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少主要见翠玉楼。”开口,梅剑道出了来意。
“哦?”抬头,紫衣少年望了望,两个白衣女子身后的那辆气派非凡的马车。
“哦,原来是陆少主大驾光临,两位姐姐稍待,我这就去禀告楼主。”说完,紫衣少年转身离开了。
不多时,紫衣少年便又从里边儿走了出来。不过这一次,不是他一个人。在他的身后还跟了一个一身红衣的男人。
来到大门口,紫衣少年退到了一旁,红衣男子朝着马车那边儿拱了拱手。
“陆少主大驾光临,玉楼迎接来迟,还望陆少主见谅。”
“玉楼?他是翠玉楼???”转过头来,钱多多不可置信的瞧向了身边的男人。
想不到马车外边那个身穿红衣,看起来轻浮又有些骚包的男人,竟然就是他想见而又没见着的翠玉楼。
看他一眼,陆承恩没说话,伸手,勾过他的腰,便带着他,直接飞出了马车。
“啊……”
站稳了脚跟,钱多多忍不住回头瞧了瞧身后的马车,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刚刚他是怎么从车上下来的。好像也就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已经站在这里了。
“里边说话吧。”说着,男人环住钱多多的腰,便率先走进了大门。
“呵呵,也不知今日刮了什么香风,竟然把陆少主给吹到我这儿来了。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跟在陆承恩的后边儿,翠玉楼依旧在讨好卖乖。
走在翠玉楼的身后,瞧着被陆承恩亲昵的搂在怀里的那个人,紫衣少年不由得拧了拧眉。
怎么会是他???
第35章 商人的对决
上了二楼,走进了翠玉楼的书房,陆承恩拉着怀里的钱多多,一起坐在了椅子上。
瞧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陆承恩,又看了看坐在男人腿上的这个生面孔,翠玉楼笑呵呵的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陆少主,不知您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开口,翠玉楼客气的询问着。
“来这里能做什么,自然是谈买卖。”
“哦?前次的买卖,我们不是刚刚谈成吗?怎么,陆少主,又有新买卖了?”
买卖这两字在翠玉楼这里,那便是白花花的银子。所以,只要是有买卖上门,他都会乐的屁颠屁颠的。不过,也有例外。就比如说眼前坐着的这个主儿。
尽管,神月宫财大气粗,不过,神月宫的钱却绝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好赚。而且。那个男人每一次来,丢给他的买卖都很烫手。当然酬劳也会相应的很丰厚。
虽然,翠玉楼贪财如命,可,他也同样胆小如鼠。所以,对于高风险的买卖,他不怎么感兴趣儿。有时,他甚至是宁愿放弃那些白花花的银子,也不想让自己的小命有任何的危险。
可是,有些客人可以拒绝,而有些客人则是拒绝不了的。就比如说眼前的这个人。不管是什么买卖,只要是他陆大爷开了口,就绝对没有他翠玉楼拒绝的余地。所以,说心里话,对于陆承恩这个人,翠玉楼是很纠结的。一方面,他渴望在这个男人身上狠赚一笔。而另一方面,他又怕对方把烫手的买卖丢给他。让他丢了小命。
唉……
“不是我,是他。”说着,陆承恩瞧了一眼怀里的人。
“他?呵呵,陆少主您是知道的,玉楼从来不接冷生意,不见生客。”微笑,翠玉楼给了男人一个软钉子。
“哦?难道本座的人,也算是生客吗?”眉毛拧了拧,陆承恩显然有些不太高兴,那个胆小鬼的搪塞之言。
“呵呵,当然,陆少主自然是例外的。”堆起笑脸,翠玉楼急忙赔笑。
这个家伙向来是喜怒无常,他可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不知道,这位公子要和玉某谈什么买卖?”眸光一转,翠玉楼客气的询问着男人怀里的钱多多。
“我想请楼主帮我找两个人。”
“找人???”
呵呵,看来不是什么麻烦的买卖!!!
“是的。是我失散多年的两个弟弟。他们一个叫肖天义一个叫肖天信。一个十七岁,一个十五岁。”
“哦,不知公子可有两位肖公子的画像?”开口,翠玉楼细心的问着。
“没有,我们是十四年前失散的。当年,我只有五岁,二弟也只有三岁,三弟才刚满周岁。当时,家中突遭变故,父母被奸人所害,家中失了大火。三弟是被他的奶娘李翠娘救走的。二弟是被车夫,张大铁救走的。而我则是被管家救出火海的。”
“事情既然已经过了十四年之久。想要找到他们,恐怕会很棘手。”
听了钱多多的叙述,翠玉楼不由得蹙了蹙眉头,看来,也不是什么轻松的买卖啊!
