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干了——银飞壳
银飞壳  发于:2023年05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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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进了几个?”回家后,路徐把这事儿说给苏折寒听,苏折寒问他。
  “......一个。”路徐只在办公室的大群里,大家发着客客气气但老套的表情包,所有的回应和问答也都是“嗯嗯”“好呢好呢”“比心心”之类的叠词......
  “挺好。”苏折寒摸了摸路徐的头:“不占手机内存。”
  但苏折寒前脚说完,路徐后脚就收到了白霜发来的一大堆消息,对他的手机内存发起了挑战。
  白霜给他发的是礼物攻略,都是一些社交平台别人盘点的gay怎么送男朋友礼物的帖子,比路徐在百度上搜索的似乎要靠谱不少。
  “谢谢。”路徐回白霜。
  白霜那边没停,又发了一大堆帖子链接,迅速把路徐的话覆盖。
  路徐:......坦白前后的白霜好像变了一个人。
  周五晚上路徐躺在床上翻白霜给自己发的链接,已经成功找到好几个礼物备选,准备周末找个借口自己一个人出去买。
  但这个周末没等路徐找借口,苏折寒先有事出门了,他说有两个快递送到了郊区的家里要去拿,路徐便趁着苏折寒回家的时候捏着自己写了礼物清单的纸、背着书包出门坐地铁。
  大部分礼物在宁江的一个大型商场都能找到,路徐一家店一家店去看、一个一个去试,有些礼物试得太细问得太多还被店员翻了白眼,跑了快一整天最终买到了两个还算满意的礼物。
  因为这天转得太久,卖其他礼物的两家店都关了门,路徐便只能先回去,一回家便发现客厅里多了点东西。
  小林的狗窝旁多了台豪华型按摩椅、而电视机边上放着一个有一人多高的火箭模型。
  苏折寒正坐在按摩椅里,见他进来后按了坐起按钮:“回来好晚,饿不饿?要不要出去吃夜宵?”
  路徐神色不明地摇摇头,看着客厅里那两个无法忽视的大件,声音微哑地问:“这两个是你的快递?”
  苏折寒点头:“嗯,我爸妈、、闲着没事送我的,你要坐吗?很舒服。”
  路徐笑得有些费力,他摇了摇头:“我先洗澡,浑身都是汗,洗完再坐。”
  说着路徐背着书包进了房间拿衣服,他半掩房门,小心翼翼地把自己今天买的东西从书包里拿出来,尽量不发出动静,然后拉开衣柜最下面的抽屉,把两个东西放了进去。
  路徐盯着自己跑遍四五个店选中的按摩脖枕、和花了自己大半个月薪水买到的汽车乐高玩具,有点心酸、又有点苦恼,这么一比、好像不太能送出去了......
  作者有话说:
  抱歉晚了~明天会多更!大家节日快乐,晚安!
 
 
第62章 木雕
  路徐轻轻把抽屉推进去,又从书包里把写着备选礼物的那张清单拿出来,蹲在床前重新筛选。
  在写着“乐高汽车、蓝牙耳机、酒杯、音响、护眼灯、按摩脖枕、蓝光眼镜、录音小熊、刻名字的木雕”的纸上,乐高汽车和按摩脖枕被打了勾,其他的礼物下面都用小小的字写着排除理由。
  蓝牙耳机和蓝光眼镜下面写着:他自己有。
  酒杯下面写:酒杯礼盒都是一对一对的,店家不肯单卖,我陪苏折寒喝酒的话,我拿纸杯就行。
  音响下面写:声音太大了,小区隔音不太好,会吵到邻居。
  护眼灯下面写:网上已经买好了,比实体店便宜。
  录音小熊下面写:好幼稚啊太幼稚了!
  唯有刻名字的木雕上什么标记都没做,路徐今天还没有时间去那家木雕店看。
  只剩木雕了,路徐叹了口气,笔尖在纸上戳了几个黑点,重新把清单放好后出去洗澡。
  这周路徐晚上回得都不早,他说公司要加班,晚上遛狗都是苏折寒一个人遛。
  周三晚上路徐回得尤其晚,在小区里大部分人家的灯都灭了才踩着夜色回家,本以为苏折寒已经睡了,但刚蹑手蹑脚打开房门,一室的黑暗伴随着“啪”的一声,忽地亮了。
  路徐惊得一个激灵,苏折寒正靠在门边盯着自己,目光令人寻味:“加班?”
