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丽葵不太确定的说着,但是她又想起了她回村那晚儿子梦到她的车出了车祸,她还真就出了车祸,而且那晚她自己也梦到被两个古怪的女人架着走,想到这里李丽葵这话顿时就有些说不下去了。
李丽葵坐立难安,不敢再坐在座位上,拉着元溪带着行礼直接走到了卫生间附近的过道处,远离那个儿子说有个姐姐在里头的箱子。
李丽葵非常想要立刻去找巡警举报钱文和他的箱子,但是刚巡警就已经觉得钱文的不对来检查过了,她现在用什么理由再举报呢,难道说因为她儿子做了个梦?
可别被人当捣乱打出来。
“妈,我们把箱子拿到一边去吧。”元溪还记着梦里的小女孩,鼓起勇气试着伸手去抓过道的行李箱。
正胡思乱想的李丽葵一看,惊呼着赶紧拍掉元溪的手,头皮都要炸了,赶忙把儿子连拖带拽地拉出这节车厢。
元溪被拽走时,还顺带看了一眼,整个车厢,都没看到哪里有四五岁的小女孩。
·
列车员还真的找到了一位中医,来给李丽葵对座的女人把脉。
确实怀孕了,怀了有一个多月,胎有些不太稳,可能是坐车出远门累到了。
“刚怀孕前三个月,最好不要出远门,不能劳累,情绪波动不宜过大,没什么大问题。”医生建议着,因为在车上也没有什么治疗设施,就建议他们下车后赶紧去医院检查一下。
女人离开原来的车厢后,这会儿已经没那么难受了,听到医生说自己怀孕了,而且没什么事,顿时高兴极了。
小夫妻两人此时完全被怀孕的肚子吸引,新鲜地抚摸着还触碰不到的小生命,完全没注意到身后一双眼睛正紧紧盯着自己二人。
……
真的是个孕妇。
钱文跟在那对儿小夫妻身后,同时紧紧抓着自己手中的手机,仿佛抓着一根救命稻草。
钱文打着字,将自己这边的情况发送过去,问对方,【孕妇可不可以?】
钱文发信息的人是他托关系找到的一位大师。
那位大师之前说过,他不能等到这女鬼头七。
头七一到,如果自己不能赶到他那里,他必死。
问题是,钱文根本不确定那女人是什么时候死的,他只是拿了点钱,借着他在火葬场的关系,帮忙将被人送来的女人尸体,偷偷送进了待火化的焚化炉中。
要不是那人直接拿出来十几万块钱,钱文说什么也不能干这种事。
今天离他火化那女人也有五天了,他不能确定那女人的尸体被送来时死去多久了。
钱文已经连夜朝着大师所在的城市过去,但是万一那女人送来的时候已经死了两天,那么今晚就是他的最后期限!
“嘟。”
手机很快跳出一条新信息:
【可以。孕妇阴气重,阳火低,气息容易被捕获,适合做替身。孕妇身边可能会有等着投胎的鬼魂在旁捣乱,但是你身上沾染的煞气更重,足以驱之,不足为虑。】
钱文看到这条信息立刻露出惊喜之色,看向那边的那对小夫妻,顿时眼神都变了。
……
在火车车厢链接的过道间站了好一会儿,都没见那个男人回来,也没见到那个箱子有什么动静,站得腿酸的李丽葵,觉得自己因为儿子的梦就在这里傻站,真的是好傻。
元溪也站得腿酸,听着身边儿子不停地犯困打哈欠,就在李丽葵犹豫着要不要先坐回去的时候,那对离开的小夫妻已经面带喜色地回来了。
一回来就见到李丽葵带着元溪在过道里站着,以为他们坐累了起来走走,两人赶忙停下来对李丽葵表示了感谢。
“我们结婚才没多久,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
“刚一位中医给我把了脉,说是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可能出远门累到,胎心有些微弱,但是没什么事,我出去走了一圈就舒服了很多。”怀孕的女人牛云云一脸喜色。
李丽葵闻言也很高兴,忙说着恭喜。
元溪从后面探头看向牛云云的肚子,不知为什么,脑海中忽然就晃过了梦里那个蹲角落哭的小女孩。
就在双方说着话的时候,那边一人抓着一个大水杯急匆匆地往这边赶,靠近的时候不巧被谁绊了一脚,整个人忽然失去平衡,“啊”地叫了一声就往李丽葵他们倒了过来。
那人一倒,他手中的水顿时向着这边泼来,其中大半都当头泼向了牛云云。
牛云云尖叫着,全身从头到脚差点都被浇透了。
牛云云老公大怒:“你怎么走路的。”
“对不起对不起,用我的擦,用我的擦。”
泼了人的那男子比他们更急,一连声地道歉不说,脱下身上的衣服就上头要给牛云云擦头擦脸。
衣服兜头照到牛云云头上身上,被牛云云老公挡了两次都没挡住,差点没直接出手打人了。
“你干什么!?别擦了!”
