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巨响。 临清寒的背部撞到山石上。 可是他却没有感到痛感,莫名的心慌和恐惧感不断地侵占着他。 他一只手还紧紧地握着那个古魔方,另一只手抓着郁尘晚冰冷的手指颤抖着。 黑猫在冲力下不知所踪。 “大师兄,大师兄……”临清寒不断地呼唤着。 郁尘晚的面色苍白,这般虚弱的表情鲜少会出现在他那种绝世的脸上。 他反握着临清寒的手:“没事,我没事。” 眸底皆是柔情:“清寒,痛吗?” 临清寒根本没能顾得上背部的疼痛,摇摇头:“我没事。” 郁尘晚勉强撑着起身,轻声问着:“还需要多久?” 临清寒看着古魔方的最后一面只剩下最后几步。 虽然只是几步,但他的灵力越来越少,他咬了发白的下唇,坚定地说道:“一刻钟。” “好。” 苍鹤龄漫不经心地朝他们二人走过来。 “尘晚啊尘晚,给过你机会,你却不要,非要与为师为敌,何必呢?” 临清寒很想反驳。 倘若不是苍鹤龄卑鄙地反过来攻击他,大师兄为了救他,也不至于这样。 但显然此时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 毕竟战斗场上,胜者为王。 这里又不是比斗大会,再卑鄙无耻的手段,只有胜利者才能看到光明。 郁尘晚二话不说,抄起枫林晚反击。 两人在黑暗中不断地较量。 血腥味愈来越浓郁,分不清是郁尘晚还是苍鹤龄的,亦或是其他死者的。 “罢了,”苍鹤龄的声音很轻很轻,“没有你当祭品也无妨了。” 语毕,他启动了天地同灭之术。 与此同时,临清寒耗尽灵力完成了最后一步。 手中小小的金属制物悬浮到虚空中。 先是一小点光芒微微发亮,紧接着亮如白昼的光芒将四周的黑雾开始无限地吸收进去。 成,成功了? 逆着光,临清寒微眯起眼睛。 他的瞳孔中倒映着满是伤的郁尘晚。 郁尘晚正单手以枫林晚撑在地站着,只是仔细一看的话,他却犹如一张纸片摇摇欲入。 他说到做到,如期地完成了彼此的约定,为他争取到最后的这一刻钟。 逆光之中,他深深地凝视着临清寒。 朝他一笑,又缓缓地闭上了眼…… 临清寒不管不顾地朝他跑过去,将虚弱的他紧紧地拥入怀中。 呢喃着:“大师兄,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会恢复如初的。” 遗憾的是,郁尘晚已经听不到了。 “你究竟是何人?” 苍鹤龄的声音似乎变得很远。 临清寒抱着睡着了的郁尘晚,慢慢地转过头去。 他看向在白茫茫的光中逐渐变成了残影的苍鹤龄。 少顷,他轻扯嘴角,尽管自己看上去也虚弱极了,却仍然不忘最后的耍酷。 高深莫测地对着苍鹤龄道—— “我啊,本是这个世界一个过客罢了。” 121 驲剑山庄。 宗政敛的小跟班今日已经来回地跑了十几趟。 可是宗庄主的脸色却一直没有变,甚至更差了。 小跟班不敢吱声,将到镇上能买到的最好药材都买来了,低着头默默地呈上去。 忘无凝的臂膀受了伤,他的右手处于无法动弹的状态。 这几日,宗政敛前前后后不知为他寻了多少名医,却还是难以将他的右臂复原如初。 此时的他正躺在床上,听着那主仆二人的对话,蓦地笑了几声。 这命能捡回来,已经让人庆幸了。 何况是区区一条臂膀,对于忘无凝来讲,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但宗政敛并不这么认为。 于是乎,便有了此情此景。 他正躺在驲剑山庄的某间上等的客房里,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神仙日子。 