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 拯救悲惨男二(快穿)—— by作者:挽风歌 完结+番外
佚名  发于:2023年0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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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眼神渐渐变暗,上个世界的克制与分离,以及对未来的种种不确定,都让他很想马上抓住这个人,但他知道自己应该冷静。
  几人的秘密谈话进行到很晚,等反应过来时,外头已是宵禁。
  更深夜静,直到回到皇宫,萧寒也没全盘托出他的打算。他晚上从不让人服侍,正乾殿空荡荡的,许羿默不作声地跟在他身后,月光透过纱窗照进,划出分明的明暗两线。
  宫殿越来越往里,待快到寝殿时,许羿突然出声,“我睡哪儿?”
  前头人身形一顿,“除了朕的寝宫,还能睡哪儿?”
  许羿没说话,在原地沉吟片刻,还是转身往书房走。
  萧寒微微一愣,眼疾手快地把人拉住,皱眉道:“你在生朕的气?”
  许羿叹了口气,心道是却不完全是。
  “朕心里有数,还要朕跟你说多少遍?”萧寒在哄人的方面一窍不通,语气变得有些不耐烦。
  “我没生气。”许羿无奈地拂开他的手。
  他转过身,错身的一刹那两人目光相对,萧寒心里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
  “之前在凌霄阁是因为有太后的眼线监视,如今在陛下这儿,臣也不必再跟之前一样有失礼数。”他略微低头,神情看不出在想什么,“若陛下再没别的事,臣便先行告退了。”
  随后他擦着对方肩膀离开,把人独自留在身后,月凉如水,给正殿中央的身影添上一层寂寥。
  萧寒摸了摸心口,空荡荡的感觉总让他觉得错过些什么,他想追上去把人拉住,却又不理解这种冲动是什么,毕竟对方说的确实没错。
  他们的关系……本质上也不过是君臣罢了。
  但他还是不想让对方离开,因为每当对方在他身边时,他的噩梦都能比之前少一点。他拧起眉神色怪异,如果是曾经的他,他绝不相信自己有一天会忍受别人睡在他身旁,更别说这人还是个男人。
  心里隐约有个答案,但他怎么都抓不住,没过多久,他迷茫地捂住头,表情看上去浑浑噩噩。
  脑海有什么陌生的场景一闪而过,“唔……”
  头部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刺痛,萧寒闭上眼,以为是老毛病犯了,他跌跌撞撞地往寝殿走。
  看来又得是一夜无眠。
  西门对角的康宁宫,此时正在上演一场热闹的戏码。
  “他们回宫了?”太后斜倚在美人榻,淡声出口。
  “回娘娘,就在不久前。”
  太后面无表情,嗤笑道:“本宫的这个‘儿子’啊……”
  就在昨日,萧寒第一次在朝堂上否认了文相的提议,更让她生气的,竟还有好几个人附议,在朝中地位都举足轻重。
  这些年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对方不知安排了多少,也不知查出来多少,就连自己安排到他身边的人,都有被策反的迹象。
  她越想越愤怒,抓起一旁杯子往地上扔,一阵清脆的碎裂声炸开。
  一旁始终默不作声的人突然上前,他容貌与萧寒有个三分相似,只是轮廓更加柔和,温润如玉。
  “母后息怒。”齐王温声道。
  “宿儿,”太后抚上他的手,叹气道:“这次是母后大意了。”
  “母后不必自责,”齐王嘴角挂着淡淡的笑,“皇兄若这么好对付,也不会撑到现在。”
  “两日后便是秋猎了,”太后无奈地看着对方,“不论如何,这都是我们动手的唯一机会。”
  她眼底越来越暗,声音暗藏恨意,“待把他除去,后面的一切事都好处理。”
  齐王沉默片刻,“可是母后,孩儿觉得以皇兄的性子,不会不做一点防备。”
  “您和舅舅是否太操之过急,此事若一击不成……”
  “你之后听你舅舅的便是,”太后意味深长道:“宿儿,该铺好的路我们都会给你铺好。”
  太后把接下来的计划详细告知,窗外刮过几缕阴风,角落里的屏幔突然抖动一下,黑影一闪而过,但聊得专注的二人都并未注意。
  “还有那个许之钦,”太后冷笑一声,“本宫平生最恨的就是背叛。”
  齐王话语声微不可查地一顿,“背叛母后的人,本王必不会让他有好下场。”
  “你要做什么记得跟舅舅商量,切莫冲动。”
  齐王眼底闪过一道暗光,“母后放心,我心里有数。”
  此后大致又过了一炷香时间,两人交谈完毕。
  “还请母后保重身体,孩儿先行告退。”
  太后摆了摆手,在他离开前又想起什么,连忙把人叫住。
