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岂可为炮灰攻乎[穿书]——飒露白
飒露白  发于:2023年06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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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他还总以为高怀瑜要是不喜欢会反抗的……唔……以后还是多问问再说,高怀瑜想怎么样再怎么样,都依着。
  他坐起身来,抱起高怀瑜便往寝室里走, 将人轻轻放在床上, 帮着脱了外衣, 盖上锦被,又看了两眼高怀瑜的睡颜,这才带着玉珠离开。
  走出房门时,玉珠歪歪脑袋,借着屋内投出来的灯光仔细看了看皇帝陛下。
  嗯,自己也就一米六几,抬头看皇帝看得费劲,身高目测至少也得一米八八……不会有一米九吧?攻度拉满。
  身材自己看过,非常漂亮结实的一身肌肉,比特意健身房练出来的都好看,男菩萨!攻度拉满。
  气场很强,酷炫狂拽霸总。攻度拉满。
  脸么……皇帝陛下真的很好看,长得周正得跟游戏建模似的,剑眉星目霸气侧漏,完完全全标准的强攻脸。
  那么帅一张强攻脸,怎么就是个受呢!
  怎么会这样!这不科学啊!
  是不是自己误解了……可种种迹象表明,皇帝好像就是受啊!
  咱也不敢问,只能自己猜……可真的好痛苦!到底逆没逆?逆没逆!
  玉珠惆怅了很久,惆怅着惆怅着,开始想象清河王攻皇帝受是个什么样的诡异CP。
  然后她突然觉得,好像也不是很诡异。
  清河王看着那么温柔小白兔,却是攻。
  陛下看着那么霸道总裁,却是受。
  嘿嘿嘿,好像也不是不行……
  小白兔扮猪吃老虎,把一个标准强攻吃得死死的……也不是不行!
  强攻为爱做受,被这样那样的时候还不忘邪魅一笑问自己的漂亮攻舒不舒服也不是不行!
  玉珠激情熬夜,第二天给了元熙一份万字豪车。
  元熙看完很是疑惑,问她:“你怎么突然……写的东西跟以前不一样了?”
  玉珠脸红:“突然打开了新世界大门而已。”
  反差萌,真不错!
  太武帝,一款我的XP培养仪器。
  ……
  大魏的制度是逢五逢十朝参,昨日十六,今日十七,用不着早起进宫听朝臣们吵架。因是生辰,皇帝还特许他这两日不必去办差,可以在家里躲个清闲。
  昨夜生辰宴喝多了点,长乐也不好跟往常一样早早来叫他起床,由着他一觉睡到快正午才起来洗漱。
  他感觉自己的胃里都还全是酒,没什么胃口,送来的饭菜动了几口便没吃了。到院子里活动活动筋骨,便吩咐长乐去拿点东西,自己径直去了书房。
  长乐不久后便抱了个木盒子过来,跨过门槛朝书案前的高怀瑜道:“王爷,齐王送的礼物,我给您拿过来了。”
  高怀瑜方才吩咐她去将齐王送的礼物拿过来,她不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有些想不通京中大人物送来的礼物那么多,为何高怀瑜偏偏就要看齐王这一份。心中好奇,便有些期待看看这份礼物。
  高怀瑜看这木盒样式,大概猜到里面会是什么,松了口气,淡淡道:“打开吧。”
  “嗯。”长乐点点头,依言将那木盒放在案上,打开见那里面是一份卷轴。
  她小心将卷轴展开,方才得以知晓这份礼物是一幅装裱好的贺词,而且是齐王元昧的亲笔。这下她便大概明白过来,高怀瑜为何要特地看一看齐王的这份礼物了。
  这次高怀瑜办生辰宴,给齐王、宁王等几个宗室也送了一份请帖。其实这也就是客气客气而已,高怀瑜得向这些人表示一下敬重,这帖子必须送过去。而宗室之人大多不方便跑一个臣子家里给人过生日,但也不能完全不给面子,毕竟皇帝都还派人送礼物去。于是都是接了请帖送份礼物到清河王府,齐王送的就是他自己写的一幅字。