没过多久,宗政敛进来了离间。 忘无凝正欲起身同他讲话,却被宗政敛按了回去。 只见宗政敛原本就板着的脸这下更严肃了,他神色愈发凝重,语气也加重地强调道:“你这臂膀接回去之后不一定能同以前那般好使。” “这有什么关系,我还有另一只手呢。”忘无凝无所谓道。 他从宗政敛的神情和只言片语间能感受到对方是极关心自己的,他若是不识相的话就有些不识好歹了。 于是话锋一转道:“至少我还捡回一条命,不是吗?” 想想那日牺牲了多少人。 穆锦容,楼落景…… 一阵沉默,忘无凝觑了眼宗政敛。 见他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死气沉沉的样子。 起了几分逗他的坏心思,便说道:“怎么你这几日见到我总是这幅不高兴的模样?一点都像是我认识的宗兄。” 宗政敛依旧沉郁地看着忘无凝,看着面容憔悴的他,如何都笑不出来。 这次三界的千年之战,他未曾参与,并非是他不想参与,而是他并不知晓。 因为那几日刚好他逢上了Omega的易感期。 这是他第二回碰上易感期,头一回是分化成Omega之后。 但这回来得突然,他难以忍受,但又担心自己的信息素控制不住,会伤及到驲剑山庄中的众人。 毕竟在三界中多的是这样的例子。 此前,在比斗大会时,忘无凝曾经便赶巧易感期的到来,无法控制四处发散的信息素。 因此,招来了不少Alpha。 于是乎,宗政敛选择了闭关。 那几日是他自分化之后,最难熬的日子。 只是,宗政敛闭关了好几日,却未见易感期过去,一日比一日煎熬。 而忘无凝经历了比斗大会那次突发的易感期之后,同临清寒要了些那奇怪的药丹。 临清寒当初所剩不多的研究品都赠予了他。 忘无凝自然没有忘记自己最好的兄弟,也给宗政敛留了一颗。 宗政敛后来才知,是临清寒给忘无凝喂了颗药丹,才得以迅速地抑制了信息素的扩散。 一觉醒来之后,那易感期的难耐感都全数消失。 这样的说辞令宗政敛难以相信。 他在三界中可从未听闻过有什么奇丹妙药可以缓解Omega易感期的不适。 倘若真有,这千年来又为何会频发Omega易感期不受控制的事件。 可那日忘无凝也确实在极短的时间内控制住了。 将信将疑之下,宗政敛总算屈服于现实,将那颗未知的药丹一口吞了下去。 再次醒来之后,易感期的不适感全然散去。 自此之后,宗政敛总算能明白,为何在比斗大会之后,忘无凝对临清寒的印象改观了许多。 从前挂在嘴边的郁尘晚不知不觉成了临清寒。 然而,令宗政敛最意料不到的是,他这一出关,才知晓三界变了天。 这几日他闭关,手底下的人都不敢打扰他。 驲剑山庄自然有他人前来,请他们一起去对付苍鹤龄。 可他不在,无人主持大局,也便没有参与到这场混斗中。 他赶去时,仙星派笼罩于浓浓的黑烟中,天地之间一片混沌。 在尸体堆积的仙星派灵山上,他先是找到了正努力抱着昏睡的郁尘晚走出这座山的临清寒。
临清寒的情况看起来也不好,体力不支,浑身是伤,但至少是清醒的。 而郁尘晚却沉睡不醒,除了微弱的气息证明他还活着。 临清寒告诉他,忘无凝也在,只是下落不明,还望宗政敛帮忙找找。 宗政敛二话不说,让下人带着临清寒离开,便带着其他人去找忘无凝。 宗政敛静默地凝视着他,面色沉沉,瞧不出有那么一丝高兴。 忘无凝默默地叹气问道:“怎么一声不吭的?” 不知是反应慢了很多拍,还是走神了许久,宗政敛正视他回答:“我没有变。” 忘无凝稍微一愣,随即笑了起来,语气颇为无奈道:“是是是,你没变。