  “哎宿儿你等等,”说话间她起身从书桌上搬出几幅画卷,面带笑意,“你也早到娶妻的年纪了,这段时间母后一直在帮你物色,你看看喜欢哪个。”
  齐王身形一顿,垂眸掩下眼底神色,并未转身,“但凭母后安排。”
  “那母后就自己做主了啊……”
  身后的声音渐行渐远,在他走后,一个小太监掌灯从宫内追出来。
  “殿下,奴才送您回府吧。”
  “天色太晚,娘娘不放心。”
  萧宿并未拒绝,顺着前路的光往前走。从康宁宫到正门需要经过一片树林,路上窸窸窣窣,很是阴暗。
  他脸上早已没了在太后面前的温润模样,面目陷在阴影中,看不出在想什么。走在青石板路时,他似是随意向对方提起。
  “你常年待在后宫,依你看,那许贵妃怎样?”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宫里面的太监早就都练出察言观色的本事,小太监仔细回忆了下。
  “奴才没见过贵妃娘娘几次,只记得见到对方时,娘娘都跟陛下在一起。”
  “所以说之前的传言是真的?”萧宿饶有兴致地挑起眉,几年下来他自认自己还算了解那位皇兄,寻常人想近他的身都难。
  这两人的事在民间传得风风火火,哪怕他前段时间一直在封地,都略有耳闻。
  “此事奴才不敢妄言,不过贵妃娘娘的确倾城之姿。”
  萧宿眯起眼,闻言对此人倒是有了些兴趣。
  待穿过御花园,小太监突然在一旁道:“殿下看那边!那不是贵妃娘娘。”
  说曹操曹操到,萧宿心下一顿转头望去,见不远处的正乾殿大门,一个颀长的背影立在那儿。
  那道身影没停驻多久,不一会儿便往后面的小路走,大半夜出现在正乾殿,还这么堂而皇之地在宫道上走,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萧宿挑了挑眉。
  书房的床榻又窄又硬,再加上脑子里装着事情睡不着,许羿干脆起来出门转转。
  他打了个哈欠往河边走,自来到这个世界后,他一有烦心事就喜欢来河边。想着周围不会有人,他一屁股坐在樵石上,手搭着膝盖往河里扔石子。
  月华皎皎,轻映在他的面目上,湖水波光粼粼,伴随着细微风声,构成幅静谧出尘的画卷。
  萧宿向前的步伐顿住,之前离得太远只看得到背影,这会儿仅凭侧脸,也配得上那句“倾国倾城”。
  他摸了摸下巴,抬手示意身旁太监止步。
  “殿下,妃嫔在宵禁后出宫可是大忌,这……”
  萧宿没应话,表情看不出在想什么,太监小心地瞥着对方脸色,又转头往河边看,也一时拿不住这位主子的意思。
  萧宿一眨不眨地盯着远处那人,身为王公贵族,他遍阅美人无数,却从未见过这样的男子。
  对方此时没束发,那片墨色随风而扬,侧脸隐约有光泽流动,漂亮得不成样子。
  此等美人,杀了倒是可惜,他嘴角勾起一道意味不明地弧度。
  不知过了多久,对方手上石子丢完了,拍拍衣服起身,向他们这个方向走来。
  他神情一顿,回过神移开目光,像没来过这儿一样转身离去。
  不远处许羿的步伐顿住。
  此时106正在他脑海中疯狂警告:【别过去别过去,宿主你快站住,是不是疯了?那可是齐王。】
  许羿歪着头面无表情道:“他走了。”
  【……我早提醒过你,你偏要出来,宫里有规矩,他要是参你一本,你就麻烦了。】
  “参就参呗,反正皇上向着我,我怕什么?”许羿叼着根狗尾巴草,表情不甚在意。
  106若有形态,此时一定是个扶额动作,【宿主你还是快回去吧,后面难保还有人过来。】
  许羿没再顶嘴,抱着后脑转身——其实他本已经准备好说辞,但没想到这人傻站着半天不过来,无奈下他只好主动去解释,可对方却又离开了。
  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心下这么想着,面上却看不出来,他不慌不忙地往正乾殿走,临近门口内殿中突然跑出一个人,慌慌张张的,许羿神色一顿,上前把人拦住。
  “刘公公?”见到来人,他有些惊讶。
  “娘娘,”刘公公看到来人宛若看到救命稻草,“陛下……陛下晕在正殿了。”


第89章
  之前还好好的,怎么会说晕就晕?许羿皱眉算了算日子,想来这段时间是对方快发病的时候,他心跳停了一瞬,立马往里面赶。
  萧寒倒在寝殿门口的不远处,眉头皱成一团,没了往日里的高高在上,像是在忍耐什么,手臂发着抖。
  “老奴本来有事禀告,来到这就看到陛下这副样子,”刘公公焦急道:“可老奴的身份又不能露面去请太医。”
  许羿把对方脸侧的头发拂开,抱起人才意识到这人背后都湿了,感受到温暖的体温,怀里人眉目舒展些,下意识偏头蹭了蹭。
  他垂眸静静地看着他,感觉这人只是被梦魇住,便说道:“没什么要紧事,不用宣太医。”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他发现对方除非实在不得已,否则甚少允许太医靠近,具体缘由他也不知道,反正这人什么都不告诉自己。
  他把人放到寝殿的床榻上,随后转身相问:“深夜来此,找陛下什么事?”
