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追着几人,陈安又怎么肯就此罢休。
“多事!”拦住那个小书童,大汉一记手刀,将人打晕在地。
“陈安,陈安……”
望着晕倒在路旁的书童,陈玉江惊呼出声。酒也立时醒了三分。
“带走!”为首的大汉一摆手。其他三人便拖着陈玉江迅速的钻进了一条死巷之中。
“你们,你们要作甚?”
被三个大汉扔进了死巷的一个墙角里,陈玉江被摔得不轻,酒也已然醒了大半。
“哼,放心,不要你的命,就是想让你陪爷玩玩儿!”说着,为首的大汉朝着两旁一使眼色,两个大汉立刻弯身上前,按住了陈玉江的双肩。
“你们,你们……”
在陈玉江惊愕的目光之中,为首的大汉已然解开了腰带朝他走来……
从小到大都活在蜜罐里,陈玉江几时受过这般屈辱?
晃着脑袋,他想要逃,可惜,却早已注定了无法逃脱这无边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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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
按着疼痛的脖子,陈安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瞧着天光大亮,已然是黎明了。陈安微微愣了一下。方才依稀想起昨夜被劫的事情。
“少爷,少爷,你在哪啊?少爷,少爷。”从地上爬起身来,陈安也顾不得自己疼痛的脖子,急忙四下寻找丢失的陈玉江。
“少爷,少爷……”
在街上,来来回回的转悠了好几圈,也没有找到陈玉江的身影,这不禁让陈安更加的不安了。撒腿如飞,陈安急急忙忙的跑回了陈府。
“什么,江儿不见了?”
听到陈安的禀告,陈万年微微蹙眉。
“是,是的老爷。少爷,少爷他昨晚被一伙劫匪给掳走了。”点头,陈安再一次确认了这件事情。
“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开口,坐在一旁的钱多多表现的十分震惊。
睨着那个面带震惊的人儿,陆承恩低下头,面无表情的喝了一口茶。
看来,陈玉江的好戏已经要上演了!!!
“来人,马山集合府里所有的下人,去把少爷给我找回来。”开口,陈万年命令找人
“陈伯伯,让我和大哥也一起去吧。”开口,钱多多主动请缨。
“这,怎么好劳烦两位贤侄?”
“陈大哥他为人耿直,满腹经纶。小侄与他一见如故。而今,陈大哥出了事。我又怎能作壁上观???”开口,钱多多说的句句恳切。
“那好吧!那就有劳两位贤侄了。”说着,陈万年朝着二人鞠了一躬。
带着陈府里的家丁,钱多多和陆承恩离开了陈府,担当起了找人的任务。
带领着众人,钱多多先是任由着陈安引领,来到了昨夜出事的地点。
“是这里!”来到了那条已经陆陆续续有了行人的大街上,钱多多认真的询问着陈安。
“对,就是这里。昨夜我和少爷刚刚走到这里,就遇到了那群人。然后,我就被打晕了,少爷,少爷他就被人抢走了!”点头,陈安将昨夜的事情,又原原本本的讲诉了一遍。
“恩,所有人分成三路,按着东、西、南三个方向,分别去找。一处也不可以遗漏!”开口,钱多多下达了命令。
“是!”领命,陈府的家丁,分头去找人了。
带领了一路家丁,钱多多沿着大道向南边儿寻去。
“诶呀,您们快来看,这是哪家秦楼楚馆的小倌儿,大白天的都不穿衣服真是不知廉耻啊!!!”
“是啊,一个男人竟干些不要脸,勾引男人的事,真是有辱斯文啊!!!!”
“这种人真恶心!!!”
“就是,就是!!!”
刚刚往前走了不远的路,迎面就瞧见,前边儿的巷子口,男男女女的围了不少的人在那里一边儿看着热闹。一边儿指指点点的说着。
见此情景,陆承恩微微挑了一下眉头,想必多多点的好戏要登场了!!!
“出了什么事?”迈步上前,钱多多从人群里挤了进去。
“啊,陈大哥!”
望着坐在枯草堆里,没穿衣服,神情呆滞的陈玉江。钱多多故作吃惊,惊呼出声。
“大少爷???”
一听到钱多多的呼唤,外边儿的陈府家丁,立刻推开拥挤的人群,一个个的都挤了进来。
“大,大少爷????”