见那男人跟个神经病一样,李丽葵赶忙拉着元溪站到一边,然后上前帮忙,就在大人拉扯在一起的时候,元溪感觉身边好像有个影子一晃而过,隐约好像看到梦里见过的小妹妹从他身边跑过去,下一刻就看到一个手机掉落在他的脚边。
“啪嗒。”那是一个诺基亚手机,好像是从泼水的男人口袋里掉出来的。
那边泼水的男人还在不停地道歉并给牛云云他们擦水,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手机掉了。
元溪将手机捡起来。
那手机落地被摔得自动亮了屏幕,一条还没关闭的短信出现在元溪面前。
【如果今日是她的头七,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元溪大为震撼,发现自己有好几个字都不认识,但是没关系,这并没有妨碍他靠蒙来翻译这句话。
也不知道元溪按到了哪里,小小的手机屏幕滑了一下,又自动出现了第二条信息。
【现在她的眼睛还没有睁开,她是根据气息来寻找你,会一直跟着你,除非你能够找个替身,暂时蒙蔽她的感官,不然你甩不掉她的。】
【拖延一些时间,最好能够先将她引到别人身上去,虽然不一定能完全摆脱她,但是至少能让你活着来到我这,我自然有办法给你解决。】
【替身要找阴气重一些的,气息容易被影响,垂死的老人,体弱的幼童,最好去医院里找。】
元溪……元溪没辙了,这几句话连蒙带猜,他发现自己还是没有翻译出来讲得是个啥。
索性继续往下翻。
再到下一条时,元溪终于能看懂了,因为那就没有字,只是一个鬼画符,电视僵尸片里道长用的那种鬼画符。
显然这条信息比较高级,它是一条彩信。
【你拿一张钱,在钱上按这个符画一个咒,然后放几根你自己的头发和血液叠进钱里,偷偷塞到对方身上,就能让对方变成你的替身,短暂地混淆她的感官。】
元溪看不太懂这句话说了什么,但是对于图形状的鬼画符,多看了两眼后,元溪感觉自己都会画了,比那些文字可亲切太多了。
元溪拉拉旁边妈妈的衣角,想要让妈妈帮他看看这些不认识的字都是什么意思。
李丽葵一回头,吓了一跳道,“铁头,你拿得谁的手机?”
李丽葵声音一出,旁边正在纠缠牛云云夫妻的泼水男猛地一个激灵,顺势就被牛云云和她老公推开,连忙过来一把将元溪手中的手机给夺走。
“这是我的。是我的手机掉了,你们没看我的手机吧?”泼水男支吾道,眼神飘忽间似乎闪烁着凶光。
没等偷看了别人手机的元溪出声,李丽葵就恼道:“你什么意思啊,你自己手机掉了还要怪小孩子看了你手机不成?”
