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生人:【呃……合理猜测这哥jio踏两条船,恋情内出轨,恶心的嘞。】
整个话题广场像是被屠了一样,到处都是这样的言论。
林见星挑着眉,点进了几个发布如上类似博客的微博用户,果不其然,都是几百年前的僵尸号了。
真的有人在搞他。
电话之中,卢斯还在那里喋喋不休的自责:“哎,都是我不好,小星,我以后一定要给你争取更多、更好的资源!还有,我现在准备找人把这个幕后黑你的对家挖出来,真是气死我了!此仇不报非君子……”
“不用找了。”林见星声音很淡,轻声打断他,“应该不是圈内人买的热搜,毕竟他们没几个知道我结婚的。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梁宇那个大猪头买的热搜,想恶心恶心我罢了。”
卢斯“啊”了一声,带着浓厚的不可置信:“他怎么能坏到这种地步?”
“谁知道呢?”林见星道,“其实你不必自责的,我知道你已经为我尽力了。等明天公关组上班再看看吧,估计那个时候热搜也已经下去了。”
卢斯有点不确定:“啊?热搜不压了吗?”
林见星“嗯”了一声,重复的、笃定地回答道:“不压了。”
卢斯知道林见星的性格,自从他脑震荡住了几天院后,林见星的性格变得自信独立许多,有些时候,他都没办法说他做的决定到底是不是对的。
不过,能让林见星开心一些,那就已经很满足了。
他对这样的林见星很欣慰,又有些不放心的婆婆妈妈几句,交待了一些诸如“不要直接发微博”的事项,才依依不舍地挂断电话。
坐在榻榻米上的梁颂年明显听完了全程,相识在思考着什么,曲起的手指正轻轻顿着笔尖,发出细微的声响。
算了。随他怎么想。
头发还有些湿湿的,林见星觉得有点不舒服,准备去外面拿吹风机吹一吹。
梁颂年察觉他要走,嗓音沉沉:“你为什么不公关?据我所知,不及时公关的话,谣言就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以至于最后到达积重难返的地步。”
林见星的脚步也顿住,往回走了两步,与他之间的距离拉近许多。
他似乎觉得有些好玩儿,微微俯下身,笑得很狡黠:“因为我没钱呀。找公关要花很多钱的,那还是承受谣言比较好。”
林见星说完,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语气之中带上了淡淡的揶揄:“老公这么问,是想给我花钱公关吗?”
他全然是开玩笑的,林见星不在意这一点点外界的谣言,事实上,这些虚的东西根本对他造不成任何影响。
可是,梁颂年似乎当了真。
那双黑色的眼睛似乎能够勾魂摄魄,像一个旋转着的无底洞,让他情不自禁地望着那双眼睛。
梁颂年的语气淡淡,似乎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好啊。我给你买。”
作者有话说:
加更2来了!
超长!需要宝贝们的夸夸!(翘起小尾巴
第32章 Nebula(32)
*
林见星微微僵住了。
两人之间还靠得很近, 他垂着眼眸的时候,就能很轻松的望见那双黑沉沉的眼睛,此刻倒映着的全都是自己。
林见星很清楚, 梁颂年刚刚说的话,应当不是假的。
相反,他说的很认真, 应当是真的想要给他花钱做公关。
要是换在以前,林见星肯定没有任何话要说——
可是,现在情况有些不一样了。
他和梁颂年结婚了,而且, 这人最近都有些怪怪的。
不仅非常自觉且主动的配合他演戏,还给了他那么多这样那样的好处。
肯定是别有所图。
林见星根本不会相信一个资本家会这么大方,助人为乐,天天争做新时代雷锋。
他是想要攒钱跑路,但是他不想因为这个目的,而把自己搭进去。
这明显是不值得的行为。
林见星想了一会儿, 把他这段时间异常的表现都归结于他有别的龌龊目的,语气变得松散, 显得有些许敷衍:“哈哈, 还是算了。”
他不着痕迹的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语气轻快的道:“我先去吹头发了!”
