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言知尘的脚踩到一个小石头,在他发现后准备补救抬脚时,另一只脚并未来得及支撑,脚踝一歪扭到了。
脚踝处的疼痛袭来,梁谦渊连忙弯腰查看情况。
“如何?疼的厉害吗?”
言知尘坐在地上,脚踝就在他肉眼可见得速度肿起来了。
梁谦渊将他的脚放在了自己腿上,从身后背包内掏出一个药膏,小心翼翼的帮他抹在脚踝处。
言知尘看着他那如同百宝箱一样的背包好奇不已:“这个包里是百宝箱吗?怎么连药膏都有?”
梁谦渊笑着小心的帮他涂着药膏:“毕竟我们不是来游玩,东西准备的齐全一点也好应对各种情况,当然用不到是最好的,可一旦遇到事情这也就不用太过慌张了。”
药膏涂好后,梁谦渊又找了一个纱布帮他的脚包起来。
“很疼吧,一会你就别下地走了,我背你上去。”
言知尘:“不用了,你搀着我,应该能走上去。”
梁谦渊态度强硬的摇头:“我背你。”
言知尘本想拒绝的话,在他落地的那一刻就放弃了。
疼是真的很疼。
第 26 章
言知尘是真没想到,不过就是一不小心崴脚了,居然可以疼成这样。
脚踝处不碰地面都还会传来阵阵刺痛,提醒着它的存在。
梁谦渊将书包背在胸前,弯腰蹲在言知尘面前。
“上来。”
言知尘没有犹豫,双手抱住梁谦渊的脖子,老实趴在他背后。
上山的路其实并不好走,不然言知尘也不会变成如今这副摸样。
梁谦渊的速度明显比之前要慢了很多。
路越走越窄,甚至有些地方已经没路了,需要梁谦渊将周围的植被踩平压出一条路来。
“还有多久?”言知尘能感觉出梁谦渊的后背已经满是汗水:“累吧?要不把我放下来吧?我自己应该能走了。”
梁谦渊摇摇头:“没事,没多远了,脚还疼吗?”
言知尘点头:“有点,不过还好,没有刚才那么疼了。”
梁谦渊空出一只手,从口袋里将刚刚那条手帕举起:“帮我擦擦额头的汗,汗水掉眼睛里了。”
言知尘连忙接过手帕,小心的帮他擦掉额头的汗。
“我挺重吧?”言知尘有些愧疚的问。
梁谦渊笑着摇头:“还好,还得再吃胖些才好呢。”
言知尘被他逗笑了:“再胖点,你此时应该再找人抬我下山吧。”
梁谦渊:“不会的,再胖点我也能背得动你,可别小看你合法丈夫的力气。”
“啧啧,”言知尘捏了捏他的肩膀:“说两句怎么还嘚瑟上了。”
梁谦渊微微喘着气:“我说的是实话,之前不给你看过我腹肌吗?那些可都是我多年来锻炼的成果。”
说起这件事,言知尘就想笑,他是知道梁谦渊有点自恋的,但没想到他能整天拿着他那几块腹肌说事。
只要他在家,梁谦渊总是会变着法的展示他的腹肌,他光展示还不行,非要逼得你评价,评价的敷衍一些,他还会不乐意,简直幼稚到了极点。
“行行行,是是是,你最有力气,那么辛苦力工你把我背上去了。”
两人到达山顶的时候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
梁谦渊找了一块平整的大石头,将言知尘放在上面。
在登顶的那一刻,周围突然变得十分宽阔,不再是枯木落叶,也不再是满山的石块,是橙黄秋色,是红色的温度,是眺望远方的豁然开朗。
言知尘深吸一口气,张开双手感受着山顶拂来的微风。
梁谦渊放下书包,转头就看到张开双手,紧闭双眼的言知尘。
从书包内拿出相机,对着言知尘按下快门键。
咔嚓一声,言知尘睁开眼睛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你连相机都带着?”言知尘笑着。
梁谦渊咔嚓,对着他又是一张照片:“这边风景不错,用照片才能永远的将这一刻留下。”
言知尘笑着,抬头看向天边的云彩:“相机留下的,和心中留下的是两样东西。”
梁谦渊将周围的景色装入相机,随后坐在言知尘旁边:“心中留下的东西无法与人分享,可相机里的照片却可以。”
言知尘回头看向梁谦渊,就看到脸上挂着笑容,眼睛看向远方,不知道他看的是哪片风景。
梁谦渊突然转头:“是不是在好奇我看着那一片的风景?”
