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的宿敌——闪粉】
【好独特的花,师父一号收到都哭了】
【总觉得言宝玩攻略游戏一直花式be是有理由的】
【还在为破镜重圆不知道送什么而烦恼吗?亲手制作一束花送给对方吧!】
【浪漫啊,怎么不浪漫,你们看,花的中心是言宝打败上一个副本boss留下的纪念,花的外围是师父一号死对头爱鸟的羽毛,外围包装固定是用的言宝最喜欢的拉面店里的后厨门帘,闪粉象征着言宝辛苦闪烁的汗水,绳子还是师父一号的瞳色紫色!他真的,我哭死!】
【太浪漫了乌乌(五毛一条括号内删除)】
【因为书店没有老师的著作,所以我把书店砸了,我做的对吗?】
【呃,有没有一种可能,言宝根本没发现镜破了。】
【是的,毕竟他觉得师父一号会相信他去卧底的事】
岑言信心满满地搂着花束点击了传送。
另一边的费奥多尔正观看着之前岑言跟青之王的打斗监控录像,他把屏幕暂停在岑言拔出「雨御前」天空中同时浮现七把达摩克里斯之剑的场面。
看着那七把花里胡哨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脸上的表情逐渐微妙。
怎么说呢?有些意外,但是又感觉在意料之中。
或者说现在这个青年身上发生什么事情都很正常。
没等费奥多尔进一步思考该如何去找对方,后者就已经送上门了。
岑言在绿之氏族据点呆了近一个星期,现在师父一号这里的环境居然还有点陌生了。
他感叹着打量周围,目光忽然停留在师父一号桌边地上摆放的向日葵上。
他说什么来着?
师父一号迷死他了!
瞧瞧!没有他,师父一号都开始睹物思人了。
费奥多尔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好几天都没有出现在他身边的青年,后者一只手提着比水流的鹦鹉,一只手里搂着一堆不知道是什么的绿色浓度超标的东西。
他看了看笼子里秃了一半垂头丧气的鹦鹉,又看了看裹在破布中好像还在闪烁着的绿色东西,终于确定了那里面是鹦鹉的羽毛。
这是什么情况?
比水流跟对方闹矛盾了?
在费奥多尔把椅子从电脑桌前转过来想要开口的时候,对方突然把那一堆绿色浓度超标的东西塞进了他怀里。
“师父,这是我亲手做的花,送给你!”岑言热情地说道。
费奥多尔沉默地看着手里只有中间那一朵蓝色彼岸花可以称为花的圆柱形,如果他猜的没错,羽毛旁边的布应该是拉面店的后厨门帘,因为拉面的味道有些重,还闪烁着亮晶晶的不明物体。
费奥多尔很快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他忽然把那一捧东西放在了桌面上,不出意外的,上面闪粉浓度也严重超标,不仅染了他一手,还沾了他一身。
费奥多尔:……
这件衣服看起来是没法穿了。
岑言不明所以地看着对方展开双手的模样,“怎么了?”
难道师父一号感动的想要上来抱他?
“不,没什么……”
费奥多尔终于还是稳住了脸上的表情,他早该知道的,也早该了解这个青年个性的。
那双神秘优雅的紫罗兰色眼眸抬起,看着眼前的青年,微笑着问道:“您在绿之王那玩的高兴吗?”
“当然!”岑言原本想要吹嘘自己只花了几天就打通所有游戏,但在对上对方视线时忽然顿住。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虽然师父一号现在是笑着的,却感觉对方似乎有些不太高兴,甚至在生气。
这种感觉来的奇奇怪怪,就像是直觉那样。
没等岑言继续思考,系统弹出了提醒弹窗。
「提醒玩家,您对绑定对象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心意相通等级已提升,目前二级。」
「二级开放效果:在近距离下,可以感知到对方负面情绪。」
噢!原来是道具效果!
岑言恍然大悟,不过这游戏在这方面做的也太真实了,居然能够让他直接感知到,而不是弹窗出现,这是什么原理?
难道是什么气息暗示?
费奥多尔觉得对方沉默的时间似乎有些太久了,而且脸上的表情也变化的飞快。
在漫长的深思里,岑言终于回想起了自己当初的借口是去卧底,再加上绿之王好像跟师父一号是死对头,所以这是试探!
岑言大彻大悟,他当即说道:“不高兴!快难过死我了!师父,卧底真的好苦,简直九死一生,我差一点就回不来了!”
