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的拧巴,傅岁和却是一秒红了脸,连带着耳朵都红了。
纪宴晚问完觉得口干舌燥,耳朵像是生了病,一场猛烈的高热从耳尖迅速席卷铺开,连带着她的脖子都红了。
留在厨房的人又仔仔细细把检验报告给确认了一番。
柏厘看不出头绪,她端着菜走出来想再问问纪宴晚,刚拉开厨房门,就看见并肩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
二人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只是单纯地依偎在一起。
柏厘感觉有几分不真切,傅岁和的耳尖通红她可以理解,可是为什么纪宴晚的耳朵和脸也都红了。
她们俩不是都......
柏厘看不懂,所以她选择低头看眼前又冷下去的菜,要不把菜再热一次吧,杀杀毒什么的。
给自己找到事情后,柏厘端着菜盘又回到了厨房。
开始热今天的第三次菜。
最终,这顿被加了料的饭都被吃完了。
傅岁和看着认真吃饭的二人,心里并没有喜悦感,早在第二次热菜时,药效就已经被消耗完了。
她看着坐在自己正对面的柏厘,坐姿很工整,哪怕是端着碗在吃饭,背脊也挺得很直。
这个人,真是碍事。
吃完饭,傅岁和主动起来要收碗筷,纪宴晚也跟着说帮忙。
站在一边的柏厘没参与她们的争抢,主动一步退出了饭厅闪到了阳台。
刚轻轻合上门,电话就过来了。
柏厘接起后恭恭敬敬叫了声:“桃姐。”
女人的声音有些哑:“是我。”
听到声音后,柏厘迅速改口:“纪总。”
纪禾颂像是压抑着某种感受,声音有些颤:“嗯......晚晚还好么?”
柏厘很快心领神会,认真答:“三小姐没问题,桃姐托我查的东西,傅小姐好像有新的解释。”
等她把所有的东西都说完后,电话那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接着是纪明陶的声音,有些不耐和敷衍,也是同样的沙哑:“知道了,你快睡去吧。”
说罢就把电话挂掉了。
就在电话挂掉前,柏厘敏感地捕捉到了一段短促又压抑的喘息声。
在夜色里十分色/气。
柏厘想起平日里温婉的大小姐,刚刚那声喘息,让她红了耳尖。
等柏厘抽完烟回去时,一楼已经没人了。
——
纪宴晚裹着浴巾走出房间,迎面就撞上了穿着衬衣跑出来的人。
傅岁和抱着枕头站在房间门口,一副已经等了很久的样子。
“有什么事么?”纪宴晚下意识把浴巾给拉高了几分。
看着她戒备感满满的动作,傅岁和眸色暗了暗,表情闪过几分失落。
“我想,跟你睡。”傅岁和眨着眼,表情很真诚。
纪宴晚下意识要拒绝。
又听见傅岁和说:“我的发情期还没结束......有一点难受。”
得,话头被傅岁和给堵死了,纪宴晚只能点了点头打开了门。
傅岁和的表情好起来,眉宇间难掩兴奋。
她跟在纪宴晚的身后,乖乖往里走。
入眼是一张黑色的大床,房间整体色调是冷色系,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
倒是和纪宴晚的风格不太一致。
纪宴晚不知道身后人的想法,刚静下来的脑子这会子又活络起来。
明天就是订婚宴了,可是今天自己刚和傅岁和......
一种奇怪的难以言说的感觉爬上了她的心头,莫名的责任感被唤醒。
虽然并没有标记,但是该做的也做差不多了。
纪宴晚有几分为难,任务就在眼前,做还是不做呢。
正当她愣神时,身后的床垫软下一块。
一股轻淡的花香味传来,勾得她回了几分神。
傅岁和已经乖乖地钻进了被窝,裸露在外的脸蛋白皙光洁,一双黑色的眼睛亮盈盈的。
纪宴晚的心底又泛起丝丝涟漪。
仅仅一天,她对傅岁和的心情发生了好多次的变化。
很多次不可思议,最后又演变成二人这样躺在了一张床上。
纪宴晚从衣柜里又拿出两个枕头,试图横在二人中央。
刚摆上就被人给丢开了。
傅岁和的眼底闪过几分讥讽,她埋怨道:“最亲密的事情都发生了,还需要这个么?”
