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养阳,秋冬养阴,酸萝卜腌好后,许闲停做了一道阿胶酸萝卜老鸭汤给顾锦洲补养,这汤可滋阴润燥,补养经血,益处多多。
入冬以后许闲停更是喜爱炖汤,炖一小盅花胶炖鸡汤,喝下去身心舒畅,花胶炖鸡汤汤色清润,特别适合在冬藏和春深服用。
许闲停将火炉烧起来,桌子下放着一个小烤盆,上面煨着一个紫砂壶,里面煲着一盅银耳红枣汤,下面垫着的银网上还放着一根红薯,几颗花生,一个柑橘,旁边小簸箕里放着花生红枣。
肉肉懒散地瘫在一旁的椅子上,伸着两只梅花爪烤着火,惬意地转身翻手。
许闲停畏冷,冬天喜欢手里抱着暖炉,但自从顾锦洲在身边后,他便喜欢窝进顾锦洲的怀里。
屋外是细雪纷飞,屋内暖意横生。
火炉里的火烧的正旺,许闲停依靠着顾锦洲的肩膀睡得安稳,平稳的呼吸声传入顾锦洲的耳里,他握住许闲停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抬眸看向远山。
青山黛绿,雾水漫天。
两人三餐四季闲茶,此间美好,还将细数半生。
第54章 “宝贝,你真的好敏感。”
江南的冬天雨多天冷,冷风一吹便浸寒了骨子,许闲停畏冷又畏热,天气一冷便像进入冬眠的小动物,只愿意缩在温暖的小窝里,靠在顾锦洲宽阔温暖的胸膛上,懒着身子椅靠着。
顾锦洲也乐意为之,许闲停的骨架小,像个小猫一样窝在怀里,抱着舒服惬意,他用下巴蹭了蹭许闲停的发顶,柔声道:“晚上还想喝什么汤?”
“你还想做汤吗?”许闲停好笑地坐起身,抬眸含笑看向顾锦洲,“三石和柏安刚走,你再做出来的汤可真没人愿意捧场喝了啊。”
这两天顾锦洲心血来潮,萌发出做汤的想法,为此没少下功夫,又是上网查教程又是请教许师父,立誓要做出最好喝的汤给许闲停,但他实在是高估了自己的水平,这几天下来做了太多‘五毒汤’,王磊喝了两天便偷摸带沈柏安买票逃走了。
这也是王磊第一次在许闲停这待着没超过一个星期。
康馨前段时间也总是往民宿跑,但自从喝了顾锦洲的汤后,每次路过民宿都要绕个道走,还偷摸给许闲停打电话:“我说师傅,锦哥不是师从于你吗,怎么这厨艺没有得到半点你的真传,真的很难想象那么帅的一个人煲出来的汤居然有那么难喝,真是一言难尽啊!对了,这话可千万别跟锦哥说是我说的啊。”
许闲停单手捧着手机,另一只手被顾锦洲把玩着,闻声笑了一下,抬眸望向顾锦洲,眉宇认真的顾锦洲立马换上一副受伤的表情,许闲停抬手摸了一下顾锦洲的眉,笑道:“你猜顾锦洲在不在我身边?”
“啊!”康馨在手机里大叫一声,“我就知道!果然不能背后说人坏话!”
康馨飞快地在手机里道了个歉,顾锦洲挑眉道:“你下午再来趟店里喝碗汤,我就原谅你。”
康馨立马道:“喂,喂?!听的到吗?……是不是你那边网不好了?不好我就挂了啊!”
顾锦洲的汤也不是没有分给店里的客人,但只要他们喝了一口,立马就跑到许闲停身边诉苦,心灵受到万点伤害,必须要吃许闲停做的大餐才能缓解。
所以这几天许闲停给下厨的机会又多了不少。
顾锦洲抿唇道:“强者总是孤独,是他们没有能力欣赏到汤的美味。”
“是是是,”许闲停好笑地哄着,“我们的太子殿下聪颖伶俐,举世无双,做出来的汤自然也是与众不同,别有风味。”
“不要笑我了,”顾锦洲揽着许闲停的腰,将人带到自己身前,跨坐在腿上,“其他人的评价我都不会放在心上,我想问你,我做的汤真的很难喝吗?”