牛云云也拽下了身上的男人衣服,气恼不已,“就是,你这人是怎么回事?神神经经的,谁稀罕你的手机,别吓到人家小孩子。”
“实在不好意思,我太着急了,都是我的不对。”泼水男也就是钱文,看着元溪那一脸迷茫的样子,想着也是个小文盲看就看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钱文低头哈腰地不停道歉,不一会儿,牛云云夫妻气就消了大半。
“我赔钱给你们,你们自己再去买身衣服,你们一定要收下。”钱文强行将手中几张百元大钞塞了男人的手上,没管他们要不要,就倒着欠走了,连衣服和水杯都没要。
不管牛云云老公如何叫他,说不要他的钱,他就是不听,扔下钱和东西就快速跑掉了。
“真是个怪人,衣服都没拿走。”
李丽葵看到牛云云手中的衣服,赫然想起自己为什么觉得那个陌生男人熟悉了。
可不就是因为对过那个不像好人的钱文。
只是刚刚那个冒冒失失的男人穿的衣服和钱文不同,发型也不同,之前钱文一直低着头,李丽葵并没有看清他的脸,要不是丢下的这件衣服和钱文之前穿的那件很像,李丽葵都想不到钱文身上去。
这时,牛云云捂着嘴,又开始干呕起来。
牛云云老公连忙搀扶住她,“怎么了?又不舒服?是不是被那人吓到了?”
牛云云说不上来,总感觉周围好像有一股血腥味,让她非常想吐,整个人也变得很虚弱。
见状,李丽葵连忙和牛云云老公一起将牛云云扶回座位上坐下,此时李丽葵也忘了行李箱的事,等回过神才发现那行李箱竟不知何时不见了,还以为是钱文回来带走了,不禁松了口气。
元溪看着难受的女人,想到刚刚半懂不懂的短信内容,说道,“阿姨,你不要拿那个人的钱,你身上有没有被他塞什么东西?”
元溪的话让在场的大人都是一愣。
之前泼水男赔礼的钱是都塞到了牛云云老公手里,她身上倒是没有,牛云云找了一下没有看到自己口袋里有什么,让她老公也把那人塞的八百块都拿了出来。
本来这八百块牛云云老公是要还给泼水男,但是人跑得太快,这让牛云云老公也不好直接把钱给扔掉,只能暂时收了起来。
李丽葵:“铁头?为什么这么说,你在他手机上看到什么了?”
元溪点头,苦思冥想道:“好像是写着,要塞钱给谁,女人来找他,又去找别人……”
几个大人闻言顿时想歪,心里松了口气,见元溪还一脸认真地回忆什么,都哭笑不得起来。
看大人都在笑自己,文盲元溪叹气不想说话了。
突然觉得也许去上上学还是很应该的,在村子里他是老大,出了村子竟然就成了寸步难行的小文盲。
没人理自己,元溪又实在拼凑不出短信上都写了什么,正要放弃的时候,忽然想起了彩信上的那个鬼画符。
这一想,元溪发现自己还能清楚记得那鬼画符的样子。
元溪手指在自己的掌心中笔划两下,试图将那张鬼画符描摹下来,仿佛如有神助般,元溪竟还真的一笔将那鬼画符在手上画了下来。
美美地看了看自己啥也没有的掌心,元溪想起电视上的道士们,有模有样地指着掌心虚空鬼画符道,“嘿,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碰。
元溪刚念完,就懵逼地发现天旋地转,自己竟从自己的身体中出来了!
第24章 替身上身
“下了车赶紧去检查检查, 怀孕前三个月最怕冲撞。”
元溪坐在小桌子上,看着下面自己的身体,他身边的妈妈仍然在和对面的新手夫妻聊着孕期常识, 似乎完全没有发现到元溪这边有什么异常。
元溪新奇地看看左右,好像用一种全新的视角看着这个世界。
灵魂出窍。
这是灵魂出窍。
这一次元溪非常清醒, 不是之前做梦时那种蒙昧且无思无觉的状态。
元溪清楚地看着自己的灵魂站在身体之外, 清楚地知道自己是谁, 自己在干什么, 只是旁边聊天的大人无一发现他。
元溪兴奋地直跺脚,然而正高兴着,他蓦地察觉到一件古怪的事。
电视里的人灵魂出窍时, 身体一般会睡着,会倒下去。
为什么他灵魂出窍了, 他的身体却还好好地坐在那里?