还没等梁颂年反应过来,林见星便先行一步,溜出了此刻对他来说异常如坐针毡的房间。
他吹完头发,还是不想那么早回卧室——
不知为什么,林见星不想再一次面对那样的、对自己好得几乎有些越界的梁颂年。
他想了想, 本来准备进门的脚步一顿, 微妙的转了方向, 再去露台那边溜达了一圈,才缓慢的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寝室门口。
他估摸得没错。
林见星往里面探头探脑了一会儿,确定梁颂年的身影没在里面,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脚步依然放得很轻,不让自己走路的时候发出什么声音。
浴室的门正紧紧关着,淋浴的水声浠沥沥哗啦啦的,显得并不那么明显。
林见星走到属于自己的那一半张床边,发现今天早上还放着两个被窝的床上只剩下了一张被子。
林见星眨了眨眼,想到了自己下午才醒来的事实——
对哦。他发烧了来着。
也是昨天他闹的梁颂年受不了了,所以才拿了一张新的被子来。
于是,他就顺理成章地一脚踢开了被子,荣获持续时间为半天的发热期。
……现在想起来,也是挺荒谬的。
林见星本来还有点抗拒,但想了想今天早上头晕晕躺在床上的感觉,顿时觉得有些心虚,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他小心翼翼的扯了一下被子,把被子角展平,躺了上去。
林见星又觉得不够暖和,整张被子被他卷吧卷吧,留给梁颂年的只剩下了小半张。
林见星:“……”
要不要这么小啊!
他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让出一点被子给梁颂年的时候,浴室门便被人从里往外推开了。
梁颂年身上只围着一件宽松的浴袍,他从来没有在林见星面前展现过这样的自己——除了那天晚上,两人滚到一起去的时候。
林见星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像是被烫了一下,迅速的挪开,小声控诉:“你怎么不穿衣服!”
梁颂年似有所感,眸底涌现出些许笑意,语气闲散道:“我穿了浴袍的。”
林见星还是有些不敢看他,怕自己长针眼,视线始终凝固在自己面前的被子上:“可、可是!浴袍又不是衣服啊!”
梁颂年到底知不知道这样对于一个纯洁乖巧的小男孩来说意味着什么!
梁颂年却丝毫不以为意:“我觉得是,那它就是。应该也没有对别人产生影响吧。”
事实上,他这句话说错了。
林见星感觉到自己就已经受到了他很大的影响。
……他情不自禁地回忆起那天晚上,和梁颂年初见面的时候,这人也是穿着一身浴袍,绑带松松垮垮地系在腰上。
水珠在冷白的脖颈上滚动着,顺着腹肌没入浴巾,隐秘而诱惑。
林见星感觉自己脸红的要爆炸了,但是又不敢贸贸然下床给自己浇点水,不然的话,他可能会被梁颂年嘲笑的。
林见星思忖良久,只能采用其他方式来物理降温。
——于是,他把红得有些发烫的脸颊贴在了冰冰凉凉的木制床头靠上。
救命。
怎么会这样啊!
这人洗澡出来后都不穿衣服,只系一条浴袍,能遮住什么啊!
林见星越发感觉他就是故意给自己看的——梁颂年就是个变态,大变态!
也许是他刚才翻身起来的动静太大,梁颂年的目光朝着这边望过来,恰巧瞥见林见星红得能滴血的脸。
他正微微蜷缩着,眼睫垂下,像是不敢看着自己这边,整个人被暖白色的柔软睡衣包裹着,干净柔软得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
梁颂年想了想,觉得有些好笑,也不戳穿他:“林见星,你脸怎么这么红?”
林见星没想到自己这个样子真的会被梁颂年注意到,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支支吾吾的为自己找补一下:“我……”
他还没说完,便感觉梁颂年正在往自己这边靠近,语气轻松,打断他还未成型的话语:“你是又发热了吗?”
什么啊!当然没有!
林见星刚要反驳,便感觉一道阴影轻柔的覆了上来。
梁颂年身上独有的冷杉香气盈满鼻腔,在一瞬间把他包裹起来。
两根冰凉的手指贴上了他显得灼热非常的脸颊,冷与热相互碰撞着,带着无法让人忽视的奇异感觉。
林见星被迫仰起头,嫣红的唇瓣微张,露出里面洁白整齐的牙齿,脸上带着的都是错愕神色:“你……”
梁颂年轻笑,很快松开手,下结论一般道:“没有啊,怎么只有脸颊热?”
