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反派我养了![快穿]——三千大梦叙平生
三千大梦叙平生  发于:2023年06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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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寒春出事以后,整个俱乐部都紧急封闭,林氏对外说了“妥善处理”,没人想到妥善处理的结果居然就是把穆瑜送去孤儿院。
  两年后有媒体曝光,当时他们就该警惕,可林飞捷演得实在太好了。
  伤势反复、还在医院治疗的林飞捷,不顾身体亲自去接穆瑜,坐在轮椅里憔悴虚弱,愧疚得所有人都信以为真。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觉得这下好了,不要紧了。
  那孩子看起来就被照顾得很好,有一点可惜的是,听网上说,小木鱼不喜欢赛车。
  但这也不意外,没人会喜欢夺走自己父母的凶手。
  ……怎么会有人喜欢夺走了父母的凶手?
  马上就要开始比赛,记者见他神情恍惚,看起来状态极差,有点不安:“你……还好吗?要比赛了。”
  现在的虚拟比赛都是在意识空间进行,虚拟设备也被做成了赛车造型,选手还是坐在赛车里、手动操作,已经做到了最大限度模拟现实。
  那个年轻赛车手把头盔重重砸在赛车上。
  大部分选手都已经就位,几个林氏俱乐部所属的赛车手都还站在外面,裁判正要催促他们进入虚拟设备,就被这一声吓得吹了哑哨。
  现在的虚拟设备隔音极好,已经进入比赛区的选手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在意识世界里的跑道上飞驰。
  这种赛车用不着做防护,很不经打,看着和过去差不多,其实只是个漂亮的花架子。
  年轻赛车手沉默着用头盔砸着车,他看起来没什么表情,那动作像是机械性的重复,又像是日复一日的枯燥训练。
  记者没想到会闹成这样,急着找人来拦,其他的几个赛车手却只是站在原地。
  影子被晃眼的顶灯照得极短,又被侧面看台的探照灯拉得极长。
  这是个有些诡异的场景——有人在飞驰,有人停在原地,有人在砸车。
  那台虚拟设备很快就被毁得差不多,年轻赛车手砸碎了玻璃,又要去砸内饰,才被其他人拉住:“小心手,小心手……”
  年轻赛车手不停挣扎,其他几个人不得不死死抱住他,拉扯间撞到三脚架,摄像师防备不及,手里的摄像机滚在地上。
  “……教练,鹤姐。”年轻的赛车手被几个人按住,还在哑声道歉,“我们没救宝宝……”
  镜头滚了几滚,一动不动,看着刺眼的白炽灯。
  /
  林飞捷的视线完全游离,他像是个向外溢散浓浓陈腐死气的骷髅,任凭针管往血管里注射抑制剂,冰冷的手铐扣住手腕。
  林飞捷问来逮捕自己的人:“穆瑜呢?”
  调查员穿着褐色制服、佩戴紫色徽章,闻言就皱起眉,看了这个披了人皮的畜生一眼:“我们会保护他。”
  “你们?”林飞捷的脊椎像是被这番折磨硬生生磨断了,他被拖着往外走,笑得诡异,“不不……没人能保护他。”
  他是输得一塌糊涂,那狼崽子的确够狠,打断了他的骨头,马上就能要他的命。

  “他以为……他赢了吗?”林飞捷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有这么好心?”
  汽联的1792号档案,不只是证据,也是个陷阱。
  ——那是事故发生当天,完整的全息影像。
  因为要从现实比赛转为虚拟赛事,林氏所属的俱乐部也在提前准备,进行了大量实景拍摄。
  那是相当详尽、和事实完全一致的影像,由仪器自动记录,防火外壳只差最后一点就彻底烧穿,磁盘后来从灰烬里被回收。
  穆瑜受得了吗?
