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美人又懒又娇——欲买桂花酒
欲买桂花酒  发于:2023年05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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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挽满意地点头,指尖戳着手链垂下来的方块型小银坠子玩:“你还别说,这手链戴在我手上还挺合适的,尺寸也刚好,好像就是给我量身定制的一样,哎,这小坠子还有字……”
  季挽微眯着眼睛,看清坠子上刻的是一个大写字母“J”。
  J?路寂的J?
  季挽侧过头:“哥,这手链上还有刻字,我这款是J,本来应该是给你的吧,那另一个刻的是不是女生的名字首字母。”
  路寂没有立刻回答,看着他透着询问和好奇的纯粹目光,淡淡撇开眼:“嗯。”
  季挽好像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还要再问什么,路寂淡声打断他:“时间不早了,你快上楼吧。”
  季挽碰了个小软钉,看路寂已经打开车门,便也只好讪讪闭了嘴。
  风雪未停,小区里路灯成排亮起,冷冽的寒风吹得枯树枝摇摇晃晃,大片的雪花扑簌簌往下坠落。
  季挽裹紧羽绒服,仰头看着深黑的夜空,吸进两口冰凉清新的空气。
  黑暗中,路寂点了支烟,唇边燃着明明灭灭的星火,空气中漂浮着清冷的烟草味。
  季挽盯着他模糊的轮廓看了一会,走过去靠在他旁边。
  路寂吸一口烟,声音有点哑:“季挽,你刚才睡觉时还说梦话了。”
  季挽一愣:“不可能,我睡觉很安分的,根本没听任何人说过我会说梦话。”
  路寂低垂着眼看他:“真的。”
  “……”季挽短暂沉默,内心也从刚开始的笃定产生些许动摇,路寂不是会开这种恶趣味玩笑的人,难不成他真的说梦话了?
  虽然以前从来没有人告诉他他会说梦话,但万一是那些人顾忌他的面子,或是故意不跟他说,在背地里偷偷笑话他呢。
  想到这里,季挽顿时没有了刚才的沉着和气势,蔫哒下来,抿着唇,假装不怎么在意地问:“那,我说了什么丢人的话吗。”
  路寂当然听得出他语气里的转变,觉得好可爱,不由笑了下:“你说,哥哥真好,这算是丢人的话吗?”
  “就这啊……”季挽微一挑眉,身体放松又懒懒靠回车上。
  亏他都做好被公开处刑脚趾扣地的准备了,没想到就这,根本就不算什么啊。
  路寂顿了两秒,慢悠悠地继续说:“你还说,哥哥永远都只许对我一个人好,我也会像哥哥一样,只会对哥哥一个人好,我最喜欢哥哥了……”
  什么哥哥来哥哥去的,季挽听得头都大了,还被恶心出一身鸡皮疙瘩,抱住手臂使劲搓了搓。
  “靠,这真是我做梦说出来的?学长你说什么我都信的,你可别骗我啊……”
  路寂没说话,看着季挽有些抓狂的模样,嗓子里溢出一声低笑。
  季挽闻声掀起眼皮,路寂刚好也在看他,唇角勾了一丝浅淡的弧度,笑意疏懒,眼神温柔。
  季挽旋即反应过来,面上一热,抬手就往他胳膊上揍了下:“你又占我便宜!”
  揍完一拳觉得还不解气,越想越是羞恼,还想再来一下时,却被一把攥住手腕。
  路寂垂着眼睑,大手轻松圈住季挽细瘦的手腕,柔软的衣袖滑落,露出那条手链。
  本来冰冷的金属已经被季挽的体温暖热,银色的小坠子在雪夜里散发着清幽的冷光。
  季挽的手腕被蹭得有点酥痒,但看路寂如此认真的神色,又不忍打断他。
  或许是看到这条手链,又勾起他对那个女生的情愫了吧。
  “季挽。”黑暗中,路寂的声音微微发沉:“你的手腕很漂亮,带这个手链很好看,以后一直带着它好不好。”
  季挽不知道他是抱着什么心情说这句话的,是不是还透过这条手链看到了别人,想到这种可能,心下便一阵不爽,反握住路寂的大手,用力箍紧。

  突然被反客为主,路寂讶异地睁了睁眼。
  要的就是他这种反应,季挽抬了抬下巴:“既然给我了,我当然会一直带着,但学长你也要记住,这个手链的主人现在是我,所以你看到它时,脑子里想的也只能是我,不许再想些别的,明白吗?”