  内容不过是算不上有什么新意的祝寿词,重要的是书法飘逸优美,笔意连绵,写的是什么反倒在其次了。
  何况齐王可是当今书道圣手,他的墨宝可不容易得。据说太上皇从前经常让齐王来教自己儿子写字,连皇帝小时候都临摹过齐王的字。这一幅字可能比别人送的那些珍宝还更有价值些。
  横竖没多大交情,原本随便拿点珍宝送过来也就是了。结果齐王还亲自写一幅字,这里面的心意可就是那些珍宝比不上的。

  长乐对元家宗室朝廷官员不熟,也知道齐王这手字声名在外,一幅墨宝多么不易得,此刻不由得意,忍不住要吹嘘高怀瑜一番:“王爷当真是有面子,齐王未至府上赴宴,也亲自提笔,送来一份墨宝。”
  高怀瑜只轻轻一笑,而后沉吟片刻,道:“帮我研墨。”
  “是。”长乐点头。
  长乐扶袖拿过墨锭,给高怀瑜研墨润笔。高怀瑜将这份齐王写的祝寿词放在一旁,细细看了几眼才提笔,笔尖落于纸上运转几下,开头几个字便被他照着写了下来。
  不过看了几眼,他写出来的字迹便与齐王所写的一样。
  这仿造笔迹的本事,还是当年元熙手把手教给他的。不过元熙那时候也就是兴致来了教着好玩,没让他拿这技艺去做什么。
  什么截军报换假消息送过去的事,军中自有人会做,也不需要他亲自上,做将军的没有必要非要会玩那么一手。但元熙教都教了,高怀瑜又怎么会学两下就放着,后来他自己又练了许久,把元熙的本事学了八九分。如今多年未用,提起笔来也还算得上熟练。
  片刻后,高怀瑜写完最后一笔,审视几眼,抬眸道:“你看像么?”
  他已照着齐王字迹临摹了一遍,乍一看几乎完全一样。不过因是模仿,他写的时候并没有一气呵成,总有停顿之处,因而字形极似却还是能让懂行的人一眼看出来不对。
  不过忽悠一下不懂行的人完全够了,没在书道上专心钻研个七八年的人,绝对看不出来这是别人仿的。
  长乐便是这样的外行,她上下来回看了许久,惊讶道:“像……简直一模一样。”
  “齐王乃书道圣手,学齐王这手字的人很多……可大都如此,形似,却依旧能让人一眼看出来并非真迹。”高怀瑜叹口气,“还不够……”
  长乐眨眨眼,望着他道:“王爷要学齐王的字么?”
  高怀瑜微微一笑:“齐王这手字飘逸潇洒,确实好看。”
  不过他学来,却不是为了什么好看。
  他心里的齐王不是什么书道圣手宗室老臣,而是个矫诏乱政包藏祸心的贼子。
  当初齐王一夜之间就把元熙的庶弟推上帝位,绝不是靠一份假遗诏能办到的。他必然暗中经营了多年,身后得了不少人支持。
  就算元熙不死,他也早晚会生乱,当年不过是元熙死得太早太突然,给了他一个更好的机会而已。若不是高怀瑜那时候被元熙死讯弄得有些疯魔,一怒之下直接强行用武力镇压,冲进皇宫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宗室矫诏那是还真不会那么快就能解决。不除掉他,高怀瑜怎么能心安……
  不早些找机会让他露出马脚,等他成了气候,就会很麻烦。
  长乐道:“听说京城里有几家向齐王求过字帖,拿来给家里孩子学……殿下若是喜欢想学,大可去向齐王求几册字帖来啊。”
  高怀瑜摇了摇头:“也不必了……从前与齐王也不曾有什么交情,这次是看在生辰的份上才送了贺礼来……我若再去讨要,便有些唐突了。日后再说吧。”
  长乐又道:“我记得以前安华寺里有块碑也是齐王写的,可惜现在安华寺封着……市面上应当有拓本卖的。改日我出去置办东西,帮王爷留意留意。”
  高怀瑜笑道:“不必了。那碑上写的楷书,与齐王平日里惯用的这手行书不同,你出去办自己的事就好,不用管我。”
  “嗯……”长乐点点头,“王爷还写么?”
