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现代] 我,三句话,拐走了一个苗疆少年—— by作者:黄呱呱 完结+番外
佚名  发于:2023年05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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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掏出手机单手打字,分心稀奇古怪地瞧了陆森一眼,问得好像自己多么正直一样:“不是我想的那样,我刚才想哪样了?”
  他演得太真,尤其那一眼看得好像在说着——你不对劲?
  还真让陆森张口结舌半天,怀疑刚才是不是误解他的意思,还自己想了些乱七八糟的……
  脸皮呢比不过,口头上在萧榆的对比下显得他有些呆,更是没有张口就来那些流氓话的经验,一着急解释反而一句话说不出来,杵在那憋着气一声不吭。
  “好了,跟你开玩笑呢。”
  把消息发给卢队,萧榆好笑地拉着快要把自己别扭过去的人继续往楼下走。
  然而好心情却没能维持多久,张叔叔跟何修然今天都来捧他的场,萧榆却意外的看见了一个从不会主动出现在他面前的人。
  “小榆,正好爸也来了,今晚回家吃个饭吧。”
  何修然跟他打招呼,视线一扫过他身后的陆森,不太自然地去瞥旁边萧祯的脸色。
  “……跟我过来。”
  萧祯那张脸好像失去了微笑这么个表情,面对萧榆时永远干巴巴的。


第104章 先按照我这里的习俗做?
  萧榆算了算,发现他和自己亲爸面对面交谈的次数,到至今还是第一次。
  两人都不说话,就那么互相干瞪着眼。
  在外人看来,他们好像比陌生人还陌生,如果不是萧榆和他有那么几分像,还真不好说两人是什么关系。
  “……还想在外面玩多久?”
  良久,萧祯似乎才酝酿好话语,就是那语气生硬,以前从未讲过的关心,此刻显得难以说出口。
  “在您看来,我一直都是在外面玩?”
  萧榆站得笔直,哪怕多少次说了不在乎,真正面对的时候,他还是不自觉地挺直脊背。
  这话把萧祯哽了一下,他看着这个眉眼像极了已故妻子的人,身侧的手不自觉攥紧。
  ——“我们要个孩子吧,我觉得小孩肯定更像你一点。”
  往日种种恍惚在昨日,一眨眼,却已经过去了二十四年。
  她猜错了,分明是更像她,就连爱好都一模一样,萧榆穿白衬衫的样子,总让他想起他们的初见。
  大风刮走她的帽子,飘飞着滚落到他脚边,站在画架旁的女孩拿着画笔,一袭白裙,齐肩的短发被风吹乱,她顺着帽子被吹跑的方向错愕回头……
  萧祯像个懦夫一样后退了半步,不同以往的,他没有转头就走,也没有接下那句话,只是干巴巴地说:
  “找时间去古家吃个饭,早点把婚期定下来……”
  他不懂,只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让萧榆不再掺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当渴望多年的,对自己的事能够上心点的一幕突然出现,萧榆发现自己变得刻薄起来,控制不住嘲讽道:“我会退婚,不劳您操心。”
  “你敢!”
  “为什么不敢,这亲事是我妈定的,关我什么事——”
  ——啪!
  那突如其来地一声响,让这句话的尾音结束在一记耳光上。
  萧榆被扇得侧过脸,所有的情绪一同涌来,冲撞得开始口无遮拦:“我说错了吗,你不就是觉得是我害死了她吗!”
