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现代] 我,三句话,拐走了一个苗疆少年—— by作者:黄呱呱 完结+番外
佚名  发于:2023年05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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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不准,具体情况要去花谷看个究竟。”
  陆森和萧榆靠在窗边,傍晚的时候萧榆很喜欢靠在这个位置,夕阳的光能照进来,探头往外看,又能将前寨错落有序的房屋尽收眼底。
  没事干的时候,萧榆可以靠在那逗那只蠢兮兮的,喜欢落在柿子树上,特别爱吃柿子,有着“天然卫星”称呼的黑鹰玩儿半天。
  毕竟现在南寨最闲的一个人就是他了。
  现在陆森和他肩碰肩,背抵着窗靠在那,他的右手看似搭在窗棂上,实则偷偷搭到萧榆腰间给他按摩揉腰。
  古竹悦随口道:“直接去问你们那个族……”
  “——咳咳。”萧榆突然咳嗽起来,打断了她的话。
  古竹悦话音一顿,古怪地看了萧榆一眼,心领神悟的住了嘴。
  她本来想说直接去问那个什么族老的不就知道了,反正和那些研究机构合作也有他的份,上次陈静云的口供古竹悦也知道,萧榆和卢队连线了也知道,但照他这个反应来看,看来还有人不知道啊。
  萧榆咳嗽得突然,陆森注意力也跟着被吸引过去:“冷?”
  萧榆只得点头:“有点。”
  “说你丫弱不禁风还不承认。”张空青把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丢给他,嘲笑道,“锻炼还能把腰扭了,你这也不行啊。”
  “就你丫话多。”
  萧榆对这借口本来就是随便搪塞过去,也不想过多的接话,不然照以前那样,两人早就互相挖苦嘲笑对方是个弱鸡了。
  等萧榆把外套穿上,陆森握住他的手,没觉得多凉才问回古竹悦:“你刚刚说什么?”
  古竹悦面不改色的撒谎,没有把真相说出来:“没什么,我还以为这事你们那个族老会知道。”
  陆森看向朗达,见他摇头,也没办法,这事指望不上别人,还是明天进山去看个究竟才最稳妥。
  进山的事宜安排好已经是晚上,因为这次山姑娘活动的范围太大,南寨人手紧缺,陆森和朗达出去安排进山的人员。
  古竹悦出来倒水喝,见萧榆自己靠在外面的走廊,不知道想什么,便端着杯子出去:“你没告诉他们?”
  萧榆回神,收起心事重重的表情,摇头:“不知道怎么说。”
  见古竹悦露出不解的眼神,萧榆看着夜空那轮明月,叹气:“杀人诛心莫过于亲情刀,阿森,朗达,妹妹全是族老一手带大,我不知道这个真相对他们而言,到底重不重要。”
  “你在警队工作过,重不重要,心里不是早就已经有了定论?”
  萧榆和古竹悦像这样聊过挺多次了,有时候他会想,如果人的一生可以选择,如果发生的事情可以改变,如果他还叫萧愉,那么如今的一切是不是也会不一样?
  生活幸福的人总是比在困难里挣扎过的人,多那么一点乐观和无谓的心态,或许这样的真相对别人来说无足轻重,无关紧要,说出来也没什么困难,而且作为另一个当事人,陆森有权知道真相。
  可偏偏,萧榆曾在亲情上苦苦挣扎过,他太懂得那是怎样一番滋味,更因为在乎,陆森的感受于他而言,其实更加重要。
  真相的重要性,头一次在萧榆心里的天平上发生摇摆。
  他自暴自弃的把这个问题丢给了古竹悦:“如果是你的话,你会说吗?”
  古竹悦端着杯子喝了口水,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从小时候起,他们在某些方面,是很相似的人,所以了解。
  她没有说会不会,只是将杯子底部搁在栏杆上,道:“你的心乱了。”
  关心则乱——事情发生在自己在意的人身上,谁也无法做到完全理智冷静的去处理。
  古竹悦看向他:“你明明知道真相他们总会知道,这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我所认识的萧榆,不会在明知结果已经既定的情况下,却还如此的不能够坦然面对。”
  “猜的?”萧榆讶然道。
  古竹悦一推眼睛,十分自信:“你不止瞒了这个真相,你心里在纠结担心的,是另一件我们都不知道的事,而且这件事,对陆森很重要。”
  不到一天时间,古竹悦就通过一点点反常的蛛丝马迹,准确的说出了自己的判断,而且准确率百分百。
  “你不去应明远那里上班真是可惜了。”萧榆苦笑起来,“其实我瞒着他,又何尝于不是一种伤害,可惜我想不出别的解决办法了……就这样吧。”
  月影萧条,树影婆娑,萧榆双手撑在栏杆上,稍稍往前倾身,释怀般又重复了一遍,就让他也自私一回。
  古竹悦侧头瞧他,片刻扭头也看向夜空,和他站了一会,没有追问他瞒了什么。
  第二天,萧榆起了个大早,趁着其他人还在收拾东西,出发前刚想往前寨走走,在拐角的电线杆上又看到了那条虎头虎脑的蛇。
  后来陆森老实跟他交代了乱想的全过程,萧榆才知道自己被鸢尾坑了。
  他跟着那条火蛇来到之前见她的树下。
  “接着。”
  听到脚步声,鸢尾转身将什么东西丢了过来,萧榆下意识接住,一看,见是一个只有两个指头那么大的红木盒子。


第122章 朗朗少年,心有明月昭昭,千里赴迢遥
  盒子周身散发出一股很特别的味道,萧榆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还有点香。
  他问鸢尾:“这是什么?”
