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只有一个——是他胖了!(确信)】
岑言也在反思这个问题,全息游戏他套用的是自身数值,虽然不知道这个游戏有没有随着他本人更迭角色外貌的权限,但是按照这个游戏的真实程度来看,如果算他在游戏里的进食量,自己是该胖了。
这种情况想要脱困也有其他的办法,死一次回到初始楼层就好了。
正好他血条也不是很健康。
岑言思索着从背包里拿出了碎玻璃,准备干脆利落地抹脖子。
手在抬起来准备下落的瞬间被人握住,对方体温偏低,带着熟悉的触感。
岑言下意识望去,映入眼帘的是熟悉又苍白的面庞,对方那双紫罗兰色眼眸里带着些许困惑。
“师父?”
岑言疑惑地看着对方,又看向对方身后的通道,他刚刚在翻找背包,没看见对方是从哪来的。
费奥多尔应了一声,轻声问道:“您还好吗?”
其实不太好,但是也不是特别不好,毕竟三十五的血条总是不安全的,随便被刀一下就没了。
岑言的思绪在“复活满血再来一次”和“一命通关听起来就很帅气”两个选项间徘徊不定。
在感觉后一个选项更帅,想要开口让对方帮自己一下时,他突然想到了商城里的道具,那些什么书名是熟人作案的书籍。
于是费奥多尔只见对方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了起来,之前在监控摄像头里看不真切,现在他直观地发现了对方眼眸颜色在变化,原本璀璨明媚的金色眼眸变成了犹如童话森林般的深绿色,其中充盈着疑惑和警惕。
岑言眼眸微眯,审视着蹲在他身前的与师父一号模样相同的男人,开口质问:“你是谁?”
原本正因为对方瞳色居然在变而困惑的费奥多尔:?
“什么……?”
这一个问题让费奥多尔更加困惑了,对方之前明明是认出他了的,为什么突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没等费奥多尔进一步详细询问,只听对方冷笑一声,“呵,区区怪物也想装我师父骗我?真以为我认不出来了是吧?你给我等着,等我出来了,我马上就把你杀了。”
这一句话直接把费奥多尔脑子里的所有推测全部推翻,他表情复杂,“岑言,这栋楼里没有这种东西,您还没发现这里的所有人都是普通人吗?”
“真的吗?我不信。”
他才不要被楼层boss戏耍,这种级别的伪装根本骗不过他。
岑言想出了一个绝佳验证方法,“除非你说一个我的优点。”
费奥多尔:……
“这就是您想出来的能够信任我的方法吗?”
这个问题未免有点太自由心证了。
“你快说。”岑言催促道。
既然师父一号跟他是恋爱线,那按照情人眼里出西施的说法,他在师父一号心里肯定满是优点,如果对方说不出来,那一定就是假的。
不知道为什么,一向擅长使用话术诱导他人的「死屋之鼠」首领费奥多尔几次开口都无法说出任何一个适合对方的词汇,最后只说出一个模棱两可的——
“您很纯粹。”
这一句话让岑言不太满意,但是勉勉强强也能接受,他打量了对方一会儿,没能找出任何破绽,又提出了新的要求。
“如果你能帮我出来,我就相信你。”
【太好了,虽然手段十分浅显,但是我们已经可以看见言宝在使用计谋了!】
【什么童话故事桥段】
【这手段是跟小红帽里的大灰狼学的吧】
【但是确实有效啊,毕竟只有师父一号不是伪装的情况下才会帮他出来,如果师父一号是假的,那他完全没有必要伪装,在现在知道言宝出不来的情况下就直接动手了】
【嘶……好像有道理】
【坏了,这一波言宝真的在大气层!】
【被钓的竟是我自己!】
【一时之间竟分不清到底是弹幕在钓鱼还是主播在钓鱼】
【呃,其实岑言打开个人数值板面应该就清楚了,虽然师徒关系的加成属于技能在这里不显示,但是戒指道具效果带来的数值提升应该还在】
【嗯……感觉道具效果提升的数值智力加点应该不高,没看见弹窗】
费奥多尔毫不意外地微微点头,目光看向铁栅栏与对方被卡住的地方,之前看对方挖的坑应该是足够支撑对方通过的,只不过……
他伸手从铁栅栏那里地面上的坑探了进去,指腹轻轻抵在对方小腹的位置又摸向坑底,不出意外的,岑言身体并没有紧贴坑底,而是留出了间隙。
岑言不太明白对方的举动,他歪着脑袋看着师父一号,“你拉我就好了。”
“……拉不过去的,您会骨折。”费奥多尔垂下眼眸对上对方那双逐渐变成了浅青色又充满疑惑的眼眸,轻声解释道:“您挖的坑深度宽度都合适,但是长度和弧度不太适合。”
岑言又不是专业挖坑的人员会出现疏忽很正常,不过他从对方语气里听出了困惑又无奈的情绪。
师父一号看起来对挖坑很了解的样子,说起来程序员需要挖坑吗?