  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相处的两个人,只能拼了命往对方心口里戳,萧祯再次扬起手,只不过这一次,他的巴掌没有落在萧榆脸上,而是自半空就被一只手紧紧扼住,那力道捏得萧祯手腕骨隐隐发疼。
  他拧起眉,一脸怒容地去看这个随意插手别人家事的年轻人。
  陆森冷着脸,面上仿佛笼罩了一层寒霜,扼住萧祯的那只手,手背上绷起青筋,足见他用了多大的力气。
  他们聊天的时候陆森没有靠近,头一回见萧榆的父亲,人家父子俩聊天,他懂礼貌的没有跟过去,自觉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等着。
  更认为全天下应该没有父母会不喜欢自己的孩子,哪怕萧榆曾经跟他科普过这里的长辈特殊的教育方式,但他还是不能理解萧祯刚才那一巴掌的行为。
  而且他们相处的气氛,从里到外都透着不愉快。
  就算那人是萧榆的父亲,陆森也见不得萧榆受一点伤害。
  “阿森……”萧榆被激起的情绪不消片刻被压回去,他冷静下来,伸手搭在陆森手腕上,哄着,“松手。”
  被打的是萧榆,可是他看起来比萧榆还要委屈和生气。
  他们之间的相处,已经说明了一切,萧祯没有空隙去计较被一个年轻人插手管事的恼怒,看着他们的表情逐渐僵硬。
  “就这样吧。”萧榆没有任何避讳,直视萧祯的目光,“小时候我交白卷,您连一句责骂都没有,到如今,您已经没有资格管教我。”
  “如果您需要用憎恨我来当做逃避的借口,那就继续恨着吧,我无法原谅您,就让我们互相在怨恨里好好活着至于那些奢望,就这样吧。”
  曾经拿着零分的白卷回家,萧榆甚至期待自己会被打上一巴掌,可是没有,所以现在也不需要了。
  刚才那一巴掌,就当做是因为他对那个拼命生下他而故去的母亲口无遮拦所打的。
  其实很早以前萧榆就知道,萧祯之所以活到现在,是因为在他想追随他母亲而去时,被卢队和张叔叔抱着尚且还在襁褓中的他劝回来的。
  卢队当年掴他一巴掌,害他脸肿了三天,又怕他想不开,躲到隔间抽了三支烟,最后才跟他说的。
  跟何阿姨组成家庭,是他外婆撮合的,估计是怕他真的跟他母亲走了。
  但这些年的漠视,萧榆做不到原谅和释怀。
  他拉着陆森离开画展,徒留下一言不发站在原地的萧祯。
  他的脸和喉口仿佛被混凝土铸固住,做不出一点表情,发不出一丝声音,捏起的手,指节用力到发白,那些禁锢的曾经,桎梏的回忆,在萧榆那掺杂着一点可怜的语气里,他终于发现自己什么也抓不住,只能看着时间从身边划过,面对着已经无法改变的选择与任何可能的悲伤。
  这一巴掌比卢队那个练家子要轻很多,萧榆脸侧只是有些泛红。
  其实真没有多疼,陆森指尖很轻地碰上去,带来的不是疼,而是痒。
  “倒也不用这么小心,我又不是纸做的。”
  萧榆故作轻松地冲他一笑,不太自在地侧开脸,不太想让陆森对这些事情留有太多印象。
  “你明明不想笑,为什么还要笑?”
  没学会人际交往的陆森,不太懂怎么拐着弯说话,这番带着气的直言直语倒把萧榆噎住,脸上的笑收回去不是,不收回去也不是。
  最后折中苦笑,估计表情有些半死不活道:“……我这不是怕你小看我吗,就这点印子,两小时就消下去了。”
  “他为什么要打你?”
  “可能……最近不忙吧。”
  萧榆说出一个自己都觉得牵强的理由,陆森眼尾一垂,确实被他给敷衍到了。
  他既然不想说,那就不问了。
  陆森只是捧起他的脸,小心翼翼,仿佛是在对待一件多么珍贵的易碎品。
  指尖沾了点药膏,轻柔缓慢地涂抹在泛红的皮肤上。
  家里连一粒普通的感冒药都没有,就连药膏都还是陆森问起,萧榆才临时买回来的,足可见萧榆以前有多能对付生活上的这些琐事。
  更是头一次知道,原来自己还能被人这么奉为至宝一般谨慎待之。
  陆森指尖触碰在他脸上的触感轻得像是被羽毛挠过,一路都痒到心里去。
  “还疼吗?”
  见他突然安静着不说话,总担心他是不是被打疼了还是觉得委屈了。
  陆森仔细一想,觉得应该是委屈的,没有人会对父亲甩来的巴掌不感到委屈,是因为委屈,所以才不想说吗?
  看见萧榆沉默着摇头,他忽然就心疼得不行,明明有很多话想安慰他,话语却组织得乱七八糟,这时不由埋怨起自己不像萧榆那样会说话。
  踌躇片刻,只笨拙地将额头和他相抵,仿佛是在进行某种特别意义上的仪式,承诺道:“萧榆,我在。”
  简单的四个字,好比一句誓言,分量是那么的沉重而坚定。
  他闭着眼亲下来,然后微微后撤出一点距离,又说了一句南寨语,像是盖了章,这个誓言就生了效。
  萧榆听不懂那句没有听过的南寨语,发现接吻要闭眼这件事,原来他一直都记得。
  他突然问:“我们第一次遇见,还有我刚到南寨,分别时你对我说的那句南寨语,是什么意思?”
  “是祝福,”陆森想了一下那句话翻译过来,应该怎么表达,“嗯,意思就是在没有我的日子里,希望你一切平安。”
  难怪他后来就没有再说过了,萧榆还怀疑过是不是骂人的话,原是他狭隘了。
  “那刚才那句,算是你们南寨特有的誓约吗?还是习俗?”