  季挽畅快地一口气说完,扬起的尾音像带了一把小钩子,路寂被狠狠勾了一下,心尖一片酥麻。
  深冬的夜寒风太凉,此刻萦绕在他们之间的气氛却烘得人头脑发热,路寂喉咙滚了滚,漆黑的眸子里像晕了墨,浓重得化不开。
  “哥?”季挽还在等他回话,捏捏他的手掌。
  路寂目光闪了闪,微低下头,看到季挽清亮的眸子装满了他的倒影,也映照出他此刻快要克制不住的欲望。
  理智瞬间被拉回身体,路寂眸色转淡,嘴唇动了动,声音很低,也很哑:“嗯,好,只想你。”
  要求是他要求的,但真听路寂这样回答,季挽自己倒先不好意思起来,松开路寂的手,搔了搔下巴。
  空气再次安静,树影憧憧,时不时有细碎的雪片飘洒在他们肩膀和头发上。
  季挽冷得吸了吸鼻子,嗅到空气中淡淡的烟草香,他想到了什么,偏头问身旁的人:“现在时间不早了,雪天路滑,不然你今天在我家留宿吧,我房间的床还挺大的。”
  路寂夹着烟的手指顿顿,看了他一会,默默移开眼:“不用了。”
  干脆利落的拒绝,虽然无情,季挽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在意地点头:“也对,你有洁癖,睡在别人家里肯定会不适应。”
  路寂瞥了他一眼,垂眸抖了抖烟灰:“不是因为这个,我明天就要去美国了,跟家人一起陪外公过年。”
  季挽愣了下,偏头看着他:“明天就要去?”
  “嗯。”路寂淡声回。
  季挽沉默下来,想到明天开始就见不到路寂了,心里突然有点空落落的。
  “挺好的,过年当然是要跟家人在一起。”
  他的尾音微沉,听起来有些低落:“那这样我们就真的要等到年后开学才能见面了。”
  路寂侧眸静静注视着他,黑暗中,季挽的侧眼亮晶晶的。
  夜空没有一颗星星,他的眼睛里却有星河。
  路寂垂下眼皮,慢吞吞吐出一口烟雾:“会想我吗?”
  季挽闻言转过头,半秒都没有犹豫:“当然会。”
  路寂笑了下,另一只没拿烟的手在他头顶拍了拍,又顺着手感细软的发丝滑下,停在他露出一截的后颈上。
  这里细得他一只手就能圈住,触手光滑细腻,像极了一块手感良好的温玉。
  路寂眸内暗潮涌动,拇指轻轻蹭着他秀气柔软的耳垂,嗓音沙哑:“我也会想你,每天都会。”
  *
  过了新年,时间便一天比一天跑得飞快,转眼间就是开学的日子。
  已经是大三下学期了,季挽的专业课程排得很满,每周都过得相当充实和忙碌。
  比起他,大四的路寂跟程景就更不用说,到了这个阶段,学业反而不是最需要看重的,大部分学生已经开始为了不久后即将到来的毕业而奔波,有准备考研的,也有直接进项目实习的。
  路寂作为路氏财团的接班人,也在逐渐承担肩上的重任,去公司的频率越来越频繁,有时一整个月都不能回学校一次。
  所以最近季挽跟他联系的也少了,只是偶尔线上打一把游戏,微信上的聊天记录也就寥寥几行。
  冬末春初,天气日渐回暖,柳条抽出嫩嫩的新芽,春天的气息也愈发浓厚了起来。
  这天林雨眠带着季挽去蹭沈景他们宿舍的饭局,沈景请客,五个大男生挤在学校附近的川菜馆里,成为一道异常惹眼的风景线。
  沈景其实是刚从一个项目下来,这项目他呆了快俩月,陪着导师早出晚归,挺折磨的,结束时人都瘦了七八斤,抱怨着腹肌都没以前硬实了。
  林雨眠坐在他旁边,闻言开玩笑要拉开他的外套去摸摸看看。
  谁知沈景脸色一下就变了,竟然把他伸过来的手给拍了下去。
  拍得这一下不轻不重,却足够引起桌上其他几个人的注目,林雨眠捂着被拍下来的手,眼神里透着无辜和茫然。
  沈景却好像不敢看他,别开眼,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空气有几秒钟的凝滞,向来懂得看眼色的高卓适时出来活跃气氛:“老沈你吃错药啦,平时你可是最宝贵你家小雨眠,都不准我们碰他一根头发丝的,怎么今天还转性了,不会是吵架了吧。”
  沈景跟林雨眠关系好,是他们宿舍的人都知道的事。
  跟路神与小漂亮季挽突然就黏得如胶似漆的情况不一样,他们俩认识三年多了,沈景干什么都喜欢把林雨眠带在身边,基本是把他当亲弟弟一样看待。
  关系这么亲密,别说是像刚才那样开玩笑摸两下腹肌,平时一起光膀子洗澡,睡一张床的情况也不是没有,沈景真不至于该有这么大的反应。
  有一说一,有点伤人了。
  所有人都在等他的解释,沈景放下杯子,顿了一会儿,慢吞吞地开口:“没有吵架。”
  “没吵架你闹什么别扭。”许帆也忍不住为林雨眠打抱不平,夹了颗花生米扔进嘴里,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靠,你该不会是谈恋爱了吧,所以要为你女朋友守身如玉?”
