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反派我养了![快穿]——三千大梦叙平生
三千大梦叙平生  发于:2023年06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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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声势如潮,不是所有人都能逆着浪头,仍有坚持自我的力量。
  那孩子疯了似的扑向任兆,后者一动不动地坐着,像是失了魂,居然就那么任凭对方把自己按在地上。
  少年向导是这群少年里最瘦弱的,随便哪个人就能把他拉开,可没人动。
  没人动,喘息声就在耳朵边上,不知道是别人还是自己的,像是有什么钝刀子一下一下地割着肉。
  少年尖锐的嗓音崩溃地吼着,一拳接一拳地打向任兆,把对方打得鼻青脸肿流出血来,又拼命扇自己的耳光。
  “疼了吗?疼了吗?疼了吧!”那少年向导喊,“我们是畜生!时润声比我们疼一千倍,爸妈比我们疼一万倍,他们心都碎了!”
  “我们不信他们!谁都行——我们不信!”少年向导扯着任兆,用力把他往地上砸,“你不是要道歉吗?去道歉啊,去跟爸妈道歉!”
  “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你不敢承认这种可能,对不对?你没胆子承认,你才是那个害死爸爸妈妈的人,所以你就怪时润声,你往死里逼他。”
  少年向导发着抖:“我也一样,我们都是凶手。我们,你、我、我们这些人,和害死我们爸爸妈妈的人一样,都是一种人……”
  “行了。”有村民实在听不下去,沉声说,“什么凶手、一种人?当初的事谁都没料到,又不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看着面前随风出现的小银斗篷,就惊恐地瞪圆了眼睛。
  银斗篷下是张陌生的稚嫩面孔,相貌精致漂亮,漆黑眼瞳却仿佛冰面,澄净冰冷,映出眼前分明狰狞不堪。
  这个村子里的不少人惧怕银斗篷,那人慌张地不停后退,还没来得及跑,就已经被盘旋的冰晶堵住去路。
  ……
  小缄默者用力揉了揉眼睛,看着被冰花追得鬼哭狼嚎、满村子乱窜的人影,忍不住悄悄揪了两下自己的头发,又原地蹦了蹦。
  “没做梦,没做梦。”小信使对梦跟醒着最拿手,笑着拉住弟弟,“送梦嘛,有些人死活不收,就只好这样了。”
  小缄默者有点紧张,攥了攥拳:“他们被兽灵侵蚀得太深了吗?”
  路遥知抬头,跟二哥交换了个视线。
  闻枫燃二话不说就点头:“对。”
  “对付不知廉耻——就是你们说的,被兽灵侵蚀的人,你把道理讲得天花乱坠,也是没有用的。”闻枫燃说,“所以我雪团兄弟在给他们种树。”
  小酸枣树在这种时候,就有特别的用处。
  它在这儿的名字不叫“难过”,叫“多大点事”。
  因为这些人肆意伤害别人,又在受害者痛苦、茫然、求救的时候,在一切真相大白的时候,总是要轻飘飘地说一句“随口说的”、“没料到”、“多大点事”。
  这种人救不了,也没必要救,要救的是尚且有救的人。
  至于这种人,只要让他们慢慢享受自己口中的“多大点事”就行了。
  小骗子飞快组织好了语言,准备给弟弟讲一讲“疼痛与恐惧”和“抵抗兽灵侵蚀”之间的关系,还没等开口,时润声已经飞快套上银斗篷,冲进了人群。
  小缄默者的决断一向和领域展开的速度一样快。
  他想这是对的,什么都懂的反派大BOSS教过小BOSS,保持敬畏是必须的。
  对力量的敬畏,对言语可能会造成的结果的敬畏,对天道好还、善恶有报的敬畏。
  这种敬畏在与兽性对抗,从而生出人性。
  人之所以化身为兽、甚至比兽更贪婪和凶恶,就是因为失了敬畏之心。
  操控冰晶的小缄默者回身,面上不见表情,漆黑的眼睛迎上时润声的,冰封化开。
  一颗奶糖和一片糖纸被冰晶托着送过来,时润声下意识抬手,才一碰,冰雪融成春水。
  时润声抬头,看见雪团似的孩子轻轻偏头,鹰似的黑眼睛不易觉察地弯了下,透出点清冷干净的孩子气。
  时润声也忍不住抿起嘴角,他用力点了点头,仔细把糖纸贴身收好、把奶糖郑重地放进嘴里。
  小杜仲树闭上眼,落下漫天细雨。
  一个捆人、一个种树,这效率就高多了。
  更不要说边上还有一个既不是缄默者,也不是向导或哨兵,但手里有根奇怪材质的管子的红发少年,还在监工他们拆墙。
  这少年能打的程度,对躲在英灵庇荫之下、安逸了太久的村民来说,丝毫不亚于一条率领狼群屠村的头狼。
  ……
  分工合作的效率总是很快。
  恶人自有酸枣树磨,往后的日子里,他们可以尽情体会他们的言语曾经对别人施加的伤害、留下的痛苦。
  背叛了队伍的人会有梦,长歪了的孩子也会有,这是槐中世界里新意识的愿望,大槐树尽职尽责,不会不帮忙。
  村子里的“墙”被拆干净,等明天太阳升起,一切都会被暴露在光天化日下。
  那块浸透了血的留影木,会被永远存放在白塔。
  再没人能动任何手脚,在这个世界,曾经有一支最英勇正直的任务者小队。
  这个世界有缄默者的故事。
  “时润声!”那少年向导跌跌撞撞冲过来,他发着抖,想叫住要和其他人一起离开的少年缄默者,“你能不走吗?”
