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傅雷武在一审判决结果出来后提起了上诉,并且指认了赵芸荣是共犯。
十年前的事情再次被翻出来,傅雷武这个蓄意杀弟的名声一传开,网民们气愤不已纷纷化身小侦探开始‘互联网办案’,就在这个情节点上出现了一个实名举报赵芸荣和傅雷武是□□的受害者。
七分钟的视频在网络上沸腾了一整天。
受害者像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一时之间全网暴动,赵氏股份暴跌。短短半年江城四大家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少网民纷纷提议彻查四大家族其余的两家。
纪氏和孟家。
网络上正上演着□□,现实生活里的纪氏却风平浪静无事发生。
纪明陶冷冷扫了一眼面前摆放的文件,表情淡淡:“当年撞纪家车的人还是没查到?”
柏厘叹了口气,“没有,赵家被查了个透,一丁点沾边的都没有。”
“那孟家呢?”纪明陶指尖点了点桌面:“以及纪氏同赛道的竞争者。”
办公室内静到落针可闻,指腹落在办公桌上,像是一声声警钟敲在柏厘心上。
自从知道纪禾颂能站起来后,柏厘就再没讲过她了,纪明陶还是每天来上班,只是比以前更加凶和低气压,脖子上常常会有暧昧的红痕。
柏厘不知道纪明陶为什么这么执着,更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简单的车祸案查了十年,都没有一丝线索。
事发路口的监控柏厘跟着纪明陶看了不下万遍,一帧一帧看都提取不到有效线索。
而肇事司机事发后就像人间蒸发一般,全世界查无此人。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柏厘心里发芽生根,直到纪禾颂说自己能站起来后彻底让猜测发芽。
看着不耐皱眉的女人,柏厘叹了口气说:“桃姐,我有一个想法……”
纪明陶嗯了声,没有抬头。
“整个江城内能查的企业不论大小都查了,就连临市里的也查了。”柏厘抿了抿唇:“十年了怎么说也会露出马脚,可是没有连风声都没有。”
“是不是,那个人是我们内部的人?”柏厘斟酌着用词,小心观察着纪明陶的表情:“颂姐说十年前就好了,那是不是说明……”
“行了!”
纪明陶的表情终于发生了变化,搭在桌上的指尖攥成拳又放开。
见人动怒,柏厘叹了口气站起来准备走。
刚将办公室门拉开,身后传来了声音,女人似乎是累极又似在强迫自己冷静。
纪明陶一字一顿的说:“查吧。”
………
………
距离纪宴晚上次见到纪禾颂已经过去了两个月。
自从纪宴晚出院后就跟傅岁和搬回了自己家,手里积压的工作让她晕头转向,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出院时都只有纪明陶一个人来。
在十月尾巴的一天,纪宴晚终于排出来两天休息。
电话打给纪禾颂时,却是纪明陶接的。
“有事?”纪明陶语气淡淡。
握着电话的纪宴晚愣了愣,看了眼备注发现没错,啊了声乖乖叫:“二姐。”
纪明陶嗯了声,没有讲话。
“大姐呢?”纪宴晚语气里有些期待:“这周末我休息,好久没有和你们吃饭了,这周订个包厢?”
纪明陶语气淡淡:“姐最近在闭关,迷上了种花,她没时间,马上开始新季度,会很忙。”
“好吧……”纪宴晚有些失落,“那你们忙吧。”
纪宴晚挂掉了电话,视线落在周末,10月30号,是她的生日。
她不知道这个世界里的纪宴晚是几号生日,但是她的生日是十月三十号。
从两个姐姐的反应里纪宴晚猜测这个世界里的纪宴晚肯定不是十月三十号生日。
失落席卷了纪宴晚,原本对周末期待满满的她一瞬间就不期待了。
也对,她终究不是纪宴晚,她现在是书里的人,连生日都得更改。
本来就累了一天的身心在此刻达到了疲惫的顶峰。
纪宴晚仰躺进沙发,看着黑透了的天渐渐被困意席卷。
等傅岁和到家时,纪宴晚正蜷缩成一团睡在沙发上,就连外套都没脱。
客厅内没有开灯,小小一盏夜灯在黑暗中撑起一角,傅岁和摸索着靠了过去。
蜷缩成一团的人睡得极其不安稳,攥在掌心的手机已经滑落到了地上,傅岁和捡起时点开了暗下去的屏幕。
手机界面停留在十月三十号,也就是后天,傅岁和有些困惑的将手机搁到了茶几上,张开手将蜷缩成一团的人抱住了。
她今天拍摄了代言,身上有浅浅的香水味。
褪去外套的身体上还有外套留下的余温,成功将睡着的人身上的冷意驱散。
纪宴晚被弄醒,抬手将怀里的人给搂住了。被搂住的人顺势往怀里钻,仰头吻上了纪宴晚的唇。
在沙发上睡太久,纪宴晚的手脚冰凉,就连唇都是。
傅岁和抬手搂住她的脖子,加深吻的同时也更加抱紧了她。
夜已深,凉凉月色透过落地窗撒在沙发上。
自从傅岁和复工后,她们二人的相处时间骤减,误会解开后升起来的好感因为相处时间少,竟为二人增添了新鲜感。
更让纪宴晚觉得新奇的是,傅岁和开始变得无比黏人,拍摄路上遇见的小花要分享,遇见的云朵要分享,就连碰见了许愿池,都要打视频过去等着纪宴晚许完愿后才肯离开。
开完会后看见满屏的消息,纪宴晚勾唇一笑,耐心的一条一条回复。
为此时常被孟家峪大骂恋爱脑。
几天没见的二人只是接吻拥抱,深吻结束后,傅岁和将头搁到了纪宴晚的左肩,二人的胸膛贴合,心跳在此刻共振。
“姐姐。”傅岁和侧头吻上纪宴晚的脖颈,轻声呢喃着。
纪宴晚抬手抚上她的背脊,应道:“我在。”
“我好喜欢姐姐啊。”傅岁和的声音低低,“今天我在拍摄也有想姐姐呢,拍摄现场有一个化妆师说她的香水很好闻,我就让她给我喷了喷,我说要带回来给姐姐闻闻。”
纪宴晚轻轻笑:“我闻到了呢,很好闻。”
“我怕持香不够久,还特地让她喷到我的衣服里用外套捂着,姐姐再闻闻看。”傅岁和将长发撩开,衣领被她扯散,露出粉色的bra。
这明晃晃的小心思被纪宴晚看穿,她贴上那柔软,脸往里埋了埋轻声说:“香味还在呢。”
炙热的呼吸全都喷洒在傅岁和胸膛,像小羽毛似的蹭得傅岁和直痒痒。
未经压制的苍兰香外涌,暧昧的氛围在黑暗中蔓延。
刺耳的电话铃声在此刻格外突兀,打断了纪宴晚手里的动作。
而电话上跳动的备注更是让傅岁和脸色瞬间难看。
没人接听的电话自动挂断。
一秒不到,赵沐沐的名字继续在屏幕上闪烁着。
第116章
赵沐沐这通电话来的突然, 第二次没人接后又继续拨打了第三次。
颇有种不接就一直打到接为止的意思。
纪宴晚烦躁地按下接听键后开了免提,躺在怀里的傅岁和不安分地乱动。
“阿晚。”赵沐沐的声音从听筒内传出来,混杂着呼呼的风声:“你现在方便吗?”
