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玄看向厉时琛,勾起唇角,笑道:“还是让臣来伺候陛下吧。”
经过一晚上,谢景玄已经清楚知道陛下所有敏感的地方,也知道怎么才能陛下尽兴。
谢景玄的调情,对于厉时琛来说就是一种变相的折磨。
最后只能瘫软在谢景玄的怀里。
等厉时琛静静地躺了许久,恢复力气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人撵出了寝殿。
厉时琛双腿发软,连握着剑刺向谢景玄的力气都没有。
厉时琛很是懊悔,怎么就稀里糊涂答应了这狗东西。
谢景玄仗着他没经验,哄着他半推半就成了。不然现在躺在床上的人怎么也应该是谢景玄才对,怎么会是他来遭这个罪。
厉时琛看了一眼铜镜里的自己,除了脸没遭殃之外,浑身上下全是红印,密密麻麻一片红色,碰到衣服时还会微微刺痛,甚至连小腿和手臂都没有放过。
厉时琛气得发麻,“谢景玄还真是狗东西。”
想起昨夜的一幕幕,让厉时琛感到无比的羞耻和愤怒。
特别是谢景玄逼他就范,导致他现在还有种错觉,仿佛还能听见男人在耳边轻声温柔地呢喃,还有那低沉的笑意。
厉时琛脸色通红,紧紧抿着嘴唇。
直到宫里落钥之前,谢景玄都没能如愿再见陛下一面。
毕竟他现在还是外臣,没有陛下的允许是不能逗留在宫中过夜的。
谢景玄只好遗憾地回了谢府。
“站住。”
没想到一回府就被谢母逮到了,谢母狐疑地看着他:“你这衣服还是昨天的,去哪鬼混了,一夜没回家。”
还未等谢景玄说话,谢母眼尖地发现了他脖子上的血痕,再看一眼儿子,谢母沉默了。
等谢景玄走远,谢母才嘀咕出声:“到底是哪家的孩子,能这样着迷。”
次日一早。
王公公在上早朝之前就在龙椅上铺好了软垫。
谢景玄察觉到陛下的异样,眉心紧蹙。
还没好吗?
这几天京城的天气开始炎热,陛下居然穿得严严实实的,难免让不少人想到昨日陛下龙体抱恙,也不知是何原因。
谢清禾:“陛下龙体抱恙,我等十分担忧,可让太医瞧过了?”
厉时琛谢清禾,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最后还是冷声道:“无碍,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论谁都看得出陛下心情不佳,脸色也不太好。
散朝后,谢景玄来到了养心殿。
王公公拦在外面,面露难色,“小谢大人,陛下现在不想见任何人。”
谢景玄微微一笑:“那本大人就在这等着。”
王公公只好站在殿门口,和小谢大人一起守着。
直到过了许久,才听到厉时琛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让他进来。”
王公公:“小谢……”
还不等王公公为他引路,谢景玄一阵风一样冲了进去。
王公公无奈地闭上了嘴,关好殿门,继续在殿外候着。
谢景玄刚进到大殿,一把剑就横在他脖子上。
厉时琛冷笑道:“你还敢送上门来找死?”
谢景玄轻轻一笑,抬脚往厉时琛的方向靠近一步,厉时琛往后退了一步。
也是这一步,让谢景玄脸上的笑容扩大了几分,厉时琛懊恼地咬了一下嘴唇。
谢景玄见状,轻声地说了句:“别咬。”
随后,谢景玄伸手想要触碰厉时琛的嘴角,被厉时琛躲掉。
谢景玄的手僵在半空中,有些失落地看着厉时琛。
厉时琛冷哼一声,“谢景玄,你竟敢戏弄朕?”
谢景玄脸上挂着无辜的笑,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给臣十个胆子也不敢戏弄陛下。”
“你……”厉时琛深吸一口气,不想跟谢景玄废话,正要开口撵人。
谢景玄又往前了一步,厉时琛握着剑的手第一次有了犹豫的感觉。
厉时琛咬牙,他本不该后退,也不该犹豫。
谢景玄从厉时琛的眼里看到了挣扎,他停下了脚步,不再向前。
谢景玄握着剑刃,任由其划破手,鲜血染红的掌心。
厉时琛的瞳孔一缩,惊愕地看着他,皱眉道:“你做什么?”
谢景玄把剑拿走,从怀里掏出一条手帕随便包扎了一下,随后单膝跪在地上为他穿好了鞋子,“地上凉,怎么不穿鞋。”
厉时琛复杂地看着谢景玄。
谢景玄起身看了看圆桌上的膳食,几乎没怎么动过,只喝了小半碗的粥。
谢景玄皱眉地看着他:“是不合胃口吗?”