拿着枕头的手一愣,纪宴晚的耳朵有些烫。
她又想起逼仄的车内空间里,那阵高热,汹涌的泉水,以及盛开到极致的花香气。
纪宴晚把枕头给丢开,挪掉二人的楚河界限。
刚一移走,躺在边上的人就攀附了上来,洗过澡的人身上香香软软的,发丝间还有氤氲水汽。
纪宴晚想起那次保姆车里,自己给傅岁和吹头发的时候从未想过,还会再一次抚摸到这柔软的发。
更没想过,会跟傅岁和这样躺在一起。
等纪宴晚拉回思绪后才发现身边人已经沉沉睡去。
白皙瘦弱的手臂横在自己的腰际,埋藏在被子里的一双长腿也缠在自己的腿间。
埋藏在被套里的脸实在是白的过分,和黑色的被套形成了极强的对比效果,睡着的人似乎及其不安,眉头紧紧皱在一处。
纪宴晚盯着她耳尖上的黑色小痣时,忍不住莞尔一笑。
她轻轻放出丝丝信息素,窝在她臂弯里的人很快就感知到了,然后无意识地蹭了蹭,紧皱着的眉头也随即松开。
比起醒着的傅岁和,睡着的她倒是要自然和可爱很多,像一个蛮横的八爪鱼。
纪宴晚在脑海里又浏览了一下赵沐沐的介绍,实在是没有捕捉到关键性的词语。
明天就是订婚宴了。
任务还有二十四小时的倒计时。
纪宴晚皱了皱眉,拿过手机给孟家峪发了个消息,在心底盘算着明天的任务。
——
天光大亮。
家政阿姨已经做好了饭,就在柏厘踌躇着要不要上去敲门时。
一直紧闭着的门打开了。
走出来的女人长发散落在腰间,挽起的发丝露出了她精致的侧颜,以及脖子上那个显眼的牙印。
傅岁和轻轻打了个哈欠,似刚看见她一般,冲人微微笑:“早安,柏厘小姐。”
柏厘只点了点头,说:“纪三小姐呢?得吃饭了。”
“阿晚啊。”傅岁和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腰,娇嗔道:“她还在睡,昨晚折腾了一番。”
傅岁和面不改色地撒谎,试图从看着眼前冰山一样的人脸上看出些什么。
可是柏厘对这种话题并不感兴趣,只淡淡应了声提醒道:“您二位得快一些了,纪总她们等下会过来,接您二位出席订婚宴。”
傅岁和点了点头,温柔应好。
目送走了柏厘,傅岁和转身又折返回去。
床上的人还沉沉睡着,手臂和脚都摊开,像一个大字。
傅岁和昨晚倒是睡得早,迷蒙中闻到了雪松味道很好安抚了她的痛苦。
可是她实在困,彻底陷入昏睡时身边人似乎还在玩儿着手机。
等傅岁和洗漱完,看着床上的人似乎还是没有醒过来的意思,终于忍不住上去踹了一脚。
这一脚把躺着的人给踹清醒了,只见纪宴晚抓起手机就坐直起来,嘴里还念叨着:“签到了签到了。”
纪宴晚回过神才反应过来,眼前并不是宿舍,现在自己也不需要早八。
五分钟不到,原本紧张的人又如释重负般瘫倒回去。
傅岁和刚准备叫第二次,走廊里就传来了高跟鞋和轮椅声。
原本瘫倒在床上的人又一骨碌地爬了起来。
纪宴晚还未睁开眼,身体就已经下意识开始行动起来。
赶在纪明陶开口前,纪宴晚已经睁开了眼睛。
站在门口的是纪家两位姐姐,纪明陶看了眼屋内,一个站在床前睡眼惺忪,一个叼着牙刷满脸困惑。
纪明陶伸出手指了指纪宴晚:“五分钟,你们俩下不来的话,就。”她伸直手掌在脖子处来回动了动。
她说完也不管二人是什么反应,推着纪禾颂走了出去。
——
十分钟后,穿戴整齐的纪宴晚和傅岁和就已经乖巧的坐在了车里。
两个人双腿并拢,手掌乖乖地抻在膝盖上。
看起来十分乖巧。
纪明陶看着二人,满意地哼了声。
“晚晚,等下到了后你们先去更衣室化妆。”纪禾颂的声音绵软轻柔:“不要放人进去采访知道么?”
