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现代] 你离婚了,那我上了—— by作者:谷丙 CP完结
佚名  发于:2023年05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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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和璧偏过头,看向身侧男人英俊的侧脸,没搭话。
  靳敖被他的眼神看得发毛,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也没摸到刚刚吃饭沾到的什么食物残渣。
  他不自觉地问道:“白哥,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被提醒后的白和璧这才收回视线,道了声“没有”,也没有解释的想法,才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靳敖摸了摸自己鼻子,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不是很清楚他白哥脑子到底在想什么。
  但这都无所谓,他只关注一件事,并为之欣喜——
  他的白哥最近盯着他发呆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这是不是说明,白和璧越来越在意他了?
  ***
  回到家后,靳敖特别叮嘱了白和璧,神神秘秘地说下周五的傍晚什么都不用准备,只要出一个人紧跟着他的安排就行。
  白和璧乐得清闲,就将所有事物交由靳敖全盘代理。
  他的确挺好奇对方到底要给他什么样的生日礼物,工作的闲暇之余,他有时会想起这件事,并思考着对方所谓的惊喜是什么,别到时候变成了惊吓。
  就这样,五月十八号就在白和璧的期待中到来了。
  周五的下午,男人准时地敲响了白和璧家的门,怀里还抱着一束带着水珠的红色玫瑰花和一杯的果茶。他带着一个白色棒球帽,身穿着写有红色花体英文的白色卫衣,身下是黑色修身的长裤,青春洋溢的样子不像是个已经工作的上班族,反倒像是个刚出社会大学生。
  这种时候,白和璧才能意识到靳敖其实才刚刚毕业,和他已经有四岁的年龄差距。
  “白哥!这是我刚从奶茶店里买来奶茶,你尝一尝好不好喝?”靳敖向白和璧打招呼,像是只热烈摇着尾巴的小狗。
  白和璧随意点头,打开了门:“嗯,进来吧。”
  男人见他白哥开门,就把花和奶茶献给了对方,然后以一种十分自然地姿态换上了对方家里的拖鞋,仿佛自己已经成为了白和璧家的另一个男主人。
  他瞄了一眼高大男人精心准备的穿搭,闻着怀里清新的玫瑰花香,道了声“谢谢”后,就把娇艳欲滴的玫瑰花插进了大厅里的花瓶中,也没在意对方过于熟练的动作。
  毕竟靳敖天天无论有事没事都要来串门,论谁都会对这种事情免疫。
  有时候,白和璧都觉得自己像是正在被温水煮着的青蛙,似乎就差最后的一点升温,他就要成为靳敖的盘中餐了。
  但谁叫他答应了对方呢?
  但不得不说,靳敖这种富有仪式感的举动,正好戳中了同样在意这种生活中小小浪漫的白和璧的心坎。
  看着客厅里多出来的一点嫣红,白和璧轻笑一声,完全没察觉到自己在收到花后莫名变得好了一些的心情。
  他似笑非笑地靠着柜子,朝汲着Hello Kitty拖鞋的男人问道:“你在我生日要给我的惊喜就是这个?”
  靳敖连忙道:“当然不是,这最多算个开胃菜而已。”
  其实此时收到一份戳中他审美点的礼物的白和璧就已经很开心了,听到这话,白和璧不免被吊起了更大的胃口。
  “嗯?还有什么别的吗?”
  “当然,”男人斩钉截铁道,随后摸了摸鼻子,边观察对方的神情边问道,“白哥,就是今天晚上我们要在外面住上一晚,你愿意吗?”
  原以为最多出去外边吃个饭的白和璧意外地瞥了他一眼,沉吟片刻道:“……可以。”
  靳敖松了口气,因为事先没有和对方商量过,他原先对这个请求提心吊胆的,生怕自己先斩后奏的态度让对方生气。
  不过还好,他白哥到是没提出什么反对意见,甚至神色里还有些兴奋的好奇。
  白和璧喝着对方给自己准备的柠檬茶,问道:“我还需要带什么东西走吗?”
  靳敖摆手:“不用,东西我都准备好了,你只要跟着我就行。”
  听见这话,白和璧不再多言,让对方坐了休息了一会之后,思索之后还是带了个背包,装上了自己的换洗衣物轻装上阵,让靳敖休息了会,才跟着男人下楼上车。
  白和璧系上安全带的时候,还有空和身旁的男人开玩笑:“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别到时候把我给卖了我都不知道。”
  靳敖正在给车打火,听见这话顿时嚷嚷道:“哥,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有这么坏吗!?”
  白和璧逗他:“难道不是吗?”
  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顺利发动了引擎,插入车载CD后:“再说了,你都上了我这艘贼船了,就别想下去了!”