林见星:“……”
这老硬币。
梁颂年不知道他心中所想,掀开他身侧的被子,凉风涌入,掀开了他的上衣下摆。
温热的身躯靠近的时候,身上还带着水温的热。
梁颂年扯了扯被子,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了许多。
他的手臂不自觉地贴着林见星的手,更为灼热的体温缓缓地朝着自己的方向传递,那是一种极为新奇的感觉。
“梁……”林见星抬眸,撞进那双亮得惊人的黑色眼睛,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再一次改口道,“老公。”
他有些扭捏,脸上神色是少有的羞赧:“你确定,不多拿一张被子?”
“不了。”梁颂年道,他的眼睛不躲不闪的,很直白地看着林见星,语气却带上一些揶揄,“还是算了吧。按照你这样的状况,要是天天因为这个原因而感冒发热,来治疗你的医生要抗议了。”
林见星知道这是不太可能的,也只是礼貌性的询问一下。
他点点头,越想越觉得尴尬,像一只鸵鸟似的,把脑袋埋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头浓密微卷的柔软黑发。
林见星似乎睡得有些不安稳,在被子里动来动去的。梁颂年几乎怀疑他会再一次把被子一脚踢开。
他似有所感,轻轻张开怀抱,拥住了林见星。
这人似乎睡着了,也不反抗,在他怀中找到了一个舒适的位置,继续安然入睡。
梁颂年怕他被被子蒙着头会不舒服,轻轻的掀开一个角,露出林见星漂亮又立体的五官。
在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皮肤白得如同刷过釉的瓷器,蒙着淡淡的一圈光晕。
眉眼精致,只是这样看着,便感觉他像是一只制作工艺精湛的洋娃娃。
……可惜,不够乖。
梁颂年如是评价道。
但……
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有一种名叫作“林见星”的逆反心理。
他觉得,林见星这种劲儿劲儿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
林见星昨晚睡得早,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钻进了梁颂年的怀中,睡得十分香甜安稳。
等他醒来睁开眼睛的时候,便察觉身侧的被子已经空空荡荡,这张被子再一次归属于他自己了。
林见星起身,噔噔噔地跑到门外,趴在二层的栏杆上往下看。
半开放式的厨房外,梁颂年正坐在餐桌旁,手中拿着的电容笔在平板电脑的屏幕上戳戳点点,明显在忙自己的事情。
餐桌上摆着钟点工阿姨做好的早餐,算得上很丰盛。
梁颂年应当已经起来一会儿了,但是他面前摆着的早餐丝毫没有被动用过的迹象。
林见星愣了愣,后知后觉地想——
梁颂年,这是在等他吗?
呸呸呸,他怎么会等自己?
又不是吃饱了撑的。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荒谬,飞快地洗漱完,小跑着下了楼。
梁颂年听见了他的动静,微微抬眸,用目光示意他坐在自己对面。
等他坐好,梁颂年才放下手中的平板电脑和电容笔,和他一起吃起早餐来。
林见星:“……”啊,还真是在等他。
那他刚刚还那么想梁颂年,真是罪过了。
林见星胃口小,吃了几口三明治就饱了。
但是梁颂年还没有结束的意思,他只好坐在原地,有一搭没一搭的玩着手机。
昨天晚上卢斯和他说的那件事情,其实他不是没有上心的。
不管事情和传闻是不是真的,应该没有一个人愿意自己的信息和名字被挂在那种地方,广而告之。
林见星单方面觉得,那像一场大数据浪潮对他的行刑。
……虽然没造成什么伤害,但是也确实挺烦的。
他觉得最近自己还是不要随便乱出风头比较好,梁宇那个笨猪头心眼那么小,发现他结婚这件事情,也应该是林父林母告诉他的。
不过……林父林母到底还是有些惧怕梁颂年的,梁颂年说了不能透露联姻对象,那他们就是不会说,这一点,林见星还是很放心的。
但梁宇估计不死心,估计天天都在网络后面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现在少散播一些自己的信息,也许过一段时间之后,梁宇就彻底忘了这件事了。
林见星一想到这里,就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烦躁——
像是被苍蝇不眠不休的嗡嗡嗡的追逐着,梁宇就像一块狗皮膏药,走到哪里都阴魂不散的。
好烦啊。
林见星一边思考着,一边打开卢斯的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