  这话乍一听是有点离谱,但竟意外得到了赞同,高卓举起手,一脸的八卦:“别说,我也这么觉得,老沈,你最近行踪很可疑啊,总是不回宿舍,有一次我还撞见你跟外系的女生一起吃饭,老实交代!是不是真交女朋友了,老规矩,脱单得请吃饭啊。”
  这话题方向转势太快,也不知怎么就说到恋爱的话题上来,沈景有时候真挺佩服这两个小子的脑洞的,撇了下嘴角,懒得理会。
  拎起手边的细嘴茶壶想再倒一杯热水,却突然感受到来自身边一股异常强烈的视线,都快把他半边脸穿出洞来了。
  沈景偏过头,对上林雨眠乌黑纯然的眼神。
  “学长,高卓学长他们说的是真的吗,你交女朋友了?”
  沈景倒水的手微微一顿,半垂着眼皮看他,淡声问:“如果我说是,你觉得怎么样?”
  林雨眠闻言怔了两秒,眼睛里旋即燃起两蔟兴奋的小火苗,双手合十拍了个响:“什么怎么样,当然是恭喜你啊!学长你长这么帅,又这么优秀,一直不交女朋友也太可惜了,这是很大的喜事啊,得请吃一顿大的才行!”
  “就是就是,今天这顿不算,得再来顿大的。”
  “附议附议。”
  一石激起千层浪,饭桌上很快就七嘴八舌热闹议论起来。
  林雨眠看起来比自己交了女朋友还要开心,抓着旁边懒洋洋刷着手机的季挽晃了两下,面颊上洋溢着很纯粹的喜悦。
  沈景看着这一幕,嘴唇微动,向来最会在这种场合上左右逢源的他,却突然丧失了想要说些什么的欲望,眸色暗下来,摇了摇头。
  伸手拿出一个倒扣的新玻璃杯,倒了半杯啤酒,放到嘴边慢吞吞喝了一口。
  看他这个态度,其他人一时也摸不准是什么意思,高卓耐不住性子,单刀直入:“怎么还先自己喝起来了,你倒是快告诉我们是不是交女朋友了啊。”
  这个天喝冰啤酒还是有点刺激,沈景眯了眯眼,支起胳膊托着半边脸,一手晃了晃杯子里的啤酒沫:“虽然可能会让你们白兴奋一场,但我还是要说,没有。”
  “啊……”高卓拖着长音:“真的假的,亏我推理得还挺有自信的。”
  沈景握着酒杯朝他翘出一根手指:“推理得很好,下次别推了。”
  “嘁,真没劲。”八卦被当事人从源头切断,只剩下寡淡和无趣,高卓像只泄了气的皮球,转身去跟许帆找别的乐子。
  沈景笑笑,灰褐色的眸子里没什么情绪,端起酒杯要继续喝,却被人一把握住手腕。
  “别喝了学长,这个天喝冰啤酒还太早了,喝完又要胃痛。”
  沈景盯着握着自己的那只手,白皙骨感,每根手指都很修长漂亮。
  视线往上,顺着手看向它的主人,林雨眠微抿着唇,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样子很严肃。
  沈景回想过往,短短的几秒钟脑海里就浮现出很多种与眼前这一幕类似或相同的场景,每次在他身边说“不行”“不可以”“不要”这样话语的人。
  无一例外,都是林雨眠。
  这个认知让他本就处在混乱状态下心脏又被微弱的击中一下,沈景捏紧手中的杯子,身体某块地方莫名的躁动。
  “怎么?”他低下眼,语调微绕,透出一丝调戏的意味:“管我啊。”
  林雨眠暼了他一眼,觉得现在的沈景有点怪,跟平时不太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也不太好说,反正这个人向来也都不怎么正经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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