言知尘点头,这里太开阔了,开阔到即使你已经知道他所看的方向,却还是不清楚他眼中看到的是什么。
“我在看山脚那处小屋,孤零零的在山脚矗立着,不知道是否会感觉孤独。”
言知尘:“或许会,也或许不会,如果是被迫留在此处或许会,如果不是则可能是喜欢这种与山为伴的感觉吧。”
梁谦渊看着他:“你是哪种呢?”
言知尘回头:“我?或许是被迫留在此处的人吧,我喜欢这自然的风景,却并不想为此停留很久,我不喜欢被困在一处。”
梁谦渊笑着转头眺望远方:“我也是。”
山上的风景再美丽,也抵抗不了饥饿袭来。
言知尘的肚子咕噜噜叫着,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居然已经快一点了。
梁谦渊在不远处打电话,听两人的对话,应该是李星毅打来的。
电话挂断,转身笑着看向言知尘:“饿了吧?你旁边包里有面包,先垫垫肚子,我一会背你去另一边坐缆车下山。”
言知尘拉开书包,从里面拿出两个面包,抬手丢给梁谦渊一个:“一会辛苦力工你了。”
他们所在的地方距离缆车所在的地方是有段距离了,一路上从寂静到吵闹,路上的人越来越多,而两人也一路引来了不少瞩目。
毕竟把脚崴了还能坚持走到山顶,是一件很少见的事情。
梁谦渊的后背十分宽厚,整个人趴在上面十分有安全感,隐隐约约也不知道过来多久,言知尘双眼再也睁不开了。
走到缆车附近后,梁谦渊小心的将他从后面抱到前面,动作轻盈的让一旁排队的人看的都微微惊叹一声。
缆车发动,两人缓缓的从山下下来。
李星毅此时正等在山脚的缆车附近,看到梁谦渊后抬手打着招呼
梁谦渊抬起手指嘘了一声,随后又指了指言知尘。
李星毅笑着点头表示明白,上前帮他将背包拎过来:“没看出来嘛,还是挺会疼人的。”
梁谦渊用力将言知尘向上抱了抱:“你再说废话。”
李星毅笑笑没再继续说什么。
回去的路是李星毅开的车,许焉知坐在副驾驶,梁谦渊依旧抱着言知尘,安静的坐在车后面。
为了照顾还在睡觉的言知尘,车内一路上都十分安静。
李星毅将车开到言知尘楼下,下车后他和许焉知再自己打车回去。
“给你报销?”在李星毅准备下车时,梁谦渊突然低声开口说道。
“滚蛋,缺你那点钱啊?还不够给我女朋友喝奶茶呢。”李星毅随后将手中的纸团丢了出去。
梁谦渊眼疾手快的接住了纸团:“路上小心点。”
李星毅摆手:“知道了。”
两人离开后,梁谦渊并未将言知尘抱下车。
刚刚车内开的暖风,如今言知尘额头微微冒汗,现在出去风一吹再感冒了,就麻烦了。
手机传来消息,是他预约的发廊提醒消息。
确定了时间,将手机放在一旁,身体调整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
言知尘今天是真的累了,睡梦中居然还在爬山,然而镜头一转,他再次趴在了梁谦渊背上。
胸部紧贴着他宽厚的背,没一会他开始不停的冒汗,胸前的也微微渗出汗水。
终于他睁开眼睛,眼睛还看不清楚周围的情况,就先一步抬手想要摸摸出汗的前胸。
手还没有抬起,就发现了他现在的处境。
此时他坐在梁谦渊腿上,前胸贴在一起,双手双脚死死地将梁谦渊锁在他身上。
汽车的后座还算比较宽敞,可两人如今的姿势还是让后座显得没有那么宽敞。
言知尘本想起身,却发现后面是前座的靠背,稍微移动就会碰到。
“别动,”梁谦渊将他再次抱回去:“都待一路了,也不差这一会了。”
言知尘看着他的眼睛,眼中满是得意的神情,却在隐藏的一瞬间被他捕捉到了。
“我什么时候睡着的?”
“上缆车的时候就睡着了?”梁谦渊双手抱住他的腰:“今天很累吧?”
言知尘想说不累的,但是话到嘴边就说不下去了,毕竟他睡了一路,说不累也没什么可信度。
“有点,几点了?回家吧。”
梁谦渊伸手摸了摸他的后脖,确认已经没汗后,这才打开车门松手让他下去。
言知尘下车后活动着僵硬的身体,等了半天却不见梁谦渊下来。
他转头看向车内,只见梁谦渊双手揉着大腿,脸上的表情完全没有刚刚同他说话时那么自然。
“噗呲,”言知尘没忍住笑了出来:“你还好吧?”