“师父,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岑言忽然问道。
费奥多尔已经习惯对方没头没脑的疑问,只不过对方跟他相处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他是做什么工作的这种情况让他有点不悦。
费奥多尔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像是提醒什么一样,意有所指地说道:“您可以试着自己了解我,毕竟您不是说喜欢我吗?”
岑言感知到对方带有些许生气的情绪,在迷茫对方为什么又不高兴了的同时,又确定对方是师父一号没错,只有师父一号才能让道具带给他感应。
如果不是从对方身上感知到了情绪波动,这番话肯定会让岑言以为对方是这层楼boss假扮的,因为这种没有第一时间说出答案的行为十分可疑!
费奥多尔正在思考要如何让对方出来,如果凿的话,暂且不提他需要花费的体力和时间,而且也有可能会伤到对方。
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手从坑里抽出来轻轻放在对方后腰处,低声说道:“您试试下腰能不能出来,您身体柔韧性很好,应该能够做得到。”
下腰?
岑言双手撑着地面抬起上半身,在腰也要跟着起来的时候,对方的手微微用力下压,耳边响起师父一号优雅低沉的嗓音,“把腰低下去。”
“唔……”岑言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尽量按照对方的话去做。
原本岑言自己是肯定没办法在这种姿势下低下去的,但是有外力就不一样了,在耳边时不时响起的指点和身体感受到来源于对方的力道中,他成功从铁栅栏下面恢复自由了。
只是这种感觉比他之前挖坑还累。
岑言的想法是——太费劲了,还不如死一次,这样还能刷新血条。
紧随其后的是——太好了,原来他没有胖。
第95章 「密室逃脱」横滨
无论如何, 重获自由的岑言迫不及待地开始整理自己背包中的武器,准备尝试去一命通关密室逃脱副本。
费奥多尔感知着对方那边传来的情绪变化,目光落在对方重新变成金色的眼眸上。
夹杂着警惕疑惑的情绪是深绿色, 单纯疑惑是浅青色, 高兴的时候是金色吗?
他很快推测出了对方眼眸颜色变化的规律,似证实什么一样开口,“岑言, 您眼睛怎么了?”
“眼睛?”岑言下意识伸出手摸向眼眶,旋即想起了什么, “是会随情绪变色的眼睛。”
果然这样。
费奥多尔眼眸里划过一丝了然,对方情绪原本就十分易懂, 这一下更加直观了。
“跟丹尼尔·狄更斯有关吗?”
虽然费奥多尔已经掌控了B3以下的所有监控与机关系统中枢, 但是岑言所过之处的监控都会暗下去,因此对于这点他也不是非常确定。
看着对方又开始往青色变化的眼瞳,他提醒道:“B5是医院, 里面有个医生。”
原来是那个要找眼睛的boss。
毕竟这个眼睛变色道具是他在到B5那层开出来的, 跟那个医生boss有关应该也没问题。
岑言不确定地点了点头。
不过师父一号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那个医生果然是会挖眼睛的?
【突然明白了什么,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说, 这个道具其实是用在boss身上的?】
【难……难道说,那个boss喜欢收集各种颜色的眼睛?】
【感觉正常流程应该是岑言拿到道具,然后跟boss做交易,换到顺利通过的资格】
【七彩玛丽苏眼球,多个愿望, 一次满足!】
【玛丽苏给了你多少钱?黑化之王通知我让我给你双倍】
【虽然名字是七彩玛丽苏眼球, 但是我记得可以变三十六色】
【是的, 这就是惊喜, 如果名字是三十六色玛丽苏眼球就没有惊喜感了!】
【就像是言宝在个人简介里写的自我介绍和实际上的反差一样,带给人惊喜】
【如果不是看了直播,我差点就被那句“有八十年的丰富游戏经验”和“技术精湛且武力与智力兼备”给骗了。】
【说什么骗呢?!这是惊喜!懂不懂啊!惊喜!】
【低情商:货不对板,高情商:惊喜】
看着岑言自己也不确定的样子,费奥多尔放弃地叹了口气,换了一个话题,“接下来您想怎么做?”