  白和璧轻笑一声,抿了口刚刚没有喝完的金桔柠檬茶,没有答话。
  他们出发时已经快下午五点了。
  傍晚的景色永远是最迷人的,它擒捕着一日将尽的浓墨重彩,将太阳最后一抹灿烂肆意挥洒在人间。
  白日里碧蓝的穹顶此时仿佛一块晶莹的紫水晶,透着瑰丽的橙红;远方的树影斑驳,随着清风拂动,叶片相互摩擦;薄薄的云层宛若舞女的裙摆般交叠在一起,染上了来自大自然瑰丽的绚烂色彩。
  高速公路笔直地在他们面前无限延伸着,似乎要触碰到远方绯红的地平线。
  他们开车行于这苍茫的天地之间,仿佛无忧无虑的飞鸟遨游在无垠的宇宙之中。
  白和璧望着窗外壮美的景色,无论多少次,都会被大自然这位大师的鬼斧神工之作而感到惊叹。
  他不经意间瞥了身旁:男人英俊的侧脸被镀上了一层霞光,宛若旧日油画里的。
  他忽然想起,好像也是在这么一个美好的傍晚,他看着骑着自行车的高大青年向他而来,眼睛里只有他的身影。
  时间在钢琴的柔美旋律中缓缓流淌,白和璧双手交叠在脑后,跟随着宁静舒缓的旋律放空自己。
  靳敖脑子里灵光一闪:“……白哥,你看我们这样像不像私奔?”
  白和璧瞥了眼男人神采奕奕的侧脸,冷笑一声:“我看不像私奔,倒像人口拐卖。”
  您搁这脑内开蟠桃大会——想peach呢?
  自己还没答应靳敖呢,这人就脑补上了,真不知道是该说他异想天开,还是想象力丰富。
  靳敖嘟囔道:“我就开个玩笑……”
  白和璧闭眼,没再说话。
  ***
  在傍晚七点半的时候,天幕已经完全变成了暗紫色,像一块巨大无边的丝绒桌布,唯有星星宛如细碎的钻石点缀在神秘的夜空之中,熠熠生辉。
  靳敖熄了火,将车停在一栋二层复式的小别墅门前,叫醒了闭目养神的白和璧:“白哥,我们到了。”
  白和璧本来也没怎么睡着,男人一叫,他便起身了。
  他下了车,呼吸着郊区清凉舒适的春日夜风,没有城市的车尾气和闷热的机油味,在这种已经高度工业化的城市里显得弥足珍贵。
  这阵风恰如其分地赶走了他在车上的闷热感,让人神清气爽。
  白和璧不自觉地打了个哈欠,对着正在忙忙碌碌从后尾箱里搬行李的男人道:“需要帮忙吗?”
  靳敖哪里肯让白和璧干活,于是道:“不用,今天你是寿星,怎么使唤我都行。”
  但白和璧却有些过意不去了,开车的是靳敖,现在搬东西的也是对方,于情于理,他都得帮忙一起搬东西。
  于是他把对方的话当耳旁风,很是独裁地帮男人分担了手上的行李,靳敖还因此被白和璧瞪了一眼才松开手上的包裹,行李这才被他白哥一把抢走了。
  白和璧手里提的是一些食材,他粗略地看了一下,大致上都是什么鸡翅、烤肠之类的东西。
  他对靳敖晚上要干什么心里也有了个底。
  白和璧跟着男人走到了复式洋房的花园门口,颇为好奇地打量着这一栋独立的小别墅。
  它似乎被翻新过,通体粉刷上了白色油漆,二楼有个小阳台正对外界,黑色雕花的栏杆优雅又别致,几扇玻璃窗后飘着白色的帘布,仿佛舞女的纱裙随风招摇。
  这栋洋房仿佛远离了所有的都市尘嚣,宁静幽远的感受令人神驰。
  他望着这栋小房子,问靳敖:“这里是哪里?你的房子?”
