都没来得及看时间,他回房之后快速洗了个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路远想起今天的事,不免出了会儿神,只觉得虫族的社会制度再次刷新了自己的三观。他躺在床上,却睡意全无,干脆打开瑞德的终端玩了一会儿星网,大概熟悉了终端的操作方式。
路远一直觉得虫族的文字很奇怪,框架结构和地球很像,却又不完全相似,非要描述的话,只能用地球早年间流行的火星文来形容,能看懂,但不会写。
例如“空”这个字,下面的“工”在虫族中被改成了“王”;“晚”这个字,旁边的“免”在虫族中被改成了“兔”,看起来奇奇怪怪,毫无章法,甚至连拼音都是乱的。
这也就导致了路远在玩星网的时候压根没办法打字,大部分情况下只能像地铁老爷爷一样靠手写,遇到实在不会的字,只能启动语音搜索功能。
夜色深沉,时间悄然流逝,不知不觉就到了十一点。因为走廊有监控,那些雄虫并不敢偷懒,硬生生在原地站了两个小时才敢离开,纷纷扶着墙一瘸一拐地回了寝室。
瑞德早就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他打了个哈欠,正准备回屋睡觉,身后忽然传来咔嚓一声轻响,回头一看,却见路远从寝室里走了出来。
路远什么都没说,只是把终端抛给瑞德,让他明天上课的时候记得叫自己,然后就转身回屋了。
“咔嚓——!”
伴随着一声房门关闭的动静,走廊彻底陷入了寂静。
瑞德看着手上的终端,疑惑挠了挠头,实在想不明白路远用这个干了些什么,总不能是看小黄片吧?
他下意识点开星网,结果一堆忘记删除的浏览记录瞬间蹦入眼帘,让他陷入了呆滞:
#发情期是什么东西#
#发情期的具体症状与解决方法#
#教官让雄虫罚抄犯法吗#
#我以后再也不迟到晚归了该怎么写#
瑞德:“……”
翌日清晨,天光破晓。
路远躺在被窝里睡得正香,结果忽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他皱眉从床上爬起来,正准备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吵他睡觉,结果打开房门一看,只见霍里奇教官正在走廊挨个踹门,中气十足的声音吼得整栋楼都能听见:
“3班的雄虫全部给我起床洗漱,十分钟之内在楼下操场集合!今天如果再迟到就不是跑20圈能解决的问题了,通通后果自负!”
霍里奇教官昨天狠狠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显然效果显著,别说那些慌慌张张的雄虫,就连路远也只能低低艹了一声,认命回房穿衣洗漱。
那些雄虫平常娇生惯养,昨天罚跑了20圈,今天连走路都直打晃。路远以前在地球上的时候经常追着人满街打,身体素质比他们强上不少,穿好衣服立刻飞奔下楼集合了,速度与同班雌虫不相上下。
霍里奇教官一直在掐算时间,看见路远又是第一个下来,掀了掀眼皮,但什么都没说。
此时他的心情大概和尤斯图是一样的:一只奇怪的雄虫。
路远这次站的位置和上次一样,连身旁的雌虫都没变,区别在于那些雌虫在得知他是雄虫后,眼神一直控制不住地往他身上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