元溪奇怪地看向自己的身体, 对视到自己的眼睛时,蓦然发现那双眼睛对着自己眨了一下!
“豁, 你是什么东西!?”元溪被吓了好大一跳,蓦地缩起脚脚抓住车窗边的帘子。
元溪刚说完,就见他自己的那张脸,竟慢慢地发生了一丝改变, 好像有另外一张脸覆盖在了他的身体上。
只是那张冒出来的脸苍白如纸,眼似点漆, 脸蛋上硕大的胭脂红圈看起来很是滑稽,还没有鼻子!它的五官仿佛直接被印在一个卤蛋般的曲面上,看起来简直像是在一张凹凸不平的纸上画出来的脸, 且明显出自一个初学者的画匠之手。
鬼?鬼上身?
元溪看得一呆, 下意识地伸手就去拉扯他妈, 想让他妈看看他身上这是什么鬼东西。
“嗯?”正说着话的李丽葵回头看了一眼,似乎还真的感觉到有人拉扯自己,回头只见儿子在旁边坐得端端正正的好像什么也没做,眼睛倒是在看着自己,眼神有点古怪但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古怪,“铁头别闹,困了就睡会儿。”
妈,你没发现那不是你儿子吗!
元溪简直想要大叫。
元溪不知道这东西怎么突然出现在他的身体里,占了他的身体,它好像一个灵堂里摆在花圈旁边的纸扎人!
又丑又吓人!
最奇怪的是,元溪看着那个纸扎人的样子,竟感觉很是熟悉。
是之前梦里见到过?
不对,梦里的小纸人比这只好看太多了!
元溪壮着胆冲纸人质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身体里?”
“擦擦”“擦”
那个纸人怪笑两声,脸上那画出来的嘴唇咧到了耳根下,仿佛下一刻就要露出满口尖牙,随即那纸人似乎就想要从元溪的身体中出来。
元溪瞪眼看着那纸人,发现很快那张被画出来的笑脸就笑不太出来了。
红鞋,红衣服,红帽子,红眼镜……
元溪身上的一身红,仿佛一捆捆绳子将纸人牢牢捆在元溪的身体里,让纸人动弹不得,既出不来,又似乎无法完全控制元溪的身体。
纸人不死心地四处挣扎起来。
元溪看着那只纸人在自己的身体里挣扎,它正试图从元溪的袖子里钻出来,纸片般的手在一点点伸长,带着他的身体像面条一样往元溪一条袖口处往外流,但是流着流着似乎就卡住脑袋了。
袖口不行,纸人又试图从元溪的下巴处将自己拗出来,脖子像挂了件重物似的从元溪的下巴处往外坠。
又可怕,又有种脑干缺失的丑怪。
似乎它本人也很不想待在元溪的身体里,非常想要从元溪身体里爬出来,但被元溪一身红所挡,只有手和下巴脖子地方对它来说有操作余地。
“你在干什么呀,你能不能好好坐着?”元溪看不下去了,自己的身体被整成这样,辣眼睛。
元溪的话好像能够命令那只纸人。
元溪说让纸人好好坐着的话,比他身上的红衣服更管用,一下就将试图逃出元溪身体的纸人打了回去,让它端端正正地坐在自己的身体里。
哇。
元溪眼睛一亮,试探地道:“你出来。”
纸人面部的表情惊喜,红衣甚至已经无法阻挡它,它半个身体一下子就脱离了元溪的肉身,眼看着就要完全脱困。
元溪眨眨眼非常及时地反向道:“你进去。”
纸人:……
纸人的半个身体毫无挣扎地又没入了元溪的肉身中。
“你再出来。”
“你再……”
纸人原本就如同死鱼一般画出来的眼睛,此时死气沉沉带着一种被生活折磨的苦,同时眼神古怪地盯着元溪,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玩!