  靳敖正从一大串钥匙里分辨哪一把钥匙才对应着花园正门,听见这个问题后抬起头回答道:“这是我妈妈以前住的地方,也就是在生下我之前的房子,也就是她和我爸爸的婚房。”
  男人被眼花缭乱的钥匙搞得头痛,索性就不用眼睛去看了,而是用手摸着对应的钥匙形状,以此来辨认正门的钥匙。
  他边摸着钥匙,边叹道:“原先因为给我妈妈治病筹钱,这里的房子被我们低价售出了,我们那时候心疼了好一阵,但是也没办法……后来,也就是我回国之后,我才把这里重新买了回来,再度装修。”
  语毕,男人似乎找到了对应的钥匙,惊喜地把这一串钥匙朝白和璧“叮铃哐啷”晃晃,随后打开了花园的铁闸门。
  男人边走边介绍:“当时买下这栋楼的业主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这里要改建的消息,于是很爽快地和我们一口价买了这处别墅,想要多一套不动产来保值,但是听说后来上面一直没有通过改建方案,所以直到现在,那个传闻都是空头支票,再加上地理位置太过偏僻,那家人即使买了这里,也从来没过来住过一次。”
  靳敖顿了一下,随后笑道:“也正是因为这样,那家人觉得这里可能之后改建无望,拿不到国家的赔偿金,就把这里再卖给了我。”
  白和璧跟着男人走进这栋颇为精致的别墅里。
  靳敖先去地下室里开电闸了,见白和璧对这栋房子十分感兴趣,就让他自己先到处转一转。
  白和璧细细地观赏着洋房内的景色,该处户型敞亮通透,采光与通风极佳,家具大都还保留着上世纪时光的韵味,没有被虫蛀或是因潮湿而损坏,各种装饰能看得出来主人家应该十分用心地布置过,房子内新置了一些电器,从旁边的落地窗里还能望见远方西山的落日余晖。
  这栋房子仿佛停滞在十几年前的时光里,满载着诗意和宁静。
  白和璧看得出来,这里的房子是被精心养护着的。
  “这么久没人住了,怎么还这么干净?”白和璧向刚从地下室上来的靳敖提出了这个问题。
  靳敖带着他把食材放进厨房,随口道:“因为我提前回来打扫过啊,我每周都会回来打扫……因为今天要带你来住,我昨天就又回来了一次,打扫了一整天呢。”
  白和璧这才明白昨天一整天靳敖不见人影的原因。
  对方的无心之言让他沉默片刻。
  靳敖没注意到白和璧的异常,把需要的食材分门别类地放进冰箱,整理好所有的行李,随后朝白和璧问道:“白哥,吃饭前,我们先去外边散散步怎么样?”
  因为上车前喝过奶茶,白和璧还不太饿,于是欣然允许了对方的邀请。
  因为是郊区,每家每户都隔得很开,也没有路灯,只有一条泥泞的大路弯弯曲曲地经过每户的院子,靳敖领着他在曲折的小路间往来穿梭,即使过去了这么久,似乎对这里还十分熟悉。
  白和璧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人生地不熟的,只好跟着男人的背影爬山。
  在幽暗的森林里,唯有靳敖眼睛亮亮的。
  “白哥,快来,再晚一点就看不到了!”
  白和璧腹诽道,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对方到底在搞什么鬼。
  “这里的路不好走,白哥,你牵着我的手,我们慢慢上去,也好有个照应。”
  望着男人朝他伸来的宽大手掌,白和璧犹豫一瞬,但出于对靳敖长久以来的信任,白和璧还是无奈地点头,任由对方拉着自己的手。
  男人的掌心温暖宽大,五指骨节分明,将白和璧的手包裹其中,对方指腹上的些许的老茧不会喇手,反而给对方增添了一些成年男性的成熟感。
  脚底踩着泥泞而湿滑的小道,白和璧感知着对方手中的热度和些微的潮湿,这才发觉对方似乎紧张到出汗了。
  ……还是和以前一样容易害羞啊。
  哪怕已经成长了这么多,但一个人的本性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他抬眼看着面前男人高大的身形,不自觉弯了弯嘴角。
  两个人在山间静静走了很久,没有人说话,各有心事地沉默着。
  但毫无疑问的是,两个人都在想着彼此。
  不知何时,山体的坡度渐缓,他们已经走到了一片大草地上。
  靳敖松开白和璧的手,兴奋地转身,道:“哥,我们到了!你看!”
  白和璧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自己所处的环境里。
  然后,白和璧就看见了此生只在文艺片电影里看过的梦幻场景。
  天边的月亮已经挂上树梢,向世间万物倾泻着皎洁的温柔银光;林野间升起淡淡的雾霭,白和璧耳畔响起窸窣的昆虫叫声,清新的花草树木气息萦绕在他的鼻尖,沁人心脾;满丛林的萤火虫提着自己的小小琉璃灯,四处飞舞着寻觅同伴,如无数细碎的宝石般落于不知名的野花野草上,汇聚成一条条幽绿色光溪。
  最惹人瞩目的,当属他对面静静凝视他的高大男人。
  靳敖张开双手,站在一片星星点点的绿色荧光中笑着向他招手,烟灰色的瞳孔里只倒映着白和璧一人的身影。
  男人锋芒毕露的英俊眉眼里染上了一种别样的温柔。
  “白哥,这是我送给你的第一份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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