  在林飞捷得到的那些记忆里,成年的穆瑜并没得到这个。
  穆瑜只是找到了第三视角的录像,找到了一些当事人,把这些证据汇总,在退圈时完全公开。
  做完这些的穆瑜,就跑去没人知道的地方,病了整整一年。那一年里的病危通知书下得像雪片,绝大多数时候,穆瑜都昏迷着人事不省,只能靠机器勉强维系生命体征。
  换成完全真实的全息影像,亲眼看着自己的父母朝镜头挥手、比心,蹦蹦跳跳地逗宝宝高兴,一个车队的人邀请小木鱼来俱乐部玩,看着穆寒春让赛车做出精彩绝伦的特技动作。
  看着一朝天堂坠入地狱,烈火吞噬一切,甚至连那痛苦挣扎也要亲眼目睹。
  无法逃避、无法阻止、无法退出,闭上眼睛也能听见声音。
  这会不会成为永久的梦魇和囚牢?
  换个能狠得下心的人,大概能好很多。
  可惜要看这一切的是穆瑜,是穆寒春和宁鹤的儿子。
  他要看他父母给他的生日礼物,是两份正式辞职的证明,和厚厚一沓车票。
  穆寒春和宁鹤要带着他们的宝宝去看世界,那两个没出息的家伙是这么说的——他们要带宝宝出去玩,去周游世界,去吃所有好吃的东西,慢悠悠长大。
  他们给小穆瑜准备的生日礼物,是一个完整的、再也不分开的家。
  ……那个幽灵真的准备好看这些了吗?
  林飞捷把藏在牙根的胶囊用力咬碎,那是他早给自己准备的、用来解脱的药。
  他不在乎什么身后名,别人说他“畏罪自杀”也好,说他“胆小如鼠”也罢,都无所谓,反正人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俱乐部垮了,峰景传媒废了,林家眼看就要崩盘,林飞捷才不会把自己交给任何人审判。
  他到现在才明白那些记忆根本不是什么因祸得福,是诱他入套的饵料,可惜已经晚了,他这次错的比上次更离谱。
  要是更年轻的他,能捡到这次的记忆碎片,提前防备……
  “提前防备?更年轻的你?”
  拖着他的调查员忽然停下来:“死了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
  毒药带来的麻痹正迅速吞噬他的知觉,林飞捷的四肢百骸都被冰冷细线贯穿,身体像是个软塌塌的烂塑料袋,双眼却惊恐地瞪圆。
  ……他明明没说出声音。
  这人怎么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事?”那调查员像是直接在和他的意识对话,“我不是人。”
  林飞捷已经说不出话,他瞪着浑浊的眼睛,像是听到什么极荒唐的事。
  “我是苦楝的树枝,楝中世界的使者,我们来带你回去。”
  调查员说:“你们这个世界已经被完整接管,以后由我们来负责意识世界的监督工作。”
  “在我们这里没有解脱呢。”调查员的态度很好,见他走不动,就用树枝穿透他的肋骨,拖着他向前走,“死了也什么都知道——你的假释时间到了,接下来得完整服刑,所以没有更年轻的你了。”
  “什么……”林飞捷惊恐地嗫喏,他现在比记忆里的十年后更恐惧、更慌张,更不知所措,“什么意思?”
