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巨大的虫翼，没有尖锐的毒刺，更没有畸形的恐怖触角。
亚肖的尾巴都失落地垂了下去。
不过到底是个会蜕壳的人形虫体，亚肖就算失望，还是仔细观察了起来。
躺在玻璃罩中的男人约莫五十来岁的样子，跟德尔波有四分相似，就算是闭着眼睛，从微挑的眼型也能知道这人生来就是个多情种，比德尔波更添几分成熟的魅力，没有血色的皮肤泛着青紫色，带着尸体才有的僵直。
这确实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尸体。
当然，前提是忽略他腰间一圈缝合的痕迹。
缝合线像是数次被拆开又重新缝合过似的，有着明显拙劣的手术痕迹。
亚肖不由得多瞥了几眼，随后疑惑地道：“这是元帅你弄的吗？”
这也太不精细了。
亚肖觉得这应该不是反派做的。
“格平做的。”
秦戚语气淡淡的，眼神却有些意外，神秘青年在盯了半天尸体后的第一反应居然问他，这个尸体腰上的手术是谁做的。
这样不着边际的脱线感，让秦戚莫名想到了亚肖，当然，他知道鸦步跟亚肖根本不可能有关系。
亚肖是善良而单纯的少年管家，而面前的青年强大又深不可测，他们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存在，更不要说，前者还是秦戚的初恋。
或许是想到了爱笑的少年，秦戚的眼神不自觉柔和了许多，他瞥了一眼旁边的青年，睫毛微垂，掩饰住了眼底探究的情绪。
秦戚将鸦步视为合作者，所以才会带对方过来。
可因为局势的问题，秦戚带鸦步来这里，未尝没有试探的意思，毕竟青年虽然说他的目的与自己相同，但谁也不清楚他所说的是否是真的。
只是，在鸦步没有表现出背叛或另有所图之前，秦戚只会将对方当做合作者，给予该有的信任。
专注观察尸体的亚肖，完全不知道秦戚的想法，他在知道那些缝合线跟秦戚没有关系后，就得意的对着系统道：
【看吧，四叔，我就说那些粗糙的缝合线不可能是反派的成果。】
反派很会用刀，不会这么不精细。
系统对宿主的猜测给予肯定，随后不解地提问道：【格平为什么要缝合德尔波父亲的腰？】
【也许是德尔波父亲的身体七零八碎了，所以要缝一缝？】
亚肖回忆着反派刚才给他看过德尔波和他父亲的资料，胡乱猜测道。
德尔波的父亲艾兰德，是一位极为厉害的元帅，资料中，他最后一次参加的战役是第七基地的动乱。
资料的结尾用了春秋笔法，晦涩难懂，亚肖也是在秦戚说了之后，才再次认真地翻了一下资料。
资料中暗示，艾兰德死在了第七基地的战乱中，遗体也被魔虫吞噬。
既然能这么写，就说明当时肯定有军官看到艾兰德元帅遇难，遗体七零八碎似乎也正常？
“所以，格平发现了什么？”
亚肖看向秦戚，直接问道。
格平最近才与秦戚联系上，而遗体的缝合线应该有很长的年岁。
亚肖更倾向于，这个遗体应该一直被格平保存。
这个秘密应该被格平埋藏了数年。
直到与元帅见面，格平才将这个尸体交给元帅。
不论格平缝合尸体的理由是什么，他定然是查出了什么东西。
听到青年的问话，秦戚没有隐瞒，他的目光落在艾兰德的腰间：“艾兰德和德尔波的血液与人类没有任何的差异，但是他们骨头的成分与我们有明显区别。”
“材质和你之前给我的铁球材质相似度极高。”
亚肖挑了挑眉：“艾兰德果然不是人类吗？”
因为面具的缘故，秦戚无法看到亚肖的表情，只能听到鸦步带着笑意的声音，不慌不忙，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嗯。”
秦戚眸色幽沉，他盯着玻璃罩中的男人，转而道：“我会将德尔波拉下台。”
“证据足够吗？”
亚肖琢磨了一下，德尔波的父亲和斯迈特蜕壳留下的小铁球，倒是也能证明德尔波的异常。
“足够了。”
亚肖看着秦戚沉稳平静的模样，面具后的嘴角弯了弯，“那就好。”
本来他就知道反派的目的是尽快解决德尔波，看来现在反派也已经做好了准备。
不过，就算秦戚过两天要把德尔波拉下马，亚肖还是会揍德尔波一顿。
恶魔是很记仇的。
等着反派记录好尸体信息后，亚肖便跟着反派一起离开了研究所。
这一趟，他似乎知道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不知道。