  墙上的指针已经划过12,路徐抿了抿唇,卸下背上的书包,低头掏东西,安静的夜里,苏折寒耐心地等着他掏。
  很快,路徐掏出了一个几乎把书包塞满木盒子,他把盒子放到桌上、打开,里面躺着一个用木头雕成的小汽车。
  “生日礼物。”路徐声音微喘、透着尘埃落定的轻松,把那个木雕递到苏折寒面前。
  那辆小汽车有点粗糙,四个轮毂长得各不一样,一侧有反光镜、另一侧没有。
  底座上有一行字染了黑墨:“祝苏折寒生日快乐,平安喜乐。 路徐 赠。”
  苏折寒的目光落到捧着木雕的手上,修长漂亮的手指上多了不少小小的伤口,破皮的、划伤的、血迹未消的,两天前苏折寒就发现了,只是今天比前两天要更多。
  苏折寒一只手接过木雕,另一只手握住路徐的手,眼中发热、强迫自己平静下来:“谢谢小路徐。”
  路徐观察着苏折寒的神情:“你不开心吗?”
  今晚木雕小汽车完工的时候木雕坊的师傅都夸路徐有天赋,能在这么短时间里刻好一台小汽车,路徐也成就感满满,收好东西便立马往家里跑,生怕错过苏折寒生日的零点。
  苏折寒抬起路徐的手,在他伤口最多的手指上亲了亲:“开心,也心疼,行吗?”

  路徐怔了下,而后粲然笑了:“不疼的,你没看到我师父手上,都是伤口、而且还有...”
  路徐被苏折寒亲了亲唇角:“不说了,累吗?”
  路徐摇头,又冲苏折寒笑:“不累,我今天请假了,可以陪你一整天。”
  苏折寒心中潮热,他深深看着路徐,想说点什么却觉得太轻,又上前亲了人一下:“先吃饭。”
  “吃饭?”路徐又看了眼时间:“十二点了。”
  现在不是应该睡觉吗?
  “嗯,做了晚饭等你回来的,你等着,我去热热。”苏折寒把木雕摆好便转身去厨房,很快把饭菜热好端出来。
  路徐最近吃饭已经很好了,什么都吃,最爱甜的,晚上苏折寒做了可乐鸡翅和糖醋里脊,又另外做了个番茄蛋汤,凌晨十二点半,两人面对面坐着,吃苏折寒生日的第一顿饭。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的生日的?”苏折寒问。
  “你进线的时候,我有你的资料。”路徐笑得狡黠。
  “那么早就知道了,一直装不知道呢?”苏折寒又给路徐夹了个鸡翅。
  “没有装,是想给你一个惊喜。”路徐吃得满嘴油:“白天想做什么?我陪你。”
  “和你在一起就行。”苏折寒觉得差不多到时候了,他打算跟路徐坦白:“睡一觉起来再说,今天太晚了。”
  “好,那你去睡觉,我洗碗。”
  苏折寒目光严厉:“你那手能洗?”
  “不有手套么?”路徐满不在乎,振振有词:“本来就是一个人做饭一个人洗碗,你自己规定的。”
  苏折寒理亏:“那今天都不洗,先堆池子里,明天洗。”
  路徐想了想点点头:“行吧,明天还是我洗,你别抢。”
  “不抢。”苏折寒面上带上笑意:“明天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得把碗洗了。”
  比如等我坦白后一气之下想走,也得留这儿,多给我洗一池碗的时间道歉。
  苏折寒生日当天路徐睡了懒觉,他这星期实在太累了,一觉睡到上午九点才醒,出去洗漱的时候苏折寒刚遛完小林回来。
  “生日快乐!今天天气好好~”路徐拿着牙刷冲苏折寒笑。
  苏折寒松开小林,眸中微妙:“小路徐,昨晚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路徐歪头:“忘了什么?”
  苏折寒目光一撇,撇到路徐没拿回房间的书包上,路徐也看向自己的书包:“我忘了把书包拿进去?哦,怎么—”
  路徐停了停,在苏折寒明烈的意有所指中猛然顿住,转身干脆地走进洗手间锁上门。
  洗手间里响起水龙头放水的声音。
  苏折寒走到洗手间门口:“早上看你书包开着,想帮你拉上来着,发现里面还有点东西。”
  “哗哗哗~”洗手间里水声依旧,没人回答苏折寒。
  苏折寒故意坏心思地继续道:“路徐,生日礼物是不是送错了?要不你把木雕拿走,我想要另一个。”
  “咔哒!”洗手间的门下一秒被打开,路徐满脸水、满脸红地站在门里,睫毛上水珠滚落:“我那是...备着的...”
