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夏眠已经睡着了……
季舒有些迷茫,他们这叫洞房吗。
季大嫂季二嫂前两天轮番同他讲了些事,季舒听的懵懵懂懂的,但大体知道是要洞房才能有孩子。
他想跨过夏眠躺到床里面,谁知道刚跪到床上挨着夏眠近了些就被抓住了手腕。
夏眠动作比嘴快一步,抓着人手腕后延迟了两三秒才开口问了句:“谁?”
问完没等季舒有动作,自己掀了掀眼皮看清人后又一仰头躺床上了。
夏眠手没有撒,但也没用多大力气,只松松垮垮抓着季舒的手腕。
季舒刚才被吓的一激灵,夏眠问的时候脑子一片空白,等到想回答时夏眠人已经又躺下了。于是反应过来后慢吞吞又往床里面挪着走,手腕处箍着的手有些妨碍他行动,但他到底没舍得让夏眠撒开,带着他的手侧着身直挺挺侧躺下来。
他想着一会儿还要起来做饭,但前一天晚上紧张没睡好,早上又因为梳洗准备起了大早,神经绷着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躺床上一放松没多久困意就袭来了。
俩人一下子都睡到了第二天。
再醒来天有些朦胧的亮,让人一时间分不清时日。
夏眠没怎么见过这时候的日头,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是当天的下午还是次日的早上。
他想起身下床瞧瞧情况,随后才发现自己旁边还睡了一个人。
季舒睡姿乖巧的很,还维持侧身面朝夏眠的姿势,不过脑袋肉眼可见的在往被子里贴。
那现在应该是第二天早上了。
夏眠下了床,给季舒把被缝掖了掖,手贴了一下他的脸颊,发现还是温乎的才放心。
他虽说不会做菜,但平常熬个粥蒸个饭还是可以做的。
夏眠淘了米小火煮上粥,然后去给烧火炉子里面添了柴火。
这时候已经有类似地暖的东西了,在这边大家都叫这是火地。夏眠本身还想看能不能搞出个东北那样的火炕,但盖房子的人说这边的冷不到那样。
这倒是不假,这边大概是偏南方些,温度没有北方那样低,但南的大概也不是特别彻底,夏眠到现在还没见过回南天那样的阵仗。
夏眠先前是个北方人,只知道南方湿度大了会有回南天,但他确实不知道这回南天是二三月份时回温造成的。
这事后面才会遇上,现在的夏眠只是起身又理了理柴。
为了准备新婚他早早把能想到的需要的东西都备上许多,也早早就在陈海那边要了好些柴火堆在烧火炉在的柴房里。
新婚第一天与往常相比也没什么不同,夏眠掌握不好灶台的火候,给烧火炉子添完柴就回了厨房守着锅。
他锅都是新换的,因为先前买的新锅有次熬粥熬糊锅了,洗洗涮涮之后倒是还能用,但夏眠嫌那锅烧的黑燎燎的瞧着不好看,顺手就收起来换新的买了。
大铁锅再怎么着也是个大件,可不能天天换新的,所以那之后夏眠就开始守着锅了。
反正说实话他也没什么事情,镇上那些二十文一天的活计他也不想干,冬天地里也没什么好忙的,一天到晚可不是就在家里没什么事干吗。
季舒平日起的就早些,补足觉后也醒了。
彼时家中的烟筒已经开始冒着阵阵热烟,季舒忙里忙慌的跑到灶房就瞧见夏眠正坐在凳子上看着锅。
夏眠瞧见人来了也是松了口气:“我把粥熬好了,一会菜还得你来,我不会做。”
季舒点头。
夏眠接着说:“需要洗或者切什么菜吗?”