不过——” 他看了眼宗政敛,顿了下道:“你若是见到我总是这般愁眉苦脸的话,我今日就离开这儿,回魄冰门去。” “你哪儿都不许去,就留在这儿养伤。”宗政敛不容置喙道。 “我得回一趟魄冰门了,身为掌门人,一直避着不出现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啊。” 说罢,他左手想撑起自己的半个身子起身,却被宗政敛一把给按了回去。 “你别动,你如今这样子回去,是想白白送死吗?” 宗政敛的话无不道理。 魄冰门掌门人的继承规则便是这样,只要杀了上一任的掌门人,便成为下一届的掌门人。 说起来,忘无凝是魄冰门有史以来的最年轻的掌门人。 也是最有可能成为魄冰门在位最长久的掌门。 可如今在三界大战受了伤,以他单臂膀能活动的实力,虽然不弱。 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若是有人暗中袭击,忘无凝恐怕难以招架。 倒是在他驲剑山庄这里是绝对的安全。 忘无凝无奈地笑道:“罢了罢了,如今的我恐怕也不是你的对手了,只能任你摆布。” 一板一眼的宗政敛眉头紧皱:“我没有摆布你。” “……” “宗兄,”忘无凝突然收起笑意,声音倒是听不出太大的起伏,“很久之前,你问过我同老魔尊是不是有深仇大恨,还记得吗?” 宗政敛拧眉,他是记得,那是发生在比斗大会时的事情了。 只是当初忘无凝并没有回答他。 如今却在这种时候提起,他不太明白。 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记得。” “曾经我一度以为是他杀了抚养我长大的那位魔修,直到前不久我才知晓,是苍鹤龄布局之下,阴差阳错让我误会罢了。” 若非如此,那日他上仙星派寻临清寒时见到了封戾,早已兵刃相见。 哪可能那般和谐共处。 宗政敛不善表达,他只是沉默地点点头,大抵表示自己知道了。 忘无凝叹了口气,话锋一转道:“宗兄,你不看看他们两人?” “看了。” “郁尘晚还是没有醒来?” 宗政敛摇摇头道:“还没。” “那小──清寒他还守着?” “嗯,三天三夜没合眼了,任我怎么劝都不听。” 少顷,忘无凝愉悦地笑了起来。 宗政敛看着笑得莫名其妙的忘无凝,也不知他方才说的话到底有哪里好笑的。 他蹙眉道:“你笑什么?” 忘无凝仰躺看着他,抬着那只能动弹的手招了招,示意宗政敛俯下身来。 忽而狡黠一笑:“靠过来点,我告诉你。” … 临清寒守在郁尘晚的身边。 平躺在床上的郁尘晚仍是昏迷不醒。 宗政敛亲自诊断过,也为其寻来了许多名医,皆是无能为力。 纷纷都说只能听天由命。 他这位现世的准医学生,在这个世界中对着这样的伤患却无能为力。 那日的一战每一幕都深深地刻在临清寒的脑海中。 他只要睁着眼,眼前就会不断地浮现那些场景。 残忍,暴戾,血腥…… 天地之间陷入暗色的那一刻, 他和郁尘晚许下了约定—— 今生今世,同生共死,绝不独活! 临清寒凝视着郁尘晚沉睡的容颜,在他耳畔述说着近日的种种。 也不忘说着:“大师兄,不管你何时会醒来,我都会守在你的身边。” 第五日。 没有醒。 第六日。 毫无动静。 第七日。 临清寒仍没有离开郁尘晚半步。 只是体力不支的他,最后还是趴着睡在床榻边上。 郁尘晚微微动了动手指,悠悠地睁开双眼。 眼前先是一片白茫茫,双眼没有焦距,茫然地睁着。 涣散的视线不知过了多久,慢慢地聚焦。 感受到自己的手似乎被柔软握裹着,他微微一偏头。 临清寒的侧脸近在咫尺。 他枕着自己的另一只手沉沉地睡着。 眉宇间凝着淡淡的疲倦感。 