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满载而归的青年热情地开口,“师父,我给你带衣服回来了!”
【你们看这个场面像不像那个……】
【如果言宝再脏兮兮一点就是——师父,我挖煤回来了.jpg】
【然而事实上是——师父,我抢商业街回来了.jpg】
【岑言:我抢其他npc养你啊,师父!】
【言宝他真的,他因为不知道师父一号的尺码和偏向所以把所有类型都搬过来了,他真的好努力在攻略师父一号(扭头)(给我来张be股)】
【爱了,但是爱的不多】
【言宝的爱犹如山体滑坡】
“师父,你随便挑吧。”
岑言不知道师父一号的尺码,也不知道对方的爱好,所以干脆每个尺码和所有类型都拿了一件,这么多总会有对方喜欢的。
他直接把一麻袋的衣服全部朝师父一号抖了出来。
“等……”
迎面而来的厚重衣物让费奥多尔瞳孔微缩,声音还未完全从嗓子里发出,整个人就已经被埋进了衣服山里。
岑言抖了抖大麻袋,确认没有衣服残留后随手把麻袋丢到了一边,再次抬起眼眸时发现师父一号居然被埋在衣服下面了!
他倒吸一口凉气,连忙上前去挖师父一号,“师父,你别怕,我马上就救你出来!”
险些被衣服埋窒息的费奥多尔艰难地从衣服堆里探出了头,听见这句话他侧过头看向在另一边挖衣服的青年。
费奥多尔:“……我在这边。”
岑言闻言看了过来,在发现对方已经自力更生地从衣服堆里爬出来的时候,他松了口气,刚开口还没来得及说话,窗外忽然响起一道听起来有些耳熟的声音。
“师父,师父,外面好冷哦,你能不能开下窗户放我进来呀?”
与之相伴的还有玻璃被扣响的清脆声,如同有人用金属制品的东西敲击着玻璃,透过窗帘似乎可以看见有什么庞大的影子忽远忽近。
这声音细听起来居然跟自己的声音一模一样。
岑言:?
什么动静?什么东西?
他还没说话呢,现在是什么小美人鱼剧情吗?有巫婆把他嗓音偷走了来骗师父一号了?
岑言当即一把掀开了窗帘,窗帘背后的并不是想象中的人影,而是两个硕大的人头气球,人头气球在与房间里两个对应目标对上视线时,它们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极为亢奋。
“岑言,快帮我打开窗户。”
师父一号模样的人头气球飘了过来,跟那个与他模样相同的气球一同挤在狭小的窗户前。
岑言表情由起初的“哪个不长眼的敢偷我声音”的愤怒逐渐变成“这啥啊”的迷茫。
怎么这气球还能说话了?它们之前能说话吗?
那两个人头气球见岑言无动于衷,转而把目标放在了后方费奥多尔身上。
岑言模样的气球再次发出与岑言音色相同的声音,“师父,你开一开窗户,我快要冷死啦。”
费奥多尔整理着房间里铺天盖地的厚重衣物尚未有所反应,岑言率先冷笑一声,“哈,好大的胆子噢。”
敢在他面前诱骗师父一号是吧?
岑言一把推开窗户,那两个人头气球下面的钢索抓住机会瞬间往房间里两人套了过来,岑言手疾眼快同时抓住两根钢索,人头气球想故技重施把对方带上天空,然而此刻的岑言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
岑言一手拽着一个气球,把那个跟自己模样相同的气球反客为主般先拽了过来,紧接着毫不犹豫地就是邦邦几拳。
“偷我声音,偷我声音,让你偷我声音!”
“还喊师父,还喊师父,那是你师父吗?!”
“玩埋汰的是吧!好好的气球不当就要当海底老巫婆是吧!”
两个庞大的气球本来在窗户边就十分的拥挤,这一下其中一个气球被不断地狂揍,顺着惯性不断碰撞着另一个气球,不过幸好另一个气球绳子只有底部的圈在那个青年手中,因此在被动挨了几下之后,它当即飘离了窗户,把绳索扯到最紧,借此躲避了被波及。
岑言恶狠狠地揍了几十下那个人头气球,这个气球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的,十分富有弹性,打了这么久都没漏气。
已经把衣物都堆积到墙角的费奥多尔起初想提醒对方人头气球怪谈的共伤性,但是看对方打了这么久都没事的情况,索性又把想说的话吞了回去。
对方哪怕是在当人类的时候都没有死亡,更别提对方现在都已经是怪谈灵异了,那力量应该只增不减。
出完气的岑言再次把这两个分开的人头气球钢索系在一起,这一次直接从上到下打了大大小小十几个蝴蝶结,在最后想要松手放开的时候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重新抓紧。
这两个气球好像也是怪谈来着,既然敢送上门,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岑言反手从背包里掏出了一个怪谈球砸了过去。
「恭喜您获得怪谈伙伴,A级人头气球(其二)。」
看着弹窗里的“其二”,想起了之前的四十分之一,原来所有捕捉十分轻易、不用战斗的怪谈灵异都是需要收集的吗?