手机上的那个符咒原来是这么用的!
元溪仿佛打开了新世界。
就在这时,外头傍晚地夜色似乎一下子全黑了下来。
空气一下子变得阴冷起来。
李丽葵突然摸了摸胳膊:“怎么突然感觉有些冷。”
牛云云夫妻两人也感觉明显冷了些:“外面的天好像黑得快了些。”
元溪好像听到有谁的呼吸声,好像喘不了气似的,呼……呼……
元溪四下看了看,竟发现原本消失的行李箱,出现在了钱文泼水时丢弃的衣服附近。
那里的灯光闪烁了两下。
行李箱的轮子似乎轱辘辘地围着那个被丢弃的衣服转了半圈,很快,那行李箱似乎是放弃了那件衣服,竟然渐渐地向元溪他们这边挪动起来。
“咕噜”“咕噜”
行李箱动得很慢,仿佛被一个垂死的人拉拽着,在一点点向这里爬。
哪怕是元溪胆子大,此时也有一种毛骨悚然的不妙感。
白天的时候,这个行李箱虽然可怕,但是元溪并没有这么大的感觉,哪怕是梦里梦到时,也只是有点害怕,但此时这种冰冷的感觉,仿佛犹如实质一般渗入骨头缝里,隐隐竟让人无法动弹。
元溪甚至感觉到很多陌生的负面情绪弥漫在周围,痛苦,愤怒,怨恨,恨……
车厢里的乘客虽然感觉不到什么,但是却好像有些不安和暴躁起来,有人像是多动症一般腿不停咚咚踢前头人的座位,前面的人也不惯着,站起身就破口大骂。
而车厢里的众人,好像和那个正在过道上缓慢拖动的行李箱处在两个世界一样,没人看到它,也没人注意到自己为什么突然这么暴躁。
“咕噜”
“咕噜”
元溪猛地一激灵,从那些陌生的负面情绪中清醒了过来,这一刻,元溪发现车厢里的人,很多头上都出现了黑气。
仿佛乌云罩顶一般。
牛云云、他妈妈李丽葵和牛云云老公,三人的头顶是最黑的,车厢里正在吵架的两人也是如此,他们的脸甚至都有些不像是活人的脸了,其他人的黑气似乎淡上一些,但是也在逐渐加重。
元溪身上那小纸人,它本来拉直的嘴角此时再度笑了起来,似乎等着看元溪会如何倒霉似的。
就在这时,元溪身上的那根黄黄的毛,忽然从他的裤兜里掉了出来,仿佛有眼睛般快速飘到了元溪出窍的魂体手上。
元溪耳边听到一阵声音,好像黄黄在他耳边说话似的,“你在干啥呢,怎么感觉你那里悬得喽儿的,遇到危险了?”
没等元溪说什么,那边黄黄似乎已经自己看到了元溪眼前的情况,顿时也不淡定了,“我去,厉鬼回魂夜,这东西牲性得狠,别和她硬抗,快溜!”
黄黄刚说完快溜,那行李箱就已经来到了元溪他们这两排座位外的过道上,“咕噜”面朝元溪他们停下,堵住了这边的去路。
“啊!”牛云云抱着肚子忽然大叫了起来,似乎突然疼痛难忍。
牛云云老公和李丽葵都站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
元溪发现,过道那里的行李箱拉链,不知何时已经打开了,就像是他梦中那样,里头有头发慢慢地渗透出来,向着牛云云的方向摸过去,从她的脚腕,蜿蜒缠绕着往上爬。
同时,箱子里一只似乎折断了几截的手有气无力地爬了出来,向着牛云云抓来。
看着这玩意儿,哪怕元溪胆大也不敢伸手去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