  “不用了,你先去忙吧……刚才没胃口,现在倒还有些饿了。”高怀瑜往椅背上靠过去,轻轻吐口气。
  长乐忙道:“那我这就去让厨房送些吃的过来。”
  高怀瑜点头:“去吧。”
  长乐出门,他一个人又拿着两幅字对比着看,不住回忆着那些模仿笔迹的技巧,又提笔开始写。太久没用,好些细节他都快记不清了。这一次慢慢回想起来些,比第一次写的那一幅还要像。
  放下笔时,他嘴角有了抹笑意。
  这技艺是元熙教他的,回想那些要领,便不得不记起当时元熙教他的情景来。
  那时候元熙当真是手把手教他。亲自握着他的手,一笔一划地教,让他感受到每一笔该用的力度。
  他不习惯皇帝与他靠得如此之近,却又觉得皇帝身上传来的龙涎香气味很好闻,很让人安心……听着皇帝说话,总会有些愣神,聪明如他竟让元熙教了好几遍才记住要领……
  有时候,他会变得有点莫名其妙,故意去记错皇帝说的话。皇帝对他一直很有耐心,都不会不耐烦,只会笑笑调侃他,而后就再握着他的手写一次。
  好像……他很喜欢皇帝在他身后握着他手写字,感觉像是皇帝在抱着他。而皇帝自己其实也乐在其中。
  想到此处,高怀瑜不由得轻轻一笑。
  自己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陛下,陛下那时候应该也是喜欢自己的吧?
  *
  作者有话要说:
  陛下:你猜朕为什么要教你这个?
  小鱼:陛下想让我学会了,以后派上用场?
  陛下:不不不,其实朕就是找借口摸你小手。
 
 
第86章 清河王会吃小孩
  长乐很快让人端来两碟小菜一碗汤, 都是些清爽开胃的样式。高怀瑜一早上没怎么吃过东西,吃点这些温和不刺激的才好。
  高怀瑜舀勺汤喝了几口,突然道:“等过上几月, 陛下圣寿也该到了。我送些什么好?”
  都说了是过上几月,这不还早呢么, 那么早就想要准备礼物, 长乐都忍不住笑:“王爷准备什么,陛下应当都是欢喜的。而且还那么早,王爷慢慢想,还来得及。”
  “也是……”高怀瑜叹口气。
  可惜……陛下圣寿在六月初七, 那时凤凰花也正开着。可进了三月就要把收陈人入籍的事定下来,而后自己就差不多该离京去燕地了, 说不定等六月自己都不一定能在京中。
  罢了,以后的日子还长着。
  等天下安定了, 他年年留在京中,自然可以年年陪陛下过生日, 邀陛下赏花。
  ……
  二月二十朝会,各部拿出第一版安置陈朝流民草案。朝臣接连吵了几天, 把草案改了又改,终于在月末敲定, 进入三月大魏边境各地便开始实施这一新政。
  元熙又有意让人在陈地散布消息, 不过十几天,入籍魏国便可分得田产一事传遍南陈。之后短短两月间,大量因战乱天灾流离失所的难民涌入魏地,王公贵族家胆子大些的贱籍奴婢北逃。
  这些人里, 难民本就是让南陈皇帝头疼的, 难民多了容易生乱, 可南陈国库又没那么多钱安置难民。这下人全往魏国跑了,南陈皇帝倒还省了一大笔钱,以后不必再为难民发愁。
  至于各家府上几个贱奴,更是没什么值得费心的。府上奴仆想逃还是有些困难,抓到了不想留着打死就是,谁家都不缺伺候的人。
  关键是好些农民也也丢下田地不管,带着一家老小往北边跑了。
  南朝与北朝一样积弊百年,地主兼并严重。大魏灭燕之后,燕地豪强先被高璋杀了一遍,收缴上来大批田地,又经理宗院打击天下寺庙,原本被侵占兼并的田地重新回到元熙手里,元熙能重新分下去。而南陈却还是老样子,很多农民早已失了自己的田地,只能靠跟别人租地耕种,结果还越种越穷。