岑言随手把装了东西的怪谈球揣进塑料袋里。
脑海中回放着刚刚帅气的动作——使用投掷砸人头气球,怪谈球在被人头气球反弹回来的过程中打开把人头气球收了进去,收完后又继续顺着反弹轨迹弹回房间里被他接住揣进塑料袋,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不愧是他,岑言感觉自己已经有了捕捉大师的雏形,越来越熟练了。
这样下去成为怪谈之王指日可待!
再一次目睹对方抛球捕捉怪谈灵异的费奥多尔目光落在对方手里提着的白色塑料袋上,那个袋子看起来就像是在台风天从半空中捡的一样,透着几分草率与敷衍,如果不是亲眼目睹,谁都不知道廉价塑料袋与似玩具球一般的东西里装着的是令横滨所有人都头痛欲裂的怪谈灵异。
“那是什么?”
“什么?”岑言顺着师父一号的视线看见了塑料袋里的怪谈球,他下意识晃了几下手里的塑料袋,“这个吗?这个是专门装怪谈伙伴的球。”
“怪谈伙伴……?”
费奥多尔回想了一下刚刚对方怒锤人头气球的模样,怎么想都觉得跟“伙伴”这个词不沾边。
“没错!”提起这个岑言忽然来劲了。
他当即从塑料袋里掏出了一个怪谈球开始给对方演示,“看好了,师父,当我们需要它们帮助的时候,就要这样举起怪谈球,然后丢出去,这个时候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我们一定要说——‘就决定是你了!川上富江!’。”
伴随着热血的嗓音,岑言丢出了怪谈球,球在地上滚了两圈亮起白光,最后出现一个披头散发衣服也破破烂烂的女人。
岑言疑惑了一瞬间,这个川上富江她头发长得这么快吗?
不愧是怪谈灵异!
费奥多尔沉默地看着眼前这个打扮明显是怪谈中裂口女的非人之物,而那个青年像是完全没有发现自己认错了人似的,走过来一手捞住了裂口女的脖子,重新把对方收容进了球里,自信地对他说道。
“这样我们就能获得川上富江的助战啦,学会了吗?师父?”
费奥多尔:……
“那个口号其实不是必须要喊的吧。”
毕竟对方连名字都喊错了。
“没错。”岑言爽快地点头承认了这一点,他激动地比划着,“但是师父你不觉得这样说很酷吗?就很帅啊,有一种深思熟虑之后的果断。”
什么是深思熟虑之后的果断?
费奥多尔有些困惑,但是眼前这个青年说的很多话都没有需要深究的必要,以对方的性格大概只是随口一说。
相比之下……倒是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
“在应对人头气球的时候,您为什么表现的那么愤怒?”费奥多尔抬起眼眸看向那个找了支笔正在球上写字的青年。
“因为它模仿我声音。”岑言头也不抬地说道。
“真的仅仅只是因为模仿您声音吗?”费奥多尔进一步询问。岑言思索了一会儿,“它还用我声音骗你。”
“原来是这样,那……还有吗?”
费奥多尔微笑地注视着对方,紫罗兰色的眼眸里倒映出纯粹如白纸的青年,如同要诱导出对方更多的情感般,嗓音轻柔。
“就像是它所称呼我那样,如果我有了其他徒弟,您会怎么想?”
会怎么想?
大概是会想——如果携带师弟师妹会不会有加成,如果战斗的时候师弟师妹阵亡了,他会不会获得短时间内的数值提升效果。
一提起这个,岑言就想起了自己要收徒弟的事,“师弟师妹能喊我师父吗?”
费奥多尔:?
“好吧。”费奥多尔轻叹一声,“那我换一个比喻,如果我对其他徒弟比对您好……您会怎么想?”