听见她的问询, 纪宴晚讽刺地冷哼了声:“方不方便很重要吗?”
电话那边沉默了, 只剩下呼啸的风声。
纪宴晚没有耐心等她讲话, 但又腾不出手去挂电话, 怀里的人已经开始动了起来。
“阿晚?”赵沐沐耐着性子又叫了声:“你可以听见吗?”
纪宴晚按住在胸前动的脑袋,淡淡嗯了声。
得到回应,赵沐沐抿了抿唇继续说:“你这个周末有时间吗?我想见你。”
“啧。”胸口处传来的痛意纪宴晚皱了皱眉, 用手拍了把趴在身上人的屁股。
“是……不可以吗?”赵沐沐听见啧声, 有些紧张。
纪宴晚用指尖抵住傅岁和的牙关和舌尖, 清了清嗓子说:“有什么事吗?在电话里可以讲清楚吗?”
她的拒绝很明显, 但是赵沐沐还是想继续争取:“见一面不可以吗?我想当面和你说。”
纪宴晚的指缝被弄湿,怀里的人越来越不老实,她无可奈何地将人搂住,敷衍道:“可以, 我们周末见。”
没等赵沐沐说完, 纪宴晚抬手将电话给挂掉了。
没有电话声, 客厅变得安静。
“我已经挂掉电话了。”纪宴晚抬了抬腿:“我今天不去。”
傅岁和哼了声,闷闷道:“我没有说不让姐姐去啊。”
“是么?”纪宴晚轻轻笑道:“那缠在我脚踝上的东西是什么?”
今夜月色很亮,凉凉月色下,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如藤蔓一般缠绕上了纪宴晚的脚踝。
趁着身边人讲电话的过分, 尾巴已经肆无忌惮地缠绕到了纪宴晚的腿根上。
被抓包的尾巴没有要收敛的意思, 尾巴尖反而挑衅地挠了挠她的腿根。
“姐姐……”傅岁和抬手搂住纪宴晚的脖子, 语气轻轻:“姐姐不要喜欢她好不好?你是我的, 是我一个人的。”
傅岁和的吻如雨滴般落下,虔诚的吻像是印章印在纪宴晚的额头眼睛脸颊。纪宴晚没有上镜需求, 所以傅岁和没有收敛力气。
纪宴晚承受着带有痛感的吻,穿透骨血生长出花枝。
尾巴来到丛林入口,花枝已经伸长到全身,傅岁和撑起手臂,轻声问:“可以吗?姐姐。”
尾巴尖打着圈,明明是非常犯规挑衅的动作,可傅岁和又表情单纯语气诚恳。
纪宴晚有些脸红,她按住尾巴:“尾巴不可以。”
被制止了的尾巴晃了晃,委屈地收了起来,傅岁和倾下身吻了吻:“好。”
夜色渐浓,屋内的气温渐渐升高……
………
………
周六,傅岁和一大早就出了门。
一向早起的纪宴晚难得没起来,等醒来时身侧已经没有人了。
失落感刚刚泛起时,身侧的手机非常恰好的响起。
纪宴晚打开屏幕,入眼就是傅岁和的消息。
她将信息滑到最上面,是傅岁和分享的今天的妆容和衣服,接着是在车里吃早餐,在路上偶遇了潦草小狗,栽满花的围栏和日出。
纪宴晚一条一条回复,一张一张图看,仿佛傅岁和就在耳边叽里呱啦讲话一样。她刚回复第一条,傅岁和的语音就传过来了。
原本以为会枯燥无味的一天在傅岁和的碎碎念里结束。
傅岁和说会留宿片场,所以纪宴晚只能一个人睡觉。但在拍摄全程傅岁和都跟纪宴晚打着电话,听着傅岁和跟其他人互动的声音。
等傅岁和结束拍摄后才发现纪宴晚已经睡着了,她跟拍摄导演们鞠躬道别,没有去酒店而是直接回江城。
听筒那头是纪宴晚匀称的呼吸声,阿布看着戴着耳机看屏幕傻笑的傅岁和有些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