回到房间后，已经恢复少年形态的亚肖盘腿坐在床上，身后的尾巴左摇一下，右摇一下，半晌，他突然道：“反派应该还有什么秘密没有说。”
【啊？】
系统听到宿主忽然出声这么说，有些茫然。
反派很多事情确实没有解释，比如斯迈特是怎么一回事，比如艾兰德的尸体是怎么来的，再比如，他们一开始为什么会怀疑艾兰德和德尔波父子俩。
以及，秦戚为什么会认为德尔波是艾兰德蜕壳而来的？
【因为秦戚以为鸦步什么都知道吧。】系统沉默了一下，直接道。
亚肖听到四叔的分析，视线飘忽，轻咳了一声，觉得有点道理。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亚肖挺了挺胸膛，“四叔，这些细枝末节都不重要。”
“我只是觉得肩上扛着这么多阴谋的反派，这么匆忙地准备解决德尔波有点不对劲。”
就好像秦戚在警惕着什么事情一样。
仔细想想，原剧情中秦戚会从头到尾都那么谨慎，如果只是因为一个德尔波，为什么最后还会死在战场上？
就算当时没有自己的帮助，秦戚失去了左膀右臂的心腹，格平也在不久后离世，秦戚同样不可能落到那个下场。
“原来，德尔波只是个开始吗？”
亚肖思考片刻后，下定结论。
脑子没绕过弯的系统沉默了一下，选择继续监视德尔波，嗯，还是这件事对老人家来说，最简单了。
此时，德尔波还在睡觉。
系统白天睡多了，晚上倒是很精神，直到天色微亮，它才开始想打瞌睡，刚迷瞪了一下，就听到门开的声音。
是德尔波的副官莱克。
德尔波眼睛都没有睁开，一抬手就将靠近床边的莱克扯到自己怀中。
莱克瞬间面红耳赤，他躺在德尔波的臂弯里，一时间都不知道手脚该放在哪里。
自己敬仰爱慕的男人，明明闭着眼睛，手还不安分逐渐伸进了他的衣服里。
莱克的脸更红了，呼吸都急促了些许。
系统看了眼，已经见怪不怪了，它打着哈欠有些迷瞪，又快要睡着时，房门外突然传来不小的动静。
吵吵闹闹的声音此起彼伏。
“乖，去开门。”德尔波声音困倦又低哑，敷衍地抽出手揉了揉莱克的脑袋。
莱克腼腆一笑，穿好衣服。
他深呼吸，平息着有些发热的身体，手按在门把手上，皱着眉头，严肃地打开门：“你们在做什么？”
下一秒，看到门外的场景，他愣住了。
数十个穿着黑色军装的第六基地军官将武器抵在他们基地士兵的脑袋上，眼神带着冰冷的威慑。
为首的是一个戴着金丝框眼镜，在一众副官中知名的笑面虎，米斯特。
“米斯特副官，你这是想做什么？”
莱克手放在腰间的银枪上，戒备地看向对方，保护着还在房间的元帅。
“当然是奉命行事。”
米斯特眼里没有笑意，他将盖章的公文交给莱克，扬声对着房间道：“德尔波元帅，还请跟着我们走一趟，封闭法庭已经准备好了。”
封闭法庭是众多元帅的固有权利之一。
只要有四位元帅同意，那么就有资格强制召开元帅审判，这一般针对于犯了大错的最高统治者。
莱克刚想说什么。
还在房间的德尔波便走了出来，深情的桃花眸微弯，透出几分冰冷。
“我倒是想知道，我犯了什么错，才会让边境基地的元帅们把我送进封闭法庭。”
米斯特笑笑没说话，做出了请的手势。
“呵，看来我没猜错。”德尔波轻笑了一声，声音带着莫名的意味：“还真是边境基地的元帅们啊。”
德尔波元帅被逮捕进行秘密审判的事情，很快就传进了所有元帅的耳朵里，审判当天就要开始。
二线基地的两位元帅程迪和格文被通知参与审判后，脸色一黑，压着怒气提前来到法庭，坐在了嘴巴最松的文博尔旁边探听消息。
“德尔波是风流了一点，还对新兵下手，从头到脚就是个人渣，但是他所做的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不至于强制执行审判。”
程迪脸色苍白，依旧是一副精神质的模样，他声音颤抖，语速也极快，话里透着几分嫌弃，却仍然不相信德尔波会做出错事。
“德尔波做了什么要被强制执行？”
“你们边境基地四个元帅一齐指认德尔波，应该有自己的理由，对吗？”
格文脸上的法令纹很明显，眉头紧皱，显然对这件事很不满。
见到文博尔支吾半天，说不出什么原因后，格文表情更加不悦，程迪也难看地咬起了指甲。
文博尔作为第四基地元帅，向来自满骄傲，却很不擅长应对二线基地的两位元帅，毕竟他们一个有病，一个是自己的前辈。
尤其是，他也不知道秦戚为什么要逮捕德尔波。
“秦戚有自己的理由。”
当着两人的面，文博尔只能硬着头皮道，不过具体什么原因，他也说不出来。