  “我知道错了,我们知道了……你打我们,行吗?”
  那少年向导哑声说:“别走,我们的爸爸妈妈都已经走了……”
  角落里,任兆神情苍白恍惚,他只是挨了几拳,却比过去任何一次都像是被打断了骨头。
  他盯着时润声——可那个总是会认真和他们讲道理、逐字逐句地说清事实,就连后来每天按时来揍他们,也要耐心讲上一大堆话的少年缄默者,这次却只是安静地站着。
  时润声站得很直,他站在自己的父母曾经守护、生养自己的队伍曾经守护、自己也曾经守护过的村子前,只是沉默,月光落在柔软的银色织料上。
  一点清凉的雨丝落在那少年缄默者的身上,灼痛和淤青就奇迹般的消失。
  “对不起。”时润声说,“我该保护好你的。”
  少年向导的伤好了,却像是被这句话重重砸了下。
  他慌乱地用力摇头,像是到这时候,才终于恢复了清醒跟理智,却说不出半句话。
  向导失去言语,这是种相当强烈的、对自我的否定和羞愧。
  他比他想的还要更羞愧,他根本就不该说出这话,他明明知道留下对时润声意味着什么。
  这是队伍里最小的孩子,是被他们的爸爸妈妈牵着手领来交给他们,让他们当好哥哥,一定要照顾好、保护好的孩子。
  他们打他、讥讽他、烧他的麦田来泄愤,每个人都不敢承认自己的罪,于是就把一切都推到那个绝对不会反驳的孩子身上。
  ……
  “怎么样,聊完了吗?”
  闻枫燃活动了下筋骨,走过来,满意地掂了掂弟弟的分量:“咱们得赶进度了,下一站是白塔。”
  反派大BOSS和小云杉机械师都在白塔,要完成“偷偷检查老师的伤”的任务,首先就得把老师从白塔带回去。
  鉴于白塔已经有过绑架反派大BOSS的不良履历,又正因为大槐树人才引进的事相当不满,去接老师回家的声势最好雄壮一点儿。
  不论这座破塔再折腾出什么幺蛾子,他们就必须今晚接老师回家、明天收光麦子、后天扛着麻袋浩浩荡荡奔赴大院,回院子里慢慢晒。
  这是时润声的麦子第一次成熟,过去的几年里,那些麦子不是被人故意毁掉,就是被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
  小缄默者永远也只是在麦田旁安安静静地站上一阵,就去重新平整土地,重新收拾播种,重新等着麦苗发芽。
  小花猫早该躺在麦子堆里,饱饱睡个好觉了。
  时润声被二哥抱起来,耳朵立刻热腾腾地泛起红,乖乖点头点头。
  来魔法学校留学的小机械师,最近正沉迷于变形金刚的精妙设计,已经在大机械师的全息投影指导下,亲手拆了好几台没有安装AI的变形金刚。
  大灰石头机器人迅速变形成一辆炫酷版五菱宏光,把整支反派血红大狼狗都碎过不服就揍机械树好看小队装进去。
  “导航。”闻枫燃对这车熟,沉稳地按了下改装后的面板,“白塔。”
  炫酷版五菱宏光纹丝不动。
  血红大野狼毕竟也刚十四岁,虽然异世界没有关于驾照的明确规定,但还是克制住了想自己踩油门、握方向盘的冲动。
  闻枫燃挺沉稳,处变不惊,切换成更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导航,我们要去白塔。”
  五菱宏光依然纹丝不动,指示灯闪了两下,显示送话器里有人呼叫。
  沉稳的二哥还在和导航较劲,沉稳的雪团大哥被闪烁的小灯吸引,徒手搓了个小冰鸟啪嗒啪嗒飞上去,对着小灯一啄。
  “大哥,二哥,四弟,五弟。”兼职领航员的小机械师的声音传出来,声音又乖又清亮,还有点不太适应公频聊天的腼腆,“刚才发生了一点小意外,导航地点里可能没有白塔了。”
  闻枫燃:“……”
  时润声:“……”
  雪团:☆-☆
  “收到,我们这就换地点。”小信使对“导航地点更换”这事儿熟,“现在叫什么,红塔还是绿塔?”