即便睡着了,似乎也被什么烦忧的事扰着,那眉头怎么都未舒展开。 郁尘晚就这样安静地凝视着临清寒。 不忍心叫醒临清寒。 他不知自己睡了多久。 依稀记得,他无法动弹,无法开口的时候,偶有意识回笼。 便会听到临清寒在自己的耳边絮絮叨叨地说着话。 好像从未离开一步。 也不知过了多久,临清寒的手指微微一动。 臂膀有麻痹的感觉,他悠悠地睁开眼,连日不休不睡所带来的疲倦感难以褪去。 但他一点儿也不觉得难受。 一睁开眼马上就支棱起来。 只是这一回他一直起身,却呆住了。 四目相对,视线交汇。 他怔愣地看着眼前的郁尘晚,眼前的景象好像是在梦中。 许久,临清寒伸手握着郁尘晚的手。 手心微微发热,那点温暖将他慢慢地带回到了现实中。 “大师兄,你……你醒了?”
郁尘晚“嗯”了一声,轻声问道:“我睡了多久?” “七天。” 临清寒坐在床边,同郁尘晚讲了不少那日之后三界发生的变化,还有提到他们现在身在驲剑山庄。 多亏了宗政敛,他们二人才能恢复得这么快。 郁尘晚则安静认真地听着他的絮絮叨叨。 “啊,”临清寒舔了舔自己发干的嘴唇,“我好像说太多了,你才刚醒来,还要多歇息歇息。” “无妨,我想多听你讲些。” 郁尘晚微微一笑,宠溺的语气几乎藏不住。 临清寒的心尖不知被什么挠了几下,酥酥麻麻,痒痒的。 只觉得整个人像是泡在蜜罐里。 “嘘!” 忘无凝单手拉住宗政敛的衣袖,示意他先别进去,又让他也别出声。 宗政敛怕忘无凝扯到伤口,也就真的听话地站着没动。 只是神色难以形容,虽然在他健康肤色的脸上很难看出过多的端倪。 但他向来为人正直,不喜欢做这种偷鸡摸狗之事。 比方说这会儿隔着一扇门偷听里面师兄弟的对话。 很快那些对话被淹没在一阵轻喘和津液交融的声响中。 他的脸色不由得一红,恨不得拉着忘无凝走人。 可他甫一偏头,却见忘无凝的眸中闪过一丝狡黠。 旋即,做出了他八辈子都干不出的事情。 宗政敛:“!” … 前不久的雅兴被忘无凝和宗政敛两人破坏之后。 临清寒有好一阵子都产生了应激反应。 即便夜深人静,两人在屋子里亲密接触之时。 但凡外头稍微有点异响,临清寒都会怀疑忘无凝正站在屋外。 随时要进来搞破坏。 说起来,郁尘晚的身体倒是恢复得差不多了。 听说忘无凝的胳膊伤也好了。 驲剑山庄坐落在一座热闹喧哗的山城中。 临清寒觉得很是奇妙。 这样喧闹的一方水土,却养出了宗政敛这样的人物。 不过,不得不说这个地方的日照时长还是蛮长的。 温度虽宜人,但长时间地暴晒,这里的人大多数的肤色都同宗政敛不相上下。 他总算能明白为什么宗政敛会是这样的健康肤色了。 而他同郁尘晚,在镇上走着,会形成一道别样的风景线。 “香包,顶级Alpha信息素仿香包,染香阁最新推出的香味,刚从灵烟城连夜排队带回来的,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 “号外!号外!既生半路车夫,又何生江湖郎中!成名作《铁杵磨成针绣花针》已印制成品,今日限量售出哟——” “美人画像,有人要吗?十七美人的画像特价了~~” …… 镇上人群熙熙攘攘,临清寒耳朵灵敏,一下子就听到前面的叫卖。 旋即,牵着郁尘晚的手拐入其他的路。 他们二人没走几步,就被一小贩拦了去路。 这种场面,临清寒近来实在见多不怪了。 “这公子看起来一表人才,仙姿绰约,想来定是哪个名门望派下的仙家子弟。” 只见小贩笑嘻嘻地对着他一番夸赞着,临清寒正欲微笑回应,谢过对方。 岂料小贩忽而刻意压低嗓音,神神秘秘道:“只是这位公子看起来似乎有些欲求不满,近来小店来了一批忘川海的特产情趣丸,包您用了之后,床上功力无边,快活就似神仙……” 这场景好生熟悉。 