望着此刻坐在枯草堆里,没穿衣服、披头散发的那个大少爷,所有的家丁都是大吃一惊。
“大少爷,原来是陈府的大少爷啊,真是自甘堕落啊!!!”
“是啊,是啊,想不到陈府那种大门大户,也会出这种不知廉耻有辱斯文的败类啊,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一听到对方的身份,一旁围着的百姓们,登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听到耳旁,责难和质疑此起彼伏,听到耳旁,那群人啧啧的叹息声。陈玉江空洞无神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惨淡,一层灰暗的惨淡!!!
睨着此刻这个脸色苍白,一身脏污,双眼无神,唇无血色、犹如是一个活死人一般的陈玉江,钱多多在心头暗笑。
我本不想为难你这个书呆子。可你却竟然辱骂我的三弟。好啊,你不是说和男人在一起是苟且之事,龌龊不堪吗?那么,我今天也让你来好好尝尝,这龌龊不堪的滋味!!!
第214章 报仇之后
被钱多多发现,被一群家丁七手八脚的抬回家中,陈玉江从始至终一句话也没有说。就一直那样傻傻的、愣愣的犹如是一个活死人一般。
“江儿,这,这是怎么了?”
瞧着被家丁抬回来的儿子,陈万年夫妇惊愕不已。急忙大步迎了出来。
“陈大哥可能是shou了惊吓,陈伯伯快请一位大夫来看看吧!”开口,钱多多很好心的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恩!”点头,陈万年也觉得钱多多说的在理。
“老福,快,快去请大夫。你们几个快把少爷送回房去。”
“是!”点头,下人们不敢怠慢,急忙按着陈万年的吩咐去做。
“何贤侄,这一次能够这么顺利的找到江儿,可多亏了你啊!”开口,陈万年感激的话语说的一脸真挚。
“呵呵,应该的。”微笑,钱多多也表现出了理所应当的模样。
在被救回家中的第一天晚上,陈玉江就发起了高烧。这场大病一直持续了三天。直到,第四天的清晨,陈玉江才又一次清醒了过来。
而,等到陈玉江真正清醒之后,坊间的一些流言蜚语,早已然是传的街知巷闻、无人不知不人不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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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玉江的房间里
坐在儿子的床边儿,望着从醒过来之后,就一直不言不语、不说话,也不看人的儿子。陈夫人早已经哭红了双眼。
“儿啊,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娘啊?”睨着自己的爱子,陈夫人焦急的询问着。
傻傻的坐在床上,陈玉江的脸色依旧苍白如纸,一双空洞的眼睛也依旧没有焦距。就连母亲的问话,他也全然的听不进耳朵里去。
“儿啊,你说句话啊!说句话啊!”扯着儿子的衣襟,陈夫人不死心的问着。
“江儿,那晚到底出了什么事?”板起脸看,陈万年一脸严肃的问着。
最近,外边儿的风言风语越传越厉害了。这让陈万年也隐隐的感觉到,儿子的这一次失踪被劫,绝不是掠些财物那么简单。
目光惨惨淡淡的,陈玉江的一双眼睛依旧没有焦距,愣愣的坐在那里,他没有回答父亲的问话。或许该说,他可能根本就没有听到父亲的话。
“这事儿还用问?外边儿都传开了,老大在外边儿和男人好上了,真是把咱们陈家的脸都丢光了!”开口,陈玉泽一脸不屑的说着。
难得找到了如此机会,可以好好的数落一番,自己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大哥,陈玉泽又怎么会放过呢?
闻言,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坐在床上犹如活死人一般的陈玉江缓缓抬起头来,一脸茫然的望向了自己的弟弟。
“混账,这种话也是你说的?”起身,陈万年恼火的赏了二儿子一个嘴巴。
不管外边怎么传,这话也不该是陈家人,自己说出来的啊?
“爹!明明就是老大行为不端,你干嘛打我啊?”虽然被打了嘴巴,但,陈玉泽仍旧是十分的不服气。
“行了,泽儿,你就少说一句吧?难道,你还嫌家里不够乱吗?”开口,陈夫人急忙规劝儿子。
“你和爹的眼里,就只有大哥!”