  “……”送话器对面,回答一向干净利落的小领航员,也沉默了片刻。
  小领航员蒲云杉说:“要,要不,试试机械树吧。”
 
 
第97章 养安静懂事小沉默
  这其实是白塔自己的问题。
  毕竟这个世界的言语, 只要说了就得负责。
  而白塔里面,除了大滑梯、小猫花,还多了小信使送的一大盆玫瑰。
  这盆玫瑰是代表槐中世界送出的, 礼尚往来,作为信使们浩浩荡荡出动,从这个世界扛走了好几棵杜仲树苗的回礼。
  真要论起来,扛走杜仲树的事, 白塔最初其实是不同意的——这种杜仲树是他们这个世界的特有物种,对意识损伤和精神力方面的治疗效果非常明显,在S43号世界的限制出口名单上排第一位。
  但白塔上了当, 在反派大BOSS做裁判的“棍子剪刀布”的胜负对决中, 没有枝枝叉叉的白塔含恨出了十次棍子, 一败涂地,都输在了会出剪刀的大槐树手里。
  抱着膝盖,屏息凝神准备听一场激烈对战的小缄默者:“……”
  “好啦, 好啦,也不光是这样。”一本正经的小信使坐下来,笑着摆手,“是杜仲树们自己想要走的。”
  对树来说, 要移栽去一个新世界, 不知道路上会不会损伤根脉、不知道气候适不适应、不知道目的地会不会水土不服,其实是件很冒险的事。
  这是可能危及性命的冒险,他们槐树从来不会在这种事上开玩笑。
  槐中世界是渡口,是意识抵达终点前的最后一站, 绝对尊重所有曾活过的生命。
  如果杜仲树们自己不愿意走, 依然想要生活在熟悉的世界, 信使们就会留下清水、肥料和红布条做礼物, 整齐地骑着自行车排队离开。
  “但有好些杜仲树都想走,它们不怕有危险,也不怕水土不服。”
  小信使说:它们想走,不是因为这个世界对他们不好。”
  杜仲树生性就温柔宽广,并不是因为受到伤害、被采叶子摘果剥树皮,想要离开这个世界。
  是因为它们听路过的蒲公英和萤火虫说,朋友要走了。
  会给它们治伤的朋友——是一对非常温柔的人类夫妇,带着一个一样温柔的人类小孩子,会给它们处理伤口,会给它们的小树苗穿衣服。
  小孩子又带来了新的反派大BOSS朋友,神通广大,能把被连根拔起的小杜仲树救活。
  杜仲树们想去探望朋友,想去给帮助过它们的朋友治伤,想和槐树一起让守护者小队满血归来。
  这些事没人看见,没有变成文字被记录下来,但树们不会忘记。
  树们不会忘记,故事都被写在年轮上。
  每棵树都记得它们的朋友。
  “那棵小杜仲树,现在恢复得可好啦,一直用树枝牵着我,想让我把它也带走。”
  小信使告诉小缄默者:“不过种树人先生说了,树可不能像人这么到处跑。它还得再缓一缓,等根全长好,变成一棵健壮的小树了,才能正式移植。”
  被小树枝扯住不准走的小槐树,还和委屈到直掉叶子的小杜仲树拉钩,等它一恢复健康,立刻就骑着自行车来接它。
  杜仲树不太擅长表达,但没关系,最会讲故事的小信使把这一切都转述得绘声绘色,还学了跟那棵小树是怎么拉的勾。

  小花猫抱着膝盖,听得专心致志,偷偷揉了好几次眼睛。
  “它们都记得你,记得你们所有人。”路遥知给他看照片,“树也有感情,想去新世界帮忙,想去找朋友。”
  “我也记得它们,我以后也给它们浇水,给它们松土。”
  时润声攥着拳,小声保证:“我去学怎么把树种好。”
  “那你可找对人啦!咱们大BOSS先生最擅长这个。”小信使跟他击掌,“我也正学呢,回头我们一块儿学,三哥那有八十九本笔记!”
  已经很勤奋了的小缄默者:“……”
  小花猫队长坐得笔直,重新修改了自己的晨练计划,决定把每天的学习时间再延长半个小时。
  “总之,这就是我们征得了白塔的同意,扛走了第一批小杜仲树苗——并准备派遣开挖掘机的专业信使前往这个世界,后续移植更多大杜仲树的故事。”
  漂亮的小信使单手抚肩,相当礼貌地向配合热烈鼓掌的大伙脱帽致意,坐回自动行驶的改装版五菱宏光座椅上:“作为回礼,我们送了白塔真相之花……啊!”