  苦楝调查员停下来看他,深紫色的眼瞳里映出他狼狈的瘫软身形。
  “你不是提供了‘重要节点’吗?”调查员说,“我们本来很犯愁,怎么把穆先生送去那个时间。”
  穿书局也不是随意跳跃时间的,需要一个关键的重要节点——尤其是这种新打下来的世界,要想准确定位到更靠前的时间线,可没那么容易。
  能作为重要节点的道具其实很稀少,如果这是条从未被回溯过的时间线,就需要同时满足“客观存在于目标时间点”和“记录下了目标时间点详细画面”两个要求。
  林飞捷提供的节点道具很完美,穆先生可以带着十三岁的反派大BOSS和他的一缸树,回去阻止一切发生。
  成功以后,就会自然生出一个平行世界的时间线,会有很幸福的一家人,自由自在地生活在那个平行世界。
  ——只不过,因为林飞捷需要服刑,刑期还相当漫长,就不方便出现在任何一条时间线里了。
  “你要服刑,每个时间线的你都要服刑,苦楝树的树龄很长,成百上千年。”
  调查员说:“请放心,等穆先生解决了烂摊子,我们会帮你合理‘消失’在那个世界的。”
  林飞捷怎么可能放心,他剧烈挣扎起来,徒劳地想要逃脱。
  某一个节点,他听见“呲啦”一声,他的意识从身体里被扯出去。
  那是种相当诡异的视角,他惊惧地看着自己倒在地上,一串数据被导入目眦欲裂、狰狞身亡的身体,帮他站起来。
  他得活着去接受现实世界的审判,供出人性泯灭的同党,供出那片灰色区域的全部参与者和庇护者。
  而他本人的意识,还有那些凶手的意识,都要来服刑。
  调查员拖着昏死过去的意识,边看表边走,像是拖一只麻袋:“动作快些,我要赶去看。”
  穆瑜在穿书局的人缘非常好,很多人和树都已经跑去帮忙了。
  那会是一条全新的世界线,没有伤害和遗憾,没有猝不及防的分离。
  苦楝树很着急,拨开几片云,用树枝搭凉棚:“见到长大的穆先生,穆先生的爸爸妈妈会吓一跳吗?”
 
 
第115章 养一只小木鱼
  穆寒春最近经常做些奇怪的梦。
  比如梦里有人告诉他不要去勘路, 如果非要勘路的话,最好开改装版五菱宏光。
  安全,顺手, 喇叭足够响,能把一些没长眼的媒体车震懵,起飞能把一众超跑甩得吃尾气,最重要的是扛撞。
  ……告诉他这些的红发少年很着急, 拖来一辆审美独特的战损版五菱宏光,甚至还想把车钥匙直接塞给他。
  他直觉自己应当接过那串钥匙。
  但梦的逻辑一向随心所欲,反转切换毫无预兆, 不受当事人的意愿决定。
  穆寒春向对方道谢, 刚想要伸手去接钥匙, 下一秒画面切换,他已经坐在飞驰的赛车上。
  梦里的车穆寒春认识,林氏开拓汽车生产线的第一份作品, 相当张扬漂亮的赛车型超跑,要在这届拉力赛的先导片里亮相。
  林氏原本是希望穆寒春能开着这辆车,再参加一次拉力赛,跑一次SS9赛段的昆仑天路——因为没能洽谈成功, 俱乐部那边的负责人有好些天脸都黑得堪比锅底。
  双方拉锯的结果, 是穆寒春可以辞职。但辞职之前,还必须要在勘路途中驾驶这辆车,并帮忙拍摄一支伪纪实风格的宣传片。
  按照剧本,念他们准备好的台词, 炫一炫技。最好再遇到一些突发事故, 发生一些可控的摩擦剐蹭, 来宣传这辆车的自动避险系统和高防护性能。
  ……
  在梦里, 穆寒春头一次得知“剧本”的全貌。
  他被告知的“拍摄内容”只有前半段,没人通知他会有突发事故的设计,就连副驾驶上的林飞捷也没提起过。
  林飞捷很重视这条生产线,这是林氏转向制造业的重要关口,如果能成功,整个林氏集团的资产和地位都能更进一步。
  “飞捷。”梦里的穆寒春把收音器关掉,“你安排了意外事故吗?”
  林飞捷的表情变得很奇怪。
  这种奇怪让穆寒春察觉到异样,他想要停下车,好好问清楚,可那辆车却并不完全受他操控。
  车上安装的不是林飞捷自己那辆赛车常用的AI,是自动避险和辅助驾驶系统,不停自行加速、飞坡、漂移过弯。林氏启用了最新研发的超级发动机,这种速度已经不在避险系统和防护所能保障的范围内。
  不知是制动系统出了问题,还是发动机已经濒临失控,穆寒春无法让这辆车减速。
  他尝试提醒身旁的林飞捷这一点,但林飞捷只是让他继续开,四周都是镜头和媒体,有直播画面,不论如何都不能在这种时刻出岔。
  梦里同时拥有第一和第三视角,穆寒春得以从另一个角度观察,并得到一个完全陌生的“老朋友”。
  穆寒春沉默了一阵,他生出来由不明的奇异冲动,忽然问:“你会伤害我的家人吗?”