  “是我阿奶生前养出来的宝贝,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她只说这东西只有在要紧的时刻才能打开,关键时刻,兴许能救人一命。”
  萧榆走向她:“这么贵重的东西,你要给我?”
  鸢尾将碎发挽到耳后,不大在意道:“反正是不是真的能救人一命都说不准,我阿奶生前就喜欢琢磨着怎么养蛊医人,我也准备着离开这里了,也用不上,就送你了。”
  “你准备离开这里?”
  这倒是萧榆没想到的。
  “嗯,打算到处走走看看。”鸢尾目光看向远方,有些怅然,“这里的风不够大……”
  后面那句话,她说的是这里的语言,声音太轻,萧榆没听懂:“什么?”
  “平安。”鸢尾笑起,诚心祝福,“希望你们这次进山都平安,希望你从花谷平安回来。”
  她的感情不再被齐笙这个人困着,又因为接触到萧榆这样的外乡人,不由生起了去外面走走看看的打算,这一次不是为了哪个人,而是为了她自己。
  “那就,多谢。”萧榆看看手里的小红木盒子,没有客气推脱的收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又道,“你如果还有苦恼的话,可以去我那边转转,去市医院精神科找应明远,咨询的时候报上我的名字,可以让他挂我账上。”
  就当是拿了她阿奶宝贝的回礼了。
  鸢尾噗呲笑出声,大概觉得他这样的性格还怪可爱的,真有这么个弟弟,体验感挺不错,她笑着点头:“行,我考虑考虑。”
  “我总算知道路森为什么那么喜欢你,更舍不得对你下蛊了,你确实挺讨人喜欢。”
  不是萧榆自认为装出来的讨人喜欢,而是他骨子里,就是如此,所以才会格外讨人喜欢。
  时间并不富裕,萧榆没有跟她待很久就得回去了。
  “下次见。”
  鸢尾站在树下,亦如给她画像时那般目送他。
  萧榆已经跑出去几步,闻言又转回身摆摆手,衣摆发梢随风舞动,他笑容和熙:“下次见。”
  朗朗少年,心有明月昭昭,千里赴迢遥,少年人最不缺的就是勇气。
  鸢尾轻抚发间花——祝你好运,萧榆。
  回来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准备好,陆森见他是从前寨跑回来,也没有问他去见了谁,反倒还体贴地给他倒了杯水:“马上进山了。”
  “嗯。”萧榆接过杯子,主动告诉他,“鸢尾说要离开这里到处走走看看。”
  陆森意外了片刻,点点头:“挺好的。”
  不管去哪里,也无关早晚,在这世上走一遭,总能找到自己生活的位置。
  他们此次进山一共九个人,除开他们六个,还有三个南寨青年,其中一个还是此前拦过萧榆的那个人,叫耶郎,剩下两个都不会说汉语,萧榆没有跟其沟通过。
  至于队伍里的两个姑娘家,古竹悦是动植物研究教授,用她的话说,这山谁都可以不去,就她不行。
  她对这些方面而言,在这一群人当中,算是正儿八经的专业人士。
  陆妹经常会跟着陆森进山,别看她娇小玲珑的,身手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所以你又是为什么一定要进山?”
  途径上次碰到剃头匠的地方,萧榆纳闷地问张空青,是上次那些山姑娘给他的阴影还不够大?
  “废话,你们都去,就留我一个人看家?”张空青愤愤不平地控诉,“按照套路,小说里往往留下来的那个人死得最快。”
  陆妹转头:“呸呸呸!”
  张空青胳膊也被朗达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莫名其妙被打,惹得他跳脚:“干嘛?”
