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人揣球死遁后渣攻他火葬场了——日暮为安
日暮为安  发于:2023年0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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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蜩鸣难得由着他,一直让他看到晚上才关了电视,催促他去睡觉。
  晚上他们两个躺在一起,谢蜩鸣今天没有给他讲童话哄他睡觉,而是问他,“津津,你不在爸爸身边的这两天都发生了什么事?”
  谢津津闻言,往他怀里钻了钻,伸手抱住了他。
  好一会儿,这才开口说道:“那天我正在上课,好多人突然走进来,给了我好多零食,说你有事,拜托他们来接我。”
  “你相信了?”
  “本来不信的,但老师也这么说,我就跟着他们走了。”
  “他们欺负你了吗?”谢蜩鸣轻轻摸着他的头问道。
  “没有,他们把我抱上了一辆很大的车,给了我好多零食和玩具,后来我玩累了就睡着了,醒了之后发现车开进了一个好大的房子里,然后他们带我见了一个老爷爷。”
  “老爷爷和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谢津津摇了摇头,“只是把我拉到身前,看了看我,说我长得很像……我忘了他说得谁了。”
  谢蜩鸣知道,但他自然不会说。
  “然后呢?”
  “然后他让阿姨给我做了很多好吃的,我吃完后说我想回家,他说你一会儿就来了,但你一直都没有来,我有些害怕,就开始哭,哭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谢蜩鸣听到这儿,心疼地抱住了他,“是爸爸不好。”
  “不是,是我不好,我再也不会跟别人走了,只等爸爸。”
  “嗯,我们换个幼儿园,今后爸爸每天都按时去接津津。”
  “好。”谢津津立刻回道,“爸爸,我继续给你讲。”
  “嗯,你说。”
  “后来大灰狼来了,他和那个爷爷好像在吵架,那个爷爷还打了他,问他是不是不想要这个家了?”
  “然后呢?”
  “然后大灰狼给那个爷爷跪下了,他说,那就不要了,我还想继续看,就被阿姨抱走了。”
  “爸爸。”谢津津仰头问道,“大灰狼为什么会过去?”
  “因为……”谢蜩鸣似乎被问住,许久才答道,“是爸爸让他替我去接你的。”
  “这样啊,可是大灰狼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他不要什么了?”
  谢蜩鸣闻言没说话,许久,才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说道:“不早了,快睡吧。”
  “好,爸爸晚安。”
  “晚安。”
  窗外一连几天的乌云终于散去,明月高悬,照着人间。
  谢蜩鸣将谢津津哄睡后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
  于是起身走到窗边,习惯性地向外看了一眼。
  然后就见楼下停着那辆熟悉的黑色宾利,傅季秋靠在车门上,正抬头向上看去。
  谢蜩鸣没想到他还没走,下意识想要把身子缩回去,但转念一想,这么高的楼层他又看不见,因此最终还是没动,就这么向下继续看去。
  隔着八楼的距离,他们的目光或许交汇过,又或许没有。
  就像他们如今的距离,很近又很远。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求你
  谢蜩鸣第二天下楼的时候傅季秋已经走了,单元楼前空荡荡的,就像他从未出现过。
  虽然好奇傅季秋是找了地方休息还是硬撑着开车回去?但他自然不可能去问,毕竟他们之间早已不再是适合相互关心的关系。
  更何况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津津现在的幼儿园既然已经归于傅家,又发生了这样的事,谢蜩鸣自然不可能再把津津送过去。
  他还得找一所新的幼儿园。
  只是烟云镇太小,幼儿园也少,能符合离他家和工作地点都近,学校质量又好的幼儿园更少,因此一连几天也没找到合适的学校。
  谢蜩鸣一共只请了两天的假,很快假期就用完了,谢蜩鸣只能每天先带着津津去学校。
  然后趁放学的时候再和他一起去看幼儿园。
  这天放学,谢蜩鸣牵着谢津津的手去看了一所私立幼儿园。
  从里面出来的时候谢蜩鸣问他,“津津,你喜欢这里吗?”