  陆森赧然地低头,突然就不好意思起来:“嗯……按照我们那边的习俗,我是应该带你回南寨。”
  萧榆认真思考之后,琢磨着:“回南寨现在可能还不太行,不如——”
  他停顿了一下:“先按照我这里的习俗做?”
  陆森好奇他这里会是什么习俗,还真打算认真听一听,结果甫一问出来,肩膀突然被萧榆往后压,扣在他脑后的手微微收力,趁着他怔愣之际,萧榆迅速吻上他的双唇。
  面对那张曾被他见色起意过的脸,谁受得了这种撩而不自知的话。
  他今天还就“见色起意”了。
  明明和往常的亲吻一样,陆森却莫名觉得又有哪里不一样。
  像是烤化了一块芝士,芝士里加了糖,入口甜腻,拉开时,芝士软化到一定程度,可以拉出藕断丝连的丝。
  萧榆侧过身,半跪在沙发上。
  两人膝盖贴着膝盖,他的手一路从陆森的背,一寸寸往下寻摸。
  将卫衣往上推了几分。
  没有阻隔的,抚摸在腰间的肌肤上,萧榆忍不住暗想,这个腹肌真让人嫉妒,还能分出点心神去消耗那点该死的攀比心——没有人去打开空调,四周的空气却无端带起一抹热浪。
  陆森禁锢在他腰间的手,收紧到传来一点不适。
  掌心下带起的温度,无端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谁的呼吸重了,早就分辨不出来。
  本以为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发生,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嗡地震动起来……


第105章 哪个才是小榆男朋友啊?
  陆森一动不敢动,浑身绷得像拉紧的弓,飘忽着从一大团棉花里找回自己的思绪,满脸通红地睁眼,眼神雾蒙蒙的,格外缠绵。
  萧榆算是半跨坐在他身上,身上的衬衫已经被他扯得松垮凌乱,料子被他没轻没重的手揉得堆起褶皱。
  听到手机震动声,萧榆在他腰间摩挲不去的手停了一下。
  萧榆:“……”
  ——无视!
  特么谁啊!
  就非得这个时间找他?!
  好不容易压下心里的不满,想继续,那震动声锲而不舍,大有他今天不接,这事就没完的意思。
  艹!
  萧榆微微仰头,抬手郁闷地把额前头发往后撩,实在是没忍住骂出了脏话。
  探手去拿桌上的手机时,原本就揽在他腰侧的手陡然收紧,指节正好按在萧榆腰窝上,激得他一颤栗,手肘险些抵在桌上才能稳住平衡,然没等碰到,那只手突然一收力,他整个人被带过去,一下坐回到陆森身上。
  “呃——”
  萧榆捏着手机,对上看着他的人,灯光将少年睫毛下盛满的火烈暴露无遗。
  眼巴巴的,紧抿的唇带着克制和隐忍。
  萧榆无奈地将手机屏幕转过去给他看,来电显示着两个大字——卢队。
  震动停了一下,不多一秒又响起,萧榆任由他揽着,接起电话。
  “卢叔叔……”
  “在忙?这么久才接电话。”
  不知道自己破坏别人好事的卢队,此刻一边跟他打电话,一边正透过监控查看附近的街道地形。
  萧榆瞄一眼两人的姿势,对那边含糊地嗯一声:“还好,您说。”
  “你说的那个什么攀崖,出现了。”
  他们离得近,所以陆森也能听见电话那边的卢队说了什么,萧榆看过去正好和他对上视线,急忙问卢队:“在哪?”
  “今晚的订婚宴上。”
  是生意场上,两个合伙人的儿女亲上加亲的订婚宴。
  别说萧榆没接触过,就连张叔叔都不了解,不过两家合伙后势头挺稳,也邀请了张叔叔一家。
  两人花了点时间才赶过去,先在酒店大厅外面见了卢队,他阴沉着脸,面色不大好看。
  “萧哥。”
  商务车上,小王监控着酒店周边的环境,看见他上来,抬头打了声招呼。
  朗达也在,见他来,直接让位置,起身出去找陆森。
  这几天他一直在张空青那边充当保镖,萧榆经历过好几次袭击事件,所以不敢掉以轻心。
  朗达之所以没跟张空青进去,主要是等陆森过来,以免提前打草惊蛇。
  他知道攀崖是什么实力,就连自己都不敢贸然对峙。
  萧榆侧让过他,在小王肩上熟稔一拍,转头问卢队:“什么情况?”
  “还没查出来跟这次的订婚宴有什么关系,人牵扯得越多越不好查,那些人在耗我们的时间。”
  从交流会到订婚宴,这些人总是掺杂在人多眼杂的聚会里,想知道在这张网里到底有多少人,就得摸清楚每个人的底细,他们明晃晃在消耗警方人力和拖长调查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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