“楼主!”见翠玉楼面露难色,钱多多不禁有些担忧,生怕翠玉楼会不接他的生意。
“公子放心,这件事情虽然是难办了一些。不过,找人那可是我们翠玉楼的强项。只不过,时间过去了太久,找起来可能会慢一些。”
“没关系的,我可以等。只要能找到他们,三年五载,我都愿意等。”
“恩,既然如此,那公子就把你的令尊令慈,以及你家中的一些情况,详细的描述一下吧!毕竟,两位肖公子走失之时,才只有三岁,一岁,找起来不会太容易。若是从大人着手,可能会比较容易一些。还有,那个奶娘和那个车夫的情况,公子知道多少,也不妨细说一遍。”
“我父亲名唤肖晨曦,是江州的商贾名流,我母亲名唤李彩云,也是大家闺秀出身。父亲在城中经营着多家绸缎庄,自我记事以来,家中一直生活优裕。一家人也是其乐融融。直到三弟出生后,父亲的生意每况日下,家中变得拮据,最后,甚至是被仇人放了一把大火,直接夺走了双亲的性命。”
“恩……”听到钱多多的讲述,翠玉楼点了点头,转回身一看,一旁的紫衣,已经在拿着笔,认真记录细节了。
呵呵,他的小宝贝儿啊,就是这么聪明,这么能干!
“说说抱走你三弟的那个奶娘,还有那个车夫。”
“李翠娘是江州人,母亲生产之后,她便被雇佣到了家中负责乳养三弟。我只听娘说过,李翠娘家住在江州北边50里的小窝村,她的丈夫是个猎户,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至于车夫张大千。他来府上有些年头了,据说是早年赶车摔伤过,腿上有些残疾。一直都没有讨老婆。对了,他是吴家村人。”
“恩……”点了点头,翠玉楼认真的记下了钱多多的话。
“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
“好,那公子就请为这桩买卖出个价吧!”微笑,翠玉楼提到了酬劳的问题。
“今日来灵泛城,来的匆忙,我想先预付楼主一万两的定金。待事成之后,再支付楼主两万两作为酬劳,不知楼主意下如何?”
“三万两???”拧了拧眉头,翠玉楼似乎并不太满意这个价钱。
“如果楼主觉得不妥,可以自行开个价,我们再共同斟酌。”
买卖,买卖,就是要讲买讲卖,既然对方不满意自己所支付的酬劳,那当然要好好再谈一谈了。
“陆少主是常客,我这里的买卖价格,他也都是清楚的。既然公子是陆少主的人,自然也不算外人。不二价,十万两。”微笑,翠玉楼开出了价码。
反正这个人是陆承恩的人,他神月宫财大气粗,也不会在乎这十万两银子。都说,千金难买美人一笑,相信,为了怀里的人,陆承恩是绝对愿意做这个冤大头的。
“呵呵,玉楼主,您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怎么,您这翠玉楼是专宰熟人的吗?”扬声朗笑,钱多多笑问着对面的男人。
“公子,你这是什么话,谁不知道我翠玉楼最讲江湖规矩了,做生意那更是童叟无欺。十万两已经是很公道的价钱了。”
听到这话,站在一旁的紫衣忍不住在心里吐糟。
童叟无欺???翠玉楼你这话说出来,也不嫌寒碜?
“呵呵,没错,玉楼主的大名的确是如雷贯耳。不过,我所听到的,似乎和玉楼主所说的相差甚远啊!”
“公子……”
“玉楼主,我家少主这些年没少给您送银子。我这单生意,你是否该照顾一二呢?”
“这,好吧,看在陆少主的份上,我给你打个八折,八万两,如何?”
瞧了一眼坐在座位上一直没开口的那个男人,翠玉楼终于是不看僧面看佛面,做出了让步。
“四万两。”笑睨着对面的男人,钱多多没有见好就收,反而是变本加厉,继续压价。
“不行,六万两,最少六万两。再少,这买卖我可真是没法接了。”
瞧着要打退堂鼓的男人,钱多多笑了笑,拉开了腰上的大手,起身,他走到了翠玉楼的面前。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钱多多,翠玉楼愣住了。他不知道,这个人想要干什么。
拿起桌上的紫砂壶,钱多多恭恭敬敬的倒了一杯茶,递到了翠玉楼的面前。
“玉楼主,我们是初次见面,这杯茶,多多敬您。”
“啊,肖公子客气了。”扯了扯嘴角,翠玉楼拿起了桌上的茶杯。凑到唇边浅抿了一口。
“玉楼主,六万两白银不是个小数目。多多一介小民,一时半刻怕是拿不出那么多的银子,不知玉楼主可否宽限些时日?”