  既然往北跑去魏国,就能重新得到属于自己的田产,那谁还愿意待在老地方饿着肚子给别人卖力耕种?好些失地农民抛下租来的田地不管,直接举家北迁。
  这下南陈的田都没人种,全跑去魏国给元熙种地去了,南陈皇帝当然要急。一年两年这样,也就是粮食减产饿死些人,等上个三年五年,他这皇帝别想做了。
  如元熙所料,南陈开始在边境生乱,都只是小规模侵扰。两边你给我一拳我给你一掌,却都知道现在不是发动大战的时候,不会真刀真枪打起来。大魏还没做好准备,照元熙的计划,要打就得一战灭国,不然一拖下去反倒会把大魏拖进泥潭。而南陈不过是为了搅乱局势,阻绝道路,让试图北逃的人逃不走,让大魏接收陈人的新政进行不下去。
  南陈如今最重要的就是阻止人口外逃,往北走还没领到魏国田地就死了的人多了,也就有人会知难而退。这时候南陈朝廷再出面给颗糖吃,必然会有人乖乖回去。
  边境乱糟糟的,元熙按计划派高怀瑜回燕地坐镇。要跟南陈打,要防着南陈派间谍闹事,要防着燕地这些霍飞旧部和刚刚投降过来的陈家趁乱生事,还要把这新政好好实施,燕地没高怀瑜去看着元熙还真放不下心。
  高怀瑜抵达燕地后,接连挡下十余次南陈进攻,清出几条道供陈人北上。
  侵扰之事失利,南陈又开始在边境散布谣言,说魏国皇帝那些让人入籍的话都是阴谋,骗陈人过去,等到了魏地,陈人就会被魏军杀死。什么挖个坑活埋,什么丢进河里喂鱼,什么清河王专爱抢人小孩吃,怎么吓人怎么说。还真有些人一听就犹豫了,迟迟留在边境没敢过去。
  边境魏军当然不会任由谣言乱传,南陈今天造个谣,明天魏军就把几个早先入籍的陈人带过来站城头劝说。一来二去南陈也学会了,找几个人自称是从魏国逃回来的,亲眼看见魏国人把陈人抽筋拔皮煮了吃,忽悠正准备入魏境的人。
  两边拉拉扯扯,一些陈人还是穿破陈军封锁跑进魏国境内,一些就真的不敢再向前,转头往回走。
  外面这些事高怀瑜管不着,反正每日都要有成百上千人逃进魏国境内,他光是处理这些政务就够头疼的了。
  魏陈两国边境线极长,然而魏朝东南、陈朝东北这一块是陈家的地盘。陈家如今虽是投降了大魏,但依旧是那一带的土皇帝,元熙腾不出手来处理陈家,还指望着陈家先咬南陈几下,陈家地盘上的东西当然暂时不会动,以免陈家狗急跳墙。
  陈家这一带是没有新政机构的,陈人去了也是白去。元熙一共在边境划定了五个地方接收陈人,陈人先到这五个地方入籍,然后等安排去自己分到的县上。而这五个地方,燕地就占了三个。
  人太多了,每天高怀瑜都感觉自己身边乱哄哄的。
  这日傍晚又一批流民抵达,人太多住处都不够,高怀瑜安排人去多支几顶帐篷,而后出帐四处看看。
  地上都是些衣衫褴褛的陈人,虽说个个都灰头土脸,瞧着虚弱,但脸上都洋溢着喜悦。走了那么多路终于到了魏国,等着他们的就是好日子,之前再苦都不算什么了。
  有个妇人在哄自己那哭闹不止的小女儿,好半天才让人停下哭闹。哭是不哭了,又不肯睡觉,让人头疼。
  高怀瑜静静站在一边看,突然一名士兵跑来报告:“禀清河王殿下,东区已经新立好一批帐篷。”
  高怀瑜点头:“好,安排他们过去吧。记得男女分区,现在人太多了不像前几天那样好管……抓到私自去女眷区意图不轨的直接打一顿轰出去。”
  “是!”