“希望这件事不要让我们基地的阵线关系有什么变化。”格文皮笑肉不笑地道。
他们两个坐在圆桌前，不再与文博尔搭话。
不久，边境基地和中心城的元帅们逐渐从外面走了进来，让文博尔尴尬万分的局面终于缓解。
德尔波被带了进来。
镣铐在他的身上缠了一圈又一圈，整个人都被强制锁在圆桌中间的椅子上。
“我有什么错？”
会议开始，德尔波撩起眼皮，视线明确地望向了秦戚。
旁边，几位元帅们也都将目光投向了秦戚，随后，他们就听到了男人沉稳平静地道：“因为你是魔虫。”
元帅们：……
什么？
亚肖透过系统监控，看着这一幕，忽然想到了什么，在心里对着系统道：【四叔，我们去外面长椅上等着吧。】
系统不解。
【那边没人，可以一边吃东西一边追剧。】亚肖乖巧地道。
系统：……
第72章
审判庭内霎时安静, 只能听到隐隐的呼吸声。
在场的元帅们心里咯噔一声，魔虫？德尔波？
“秦戚，你开什么玩笑？”
德尔波桃花眼里没有一丝笑意：“我脾气再好也会生气, 就算我们二线基地和边境基地关系不好, 好歹我是一个元帅, 直接说我是魔虫有些不礼貌吧？”
同为二线基地的程迪和格文两位元帅听到这话，很快回过神来。
格文元帅表情严肃，嘴角紧抿，显得脸上的法令纹更加深陷, 他道：“秦元帅, 德尔波说的对，魔虫事关重大，你说他是魔虫, 证据又是什么？”
“德尔波的父亲与我同出共进，是值得交付后背的战友, 光凭这一点，我就不允许你随口污蔑德尔波。”
更不要说, 魔虫长得奇形怪状, 与人类差别极大, 他们还从没有见过人类形态的魔虫。
但秦戚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人, 他为什么这么肯定德尔波是魔虫？
格文内心愈发不安, 他话题一转, 皱眉道：“难道你是怀疑，德尔波受到过魔虫攻击，有感染病毒的风险？”
这个怀疑不太合理。
在坐的诸位元帅都知道, 如果德尔波感染魔虫的病毒，他早该失控,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拥有理智，与平常的状态无异。
而且，只因为这个怀疑就逮捕德尔波，进行封闭审判，也太小题大做。
可比起另一种糟糕的可能，他们更愿意相信这个解释。
然而，秦戚的下一句还是打破了他们的期望，他说：“不，德尔波本身就是魔虫。”
说着，秦戚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们去看提前放在桌面上的资料。
元帅们对视一眼，纷纷翻阅了起来。
德尔波看着这一幕，嘴角上扬，露出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然而，被碎发遮住的眼神却隐约透着几分阴沉。
秦戚难道真的找到了证据？
当初他让盛成引导秦戚怀疑格平，显然秦戚没有中计。
真是有点可惜呢。
德尔波不意外这个结果，毕竟秦戚是个聪明人，要不然也不会隐忍到现在才露出利刃。
没事。
德尔波眼里的阴沉转瞬即逝，再次抬头的时候，桃花眸依旧如往常那样带着轻佻。
秦戚从格平那边得到的证据应该不足以判定自己的身份。
他的目光从程迪凝重的表情，划过其他元帅，最后落在秦戚平静的脸上，轻笑一声：“秦元帅，我这边还没有资料哦，不准备给我解释一番吗？我很好奇为什么你说我是那些低等的魔虫。”
“不需要。”
秦戚棱角分明的下颔线透着几分冷厉，平静的语气很难让人猜出他的真实想法。
德尔波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秦戚永远都这么难以捉摸，让人厌恶，这种时候尤最。
不过，就算秦戚不回答，德尔波也能从旁边那几位元帅不断变化的表情中看出什么。
与看到数据就头晕眼花的亚肖不同，这几位元帅都是人类中出类拔萃，能力突出的精英，他们很轻易就能看懂晦涩数据代表的含义。
这些数据大多很正常。
可某些数值单拎出来，却完全不属于人类的范畴，甚至无限趋近于魔虫。
“这是骨骼的数据？”
威斯塔知道目前事情的严重，织到一半的毛衣都小心翼翼地放在一边没有动。
一个元帅若真的是魔虫，这个消息足以轰动整个人类基地，到时候造成的混乱动荡可不是随意就能解决的，秦戚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些事情的？