谢景玄用那只流血的手牵着厉时琛,厉时琛刚想甩开,看到手帕在渗血,厉时琛神色不悦地看着他,“你这手是不想要了?”
谢景玄笑了笑,没说话,只是坐在凳子上,一把拉下厉时琛坐在自己大腿上。
厉时琛挣扎起身,谢景玄用手抓住他的手臂,血从掌心中一滴滴掉落,把厉时琛的衣衫都染红了。
厉时琛怒斥道:“你干什么?!”
谢景玄还真是吃透了他心软这一套,让厉时琛有些恼火。
谢景玄抱着他的腰,从背后把他紧紧抱住,轻声呢喃着:“即使陛下在我前面,可我还是无时无刻在想着陛下。”
厉时琛轻哼一声,“朕看你是有病,刚好让太医过来治治你的脑子。”
谢景玄笑了笑,说:“陛下是关心我吗?”
厉时琛嗤笑道:“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朕为何要关心你?”
谢景玄在厉时琛耳边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后轻声地说了一句:“陛下真是可爱。”
厉时琛忽然转过身来,一手捏着他的脖子,一手抬起拳手想要砸在他的脸上,冷冷地说了一句:“你是不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谢景玄立刻摆出一副委屈的表情,伸出那只还在流血的手,挥手示意,“陛下,我手疼。”
厉时琛冷笑:“活该。”
作者有话说:
昨天七杀,今天不知几杀,以后只能一笔稍微带过了orz
第38章
张太医急匆匆来到养心殿的时候, 才发现原来受伤的是小谢大人。
看着寝殿地板上,陛下的佩剑还沾着血,地面还有点点滴滴的血迹, 连陛下的衣服上都沾了不少,让张太医看得心惊胆战。
莫不是小谢大人与陛下发生了冲突?
可若是如此, 陛下又怎么会传他来这养心殿为小谢大人包扎伤口?
张太医随即看了一眼陛下,瞧见陛下眼底下的乌青,还有精神有些不济,担忧地问:“陛下, 近日睡眠可安好?”
厉时琛沉默不语。
倒是小谢大人开口说了句:“劳烦张太医为陛下开几副安神的药。”
厉时琛闻言,淡淡地瞥了一眼谢景玄。
张太医看陛下没有出言否定,便答应了下来,只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陛下与小谢大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 张太医没有多想,立刻赶回了太医院为陛下抓几副药。
等张太医走后, 厉时琛冷冷地看着谢景玄一言不发。
谢景玄厚着脸皮蹭了上去,问:“怎么了?”
厉时琛面无表情地说道:“拜谁所赐?”
谢景玄得意地笑了笑, “自然是拜臣所赐。”
厉时琛凉凉地看着他,笑容阴冷:“你还挺得意?”
谢景玄看着满脸杀意的皇帝陛下, 不敢吭声。
他何止是得意, 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谢景玄赶紧给陛下顺毛, 唇边的笑意蔓延:“能伺候陛下, 是臣的福气,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还望陛下垂怜。”
厉时琛打量了谢景玄一眼, 忽然笑道:“行啊, 今晚朕就宣爱卿侍寝如何?”
谢景玄眼睛一亮,连忙说道:“陛下可是要说话算话?”
厉时琛原本只是想做回来,看谢景玄这迫不及待的模样,让他心里打了退堂鼓,说了句:“朕只是开玩笑的,爱卿不必当真。”
谢景玄倒是不介意陛下这句悔话,毕竟陛下现在的身子还不太爽利。
只是听着爱卿两字,心里有些意动。
估计连陛下自己都没发现,他是什么时候从喊他谢卿到了爱卿。
把奏折全丢给了谢景玄,厉时琛回了寝殿午睡。
今日的折子不多,可谢景玄伤到了手,花的时间也多了些。
直到日暮之际,谢景玄悄悄走近了寝殿。
如今谢景玄能在寝殿畅通无阻,是王公公默认的,小谢大人巧舌如簧,让王公公甘拜下风,瞧着陛下的态度也没拒绝,便默认了小谢大人在寝殿中行动自如。
若是以前,寝殿无故多了个人,厉时琛早就发现了,可他如今正在深度睡眠之中,加上谢景玄的武功底子不差,连谢景玄在他床边坐下都未曾惊醒。
厉时琛是趴着睡的,谢景玄坏坏地笑了一下。
这岂不是更方便吗?