  那边的小女孩本来都要乖乖闭眼睡觉了,听了士兵喊高怀瑜清河王开始呜哇乱哭:“吃小孩的清河王真的来了!”
  高怀瑜吩咐完回头一瞧她哭得满脸泪,抱着她的妇人满脸尴尬恐惧,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
  因为南陈散播的谣言,清河王如今都成了止小儿夜啼的利器,孩子哭闹,说一句“再哭清河王就来吃了你”比什么都管用。
  敢逃过来的人当然不信高怀瑜吃人,只不过是吓吓小孩而已。高怀瑜也不介意人家拿这种话哄小孩,只是有些哭笑不得。
  他朝小女孩走去,妇人看见连忙把女儿往地上一推,自己也朝他跪下,骂道:“给我闭嘴!王爷,小孩子不懂事,您大人大量,饶了她……”
  高怀瑜扶起那妇人,温声笑道:“童言无忌,孤怎会计较?快些收拾收拾,一会儿挪去帐子里睡吧。”
  妇人都有些不敢相信他就这样放过了自己,怔愣了片刻,回过神便见他凑到了自己女儿跟前,蹲下了身。
  “不许哭了,再哭我真的就吃掉你。”高怀瑜笑眯眯地道,“四五岁的小孩白白嫩嫩的,我最喜欢吃了。”
  眼前这个人不是什么青面獠牙的恶鬼,相反长得很好看,脸上也笑眯眯的,可是很吓人。小女孩死命忍住眼泪,大气不敢出。
  高怀瑜“哄”好小孩,缓缓起身,继续朝别处转悠。
  月华如水,垂照而下,又是十五了。
  高怀瑜抬头看看天上那轮圆月,轻轻叹气。也不知这边的事何时能完结……还是陛下怀里睡着比较舒服。
  等会儿回去也该写份奏折送回去了……
  高怀瑜亲眼看着新来的这批陈人都被安置入帐,才回去给元熙写了奏折外加一份千字家书,和衣而眠。
  与此同时,离清河王行辕不到五十里,一队陈军擎着火把冲入树林。
  “囡囡……坚持住,再走上四十里,咱就到云川了。明天咱就到了,就能有吃的了。”未注意到周围异样的妇人依旧在抱着自己饿得不停哭闹的女儿哄,“还会有地方可以住,再也不怕淋雨了。”
  她说完,才发觉周围已经变得无比明亮,同行的人纷纷惊呼,有人似乎在往外逃窜,却很快传来一声惨叫。
  “启禀太子殿下,都是些流民。”
  马蹄声起,士兵们自行让开一条道,几人骑马缓缓走了出来。为首那人衣着华贵,样貌年轻英俊,乃是南陈太子萧淙。
  跟在萧淙旁边的自是从乌环逃回来的高珩。
  当时在乌环,崇延囚禁了钵毕,本打算直接处理了那几个南陈使者。结果高珩主角光环在身,竟生生逃了出来。保住一条命,却什么好处都没捞到,南陈皇帝那里依然没他一席之地,他也只能继续做太子幕僚。
  萧淙目光将林中众流民扫视一遍,冷冷道:“又是想往魏国跑的……都是些贱骨头,谁给口吃的就跟谁。都带走。”
  士兵顿时一拥而上,要将众人捆缚带走。只剩那么四十里路就能到了,不少人都不愿就此放弃,试图反抗,与士兵厮打起来。那妇人怀中的女孩也不明白是发生了什么,被吓得放声大哭。

  “殿下……”高珩看着那女孩,很是于心不忍,试图劝道,“那孩子哭得厉害……”
  萧淙嘴角浮现出一丝轻蔑笑意:“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既然生在大陈,就当忠于大陈。这种不受王化,不慕圣恩,为了口吃的就叛国的贼人,有什么值得同情的?”
  “可殿下……”
  萧淙道:“你想想燕地那些给元熙当狗的世家……或者想想你那早早跑去魏国投奔元熙的哥哥,你还觉得他们可怜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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