纪宴晚乖乖点头,却有几分不解:“为什么还会有采访,岁和不是已经退圈了么?”
傅岁和抿了抿唇,双手不断交叠着。
“不是因为岁和。”纪禾颂语气淡淡:“是有一个邀请范围外的家族。”
纪宴晚心里咯噔一声,果然就听见纪明陶的声音了。
“阿晚,赵家那个什么沐沐,还记得么?”纪明陶有些幸灾乐祸,“那个你还没成年时在家里撒泼打滚非要和人家好的那个Omega。”
纪宴晚嘴角抽了抽,表情有些挂不住。
傅岁和听得一脸懵:“是阿晚前女友么?”
这句话像是戳中了纪明陶的笑点,她丝毫不顾及形象地大笑起来。
本就明艳耀眼的人这下更加艳丽。
纪禾颂的表情依旧温柔,只是眸色暗了暗,眼神里有着说不出的宠溺和欲念。
纪明陶笑完,偏着头开始讲故事。
赵家在江城算不上财阀,只能排在中层有钱的圈子里。
赵家家主是两个Omega的结合,通过科技手段生了个Omega女孩,千般疼爱万般呵护起了个名字叫沐沐。
从小学起,赵沐沐和纪宴晚就是同学,不同的是纪宴晚是塞钱进去的,而赵沐沐是凭实力。
虽然赵家资产不够硬,可是从不亏待赵沐沐,从小到大都是最好的学校读书。
赵沐沐也争气懂事,一路都是年级第一。
不知道哪天起,小孩子们觉醒了些情感意识,开始给喜欢的人订下一些个承诺,类似于我分化成alpha回来娶你之类的。
纪宴晚也一样,同学多年她对赵沐沐也有了别样的感情,所以在心里搞暗恋。
后来小秘密被发现,被赵沐沐给温柔的拒绝了,并且赵沐沐还给她承诺说,等两个人以后优秀了,都分化成alpha了再谈。
结果纪宴晚省略掉了前面那句变优秀。
回家就打滚撒泼,表示自己一定要娶赵沐沐,就算是分化成Omega也要去做手术去娶赵沐沐。
讲到这里,纪明陶忍不住又发出一阵大笑,因为笑太用力,她的脸已经涨红了。
坐在一旁的纪禾颂轻轻拨开她散乱的发丝,眉眼间满是宠溺。
纪明陶深呼吸几次,讲:“她知道赵沐沐一定分化成Omega,所以特别怕自己分化不成alpha不能和人结婚,然后被药贩子骗着买分化药吃,吃到后面还去医院洗胃哈哈哈哈。”
“然后,然后本来应该能长到一米八的吧,一下就缩了五厘米哈哈哈身高吃没了哈哈哈哈哈哈。”
“后面我发现,没有的何止是身高啊哈哈哈哈。”
纪明陶笑到眼角有了泪花,然后被纪禾颂接着讲。
好不容易熬到了分化成功,纪宴晚又跑去给人家深情表白。
可是赵家怕得罪纪家,高考完连夜把赵沐沐给送出了国,一躲就是好几年。
所以那天晚上纪宴晚准备了一地的花和蜡烛,对着一栋空房子深情表白掏心掏肺到半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