  “这……”
  刘公公犹豫了下,主子曾交代过他,有什么事必须亲自前来,不可假借他人之口,但现在看到二人这般亲昵,想来对方应是主子放心之人。
  “齐王今夜到访,老奴猜应是文家那儿出了什么动静,匿于床榻底听到……”他把之前在康宁宫听到的一切告知。
  许羿抱臂靠在榻栏旁,面上看不出喜怒,没对文家的安排置出评价,也没思考该如何应对。
  “有劳了。”
  “当不得当不得,”刘公公后退一步,看着床榻上的人眼中不知包含着什么,叹息一声,“能帮到陛下便是最好。”
  许羿不禁顿了顿,他本以为对方是萧寒不知用什么手段挖来的,看现在这场景倒像二人本就有什么渊源。
  “还请贵妃娘娘好生照顾陛下。”
  刘公公跪到地上,重重地磕了个响头,许羿没反应过来,正面受了这个礼,事到如今,他竟发觉自己不再对贵妃这个称号感到抵触。
  刘公公缓缓离去,等对方的身影完全消失,他才低头看这个让他毫无办法的人。
  脑中不停回放着刘公公之前的话,他突然想明白了萧寒为何一直不愿跟他说全部的安排。
  根本没有什么安排。
  他没打算活着回来。
  七十二路高手,重重杀机,此次对于文晟来说,又何尝不是破釜沉舟,想从那么多人眼皮底下蒙混过关,谈何容易?
  兵权交到昔日的兵马元帅手上,朝中暗处埋伏着的人准备就绪,再加上费云初的帮忙,一切都已安排好,时机一到,有没有他都不再重要。
  他若死了,文家便又多了一条弑君罪名,永无翻身之地。
  从初见对方的那天起,面对那样一双压抑又寒凉的眸子,他就应该意识到,萧寒这后半生都是为了复仇而活,此后便是执念消散,玉石俱焚。
  许羿轻笑一声,用手捂住半张脸,萧寒啊萧寒,你还真是一点儿没变,当初也是拿着管破药剂慷慨赴死,怎么,这世间除了恨,就没别的让你留恋了吗?
  榻上人一动不动,看上去睡得很沉,许羿垂眸俯身下来,从这个角度看,这人倒是异常乖巧。
  上个世界分别太急,他从未以这个角度看过他,但却莫名觉得此情此景非常熟悉,就像穿过遥远的时间空白,追溯本源,是刻在心头的本能。
  这人到底是谁?
  不是萧寒,不是顾淮,也不是曾经的别的什么人,是他原本,究竟是谁?
  心口不可抑制地抽痛一下,经历这么长时间的苦,是他犯了什么错,还是所求何为?
  对方动了一下,因衣袖被他攥住,许羿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他叹了口气,上榻把人牢牢抱在怀里。
  罢了,不想这么多,反正现在人还在。
  他戳了戳皇帝陛下平时总沉着的这张脸,拿过一缕墨发放于指尖反复碾磨,就这么静静看着他,不知过了多久,沉沉睡去。
  翌日,置办秋猎事宜的礼部官员在殿外早早等候。
  萧寒翻了个身,时隔多年,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么安稳的梦境,他抬手挡了下阳光,周身都是昨夜睡好了的神清气爽。
  外头人在门外汇报,萧寒扶住头,“让他去御书房等朕。”
  随后他坐起身,找寻衣物时才发现身旁还有一人,动作不禁一顿。
  许羿向来醒的晚,而且不易被吵醒,昨夜嫌难受他便把中衣脱了,此时穿着一件单薄里衣,墨发披散,眉眼如玉。
  大早上看到这么一个美人躺在身侧,任谁都会有些触动,寡淡到现在的皇上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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