  林飞捷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荒唐:“你说什么?”
  “我的家人。”穆寒春很认真,“小鹤,宝宝,你会不会伤害他们?”
  这话问得奇怪,毕竟他们之间实在太过熟悉了。
  穆寒春和宁鹤都在林家的资助培养下长大,和林飞捷几乎长在一起。
  在穆寒春的记忆里,林飞捷还是那个会扯着他逃学、跑出去骑摩托车跑山,不停催他更快些的叛逆同桌。
  像这种自幼相识的关系,即使各自长大了,留下的通常也仍是那个最深刻的印象。
  穆寒春知道林飞捷继承了林氏、做了自己和小鹤的老板,但始终没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他甚至从没考虑过,俱乐部不准他们辞职,要走也得榨干价值再说的态度,和林飞捷有没有关系。
  “你不信任我?”林飞捷看起来动了怒,“我会伤害他们?你是不是忘了,上次你儿子发高烧,是谁叫人把他送去的医院?!”
  梦里的穆寒春慢慢握紧方向盘。
  小木鱼身体不好,他和小鹤一直到处出差,只能把宝宝托付给林飞捷帮忙照顾。
  像这种事发生的不少,每次都是林飞捷派人忙前忙后,帮忙照顾。
  穆寒春不擅长同别人争执,如果是平时,他大概会沉默下来,或是因为自己的揣测道歉。
  但这次他不由自主,慢慢开口:“……所以,我们不想再麻烦你了。”
  穆寒春说:“我们想辞职,回家带宝宝出去玩。”
  林飞捷的瞳孔有了细微的变化,情绪晦暗不明,却不属于惊讶、错愕和难以置信。
  林飞捷并非第一次知道这个消息。
  穆寒春的心口沉了沉,他甚至有种念头,就这么把车停在路边,下车离开。
  他一辈子都没干过这么冲动、这么胡闹的事,在这场梦里却又压抑焦灼得厉害,仿佛不这么做就会出问题。
  他会失去最重要的宝物,他的胸口像是有柄刀在剐,肋骨被撬开,一颗心咕噜噜滚出来,被人随意踢进角落,任其沾满尘土。
  “……宝宝年纪小,时间又过得很快。”
  穆寒春尝试放慢车速,去拉手刹:“我们不想错过,想陪他长大……”
  话音未落,一辆跟拍的媒体车就突然横刺里杀出来,穆寒春下意识强行打方向盘避让,疯狂怒吼的发动机却已经让一切都来不及。
  爆炸的轰鸣、爆燃的火焰,刺眼的白亮光芒吞没一切。
  ……
  穆寒春做了十几场这样的梦。
  这辆车无法停车、无法减速,他发现没办法靠自己彻底避开车祸,于是转而在梦里问林飞捷问题。
  穆寒春问林飞捷,会不会伤害他的家人,是不是要利用他。
  如果穆寒春没有成家,只是孤身一个,他并不介意被利用,毕竟如果没有林家,的确没有现在的他。
  可他也是一个丈夫,一个父亲,是理当站出来保护整个家、守护一个家的人。
  在小木鱼高烧的时候,抱着宝宝冲去医院找医生、陪生病的小木鱼熬过最难熬的深夜的人,本来也理当是他。
  因为有了这样的身份,穆寒春不能接受越界的利用。
  他不能被肆无忌惮榨干、被嚼碎了骨头吸取骨髓,他要留下价值给他的爱人和宝宝。
  林飞捷在梦里被追问得异常烦躁,越发强硬蛮横,也逐渐撕下那层伪善的人皮。
  穆寒春开始察觉到更多的细节——比如林飞捷对他和小鹤的失控非常不满,比如俱乐部的态度的确受其指使,比如林飞捷早就知道会发生车祸。
  大概只是因为厂商和那些碰撞动力学的专家们信誓旦旦的保证,傲慢的天性让林飞捷认定了,一场车祸不会有多惨烈。