还在笼子里操控鹦鹉没走的比水流:……
他想起了对方窝在他们据点打游戏吃零食、指挥其他人跑腿的时光,他们就差把饭送到对方嘴里了。
这还九死一生?
比水流十分不解,对方说的九死一生是指想要玩一次躺着往嘴里丢爆米花结果呛到气管里险些被呛死的事情吗?
第77章 「未来纪元」横滨
费奥多尔一时半会不知道该不该拆穿对方, 后者思考了近几分钟才给他这样一个答案,是真的以为他看不出来吗?
他目光看向笼子里羽毛稀稀落落的鹦鹉,鹦鹉背后的比水流沉默着没有说话。
这种安静的反应让费奥多尔确定对方一定看见了岑言用达摩克里斯之剑把青之王撞没影的场面, 甚至极有可能在这几天里被这个青年的作风打击的不轻。
费奥多尔微微闭了闭眼睛,还是微笑着说道:“听起来真的很辛苦。”
“是的, 但是没关系, 为了见师父你,一切都是值得的!”岑言抓住机会再次狠狠刷了一波好感度。
费奥多尔对对方这番话不置可否,“那您有得到什么收获吗?”
“收获……”
岑言回想了一会儿,脑海里浮现出的场面都是各种操控小人的像素游戏,要说印象最深刻的……
“要抓住把敌人踢飞到半空中的僵直,狠狠给对方致命一击, 不然对方就会爬起来反杀。”岑言深沉地说道。
费奥多尔:?
虽然费奥多尔没有怎么玩过那些游戏,对方这番话也说的模棱两可, 但是他能够从对方的表情和这些天感应到的情绪波动里,判断出这是游戏心得。
“您的收获只有这个吗?”
岑言有些疑惑师父一号怎么看起来仍旧不太满意的样子,他继续说道:“还有……原来我手速真的很快?”
快到他控制手柄能按出残影,但是屏幕里的像素小人却跟不上他的手速。
他会游戏失败怎么想都是设备太老旧跟不上他手速和反应速度的问题。
费奥多尔嘴角的笑容有些维持不下去了, 如果说对方之前那句话还有点故意模糊的意味在,现在对方的话就可以说是完全不装了。
他实在是想不到除了游戏还有什么东西需要手速,如果说对方是指战斗的话, 那也应该说是反应速度。
岑言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师父一号好像更生气了, 但是对方脸上的表情却仍旧是那种温温和和的样子, 这游戏出bug了?
岑言罕见的陷入了困惑。
遇见了困惑就要立刻解决,于是岑言直白地问道:“师父, 你生气了吗?”
费奥多尔有些诧异于对方居然能够察觉到他的情绪, 在他想否认并隐藏情绪的一瞬间, 忽然想起了他们手上戴着的异能道具戒指。
就像是他能够察觉到对方情绪一样,对方也能察觉到自己情绪并不是什么怪事。
费奥多尔唇边笑容不变,但原本想要说出口的话却换了一句,“嗯,我有些生气了,岑言。”
岑言大彻大悟,原来他的师父一号是那种越生气笑容就越灿烂的反差人设!
但是对方生气什么呢?
是花不喜欢吗?
他知道师父一号收礼只会收那种贵重的物品,所以特意放了蓝色彼岸花,虽然过了食人鬼副本那朵花已经没用了,但是花了他六百四十八呢!勉勉强强也能算是贵重物品吧。
难不成是因为其他东西不够贵?
岑言看了看桌面上散落了一桌闪粉的花,开始给对方解释这种花的好处,“师父,我送你的花其实十分实用,回头你不喜欢了,可以把布拆下来当抹布,里面的羽毛还能用来做扇子和枕头。”
【《实用》】
【没错啊,确实实用啊!】
【这么勤俭持家的男人哪里找去?言宝真的,我哭死】
【但是用死对头爱鸟的羽毛做枕头,晚上真的不会做噩梦吗?】
【不会,因为那羽毛看起来很扎,也许会率先把师父一号扎死】
【不会,因为师父一号的人设是不睡觉的】
【也是,毕竟岑言每一次下线都把躯壳放在师父一号这里,如果师父一号睡觉的话……】
【这个游戏虽然很真实,但是在系统维修的时候npc还运转吗?】
【盲生你发现了华点】
费奥多尔见对方又陷入了沉思,刚准备直接告诉对方自己生气的缘由,话还没说出口,只听对方说出了这样没头没脑的话。
他闻言下意识看向桌上审美过于超前的花,觉得自己似乎还没有到那种没有枕头,需要羽毛当枕头的地步,也没有到需要拉面店后厨门帘当抹布的地步。
一时之间,费奥多尔竟分不清对方说这番话的用意在哪里,是在表示对方送了自己花希望自己不要生气了?还是说是在转移话题?