  “喜欢。”谢蜩鸣立刻答道,“这里的教室好漂亮啊。”
  “喜欢就好。”谢蜩鸣闻言回道。
  这里是烟云镇最好的私立幼儿园,虽然和他学校不在一个方向,但离他们家近,因此接送也不算麻烦。

  只是这里学费也贵,而谢蜩鸣的工资并不高,因此谢蜩鸣直到最后才考虑这所幼儿园。
  虽然有些超出承受范围,但目前看来,也只有这一所最为合适。
  “那下周就来这里上学吧。”谢蜩鸣和他商量道。
  谢蜩鸣本以为谢津津会很开心,然而没想到他却突然沉默了下去。
  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问道:“爸爸,我不能回以前的幼儿园了吗?”
  “不能回去了。”谢蜩鸣回道。
  “好吧。”谢津津有些沮丧地说道,“可是我好舍不得张老师和桃子。”
  谢蜩鸣知道张老师是他最喜欢的老师,桃子是他最喜欢的小朋友。
  哪怕是小朋友,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分别也确实不会好受,但他也没有办法。
  他不能保证同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在这里你会遇到新老师和新的小朋友的,等你生日的时候可以请他们来家里玩。”谢蜩鸣只能努力安慰道。
  “真的吗?”小孩儿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不一会儿就重新开心了起来,“爸爸,我还有多久过生日?”
  “还有好几个月呢?”
  “好几个月是多久?”
  “好几个月是……”
  谢蜩鸣说着突然停下了脚步,抬头向不远处看去,然后就见自己家门口站着一个老人。
  老人看起来有七八十岁的样子,头发白了一半,穿着一身低调的唐装,拄着一根拐杖站在那里,虽然已经上了年纪,但他的背依旧挺得笔直,身上散发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有一瞬间,谢蜩鸣仿佛看见了年老时的傅季秋。
  因此不用介绍,他也立刻明白了来人的身份。
  谢蜩鸣还以为上次的事已经了结,没想到傅老先生竟会亲自过来。
  一时间心里纷乱至极,下意识将谢津津挡在身后,向四周看去。
  不远车停了一辆他叫不出名字的黑色轿车,里面的驾驶座上隐约坐着一个司机。
  傅建成似乎看出了他的惊慌,拄着拐杖一步步慢慢走了过来,在他面前站定。
  然后开口说道:“你不必害怕,我不是来带他走的。”
  他的话并没有让谢蜩鸣感到有多安心,只是握紧了谢津津的手,依旧警惕地望着他。
  “之前的事抱歉了,无论如何,我都不应该私自将孩子带走。”
  傅建成说着,低头看了一眼躲在谢蜩鸣身后的谢津津,眼中的神色复杂了起来,多了几分慈爱之意。
  “你将这孩子养得很好,他很像小时候的……”
  “傅老先生。”谢蜩鸣听到这儿连忙打断了他的话,“您到底有什么事?烦请直说。”
  傅建成也意识到自己差点失言,因此对于谢蜩鸣的截话并没有生气,而是又看了谢津津一眼。
  “他叫津津是吧?”傅建成问道。
  “是。”虽然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但谢蜩鸣还是如实答道。
  “很好听的名字。”傅建成说着叹了口气,抬起手来似乎想碰碰他。
  然而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把手收了回去。
  “我知道你和季秋三年前的事很荒唐,为了离开他你甚至不惜假死。”傅建成说着抬眸望向他。
  略显浑浊的眸子似乎依旧能将他整个人看清。
  “我也知道你已经放下了,但那个傻小子却始终放不下,这三年来他为了你做了不少的傻事,将自己差不多毁尽。”
  “您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吗?”谢蜩鸣不冷不热地问道。
  “不是。”傅建成摇了摇头,眼中突然迸出一抹巨大的哀戚,虽然努力克制,但声音还是不够控制地微颤起来,“我来是想告诉你,季秋上次送你回来的时候在路上出了车祸,他小时候从阁楼上摔下来过,头上有旧伤,这次又伤到了那一处。”
  傅建成说着闭上了眼睛,似乎在努力克制着自己。
  “他情况很不好,所以我想请你去见见他,就一面,行吗?”