  梦里的林飞捷把这一点表现得更直接,最后几次轮回,他甚至直接去抢穆寒春的方向盘。
  “你放心。”林飞捷对穆寒春说,“等你和宁鹤死后,我会养那孩子,他会替你们继续还债……”
  穆寒春不打算死在这里,他也根本就没想把小木鱼交给林飞捷来养。
  他已经开始不信任林飞捷了,或许这种不信任在他和爱人尚未察觉的时候就已经出现,所以他们选择辞职,想要离开俱乐部和林氏的控制。
  这看起来不大容易,但也没关系,只要能豁出去,没什么抛舍不下的。
  如果林氏一直是这个态度,穆寒春打算带着爱人和宝宝搬家。什么也不要、什么都不管了,他们搬去没人找得到的地方,他可以骑着静音版摩托车送外卖。
  或者骑三轮车,小木鱼喜欢三轮车。
  ……或者带着这个敢欺负小鹤和宝宝的魔鬼一起下地狱。
  穆寒春用力推开林飞捷,他第一次跟人打架,和一只魔鬼在狭小的驾驶舱里搏斗。
  他实在找不到能活下去的办法,索性扭转方向盘,想要让这辆车冲出山道的护栏、飞下深不见底的悬崖。
  如果他注定活不成,也要把林飞捷带走,不能让这个伪善的败类伤害爱人和宝宝,也不能让这辆车被救援。
  为了美观,这辆车的不少材料并不防火,高蓄能的超级发动机有极高爆燃风险,小鹤不能来救他。

  十几次的失败,穆寒春没有找到破局的办法,但至少能选择损失最小的一种。
  轰鸣着的赛车撞向护栏,林飞捷惊恐地厉声呵斥,穆寒春不为所动,想要继续加速,车身却重重撞在什么东西上,猛地停住。
  ……光秃秃的护栏外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棵树。
  郁郁葱葱的枝条和遒劲的气生根拦住了赛车,树叶沙沙响。
  穆寒春没想撞它,愣了几秒钟,还来不及道歉,就在后视镜里看到战损版的五菱宏光。
  红头发的少年分明没到年纪,一手车技却相当纯熟,趁着他们这辆车别开的丁点缝隙,开着五菱宏光,按着能把人震聋的喇叭杀进来,不带减速地撞上了媒体车堆满设备的车头。
  这也只是短短几秒的事,那辆审美独特的五菱宏光的确结实得令人难以置信,下一秒甩尾漂移,牢牢驻扎在护栏旁。
  三辆车在公路上玩起了碰碰车,跟拍的媒体都吓了一跳,安保人员火急火燎赶过来,红发少年却从驾驶室跳下来,直奔林飞捷。
  他拉开副驾驶的门,向穆寒春极规矩地双手贴裤缝鞠了一躬,把林飞捷拖出去一拳接一拳地揍,直到把这个畜生的人皮全扒下来,变成一个不会动的破麻袋。
  穆寒春还没回过神,驾驶室的门也被拉开。
  小雪团似的宝宝驾驶着宝宝变形金刚,举着茫然的宁鹤跑过来。戴着护目镜的小机械师埋头工作,排查出这辆车里被提前安装的、蓄意造成驾驶室控制异常的模块。
  沉默的少年把杜仲树叶捣碎,仔细敷在穆寒春被碎玻璃划破的伤口上,清苦药香弥漫,那些伤口也神奇地迅速愈合。
  背着大挎包的小信使把自行车塞给他们,车架擦得锃亮,车轮打足了气,清脆的铃铛一拨就叮铃铃响。
  ……然后漂亮的小信使被红发少年举起来晃晃晃,咣当一声脑门撞脑门:“咩啊?骑自行车回家?!这是昆仑山!”
  小信使也经常一辆自行车八千里路云和月,忘了这里不是槐中世界,的确不能靠着自行车翻山越岭:“啊啊啊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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