仿佛当初临清寒在比斗场前的跳蚤市场的一幕。 只是相比较于前几日拦着他要卖武器,卖秘籍,卖衣衫,甚至是卖课程的,这位小贩的话实在太离谱了! 临清寒这般舔不知耻的人都听得面红耳赤的。 他不明白,他这幅模样怎么就能被瞧出欲求不满,有这般明显吗? 至多也就是近来对忘无凝行为的应激反应,导致睡得不够安宁罢了。 这小贩当着郁尘晚的面说这些售卖这些下三流的玩意儿。 甚至言语中在侮辱他大师兄在某方面不行! 士可杀,不可辱。 临清寒差点儿恼羞成怒。 哪知他反驳的话儿还没出声。 平日沉默寡言的郁尘晚却先了开口问道:“多少灵石?” 临清寒:“???” 大师兄想买这玩意儿? 大师兄是认真的? … 临清寒本想阻挡郁尘晚买下那玩意儿。 可郁尘晚付灵石的速度比他还快。 还将他欲阻挡的手巧妙一拂,又一转,轻松地攥住他的手腕。 修长五指稍微往下滑动,与他十指相扣,严丝合缝。 那小贩笑嘻嘻地收下,还祝他们二位有个美好的良宵就溜走了。 他想不明白郁尘晚为何要买下那种骗人的什么情趣丸。 可一路上郁尘晚却浅笑而不语。 难道他最近的表现令郁尘晚不够满意? 就算不满意,那也不至于花这冤枉钱。 临清寒心里对此忿忿不平。 正所谓,道侣之间最重要的是沟通。 像郁尘晚这种默不作声,他根本不知问题出在哪儿。 于是乎,临清寒觉得循循善诱之:“大师兄,是不是我近来对你太过冷淡了?” 站在茶楼的阅台之处将一幕收归眼底的墨淞转过身。 “教主,”他掀起了帘子走近茶楼的隔间,十分不能理解地问道:“为何不直接当面赠予临公子,还要找人这般说?” 温雪知笑道:“嫂嫂的身子在此战中受了严重的伤,旧伤新伤一起,又曾经使用药物转换过其第二性别成了Beta,后又二次分化成Omega,这般很是损身子。” 他长叹一口气:“兄长可是顶级Alpha,嫂嫂若不是没有此物补补,怕是受不住呢。” 墨淞:“……” “你有瞧见嫂嫂颈后的标记吗?”温雪知抬首问道。 虽他的双眼仍绑着绸缎,但墨淞知道他正看向自己征询着,便摇摇头诚恳道:“没瞧见。” “这就说明兄长还未对嫂嫂进行终身标记,到底还是有所顾虑了,就当我多事,帮他一把吧。” 闻言,墨淞的表情可谓是一言难尽。 与此同时,郁尘晚带着临清寒一路往前走。 临清寒从郁尘晚的嘴巴里撬不出什么东西,遂作罢,但跟着他越走越不知方向。 这条路并非回驲剑山庄的路。 “大师兄,你这是要带着我去哪儿?” “很快就到了。” 郁尘晚的脚步变得轻而快。 临清寒差点儿跟不上,如温雪知所说,他确实受了伤,或许比郁尘晚要轻一些,但奈何郁尘晚的身体素质本就比他好。 他已经开始微微喘气了。 两人穿过一片丛林。 入眼的是一大片色彩缤纷的花海。 “到了。” 临清寒往前一步,这片花海的花草高度大概有他半个身子那么高。 他怔愣地欣赏着眼前的美景。 但很快就意识到这不对劲! 郁尘晚先是手一挥买下了什么情趣丸,转眼间便带着他来到一片世外桃源的花海。 心中越想越奇怪,郁尘晚到底想做什么? 这里四下无人,十分的安静。 望着晴明的天色,还有眼前的美景。 临清寒的脑海中突然弹出了两个字——野战! 就……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临清寒艰涩地吞咽了下口水,他不知是畏惧还是兴奋,还是一些道不明的羞耻感。 “咳,大师兄,”他还是佯装镇定道:“其实呢,我还没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