许闲停看着向来矜贵高傲的顾锦洲此时眉眼中藏着期盼和忐忑,凌厉的眼眸都变得委屈几分,纵使顾锦洲做的汤再难喝,许闲停也说不出半点伤他心的话了,只能昧着良心说:“不难喝不难喝,我就很喜欢。”
“真的吗?”顾锦洲耷拉的眼眸瞬间一亮,脑袋上好像都有两只无形的耳朵在兴奋的抖动,“你喜欢就好。”
“前世在东宫里,我知你十分畏寒,宫中规矩繁多,每次从御膳房端来的汤都只由着我喝,只要我不喝,如何劝你逼你都不会先喝,所以我只好每次特意让人多送一碗来,才能看到你喝下热汤。”
许闲停喝完热汤后会像猫一样眯着眼睛回味,白嫩的手捂着温热的碗,等到瓷碗的热量全部消散,他才会恋恋不舍地放下,再乖乖跪坐回到案几边。
顾锦洲便伸手握上许闲停的指尖,在确认手指回暖后才放开。
许闲停的思绪也随着顾锦洲的话飘回遥远的千年前,当年贵为太子的顾锦洲于他可望而不可及,即便是儿童玩伴,有稚子情谊,他仍旧不敢僭越半分。
可在顾锦洲看来,他们之间没有阶级隔阂,没有等级制度,他愿意倾尽所有将世上最好的东西送给许闲停,他想将许闲停永远地保护在羽翼之下。
在东宫的那些日子,对于许闲停来说凄苦难熬的冬日仿佛都变得温柔和煦。
“所以现在我想亲自煲汤给你喝,再也不用受那些冗杂沉闷的规矩束缚,我给我的爱人煲汤,他想如何喝便能如何喝。”顾锦洲的神色极其认真,仿佛在说着某种暗藏心底的誓言。
许闲停心神微漾,抬手捧住顾锦洲的脸,白嫩的指尖摩梭着那道俊朗的脸,道:“我知道的,锦洲……”
“你真的太好了,好到……”许闲停额头抵上顾锦洲的额头,眸子里倒映着全是顾锦洲的模样,“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了。”
“我不需要回报,宝贝,”顾锦洲揽紧许闲停的腰身,纤细的腰像一段青竹,细瘦却不单薄,两人的胸膛紧靠在一起,隔着薄薄的布料,感受两颗心的共振,“或者,再多给我一个吻,我也非常乐意。”
顾锦洲的唇瓣游弋到许闲停的唇瓣下方,四片薄唇之间只隔了层薄薄的暧昧的空气,只要许闲停微微下压,便能吻上那道好看的唇瓣。
许闲停没有犹豫,睫毛微颤,下一秒便覆上那道温润的唇瓣,生涩地碾磨着,小巧的舌尖轻轻伸出,试探地点了点,没有任何阻拦地便被推入腹地。
许闲停的脸颊发红,红润的颜色蔓延到白皙的脖颈,鸦羽般的睫毛颤抖不堪,即便是两人已经经历过更加亲密的动作,这样纯洁的亲吻还是能让许闲停羞赧。
顾锦洲不满足于许闲停的蜻蜓点水,在许闲停刚要鸣金收兵之际按住他的后脑勺,两人的身位瞬间换了个位置,许闲停被顾锦洲按在沙发上,深入推进这个‘纯情’的吻。
“唔……”压抑不住的呻吟声泄出,许闲停喘息道,“……别……天还亮着……”
顾锦洲的大手从许闲停的衬衣里伸进去,闻声啧了一下,随后头也不抬地拉了一下窗帘,整个房间瞬间陷入黑暗。
“现在天黑了。”
顾锦洲滚烫的胸膛贴着许闲停,让许闲停微微战栗,双手被顾锦洲按过头顶,白润的脖颈暴露在顾锦洲眼前,被化身为狼的顾锦洲毫不犹豫地叼进嘴里,像是引颈受戕的食物链低端动物,只能被迫承受顶端兽王的亲昵。
顾锦洲一路吻化许闲停绷直的胸膛,在那片白皙之上种下倾尽美好的爱欲,在清癯的腰胯上深深吻了一下,便再度直下。
“别……”许闲停倏然一惊,刚想要顾锦洲停下动作,便被一阵直冲天灵盖的爽意掀翻了思绪,完全堕入情*,“我……怎么能……”
“怎么不能?”顾锦洲用手握住,嘴唇嫣红,亲昵地吻了吻,“很好看很可爱,不是吗?”
许闲停已经无力跟他争辩,体内火热的情*让他不自主晃了晃腰身,“那……继续……”
白皙充粉的双膝被顶大开,顾锦洲的手指虚虚按住一点,引得许闲停一阵瑟缩,顾锦洲轻笑道:“宝贝,你真的好敏感。”
许闲停抬臂挡住眉眼,不敢看春色,但下一秒无法压抑的轻喘声从嘴边泄出,泛着情欲的声音在空荡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更加清晰。
顾锦洲抵着许闲停的小腿,慢慢探入,即便体内叫嚣的欲望已经撕破屏障呼之欲出,可身下动作仍旧倾尽了温柔,推进的过程中绵缓呵护,不愿伤害到许闲停一丝一毫。
直到打开后,顾锦洲的动作才由绵柔的春雨化为夏夜的骤雨,疾风狂狼般地拍打潮湿的沙滩,留下深浅不一的情痕指印,换来许闲停的低吟软叫。
许闲停被顶的一颠一颠,上下沉浮,堕入情欲深渊。
狂风骤雨后,泄了满身泥泞,许闲停的嗓子已经叫哑,眼尾还坠着未擦尽的泪滴,被顾锦洲衔进嘴里,细碎的吻落在细长的眉尾上,削薄的眼睑上,浓密的睫毛上,一点一点爱抚着许闲停每一道肌肤。
爱的滋润下,每一次的温情都盛满了无限美好。
第55章 “他是我爱人。”
湿冷的天气逼退了路上的行人,淅淅沥沥的冬雨不间断地下着,滴落在池塘上,溅起阵阵涟漪。
冬季的贺镇仿佛进入了冷冻时间的季节,来往游玩的旅客都少了,也落得清净安稳,民宿里零零散散地来了些客人,大多选择常住于古镇,每天来来回回见着那几个客人,也混个脸熟。
这几天温度降的快,顾锦洲没由来的有些咳嗽,半夜睡的不安稳,又不愿吵醒许闲停,一个人窝在阴冷的阳台上闷声咳嗽。
等缓过劲来躺回床上,被迷迷糊糊醒着的许闲停探手一摸,睡衣上沾满了冬的寒凉,立马清醒:“去哪了?”
