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 舅舅和男友都是反派—— by作者:月见茶 完结
佚名  发于:2023年04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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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袭渊又耐心重复了一遍:“和我一起,睡觉。”
  他极少做这种事,以往任何时候、面对任何人,向来都只有他占绝对的主导。
  距离他上一次征求别人的意愿,已经久远到记不清了。
  阮秋这回听清了,他视线躲闪着:“我……自己睡吧。”
  连赵江都以为他们是恋人,可他们并不是。
  而且今晚,他是怕碰到袭渊的伤口,被抱着的时候才没怎么挣扎,后来还不小心在他怀里睡着了。
  所以阮秋拒绝,不愿意和他一起睡。
  听到他的回答,袭渊的表情细微变化,沉着眼眸。
  他现在后悔了,就应该直接带阮秋去他的床上,不愿意也得去。
  袭渊盯着阮秋看了两秒,突然倾身靠近,将他压在沙发上。
  阮秋挣扎不过,袭渊力气太大,简直像一尊拥有体温的雕塑,捏住他的手腕他就没了力气,像逗猫一样禁锢着他。
  “袭渊!”他有些恼了,又羞又气地喊袭渊的名字,推他的下巴让他离自己远一点。
  袭渊勾起唇角,按住阮秋的后腰,抱着他从沙发上起来。
  阮秋此时已经几乎放弃抵抗,想着要不要再争取一下,把自己的被子从小床带过去……
  然而袭渊转身走向隔间,将他放到了小床上。
  阮秋顿时安静,坐在床边抬起头,一双琉璃般的浅瞳望向他。
  袭渊屈腿蹲下来,摸着阮秋耳边的发丝:“睡吧。”
  他的精神力还不稳定,也许这几天还会头痛失控,阮秋其实更应该离他远一点。
  随后袭渊站起身,徒手将隔间的铁质挡板拆掉。
  没了挡板,阮秋便会一直在他的视线内。
  走廊外,从袭渊房间里传出的声响惊动了赵江,他神经紧绷,等了许久不见再有异样,才稍稍放松。
  此刻已是凌晨,窗外的光线微亮,平日里笼罩的红光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层白雾,像云一样漂浮在高空。
  赵江一晚上没睡,在外面守了很久,确认一切如常才回了房间。
  齐礼也没睡,随口问了一句情况,得知袭渊不再失控,似乎真的恢复了。
  他疑惑道:“外面把他传得那么可怕,我怎么觉得……也还好?”
  赵江回想起被袭渊杀掉的那伙人的惨状,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昨晚他几乎是死里逃生,袭渊追上他和阮秋的时候,是当真想要杀了他,并且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如果不是阮秋……
  也只有阮秋,对袭渊而言是不一样的。
  赵江默默掀开被子躺好,心中对袭渊和阮秋的关系又有了新的认知。
  ——阮秋,是袭渊的人形抑制剂。
  —
  洛伦水星的秩序向来松散,星球管理所只在每年的人口排查时出现。
  节日当天的混乱,有居民向管理所通报,但管理所也只是安排几只机械兵前来收拾残局,将地上的尸体带走销毁。
  极夜即将到来,骤降的气温也会影响机械兵的能源,它们需要休眠。
  活动场地内的各种杂物被陆陆续续收走,天气变冷,外出的人越来越少。
  下午时分,一个居民在废墟堆中游荡,不断搜寻可以卖钱的合金。
  他动作熟练,从角落翻出一大块铁硅,激动地用袖子擦了擦。
  这时,一支极细的针管从远处飞来,准确刺入他颈侧的血管。
  针管带毒素,在瞬息之间发作,居民的精神力与体能太低,当即毫无反抗地倒下。
  一个联盟军从废墟后方出来,将地上的居民移至角落,脱下衣服和鞋子换到自己身上,并使用手中的识别仪扫描他的面部特征。
  识别仪扫描完毕,数据被上传至一旁的小盒子里。
  一刻钟后,联盟军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一张薄薄的透明膜。