威斯塔心中沉甸甸的，他压下种种想法，打算待会私下询问秦戚。
“这个骨骼数据是哪里来的？”
旁边的格文眼神锋利地望向秦戚。
“艾兰德。”
秦戚没有隐瞒，他抬起眼皮，视线划过众位元帅，“当初艾兰德元帅死亡后尸体消失在战场上，没有被魔虫吞噬，而是被目前军校后勤部的部长，格文带走藏了起来。”
藏了起来？
元帅们神色各异，这其中应该还有什么秘密没说，就比如格平这个后勤部长的存在，不过现在显然不是问这些的时候。
艾兰德的骨骼才是重中之重。
禁忌者受到魔虫影响，死亡后身体的腐烂速度会降低，甚至在不特意保存的情况下，十年才会完全腐烂，但禁忌者其他各项数据，不论是血液还是骨骼都属于人类的范畴。
艾兰德的数据显然不正常。
“就是因为这个？”
德尔波嗤笑一声，“我们禁忌者的身体秘密复杂，研究人员一直没能完全探测出来。”
“谁敢肯定，禁忌者的骨骼数据完全没有异常，只用这一点就判定我和我的父亲都是魔虫，你不觉得可笑吗？”
确实如此。
就连向来与秦戚站在同一条阵线上的威斯塔，都不能否定德尔波的话。
秦戚坐在椅子上，表情未变，“是吗？那当初你的父亲为什么要屡次挪用第七基地的物资？”
在场的元帅们面色一变。
这件事情还牵扯到第七基地的物资？挪用物资这件事可大可小，当初艾兰德元帅挪用第七基地物资是给出过合理解释的。
但是，如果将魔虫的事情与物资的事联系起来，总会让人有种偏向联想。
要知道，被挪用物资的第七基地，最终的结局是被魔虫侵袭殆尽。
德尔波笑容一僵。
原本帮着德尔波说话的二线基地的两位元帅都陷入了沉默。
人类基地对于魔虫很是警惕，更不要说是一个被怀疑是人形虫体的元帅，不管真假，对人类基地影响都十分巨大。
艾兰德骨骼的数据和他挪用物资的经历，足以让他们对艾兰德保持戒备，而作为他的儿子，德尔波自然也是被警惕的对象。
“你们都怀疑我的父亲？”
德尔波看着默不吭声的格文，太阳穴的青筋隐隐泛起，无法再撑起笑容，他的眼中流露出失落，像是对这几个同伴寒心了似的。
格文与德尔波的父亲是战友，听到这句话他立刻反驳，“我没有怀疑。”
格文觉得艾兰德不可能是魔虫。
当初他们出生入死，绞杀魔虫的场景都历历在目，在前线拼命的艾兰德怎么可能是魔虫？
但是，他现如今是元帅，不能感情用事，要为基地中仅存的人类负责。
“但是，秦戚的话确实有道理。”
格文眼中带着几分歉意，语气却坚决地道：“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人冤枉你，我会让你进行专业的检测，向众人证实你不是魔虫。”
首先要做的就是骨骼检测。
“只要经过检验，洗脱你的嫌疑，到时候我亲自向你和你的父亲道歉。”格文将最后的话说完，“我想作为元帅，你会理解的。”
德尔波面色一黑。
骨骼检测的数据并不绝对，但是一旦他真的测出了问题，再想继续担任元帅，可就难了。
更不要说，秦戚既然直接表明他的身份，就绝不可能这么轻易放任自己离开。
耳边格文还在做一些狗屁承诺，脸色苍白的程迪则低声絮叨着，神经质地说一些害怕魔虫的话语，德尔波的心不断下沉。
他的视线扫过边境基地的几个元帅，看出那几个人也打算跟着秦戚后，德尔波眼神晦涩了一些，压下了心中不断升起的杀意。
再等等。
瑞成那边还没有被发现，按照计划，格平应该被引到了大楼，只需要再等几分钟，他就能给这群元帅一个狠狠的教训。
德尔波扯了扯嘴角，就算格平没有前往那里，他的属下也会继续完成炸毁大楼的任务。
不论怎样，都不会让这群元帅好过。
“既然这样，我们就去检测吧。”
德尔波眼里的笑意不达眼底，他动了动捆着身体，望向秦戚，示意对方解开。
“等等。”
秦戚说着，将一个东西放在桌上，抬起眼皮看向德尔波，“我还有事没有说完。”
元帅们满眼疑惑地顺着秦戚的动作看去，桌面上摆着一个小铁球，表面十分光滑，只有乒乓球那么大。
艹，为什么他的壳会在这里？！
德尔波在看到秦戚拿出来的东西时，瞳孔微缩，身体一僵。
【你不是说瑞成一直都拿着那个东西？！】
德尔波立刻在脑海中质问自己的属下。
一直都在监视着瑞成的德波忽然听到大人的质问，还有些不解，他看着正打算将东西去交给格平的瑞成，忙躲在洗手间道：“对啊大人，我亲眼见到的，今天早上那东西还在瑞成枕头下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