“去阳台站了会儿,”顾锦洲等到身体暖和后回手抱住许闲停,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他削瘦的脊背,安慰道,“没事,快睡吧。”
许闲停蹙眉支起身,抬手摸了摸顾锦洲的额头,才安心地放下手,“别感冒了。”
顾锦洲闷声笑了笑,把许闲停按在胸膛上,“好了,快躺下来,灌风进来要凉着你了。”
许闲停这才眯着眼睛,双手环着顾锦洲有力的腰肢,睡意渐袭,但还未完全睡去时,恍惚见感受到顾锦洲的胸膛微震,压抑的咳嗽声隐在黑夜里,叫他听着心疼。
第二天醒来,许闲停踏着雨露赶早去集市买了最新鲜的雪梨,称了几斤红糖和马蹄,便回到民宿熬红糖马蹄烤梨。
他先将雪梨洗净,把雪梨皮削下来,核也取下来,马蹄洗净取肉,雪梨和皮一起加入清水炖煮半个小时,随后再倒入烤碗里,加入红枣马蹄和枸杞,再烤一个小时左右,放入红糖熬煮。
烤出来的红糖马蹄烤梨汤汁浓郁,烤出来的汤色红润,味道甘甜醇香,最适合止咳润肺。
晌午时烤好后,许闲停把烤梨糖水放在火炉上煨着,下面用薪柴烧着,又能炖煮汤药,又能烤手暖脚,大理石桌面上摆放着各种瓜子花生,水果点心,都是许闲停随手做的,精致又美味。
外面天寒地冻,里面却是如人间三月暖。
店里的客人不愿出门冻手,也就愿意来火炉旁围着烤火,来自五湖四海的人闲聊着经历过的往事,时而捧腹大笑,时而感慨时光,一坐便是一下午,消散时间的最好去处。
许闲停揽过顾锦洲,让他多喝些烤梨水,顾锦洲捧着烤梨糖水一脸笑意,指尖膝头上遍布暖意,身边人充满温情的低叙,都让他由生出一种归属感,延绵至心头十万八千里。
许闲停又将多出来的烤梨汤分给在座的客人们,大家喝了后感觉身心舒畅,笑着说是沾了老板娘的光才能喝到。
顾锦洲笑笑,将许闲停搂的更紧了。
延绵了几日阴雨,浓密的乌云之下终于舍得放出一丝晴朗,旭日的暖阳照射在玻璃上,反射出晶莹的暖光。
院子里的白菜已经被许闲停捆上绳子绑住菜头,吃的时候从地里拔新鲜的最美味。白脆的萝卜被冻在地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块地第一次种菜,种出来的白萝卜硬是有半个铁桶长,又大又白,吃起来水灵灵的。
地里的蔬菜太多吃不完,许闲停便会将多出来的菜分给左邻右舍,冬季里能吃到自家种的新鲜菜自然是万分好,邻居们也时常送一些东西还回来,比如炒菜时揪一把香菜韭菜送过来,邻里和气。
前些日子跟顾锦洲又去温泉店泡了澡,这次的顾锦洲可不像第一次那般生涩纯情,在温泉汤里挨着许闲停,上下其手,又是勾肩又是摸背,还总是乐此不疲地惹许闲停含羞,直到许闲停用毫无威慑力的眼眸瞪他,他才哈哈大笑收手,说不闹了。
可是刚消停了两分钟,许闲停肩膀上又靠过来炙热的鼻息,削薄的后背抵上滚烫的胸膛。
“还来?”许闲停懒洋洋地说,趴在大理石台上,连头都不愿挪动半分,“别玩了,好好泡个温泉。”
“这次不闹你了,”顾锦洲轻啄那片白皙的肩胛骨,道,“我说正事。”
“嗯?”许闲停掀起眼皮。
“过段时间三石回来了,我们把店给他看着吧,”顾锦洲撩了些水浇在许闲停的手臂上,“天气越来越冷,我看你有些畏寒,都不怎么愿意活动。我们一起出去玩怎么样?”
“好啊,”许闲停半眯着眼睛,沉沉的回应顾锦洲,“那你找找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我陪你去。”
“不急。”顾锦洲温声道,“我们慢慢想。”
泡完温泉,许闲停裹着棉服走出来的时候,温泉店老板杨晨叫住他:“闲停,我看天气预报显示过两天天气要好起来了,冬笋要长出来了,要不要一起去山上挖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