  他将透明膜覆盖到脸上,经过几秒钟的调整,面容赫然与地上倒下的居民变得一模一样,肉眼看不出区别。
  这种面部伪装可以维持七八天不变形,需要仪器才能检测出来,而洛伦水星根本没有这种东西。
  极夜即将到来,低温和大雪也会影响他们这次任务的行动,联盟军有三人用这种方式,悄无声息地潜入居民当中。
  联盟军收起盒子,走到先前的地方,捡起地上的铁硅块。
  这时,有个居民在远处喊他,挥手招呼他过去。
  联盟军耳骨处佩戴着一枚微型传呼器,星船里的同伴正查询着资料,告诉他这张脸拥有者的基本情况,住址以及家庭成员、性格特征等等。
  他一一牢记,神色镇定,朝刚才喊他那个居民的方向走去。
  —
  寒露节过后的第三天,洛伦水星的温度降到个位数,白天的光线开始变得与晚上一样昏暗。
  阮秋穿上了厚外套,站在窗边朝院外望去,想知道什么时候才会下雪。
  气候播报早就通知了可能会有小雪,今天一下子变得这么冷,却只下了一场雨。
  他有些失望,捂了捂冰凉的指尖,从桌前倒了杯刚烧热的水,给袭渊送过去。
  袭渊接过水,喝了一小口,将杯子放在茶几上。
  机械盒正在为他上药换绷带,他身体的恢复力极强,才过了两天,后肩的伤看着已无大碍。
  屋内摆放着一个圆形的炉子,里面燃烧着炭石,驱散了屋内的大部分寒气,但仍旧有些冷。
  袭渊脱了上衣,却好像一点都感觉不到。
  缠好绷带,机械盒又去找阮秋,也要给他换。
  阮秋纠结道:“小盒,我的手早就好了。”
  机械盒不依不饶,焦急挥动着细细的手臂。
  阮秋只好也在沙发坐下,伸出被绷带裹了好几层的右手。
  机械盒捧着他的手,动作却明显变得迟疑。
  它的眼睛闪烁了几下,依依不舍地松开阮秋,退到一旁安静等待。
  阮秋正疑惑,指尖突然被温暖的掌心覆盖。
  袭渊将他的手牵过去,亲自为他解开绷带,露出手背上的伤痕。
  这道伤口已经不需要再用止血药,绷带更是累赘。
  阮秋小声道:“哥哥,不用再浪费……”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袭渊拆开一团新的绷带,慢条斯理地给他缠上。
  “……”阮秋欲言又止,不知道他和机械盒到底谁学的谁。
  做完这一切,袭渊轻轻捏着阮秋的手,声音沙哑低沉:“想抱你。”
  阮秋装作没听见,担忧道:“你还在难受吗?”
  这两天里,袭渊依然会时不时头痛,但并不严重,休息休息就好。
  阮秋好奇他为什么会这样,但齐礼和赵江都不太清楚,袭渊只说他习惯了。
  只不过在他头痛发作的时候……很需要阮秋。
  需要阮秋在他身边陪着,并且离他近一些,能抱着他的话最好不过。
  阮秋一度怀疑这是袭渊故意找的借口,但他目前是个病患,所以尽量迁就着。
  袭渊“嗯”了一声,还牵着他的手不放。
  阮秋坐近一点,抬起另一只手,为他轻轻按摩太阳穴。
  这简单的动作,似乎比以前的那些特效抑制剂还有用。
  袭渊安静垂眸,不远处摆放在茶几上的投影发出“滋滋”的轻响。
  据赵江解释,这是袭渊精神力不稳的表现,他的精神力不受控制地释放到外界,会影响到机械体或能源。
  阮秋听得似懂非懂,他没有精神力,更体会不到赵江说的这些。
  “滋滋……”
  投影还在响,侧面的指灯时不时亮起。
  阮秋的注意力被吸引,短暂地走了会儿神,碰到袭渊的指尖突然一阵刺痛。
  他手一缩,轻轻皱眉,压下身体的不适感。
  这种感觉像被电流击中,连带着心口处隐隐发闷。
  袭渊第一次失控的晚上,他也是这样。
  后来阮秋也问过赵江,他说在没有机械的辅助下,单凭精神力本身是无法伤害到别人的,最多只会有不同程度的压迫感而已。
  于是阮秋便没有再深究,可就在刚才,疼痛与不适又出现了。
  他以前常年生病住院,对身体出现的任何状况总是尤为关注,生怕病情又突然恶化。
  同样的,只要感觉到自己稍有好转,阮秋就会很开心。
  “怎么了?”袭渊发现阮秋的异样,拉下他的另一只手,顺势一并牵着。
  他体温偏高,也不怕冷,掌心像温暖的小火炉。
  “没……”阮秋含糊应道。
  袭渊没有追问,抚摸着他右手的白色绷带,突然问道:“想离开这里吗?”
  阮秋一愣,抬起头:“什么?”