“这……”
听到这话,翠玉楼蹙了蹙眉,一双贼眼,不由得瞟了瞟对面坐着的那个男人。
冷冷看了他一眼,陆承恩依旧没言语。
“好,五万两,这已经的最低价了。不能再低了。要是公子想做这笔买卖,就先交付两万两定金,准备好另外的三万两。如果公子不想做这笔买卖,那您还是请回吧!”
“好,成交。”微笑,钱多多最终接受了五万两这个价钱。当即支付了两万两银票给翠玉楼,定下了这笔买卖。
第36章 如此财迷
谈完了生意,陆承恩带着钱多多离开了翠玉楼,来到了万福酒楼。
万福酒楼,是灵泛城里最大的酒楼,也是神月宫在灵泛城的分舵之一。这座酒楼有三层,可,不管是站在外边的行人,还是坐在酒楼里吃饭的客人。却都只能看到两层,根本就看不到那掩盖在高高屋脊之中的第三层。
带着钱多多来到了第三层,走进了一个宽敞的卧房里。陆承恩弯身坐在了红木椅子上。
站在门里边儿,钱多多仔细打量了一番这间屋子。发现,这个房间的格局与神月宫之中陆承恩房间的格局竟然是一模一样的。所差之处,只是大小的问题而已。
一个浓缩版的小型神月宫?呵呵,看来,这也是陆承恩的一个落脚之处吧!
“江湖上没有一个人,会在翠玉楼里和那个胆小鬼讨价还价。”
翠玉楼胆小又贪财,这是江湖上人尽皆知的事情。所以,举凡是去翠玉楼谈买卖的人,都不会和他讨价还价,也都知道,在银子面前,他是不会轻易做出让步的。可是没想到,初次去翠玉楼,这个财迷竟有如此的胆量和如此的雄辩能力,三言两语就把价钱砍去了一半儿。
斜眼瞧着站在门口发呆的人,陆承恩凉凉开口,打破了沉默。
听到这话,钱多多慌忙抬起头,瞧向了那个男人。恰巧对上了男人审视的双眸。
“呵呵,不过的狐假虎威罢了!”
翠玉楼之所以会做出让步,之所以不敢不接这桩买卖,不过是因为钱多多的身后有陆承恩,这一点,钱多多自然是心知肚明。
迈步走上前,钱多多拿起了桌上的青花茶壶,恭恭敬敬的斟了一杯茶,递到了那个男人的面前。
“你今日的表现,很出乎我的意料。”或者,确切的说应该是“刮目相看”
陆承恩没有想到,那个胆小又怯懦的财迷,会有今日这般的举动。更没有想到,这个乞丐出身的小财迷,竟然在翠玉楼那只狡猾的狐狸面前,毫不慌张,毫不畏惧,将他商人的精明展现的如此淋漓尽致。
就好像,当日站在云雾峰上,看着那个跪在地上不屈不挠,无比坚定的财迷一样。今日,陆承恩也同样觉得很吃惊,而且,今日的吃惊,绝不亚于当日。
其实,他早就知道,那个可以为了生存而去舔自己靴子的乞丐,不会有那么简单。他也知道,在自己面前那个逆来顺受的财迷,绝不是真正的他。只是,钱多多一直都把自己掩饰的很好,以至于,陆承恩除了怀疑之外,根本无法了解那个人的真性情。
倔强的时候,可以不吃不喝跪上三天三夜,倔强的时候,可以毫不畏惧死亡,在自己的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恳求。
精明的时候,可以在一只狐狸面前游刃有余的讨价还价,精明的时候,是那么抢眼,是那么的强势,就仿佛是一个出生于商贾之家,多年沉浮与商海的老狐狸一般。
倔强的他,精明的他,贪财的他,胆小的他,陆承恩真的很想知道,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瞧见那个低着头,饮茶的男人。钱多多扬唇笑了。
“其实,我身上就只有三万两。根本拿不出十万两银票来,所以,除了和翠玉楼讨价还价之外,我别无他法。”耸了耸肩,钱多多说的一脸无奈。
那个王八蛋狮子大开口,一桩找人的买卖就要他十万两,他一个小小的平民百姓哪儿承受的起啊?
“哼,或许你失算了!”放下手里的茶杯,陆承恩伸手打开了桌上的一只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