那大概是会悼念死去恋爱线然后封心锁爱的地步了。
而且这是什么后来居上的狗血爱情剧本啊!
岑言表情逐渐胃痛了起来。
费奥多尔看着对方神色的变化,勾起唇,“就如同您所想的那样,我对您其他师父也是这种看法。”
“可我对你比其他师父都要好。”岑言直白地说道:“毕竟我只喜欢你,师父。”
“但是……您了解我吗?就像是您所买的那堆衣服一样,有近大半的是我穿不了的。”费奥多尔目光看向墙角堆积成山的衣物,似低落般轻轻叹息一声,“喜欢是要相互了解为基础的,岑言。”
岑言愣住,岑言逐渐陷入了沉思。
没等费奥多尔再接再厉,给予对方更多的诱导和启示走向自己期望的结果,只见对方像是忽然顿悟了什么似的握住了他的手,掷地有声地说道。
“师父,我悟了!那事不宜迟,我们再来一次深入交流吧!”
第119章 「怪谈时间」横滨
费奥多尔为对方这番看似饱含深意的邀请微微愣了片刻,目光落在那双剔透漂亮的金色眼眸里,其中的神色纯粹直白,完全没有任何欲望存在。
他面无表情地开始思考起对方说的“深入交流”和之前的“深入了解”是不是同一个意思。
最终对方的深渊脑回路还是让他放弃了推测对方的想法,“您又想吃饭吗?”
事实证明,眼前这个青年的认知与想法果然都很奇怪,只见对方脸上流露出些许疑惑,嗓音带着关切,“师父,原来你饿了吗?”
这听起来不像是要一同吃饭的意思了。
费奥多尔顺着对方的话继续往下,似单纯的疑惑般,“您的深入交流不是一同吃饭吗?”
“那是深入了解,深入交流和深入了解不一样,深入了解主要是靠氛围、感觉,和其他神秘力量,深入交流主要是靠语言的!”岑言煞有介事地给对方逐一解释二者的不同。
费奥多尔没有赞同对方这番话,同样也没有反驳,他模棱两可地问道:“是吗?那么您想怎么深入交流呢?”
岑言环顾了一下周围,这一处房间陈设十分简约,去除电脑桌椅,就只剩下床头柜和床,连个正儿八经坐着交谈的地方都没有。
岑言拉着费奥多尔走到了床边,后者也顺应对方的力道和意愿坐在床沿,紫罗兰色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轻声问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接下来我们就可以深入交流了。”岑言把电脑桌前的椅子拖了过来,坐在了对方面前,表情认真地开始说起详细,“现在我们开始相互提问、认真回答,因为是深入交流所以不能说谎。”
费奥多尔配合地点头,“好,那么如果遇上被提问者自己也不知道的问题该怎么办呢?”
啊?还会有这种连自己都不了解自己的情况吗?
岑言有些质疑,但是顾及师父一号给他留下的那些内向腼腆偶尔又喜欢欲擒故纵的性格,他选择听听对方的想法,“你觉得要怎么做?”
“唔……”费奥多尔思索了片刻,紧接着像是找到了好的解决办法,“那就由被提问者完全配合提问者一起去得到答案吧,您觉得怎么样?”
“那当然很好啊!”岑言十分赞同,甚至有些迫不及待,“那我们开始吧,我先问。”
费奥多尔只需要对方答应自己的提议就够了,至于谁先谁后他都无所谓。
没等费奥多尔点头同意,对方的第一个问题让他唇边的弧度和点头的动作一起僵住。
“师父,你是男人吗?”岑言想起了对方信息板面的一堆问号,问出了最为关键的信息。
费奥多尔:?
他知道对方心很大,同时也不受常理约束,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能够想到对方至今连他性别都没弄清楚。
“您……”听见的问题过于惊世骇俗,导致费奥多尔连开口都有些辛苦,“您说喜欢我,却连我性别都没弄清楚吗?”
性别这个问题很怪吗?这年头画男硬说女,画女硬说男的不都已经是常态了吗?而且这个世界还有异能设定,那花样不就更多了吗?!
但是从戒指所感知到——属于对方的那些情绪过于复杂,让岑言也不免有些心虚,他目光游移了一下,继而坚定地安慰道:“因为我爱的是你的灵魂,所以才从来没有在意过师父你的真实性别。”
“是这样吗?”费奥多尔唇边的弧度重新展露,但却不知为何带着几分危险气息,“那好吧,我确确实实是男性,跟您有着相同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