  “想不想离开?”袭渊语气低缓,漆黑的瞳孔中倒映着阮秋。
  “去……其他星球,”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也能看烟花。”
  他还记着阮秋想看烟花的事情,那晚他们被袭击,在场的居民惊慌逃散,最后烟花也没人放了。
  袭渊本想再说一些狮鸠星的情况,比如哪里好玩,有什么节日,却一个都想不起来。
  作为星盗组织的盘踞地,狮鸠星也许并不适合阮秋,但袭渊一定会带他走。
  他已经做了决定,哪怕阮秋不愿意。
  阮秋微微睁大双眼,似乎不敢置信:“真的吗,可是我……”
  他连自己的来历都不清楚,多半走到哪都是个黑户,也能去其他星球吗?
  如果能离开,他当然想离开。
  不止看烟花,阮秋还想去做很多很多、以前没有机会做的事情。
  袭渊应道:“真的。”
  阮秋肉眼可见地开心,转眼间神色又变得有些担忧:“哥哥,是不是……那些星盗还会回来?”
  所以袭渊才想着离开,躲避那些人。
  “或许吧。”
  阮秋抿了抿唇,又问:“他们为什么要伤害你?”
  袭渊的身份也很神秘,他一直好奇,可惜找不到合适的机会问。出口
  他长相气质出众,一点都不像从贫民窟星球出来的人,精神力强悍却会因病失控,性子偏冷淡,有时又十分强势。
  这些特质,仔细想来都属于危险的范畴,但阮秋从未想过,他会不会是个品行不端的坏人。
  袭渊沉默片刻:“欠了点钱。”
  他看到了那几人袖口处的印记,知道他们多半是为了悬赏金而来。
  所以,勉强算是欠了点钱吧。
  袭渊现在还不想让阮秋知道太多,他这么胆小,万一害怕了不想跟他走怎么办。
  等他解决完大部分问题,带他回狮鸠星的时候再坦白也不迟。
  阮秋张了张口,表情似乎更加担忧。
  他没有怀疑袭渊所说的真实性,甚至觉得很合理。
  随身携带的老旧医疗机械盒,买炸丸子的钱还是赵江送来的。
  阮秋也记得,买一张其他星球的居住证非常贵,袭渊要带他一起离开的话,岂不是还得额外支付他的费用。
  他刚才的兴奋劲立马被打消了不少,努力宽慰道:“哥哥别担心,想离开的话……也不用太着急。”
  袭渊会和他说这些,即使不知道什么时候兑现,阮秋依旧很开心。
  他主动靠近袭渊,伸手抱住他。
  袭渊张开手臂,将阮秋抱紧,低头蹭到他柔软的银发。
  原来不仅是向他提要求的时候,阮秋现在高兴了,也会这样亲近他。
  他喉结微动,再次出声道:“以后还想要什么,都告诉我。”
  阮秋却在想,袭渊对他越来越好,那他……是喜欢自己的吧?
  可袭渊从来没有说过类似的话。
  袭渊应该比他年长好几岁,各方面的阅历比他丰富。
  这样的人喜欢上谁,会憋着不说吗?
  又或者……阮秋会错了意,袭渊不喜欢他,甚至可能不喜欢同性。
  这个念头一出现,阮秋从袭渊怀里抬起头,一双浅瞳望向他,小声喊道:“哥哥……”
  他看起来莫名有点委屈,像一只被冷落的可怜小猫。
  袭渊呼吸一滞,收紧手臂:“嗯?”
  两人此时离得极近,说话间的气息都交缠在一起。
  阮秋脸一红,又把头埋了下去。
  算了……
  他默默地想,一些试探和询问,他根本没勇气做出来。
  阮秋正胡思乱想,心口猛然一疼。
  “咳咳……”
  他推开袭渊,呼吸在一瞬间变得艰难,捂着心口咳嗽。
  袭渊眉头紧锁,立即查看阮秋的状况:“不舒服?”
  阮秋手脚发软,头也有点晕晕的,乏力一般靠袭渊身上倒。
  片刻后,齐礼被叫了过来,带着一台简易的医疗探测器。
  探测器很旧,功能不够齐全,但做最基础的身体检查没问题。
  阮秋坐在探测器前,任由两条机械手臂圈住他的手腕,记录他的脉搏与心跳,还用灯仔细照过眼球。
  最后探测器显示,阮秋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那他怎么会不舒服?”袭渊冷声道。
  “这个……”齐礼面露难色:“也许是最近天冷,不太适应?”
  他觉得袭渊太小题大做了,咳嗽几声而已,况且阮秋如此瘦弱,精神力微乎其微,体质差一些也很正常。
  阮秋这时候已经不难受了,他扯了扯袭渊的袖子,对齐礼说道:“可能是吧……麻烦你了。”
  齐礼赶紧说着不麻烦,带上医疗探测器退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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