末世那么些年,他其实什么武器都会用些,切个菜技术也是有的。
季舒推着把人撵出厨房,手脚麻利的开始备菜了。
夏眠一身力气也不敢用,在厨房站着自己都嫌自己碍事,干脆去烧水了。
这没有暖水瓶装热水是真不方便,用到热水就需要现烧,但烧水又是个需的等的事。所以即便是水冰冷冻手的冬天,这边村里也没哪家会因为洗菜专门烧水。
现在烧赶不上洗菜了,下次早些就把水烧上。
夏眠一边放柴火一边想。
他听着刚才的动静,季舒只怕是没来得及洗漱就跑到灶房去了,水烧出来一会儿先给他兑出来洗漱的水。
夏眠这边水才烧好,季舒那边菜已经出锅了,怨不得村里不去烧水洗菜呢,耗费的时间确实多了些。
他们平时中午也好吃饭,所以早上不似别家一样吃管饱的,季舒只略炒了几片大白菜下粥吃。
粥也还热乎乎的,夏眠不知道熬到什么火候算熟,所以一般熬的时间都长些,现在米粒里的淀粉都被熬出来了,黏糊糊热腾腾的一碗下肚在冬天真是暖遍全身。
白菜是季家种的,吃着水灵灵的,就是白菜帮子也没难嚼的丝,回口甚至还有些甜意。
夏眠早上也还是会吃张饼。
饼不费事,提前整好后什么时候吃现馏一下就可以了。
刷碗季舒没抢过夏眠,这次轮到他被撵出厨房了。
夏眠:“热水烧好了,兑好了洗脸去。”
冬天如果是等水自然干皮肤就有种干裂感,夏眠已经在家里都备好擦手巾放着,这时候才想起上次想买的护手油脂。
可惜这段时间去镇上都有些聪敏,根本没想起来这回事。
夏眠正洗着碗院门口就传来敲门声。
“家里有人没?”
夏眠刚好手里碗洗完了,出门就撞上手里拿着擦手巾的季舒。
“你先回屋,我去看看什么事。”
冬天刚洗好脸就出门脸皮都要冻紧了,夏眠又把人拦回屋子里。
这会儿功夫季成远已经拎着个布袋拿着个木箱子进了院子:“你家昨天收的礼钱,那记账的先生寻不到你人就给了我们。”
季成远怕他们这边没人锁门也没个狗看门再招贼惦记,干脆大包袱一提都带走帮着保管了,谁知道才回去就被季二嫂训了一通。
说什么这样不合适。
难不成这些现钱还真放他这没锁门没人醒着的家里?
季成远军里呆惯了,才不管那些弯弯绕绕的。
夏眠先把人迎到屋里坐着,嘴上道谢:“谢谢二哥了。”
季成远把东西都给他放到桌上,摇摇头道:“还是叫我成远吧。”
他刚才瞧见了夏眠拦人,这两天也听着季二嫂说夏眠对季舒好,心里放心了也不会再抵触夏眠。
叫哥谁都不自在,倒不如两边都姓名相称。
“家里还等着我干活呢,不打扰你了。”
季成远风风火火来又风风火火走,季舒都没赶上见。
夏眠也没拦,想也知道是季二嫂提前交代过的。
“反正成远已经回来了,以后见的机会多着呢,咱们先整整钱?”
夏眠把账簿拿出来,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
季舒数铜板也是很开心,而且他只会从一数到十,慢吞又认真。
夏眠瞧着也是觉得可爱,反正村里人大头都是随吃食物件,随铜钱就不是很多一般都是二三文的样子,再怎么慢没多大会儿也就数完了。
木盒子里面是唐文柏送的,夏眠打开就看见一套青色的茶具。
夏眠还真不知道这边茶具都是个什么价钱,不过这公子向来大手笔,想必茶具对他这么个平头百姓也是件昂贵东西了。
这人情往来可又欠大了。
其实先前就是他们占着便宜,再怎么有好东西没个背景在其他地方也卖不出好价,更别提人家后面还给添了不少银子。
真是没想到居然还真有这般君子之人。
今年冬天夏眠本来是不想再上山了,但现如今这般他也寻不出其他好东西再还,只能上山碰碰运气了。
可白狐着实灵动,就花时间去猎也是很难能猎到不受伤的了。
而白狐受伤若是太严重也不好养好,它也就没那么活泼好动了。
夏眠有些愁绪,但不在在白狐上动心思,别的他也确实想不出有什么再给这公子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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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是真没存稿了,后面没断就是在生死时速赶ddl,断了就……
就尽力不断。
好像也没点过感谢,不过估计也没什么给投的,想起来就点一次,没感谢到就都是我有问题!!!