  -
  谢蜩鸣拿出钥匙打开门回到了家。
  他给津津打开了电视,然后像往常一样洗手做饭。
  他们家人少,因此饭菜一向简单,不一会儿就好了。
  他把饭菜端到餐厅后便叫津津洗手吃饭。
  津津很快洗好手在餐桌上坐下,然后问道:“爸爸,筷子呢?”
  谢蜩鸣这才回过神来一般站起身来,重新去厨房拿了筷子。
  津津接过筷子,夹起一块鸡蛋吃了起来,然而刚吃进嘴里就皱着眉头吐了出来。
  “怎么了?”谢蜩鸣见状连忙问道。
  然后就听他说道:“爸爸,好咸。”
  “咸吗?”谢蜩鸣闻言尝了一口,确实咸得厉害,可是无论他怎么想,也想不起来自己刚才到底放了多少盐。
  “别吃这个了,吃点豆腐。”谢蜩鸣说着给他夹了一块豆腐。
  这次谢津津倒是顺顺利利地咽了下去,谢蜩鸣刚想松一口气,就听他问道:“爸爸,你是不是没放盐?”
  谢蜩鸣闻言也夹了一口豆腐,确实很淡。
  “爸爸,你到底怎么了?今天晚上好奇怪。”谢蜩鸣问道。
  谢蜩鸣摇了摇头放下筷子,他想努力挤出一个笑来安慰谢津津,然而无论他怎么努力也挤不出来。
  因此只能苍白地安慰道:“没事,我只是……没事。”
  谢蜩鸣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而是拿出手机给谢津津点了一份鸡汤,自己则把晚上做的那两道菜端到面前吃了起来。
  一道咸一道淡,吃起来味道反而中和了起来。
  不知为何,只是吃着吃着,脑海里又浮现出了傅老先生的话。
  “他已经昏迷了三天,医生说很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医生说可以让亲朋好友或者爱人在他旁边说说话,或许会增加醒过来的概率。”
  “所以我想请你去看看他。”
  “他真得很喜欢你。”
  “……”
  谢蜩鸣又想起了那晚傅季秋站在楼下向上望的情景。
  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涌起一阵酸涩之意。
  “爸爸,你怎么了?”谢蜩鸣突然听见了谢津津的声音。
  他抬起头来,然后就见谢津津正担心地望着自己。
  “没什么。”谢蜩鸣说道,连忙整理起自己的情绪。
  “津津。”过了一会儿,谢蜩鸣终于下定决心一般说道,“明天我们一起出一趟远门吧。”
  “好啊!”谢津津对于谢蜩鸣的决定永远支持,因此立刻问道,“我们去哪里呀?”
  “去一趟……A市。”
  -
  谢蜩鸣上了电梯,按照傅老先生给的地址来到了二十三楼。
  这一层都是vip病房,傅季秋就住在最里面的那一间。
  谢蜩鸣走到傅季秋所在的病房,看着眼前的病房门,犹豫许久才终于伸手推开了大门。
  病房很大,正中间的病床上躺着一个人。
  谢蜩鸣走了过去。
  傅季秋穿着病号服躺在病床上,他似乎瘦了很多,病号服在他身上显得有些宽大,正沉沉地睡着,头上包裹着厚厚的纱布,身上插着长长短短的仪器,面色苍白如纸。
  谢蜩鸣在他病床旁愣了许久,这才回过神一般在他旁边坐下。
  看着他了无生气的样子,谢蜩鸣突然笑了一下,“原来你也会遭报应。”
  “我不是告诉过你,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再开车吗?”
  “为什么非要逞强?你以为你变成这样我会心疼?”
  “不会,我早就不会为你伤心了。”
  “今天过来也不过是看在津津的面子上,你毕竟是他的父亲。”
  “虽然我也没打算让津津认你,但也说不定,万一你七老八十的时候我心软了,或许会让津津给你养老送终,但你现在走了的话,津津肯定这辈子都不会认你。”
  “所以,你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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