  越说越心虚,路徐垂了垂眸:“反正就是...跟你一样,备着而已。”
  “备太多了。”苏折寒快笑开,他伸手揽过人的腰,把人捞进怀里:“我那儿一堆、你那儿又一堆,想用到什么时候啊小路徐?”
  路徐嘴角动了动,而后忽地抬眸,脸颊红得醉人,声音打颤:“你要是、想要...也可以...”
  苏折寒眸色骤紧,夏日的躁动一下子就上来了。
  路徐眨了眨眼,害羞地把头抵在苏折寒肩上,声音闷闷的:“那是...周日买的,我想、要是木雕没在今天前做好,就和你...”
  声音很轻很轻,但还是清晰地飘进苏折寒耳中:“做。爱。”
  看到路徐书包底部那盒安全-套和那瓶润.滑远不如现在亲耳听他说刺激,苏折寒喉结滚得艰涩:“我现在要是还坐怀不乱,是不是就、太不是男人了?”
  路徐额头也热,潮湿地沁入苏折寒衣服里,染湿他的肩膀。
  苏折寒扣住路徐的下巴,将他抵在墙上用力吻住,刚睡醒的小线长被人吻得再次迷迷瞪瞪,良久,苏折寒松开他,眸色渐深:“你的书包在我房间,去拿。”
  路徐红着眼睛不解地盯着苏折寒,嘴唇微张、露出刚被吮得软.红的舌.尖。
  “我冲个澡。”苏折寒声音低哑:“等我。”
  夏日宁江城的晌午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房间里开着空调也能看到窗外无形的热浪。
  太阳抛洒出的热意狠狠侵袭着这座城市,城市无法抵抗,暴露的每一寸都被勃.热的能量覆盖着,而热意从不知疲倦,源源不断朝这座城市攻城略地,直到绿叶打蔫、难以呼吸、甚至有人们逃离避暑,太阳光依旧倨傲地让整座城市被高温笼罩着颤栗发烫......
  路徐眼底盈着泪,疼得厉害,他靠在苏折寒怀里,听他安慰任他哄,还是哭得停不下来。
  他向来坚强,但苏折寒弄-得他好疼、一整个过程中他都忍着疼,直到苏折寒尽兴、终于放过他,他才哭出来,边哭边被苏折寒抱着,眼睛、身体、连脚踝都是红的。
  “下次不会了,我跟你保证。”苏折寒心疼得紧,他是真的懊恼,他也没经验,但路徐的滋味太好、那种发现新大陆的兴奋让他无法拒绝、甚至无法停止,过去的几个小时实在是混乱、但也实在是美妙,让他刻骨铭心。
  路徐哭了多久苏折寒就安慰了多久,直到人渐渐平静,苏折寒才去洗手间拿了热毛巾,来给人擦拭身体,路徐还是有点害羞,不想要苏折寒碰到太敏感的地方、不大利落地躲着。
  苏折寒强势地握着人的小腿给人擦好,然后把人塞进新换的被窝里,俯身盯着人:“先光溜溜一会儿,我去买药,待会儿上药不准乱动,否则就把小林的链子拿进来绑你。”
  路徐被苏折寒恐吓地往被子里缩了缩,苏折寒给路徐在床头放好热水才出去。
  路徐确定人出去后便费力从床上起来,他才不要就这么等着被苏折寒上药,但实在是疼得走不远,只得从苏折寒的衣柜里随便翻了件衣服和一条宽松的裤子穿上。
  穿好衣服后路徐怔怔站在房间里,似乎就打算这么站着等苏折寒回来,直到听到门铃声后才从发呆中回神。
  他给苏折寒订了蛋糕的,因为是昨晚订的,所以蛋糕店说今天下午才能送到。
  可现在苏折寒不在,路徐整个脖子都是苏折寒弄出来的痕迹......
  门铃声还在响,蛋糕是冰淇淋的,不拿进来肯定会化掉,于是路徐又翻了件苏折寒的运动外套穿上,拉链拉到下巴下面,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才慢吞吞朝门口走去。
  “咔哒”门被打开,门外却没有本该出现的穿着蓝色外卖服的外卖小哥,而是站着看起来是一对夫妻的中年人,气质文雅矜贵,神情却算不上好。
  路徐愣了下,努力张了嘴,低着声、努力压下嗓子的沙哑:“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那对中年人神色愈发难看,其中的男士猛地深吸一口气,那位女士一把握住他的手,她细致而严厉地注视着路徐,语气尚且稳健:“我们是苏折寒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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