“听起来确实很实用。”费奥多尔仍旧回复了对方这一番说辞,下一秒他话音一转,“但是,您卧底了近一个星期,总该不会只得到了这些线索。”
费奥多尔刻意加重了“线索”这个词。
他的目光下移对上笼子里鹦鹉的视线,那是不属于普通鹦鹉的眼神,充斥着冷静与理智,仿佛并不害怕岑言会透露什么计划。
这倒是让费奥多尔有些怀疑比水流是不是瞒着岑言说了行动计划,毕竟后者在拉面店时就已经语出惊人直接说了自己要当卧底这件事。
岑言还是不理解,并且觉得师父一号爱说谜语的毛病得改改。
费奥多尔见状叹了口气,直白地说出了自己的推测,“比水流在今晚开始行动,对吗?”
“对。”岑言点了点头,“他还说我跟……呃,那个紫头发和白头发一组。”
呆了一个星期连人家的名字都没记住。
操控鹦鹉旁观的比水流和费奥多尔一同沉默了片刻。
“您怎么想?您想解放德累斯顿石板让全人类获得异能吗?”费奥多尔伸手拿过对方手里的鹦鹉放到了不远处。
那当然是想的啊!那可是机甲啊!
在岑言想要点头的一瞬间,突然警觉。
师父一号好像是想要消灭世界上所有异能者!
换做普通人可能就陷入两难境地了,但是岑言不一样,他有资深的攻略游戏经验,也有完美的端水大师称号。
岑言当即握住了对方满是闪粉的手,一脸义正言辞地说道:“怎么可能!我最讨厌异能者了!”
“是吗?”
费奥多尔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有些忍不住想要去把手上的闪粉洗了,没等他让对方松手,对方居然主动松开了手,下一秒那满是闪粉的手就搭在了自己肩头。
费奥多尔眼睁睁地看着那只手上的闪粉蹭到自己发梢上都是。
而岑言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成为了闪粉杀手,他一副好哥俩的模样搂着对方肩膀,语气笃定,“师父,其实我只是在骗比水流,我已经完全打入绿之氏族内部了!”
“原来如此,那您今晚打算怎么做呢?”费奥多尔并没有立刻拆穿对方,他不动声色地把对方沾满闪粉的手从自己身上挪开。
岑言思考了一秒,紧接着做出了决定,他猛地一拍椅背,使用了万能的摇摆文学,势在必得地说道:“我去帮你抢石板!师父!”
椅背上搭着费奥多尔习惯披的那一件白绒黑色斗篷,现在那上面的黑色已经在岑言沾满了闪粉的手下变成了闪闪发光又五彩斑斓的黑。
这下斗篷也不能披了。
费奥多尔深吸一口气,听出了对方模棱两可的话术,“如果我想要您毁掉德累斯顿石板呢?您会做吗?”
岑言愣住,在短短一分钟里,他衡量了机甲和师父一号的价值,虽然机甲确实是梦中情人吧,但是师父一号对他也很好,而是师父一号还是副本常驻npc呢……
所以他难道不能两个都要吗?!
没办法了!为了机甲对师父一号使用谎话吧!
“当然会做的。”岑言如此说道。
费奥多尔沉默地看着对方眼眸中飘忽的神色,所以这个青年到底知不知道他现在的反应像极了心虚的谎话。
【男人说谎的时候果然是扭曲的】
【岑言:会做的,会做的(扭头)(视线漂移)(看天看地)】
【谁能拒绝机甲呢?!哪怕是师父一号!哪怕是师父……呃,但是师父一号是常驻npc耶……】
【所以没有人告诉言宝他的端水能力很差劲吗?】
【之前言宝玩攻略游戏,别人能同时端五六个,他端两个就已经翻车了,还是在友情阶段翻的】
【没关系,自信即巅峰!】
属于黄昏的赤红逐渐暗淡,一直旁观着一切的比水流终于开口,像是在提醒什么一样。
“岑言,天黑了。”
一句话把本就风不平浪不静的气氛搅得更混乱,只不过岑言完全没有察觉到气氛的变化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