第 34 章
季舒数完礼钱之后把整好的一串半铜板放好,拽着夏眠想开口说话。
那天老医生同他说平常也可以跟家人多交流,尽量多锻炼说话。
但到底是这么些年没开过口,不光嗓子干哑发不出声,就是季舒心里对说话其实也没个头绪了。
他尝试未果后人也显得有些沮丧,夏眠注意到后就把想着的事押后思考了,反正这事也没时间限制,自然比不上现在安慰季舒重要。
“别急,咱们慢慢来。”夏眠低声轻语的哄着人:“一个字一个字来,说不出来就先歇歇,不急这一会儿。”
季舒点点头。
他到底没成功,最后还是用手比划出来了。
季舒拇指食指捏成尖形,手背贴着嘴,指尖开合几下。动作摆完他就抬眼看着夏眠,确定跟夏眠对上视线后眼神一直往桌上穿好的整钱那边瞟。
这些天下来他也学聪明了,知道怎么做夏眠才更容易答应他的请求。
夏眠对着这熟悉的角度,心里对季舒的心思门清,偏偏又同季舒料想的一样根本拒绝不了。
这可真叫阳谋。
“想养便养,一起去镇上买?”
夏眠接着又说:“这些够吗?我带你再去拿些银子。”
之前的钱他都好好藏在屋里,也该跟季舒通通气在哪放着了。
他不知其他人家里都怎么放钱,反正他是放到床下面的缝隙。
人家家中人多的可以往衣柜中放着的衣服夹层里藏,但季舒来之前一共就夏眠自己一人的衣服,都挡不住银子的痕迹。
季舒点点头,在自己带来的包袱里翻翻找找,最后捧着两粒碎银还有一大把铜钱就想往盒子里放。
“自己手里不留些吗?”
夏眠拦了一拦,碎银大抵是陪嫁的二两银子,但铜钱应是季舒这么些年攒下来的了。
季舒摇摇头,反正都是家用,没什么差别。
夏眠也就不再劝了。
“收你一文给我当个纪念。”
他说着从季舒手里拿起一个铜板,边把玩边念叨:“一会儿买节红绳串起来。”
季舒不知道纪念是什么意思,但他对夏眠向来大方,把手里的钱都扔进盒子后又一手抓了一把铜钱给夏眠。
他手小,手里其实没抓到多少,但铜钱被抓是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叫人听了就愉快。
夏眠笑着把季舒手里的又放回盒子里,解释道:“不用那么多,我留一个,让我们很久以后瞧见还能想起现在的事。”
留一个铜板就能想起很久之前发生的事,季舒乖乖点了头,给自己也拿出来了一个。
他好像隐隐约约明白了夏眠的意思。
去镇上之前还需要先把家里收拾妥当,季舒带来的衣物其实也不是很多,放的夏眠提前预留好的位置就好了。
家里收拾好之后俩人也就准备去镇上了。
两人昨天睡得早今天醒的也早,虽是磨蹭了一会儿才出发,但走到镇上时离饭点还有些时候。正好可以先买完东西直接在镇上寻个地方吃饭了。
谁知道在镇上的集市寻了半天也没瞧见有卖小鸡崽小鸭崽的。
季舒也反应过来了,大冬天哪有小鸡崽能好好活下来,想养还得等到开春才行。
夏眠听了也是哭笑不得。
他们俩这回可都是脑子懵住了。
“山上野鸡能养吗?”
夏眠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