  “在这里,不要说这种话。”
  对信仰山神的他们来说,不吉利,尤其是在这种情形下。
  张空青张嘴欲反驳,不过意识到这里不是只有他一个人,算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要等会儿真出现什么,他一张嘴,岂不是得要他背锅。
  想到这,张空青老老实实闭了嘴,却挡不住夜里真的出现了突发情况。
  萧榆和另一个人只是到附近去捡点柴,防止夜里火堆柴火不够会灭掉。
  迎面突然冲撞出来一只体格硕大,毛色深黑,背上披有刚硬而稀疏的针毛的野猪。
  那外露的獠牙向上翻起,舞爪张牙的狂奔而来。
  “躲开!”萧榆丢开怀里的树枝,扯住那背对他捡柴的青年后领,将人拽倒在地,一道黑影从他们扑倒的头顶掠过。


第123章 我想以身相许的意思
  自半空,利箭破空而来,一箭取咽喉。
  萧榆一惊,抬目看向利箭射来的方向,只见得陆森快准狠的动作,那双乌黑明亮的瞳仁,此刻凝着刀锋般的凌厉之色。
  野猪痛苦嘶鸣一声,扑摔在地挣扎,蹄子抽动,扬起尘土无数,片刻才安静下来没了动静。
  萧榆一边站起来拍去身上挂住的枯叶,一边毫不吝啬的冲他伸手比出大拇指:“——6!”
  陆森绕过气绝的野猪快步走向他,眼见着他毫发无伤才放下心,又对他的话表示困惑:“6?”
  对这些不了解的人,实在没听懂其表达的意思,萧榆继续睁着眼睛说瞎话:“就是你刚刚干得漂亮,我想以身相许的意思。”
  明明知道他又在胡说八道了,听到‘以身相许’,陆森还是不可抑制的暗了眸色,对于萧榆这些不正经的话明显很受用,并且满心欢喜。
  压根不需要解读什么,他眼睛里的开心都要跑出来了,萧榆莫名也愉悦起来,伸手在他腰间往前带了一把:“走,去看看。”
  听到动静,其他人也全都赶过来,正围在那只野猪旁边研究。
  他们一靠近,张空青看破不说破的,对萧榆伸出大拇指往下倒:“鄙视你。”
  也就欺负人家听不懂,成天胡说八道、误人子弟。
  萧榆拍开他的手,默认这厮就是在嫉妒。
  “能不能把它剖开?”
  古竹悦将野猪咽喉上的利箭拔出,仔细查看了伤口,提出这么个请求来。
  张空青举着煤油灯也凑过去问:“今晚加餐弄烤野猪吃?”
  话音刚落,就收到一众看傻子的目光。
  朗达抽出刀,胳膊将他往旁边推去:“就知道吃……”
  “那也比你不懂幽默好,木头!”
  张空青嘴上就不服输过,被嫌弃了也要还回去,尤其是碰到朗达,简直一点就炸。
  朗达侧头瞥视,没搭理他,蹲在那只野猪旁边,几刀下去就将其开膛破肚。
  “我去,这也太恶心了吧。”张空青皱眉,不忍直视。
  正所谓月黑风高杀人夜,几人却在树林里对着一只野猪做出如此“惨无人道”之事。
  而张空青所说的恶心,是这只野猪的肚子里布满了盘根错节的,只有丝线那么细的青色根须。
  “这东西是怎么寄生的?”
  萧榆接过张空青手里的煤油灯,也跟着蹲下去仔细研究。
  古竹悦捡起一根树枝,将其中一节根须挑出来:“本体是某种变异的虫子,它们把其他生物当作孵化的温床,并在期间进化,慢慢地演变成这种根须,直至完全寄生在其他生物上。”
  张空青好奇:“那这玩意儿到底是活的虫子还是不会动的植物?”
  听起来怎么“奇形怪状”的。
  “不好说。”古竹悦也拿捏不准,“还好这种东西不像蒲公英那样,花开后随风飘到新的地方孕育新生命,不然会很麻烦。”
  张空青对这方面完全不懂,正欲开口,就听萧榆突然严肃道:
  “现在已经很麻烦了。”
  正认真听讲的其他人,注意力都在地上的野猪上,听他一言,纷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在他们三点钟方向,惨淡月光下,林子里可见得人影绰绰,逐队成群的正向着他们的方向而来。
  从那些僵硬的走姿和特异扭曲的姿势上看,这些人绝非正常人。
  “快走!”
  陆森眉头微蹙,一下拉起萧榆,几人冲回歇脚的地方拿好行囊。
  其中有个不会说汉语的青年用南寨语说着话,语调焦急,萧榆只听清了两个比较熟悉的“弯月关”和“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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