谢景玄轻轻地掀开了被子和里衣,仔细地查看了伤口处。
比昨日已经好了许多了。
谢景玄拿起床边的小罐子给厉时琛轻柔地上药,睡梦中的厉时琛觉得十分不适,轻哼出声。
原本片刻就好的涂抹药膏,时间拉得极长。
长到厉时琛惊醒之后,受制于人,只能握紧拳头想要杀人了。
最后谢景玄只能跪在寝殿上跪了半宿。
然后半夜悄悄上了龙榻,把人抱在怀里满足地喟叹。
次日一早,恢复精力的皇帝陛下,一脚把人踹下了床。
厉时琛光着脚,一脚踩在谢景玄的胸口处,低着头冷眼看着他。
殊不知,这一脚把谢景玄踩爽了。
这个角度看着陛下,这幅高高在上的模样,谢景玄甚至觉得相当带感。
谢景玄笑道:“陛下,昨夜睡得可好?”
厉时琛冷声道:“没有你的话,朕能睡得更好。”
谢景玄扬起笑脸,“可臣因为有陛下,所以睡得更好了。”
厉时琛踹了他一脚,怒斥道:“你睡得好不好与朕何干。”
谢景玄抱着厉时琛的脚,说道:“当然,说明臣需要陛下才能每夜安稳入睡。”
厉时琛用力甩开谢景玄,没甩掉,恼怒地狠狠踩了他几脚。
“王富贵!”
“奴才在。”王公公赶紧推开殿门走了进来,弯着腰看着自己的鞋面,不敢抬头。
厉时琛厉声道:“以后没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放进来。”
王公公:“是。”
王公公苦不堪言,主子吵架,他遭罪。
谢景玄笑容一窒,脸上瞬间没了笑容。
“陛下?”
厉时琛看着谢景玄,嘲讽地开口:“朕还治不了你了?”
谢景玄苦涩地开口:“陛下,臣知道错了。”
厉时琛冷眼看着谢景玄,若不是让这人来批奏折,他也不至于白白被占了两次便宜。
虽然昨晚那次,只是用手。
想到这里,厉时琛就火大。
厉时琛看着谢景玄的脸色越来越黑,谢景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厉时琛拿着鞭子削他,一边冷笑道:“朕让你停,是装作没听到是吧?”
谢景玄吞了吞口水,说道:“微臣停了。”
“停一息也是停对吧?”
谢景玄哪敢吭声。
厉时琛又道:“朕不想说话,非逼着朕说话是吧?给你脸了?”
谢景玄讨好地笑了笑:“臣只是想和陛下多说几句话。”
厉时琛气极反笑:“然后你做了什么?”
谢景琛轻咳一声,还能说什么。
谢景玄脑海中闪过许多画面,嘴角挂着幸福的笑容。
厉时琛凉薄地看着他。
很好,谢景玄。
片刻后,厉时琛缓缓来迟,大臣们已经在金銮殿上等待许久。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陛下,这两日奏折可是批人批阅?其中有几点,臣觉得有可实施性,想再与其想谈一二。”
“陛下,臣要控诉此人,臣的奏折回来时已然成了鬼画符。”
“陛下……”
厉时琛下意识地看向了谢景玄的位置。
“陛下,小谢大人今日何缘故缺席?”
“臣有要事找小谢大人。”
厉时琛被吵得头疼,王公公适时出声:“肃静!”
厉时琛:“这奏折就是谢景玄批的,有事就去找他别来烦朕。”
底下的大臣鸦雀无声,虽然看这字迹猜想也许是小谢大人的墨宝,没想到还真是。
陛下一向不喜欢批阅奏折,所以从陛下手上批阅回来的奏折有些时候甚至脸翻阅的痕迹都没有。
大臣们沉默地接受这一切,甚至不敢弹劾。
毕竟陛下对皇朝规矩诸多不耐烦,刚开始可能还有新鲜感,现在怕是没有了。
要知道陛下本来的性子就比较洒脱,更喜欢在战场上杀敌,先帝来这么一手,把陛下牢牢锁在京城里了。
人人期盼的皇权对于陛下而言可能只是一座华丽的牢笼罢了。
也是因为如此,他们时常能在奏折上看到谢老和钟老的字迹。
钟老和谢老批阅奏折相当认真,会仔细批阅并提出一些有效的建议。
陛下的向来只有犀利的点评,要么画一个叉要么一个允字。
没曾想这几日收回的奏折,画风骤变,既没有两老批阅的痕迹,也不是陛下的墨宝,时而提出中肯的建议,时而就像鬼画符般,让人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