提起这一点岑言就兴奋起来了,他迫不及待地拉着师父一号开始往通道那边走。
“试试能不能在今晚离开这个建筑!”
费奥多尔对对方雷厉风行的举动习以为常,他加快脚步跟上对方的速度,“您知道这里有几层吗?”
“几层?”岑言微微愣了愣,一瞬间想起了他曾经在游戏生涯里踩过的坑。
难不成这个电梯间楼层的字母B不是负层的意思,而是计数的开头?比如说后面还有A开头的?又或者是C开头的,一直到集齐二十六个字母单词为止?!
岑言倒吸一口凉气。
费奥多尔恰到好处地开口打断了对方越来越恐怖的猜想,“加上您醒来的那一层,这里一共有七层。”
师父一号说话为什么不是谜语就是大喘气,岑言差点以为这地方是个莫比乌斯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就要开始用其他更为简洁的方法了。
费奥多尔意识到对方似乎想歪了,他进一步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您真的能够在一晚上找到出口吗?”
毕竟按照对方的休息习惯,大概再过两个小时这个青年就会消失了。
“当然!”岑言觉得自己现在状态非常好。
他拉着对方拐过走廊,停在了一扇铁门前,他试着扭动把手,但是没能打开,锈迹斑斑的铁门上带有锁,电子锁闪烁着红色的光,岑言看向走廊里的其他门,开始逐个扭门把手。
在终于遇见一个可以打开的门时,岑言的面色反而更凝重了,他觉得这种顺利的情况就像是暴风雨前的预兆。
费奥多尔看着对方放开了自己的手,从斗篷里抽出了一根撬棍,紧接着像是在抓贼一样一手轻轻地打开门,一手着撬棍准备时刻猛击一下。
费奥多尔突然想起了对方在B6从天花板走的行动方式,又想起了B5被连敲两棍任何话术都没来得及使用的丹尼尔,以及B4被凿成迷宫的墙壁。
他忽然觉得对方会被卡住其实是一件好事,不然按照对方此刻行动方式难以捉摸又充满攻击性的情况,自己到时候说不准也要被先敲几下。
“师父,你说这一层的楼层守门员跑到哪里去了?”岑言纳闷地看着眼前空无一人的房间。
他已经是第二次跟空气斗智斗勇了,第一次在电梯门口,第二次在开门,原本想象中的危机完全没有任何要出现的预兆。
眼前的房间看起来十分简约,墙壁上有类似于入狱时测量身高用的标尺,中间摆放着古老到只能在照片上看见的照相机,以及墙角桌椅和放在桌子上的打字机收纳盒。
岑言翻找了一下收纳盒,从里面找出了一叠空白硬卡纸和红色彩笔,按照惯例把房间里的东西都扫荡一空后,开始探寻房间里的边边角角,试图摸索机关。
虽然暴力破解很便捷,但是密室逃脱总该试试看走解密路线的,毕竟游戏的乐趣要靠玩家自己探寻,寻找不到就另说了,反正他找了。
费奥多尔站在门口看着对方雁过拔毛的举动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沉默地看着对方在变得完全空旷的房间里上蹿下跳。
岑言找了一圈之后把目光放在了墙上的标尺上,难道机关会在标尺这里吗?
【桀桀桀,被我发现了!岑言根本没有一米八!】
【嗯,是一米七五呢】
【你们懂不懂四舍五入啊!男孩子的身高世界里最后一个数字一定是零!】
【零?(警觉)】
【其实我觉得大概只有入没有舍】
【岑言,你也不想自己没有一米八的事情在论坛传开吧?】
【知名游戏技术主播岑言痛失身高(悲)】
费奥多尔看着岑言背对着他在标尺那边弯下腰寻找什么又抬起头看向上方的模样,对方的身高跟他预料的差不多。
岑言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已经痛失一米八的身高,他发现这个标尺墙壁似乎是插在地板里的,留出了微小的间隙。
岑言把撬棍换成了十字镐,一镐砸向了标尺墙,这面墙比想象中的更为脆弱,轻而易举地砸出了一个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