  小信使一拍脑门:“对了,那是真相之花。”
  要作为杜仲树的回礼,当然得是槐中世界相当贵重的植物。
  槐中世界的玫瑰也不是普通的玫瑰,那是长了嘴的真相之花,凡是花开的地方,就只允许真相存在。
  “对,我和大机械师导师先生来的时候,见到了这盆花。”
  送话器里,一起听故事的小机械师举手补充:“它……好生气。”
  小信使:“……”
  玫瑰花会生气,当然也是有原因的。
  因为爆盆被分株移栽的真相之花,作为代表槐中世界的回礼,精心打扮、装进漂亮的花盆,被大槐树连夜送去白塔,千叮咛万嘱咐要尊重对方世界意志。
  还没来得及向大冰坨问好,真相之花就劈头盖脸挨了一箩筐“机械树好看”、“机械树也行”、“想当机械树”的砖头。
  小缄默者:“……”
  深知自己那盆真相之花是什么脾气的小信使:“……”
  是白塔自己说了,机械树也行,想当机械树的。
  虽然那只是因为白塔被冻成大冰坨,还很可能被做成棉花糖冰雕,绝望之下出现的胡言乱语……但真相之花不管这个。
  真相之花存在的地方,必须只有真相。
  这些被真相之花赋予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力量的言语,相当利落地对白塔进行了外观改造工程。
  ……
  等在里面埋头装修的小机械师完成工作,收好工具箱出来,事情就已经发展到了现在的这一步。
  炫酷版五菱宏光顺利到达目的地,神气地按了两声喇叭,停在机械树下。
  小缄默者跳下车,仰头看清白塔现在的样子,惊讶地睁圆了眼睛。
  白塔确实已经漂亮热闹得完全不适合再叫“白塔”。
  那三百六十五个窗户都还在,都已经被装上了双层玻璃和保温窗框,有些窗户还被涂上了颜色,在月光底下闪闪发亮。
  这些窗户给这个世界的秋天带来了新的颜色,落叶不再是只有金色的一种了——等明天太阳起床,从橙红到暗紫,再到相当沉稳的深棕色,就能彻底覆盖住过去那片肃杀的冷灰。
  要叫机械树也没错,这个世界虽然暂时还没有什么像样的机械,但有种强度相当近似于金属的铁树,枝干正好用来装修白塔。
  刚开张的大滑梯门票就迅速售空,附近的村子最欢迎银斗篷,早就时刻关注着白塔的变化,一听说可以去坐白塔里多出来的大滑梯,天还没亮就排起了长队。
  一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S级向导也来排队,恰好遇到了同样在排队的年轻哨兵,和一群义务帮忙维持秩序、检票进场的小缄默者。
  那群穿着白色、浅灰色小斗篷,每天都被藏在家,只能偷偷在落叶堆里安静玩耍的孩子,这会儿全手拉手走出了家门。
  他们生性安静寡言,还是不大习惯应付热闹的场合,被大人们逗一逗就会迅速脸红着戴上兜帽跑开,又跑回来放下一片金色的小树叶当礼物。
  ……
  不再光溜溜、也不再纯白的塔,现在长得十足像是棵机械树了。
  探出的枝杈有的挂招牌、有的当摊位,还有几根枝杈专门给孩子荡秋千,许多小孩子都是第一次接近塔,好奇地伸出小手,去轻轻触摸塔身。
  “纯白不一定是好事。”小机械师抹了把汗,收起检修秋千的小扳手,回到大伙中间,“在我们那里,‘颜色’是RGB模式的。”
  RGB模式的调色是用光调色,不同颜色的光叠加混合,就能调出人类视力能感知到的全部颜色。
  而所有颜色的光全都叠在一起、越来越亮,最后得到的颜色就是纯白。
  纯白不一定是纯粹的、完全干净的。况且纯粹和完全干净也并不是什么好事——那种环境太过极端,也不适合人类跟生物生存。
  而由无数种颜色的光所混合,得到的刺眼“纯白”,只不过是用这种凌人的灼亮光线,来掩盖其中的无数心思、无数欲望而已。
  这个世界对言语不加辨别、不加控制,力量的失控下,这座塔只会越来越白,越来越亮。
  “亮过头了,就可能会炸掉。”博览群书的小机械师告诉前白塔,“白矮星就是这样的。”
  世界意志:。。。
  大概是第一次被这么多真正的“声音”包围,也可能是因为快哭晕过去了,前白塔的句号打得比平时还慢。
  第四个句号还没打出来,血红大野狼已经利落地锁好了车,快步过来扎好马步,拔起小云杉树扛上肩膀:“怎么围在这儿说话,老师呢?”
  小云杉树已经能熟练地收起树根,摇摇晃晃被二哥举高,立刻张开手臂保持平衡:“导师先生被带走了。”
  血红大野狼:“?!”
  一群小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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