甩袖,陈玉泽捂着挨打的那半边儿脸,愤愤不平的离开了哥哥的房间。
“江儿,你别往心里去,你弟弟胡说的。”开口,陈夫人急忙安抚自己的大儿子。
“外边,外边都怎么说?”抬起头,披着长发一身颓废的陈玉江望向了自己的父亲。
“不过是些流言蜚语,无需放在心上。”
虽然,不知道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不过,从儿子回来之后的变现,以及接二连三的高烧。陈万年多多少少倒是也猜到了一些。
“爹……”
失声的唤了一句,陈玉江眼底的恐惧全然的暴露了出来。
“你自管安心养病吧!这件事儿为父会为你处理好的!”说着,陈万年又看了一眼床上的儿子,转身离开了。
显然,这件事是有人蓄意安排的,虽然,不知道对方如此的重伤江儿的名誉目的何在。但,至少可以肯定一点,有人在背后搞鬼,有人在算计陈家。
如果不是有幕后推手,这件事儿不可能一夜传遍全城,不可能传的这么快。或许,也不可能发生。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在算计陈家,算计江儿???
在陈玉江的房间外边儿等了很久,直到陈万年夫妇都相续离开之后,钱多多才迈步走进了陈玉江的房间之内。
“陈大哥,你好些了吗?”来到床畔,望着那个一脸颓废,满眼惨淡的男人,钱多多好心的询问着。
抬起头,陈玉江目光幽幽的看了看钱多多。
“陈大哥,之前我们在凉亭里,你一直教诲小弟要读圣贤书,要严于律己。你还说,与男子苟合乃是龌龊不堪的勾搭。言犹在耳啊。可是小弟却是做梦也想不到。陈大哥原来竟然也是一个口是心非、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你不耻你家三弟娶男妻的作为。可是,你却私下里与男人厮混。甚至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的不知检点。陈大哥啊陈大哥,你可真是让陈家为你蒙羞啊。看来,你之前所说的家门不幸。可真是说的一点儿也不错啊!!!”
说到此处,钱多多深深的叹息了一声,表现出了自己对那个书呆子的失望。
“我,我……”张了张嘴巴,陈玉江想要为自己辩解,可是,他却又不知该如何启齿。
“陈大哥,你知道外边儿都怎么说吗?”开口,钱多多明知故问。
“他们……”开口,陈玉江想问却又有些不敢问。
“他们说,陈家出了一个有辱门楣的败类。他们还说,陈家大少爷人尽可夫、yin贱龌龊、行为不端、有辱斯文,根本就不配做举人,简直是丢尽了读书人的脸。”
“他们,他们真这么说?”呆呆的望着钱多多,陈玉江一脸绝望的问着。
“陈大哥,你真的让我很是失望啊!!!”说着,钱多多转身离开了那个男人的房间。徒留下了床上那个绝望透顶的陈玉江。
离开了陈玉江的房间,钱多多的嘴角边儿,挂起了一抹报复之后的喜悦。
晌午,陈家一家人都集中在了客厅里,一起用午膳。
拿起筷子,钱多多刚要动筷子,就见小丫鬟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
“老爷,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大少爷,大少爷他悬梁自尽了!”开口,两个小丫鬟焦急的禀告着。
“什,什么???”听到这话,陈万年手里的筷子吧嗒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江儿,我的江儿!”哀嚎了一声,陈夫人悲痛欲绝,昏死了过去。
“娘,娘!”扶住母亲,陈玉泽焦急的唤着。
从椅子上站起身来,陈万年仿佛是在瞬间老了好几岁。迈步,他恍恍惚惚的朝着大儿子的院落走去。
起身,钱多多和陆承恩也跟随着,来到了陈玉江的房间之内。
“江儿,江儿!”推开房门,仰起头,望着吊死在房梁上大瞪着双眼,死不瞑目的儿子,陈万年哀嚎出声,痛苦出声。
“快,快把少爷放下来。”开口,管家立刻吩咐,把人先放下来。
很快,家丁们踩着桌子,七手八脚的把陈玉江从房梁上解了下来。
“江儿,江儿……”抱住儿子的尸体,陈万年更是悲痛欲绝。
站在一旁,冷眼看着陈万年怀里那具双眼凸出,脸色青白的那具尸体。冷眼看着那个已然逝去的鲜活生命,钱多多的心情异样的平静。
此刻,在他心里没有复仇的快感,也没有复仇的喜悦,有的,只是那样无声无息的平静。那样沉寂而又可怕的平静。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陈玉江死了,陈万年哭的肝肠寸断、痛不欲生。这不正是我想要看到的结果吗?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心里就是一点儿也快乐不起来呢?
难道,是因为陈家付出的代价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