梁谦渊抬头看着他:“一点都不好,作为罪魁祸首的你,居然还有心思在那里笑?”
言知尘上前,搀扶着他从车内走出来。
双腿酸麻的感觉,让梁谦渊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痛苦。
“慢点,慢点,腿要废了。”。
言知尘放慢脚步:“你跺跺脚,立马就能见效。”
梁谦渊想着,反正如何都会不舒服,不如早疼早结束,于是他咬牙用力跺脚。
瞬间酸疼的感觉席卷而来,疼的他差点爆了粗口。
虽然疼的厉害,但效果也是十分显著的,跺脚后立马感觉腿没有那么麻了,甚至大幅度的活动都不会有疼痛感了。
“这办法还挺好使的。”
两人刚到家,小猫突然从屋内窜出来,顺着梁谦渊的裤腿就爬到了他的肩膀上。
言知尘摸着小猫的头:“这两天手机都没响过,不会真的是一只流浪猫吧?”
梁谦渊放下车钥匙,换了拖鞋,把小猫从肩膀上拿下来:“如果是流浪猫不更好,我们养了它不就行了吗?”
言知尘是有点想要养的,不过他还是觉得再等等吧,如果真的没人认领,那么他们家的成员就此再添加一名。
“再等等,再过两天还没人来认领,我们就收养了它吧。”
卧在梁谦渊怀里的小猫好像听懂了什么朝着言知尘喵喵叫了两声。
第 27 章
两天过去了,依旧无人打电话来认领小猫,而小猫也逐渐熟悉了这里的一切。
一大早就开始上蹿下跳地跑来跑去,时不时的还要打翻几个放在桌上的杯子或者摆件。
梁谦渊跟在他身后,一边收拾一边还要碎碎念着,把刚起床的言知尘给逗笑了。
“大早上的精力这么旺盛。”言知尘上前将小猫抱在怀里,伸手揉着它的脑袋。
小猫被揉舒服了,喉咙咕噜噜的响着,随后在他怀里翻了个身,露出它的小肚皮。
梁谦渊看着两人如此温馨的一幕,笑着起身将手里的碎片丢进垃圾桶内:“已经几天了,也没人来认领,看来小猫确定是一只流浪猫了。”
“看样子应该是了。”言知尘揉着小猫的肚子,小猫舒服的仰头享受着。
梁谦渊:“给他取个名字吧。”
言知尘抱着小猫坐沙发上:“叫他白糖吧,一身白毛,还喜欢黏人,而且模样长得多甜。”
梁谦渊从沙发后背探出身去,手跟着也摸了摸小猫的肚子:“白糖?言白糖?还可以。”
言知尘回头:“为什么要加我的姓?要加也应该加你的,梁白糖。”
梁谦渊双手从后背环住言知尘,看似在从他怀里抱猫,其实心里的小九九明眼人一看都清楚。
言知尘虽然明白,但有些事情一旦熟悉了,第一反应居然开始变得不再是反抗,而是觉得如果是梁谦渊,这事儿好像挺正常的。
小猫从此有了自己的名字,也就此正式加入了这个家庭。
梁谦渊每日早起的工作也因此多增加了一个内容,就是陪白糖玩。
言知尘从每日被饭菜香吵醒,变成现在每日都被在床上奔跑的白糖吵醒。
“白糖,说过多少次了,不可以在床上奔跑。”言知尘打了个哈欠,伸手将白糖包起。
白糖的个头小小的,都不用两只手就可以将它捧起。
白糖并没有听明白言知尘说的话,喵喵的伸长了头蹭着他的脸撒娇。
言知尘再次打了个哈欠,抱着他起身走出卧室,看着隔壁客房的门紧闭着。
他小心翼翼的抱着白糖靠近门口,悄悄打开一条缝儿,将白糖塞了进去。
没一会,里面传来梁谦渊粗狂的嗓音。
“白糖,又是你爸把你放进来的吧?”
梁谦渊打着哈欠走出房门,将怀里的白糖放地上,哀怨的看着一脸坏笑的言知尘:“亲爱的,你太过分了,它吵醒你就算了,你还拉我下水。”
言知尘忍不住笑出声来:“这是你孩子,你就得受着。”
梁谦渊哈欠打着,上前伸手一把将言知尘抱在怀里:“啊—你太坏了,那也是你儿子啊。”
言知尘将他从自己身上扒下来,转身去给白糖添水加粮,语气有些生硬的说:“别总往我身上粘,你是牛皮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