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初年只是觉得好笑,笑了两声说:“没错,我就是逆子,可逆子还不是你逼出来的?以前我母妃,包括我,哪个没做过这种活?”
“父皇,你还是好好的在这里过完剩下的日子吧,你最好别想死,因为不管你死不死,我都不会放过你!”
“这也算是给我母妃一个交代!”
君鸿气的差点一口气上不来,他咬牙切齿的说:“早知当初,朕就应该杀了你!”
“啪”的一声,老太监代替君初年给君鸿一巴掌,怒斥道:“放肆!大胆!这宫里只有一个皇上,谁允许你这么自称的?!”
看见君鸿一声不吭,君初年收回目光,问身边的老太监,“君齐呢?”
“回公子,因为他正直壮年,所以按照宫里的规矩,当净了身再来干活!”
听到君齐竟然被拉去净身,君初年的眉头微蹙。
君鸿又气又怒,“真是天要亡我君家!君初年!都是你这个逆子害的!你就是魔鬼!你就是老太爷派下来的魔鬼!”
“我就后悔自己当时还是太过于心软!没有杀了你!我就应该杀了你!从你出生之时就应该杀了你这个祸害!”
面对君鸿的骂声,君初年不怒反笑了,这个人越是咒骂自己,他越是有种想笑的感觉。
等对方骂完了自己,君初年才开口,“没错,你当时就应该把我扼杀在襁褓中!不应该让我活下来!可你当时在哪个嫔妃身边花天酒地呢?我母妃生我的时候一个太医都没有!”
“你都没来看过我,哪来的脸后悔!”
“现在后悔也晚了,君鸿,你是我父皇,没有你就没有我,所以我留你一命,我不会杀你!”
“但是这一切,都是你该受到的惩罚!包括君齐!”
君初年还记得小时候,君齐有一次喝醉了就要拉他去净身,说自己根本不是皇子,既然不是皇子,那就只能净身才能留在宫里!
当时还是自己母妃拼了命,挨了顿打,才把自己保住!不然的时候他真的就被抓去净身了!
可如今,自己完好无损,该有的都有不说,被净身的反而是君齐!
还真是一报还一报,这几个人对自己做过的坏事,如今全部报应在他们自己身上!
第147章 这都是我该做的
随后君初年收回思绪,还不等说什么,就听见了周围人的唏嘘,他跟着转身一看,原来是君齐被人架回来了,而且裤子上都是血。
君初年一时间愣了神,君鸿吓得全身发抖,他自从当了北朝皇帝,还从没有过这种恐惧。
紧接着君鸿爬起来就朝着君齐跑过去,“儿啊!我的儿啊!”
听见君鸿悲戚的声音,君初年才慢慢回过神,随即冷哼一声,他的儿?难道自己就不是他的儿?
自己当初被君齐差点借着酒气净身,害得自己母妃被君齐的人暴打一顿,君鸿知道以后没有责备君齐,反而又责罚了一遍他们母子!
这一切的一切都足以让君初年寒心!
当时他的母妃还告诉自己,说父皇不是不爱自己,而是因为最近太过于操劳,才会那么说。
君初年小时候觉得自己母妃说的有道理,君鸿好歹是一国之君,有很多皇子,又怎么能各个都宠爱?
可如今君初年长大了以后才明白,君鸿不是因为有很多皇子才不在意自己,而是他根本就不喜欢自己!
君初年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
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两个人以后怕是只能生活在这“地狱”!永远无法爬出去!
紧接着君齐就被送回了房里,君初年想了想也跟着一起进去了。
他进屋以后对旁边送人回来的太监问道:“君齐他怎么样?”
“回公子,他没什么事,就是年岁大了才净身,难免会失血过多,不过他的性命无碍,扶皇医已经帮他看了!”
听见扶茗已经帮着君齐检查过了,君初年点点头,对还在哭丧的君鸿说:“你放心吧,你儿子死不了,有扶皇医替他看伤,也是他的造化!”
君鸿闻声回头,眼神中还满是憎恨,像是活脱脱要把君初年扒皮抽筋一样!
君初年一副不屑,“你不用这么看着我,这一切也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想想你们当时是怎么对我的,都是报应!”
他刚说完,躺在硬板床榻上的君齐就醒了,只不过犹豫失血过多加上剧痛惊吓,他的脸色白的吓人,连嘴唇都没了一丝血色。
君齐迷迷糊糊的看了看周围,身下的剧痛让他顿时冒了一头冷汗,紧接着他难过痛哭道:“杀了我……求求你们了……杀了我……”
听见君齐的哀求,君初年只觉得可悲又可笑,他不知道究竟是有多疼痛和难过,才会让一个人心甘情愿的求死!
不过转念一想,君齐堂堂一个皇子,从小锦衣玉食,飞扬跋扈,一下子变成了个太监,换做谁怕是都接受不了这种落差吧?!
君初年缓缓来到君齐面前,对方看清他以后吓得不轻,就跟看见“恶鬼”一样瞪着双眼。
“五皇兄为何这么看着我?难道不认识我了不成?”君初年故意的问。
“魔鬼!鬼啊!你是鬼!你是恶鬼!来人!救命啊!”
君齐就像是得了“失心疯”似的惊恐不安,嘴里胡乱的咒骂。
看到他发疯的样子,君初年伸手就是两巴掌,“放肆!疯都疯了,还不忘骂我?我看你还是打的不够!”
君齐被他这么一巴掌打的顿时清醒不少,随即停下了乱喊乱叫。
“你……你杀了我吧……求你杀了我吧……”
君初年轻笑一声,“五皇兄,我怎么会杀了你呢?你是我的皇兄啊,你放心吧,我是绝对不会杀了你的。”
“你跟父皇两个人好好的在这里,好好的活着,等我过后再来看你。”
说完以后君初年就转身离开了,君鸿跟君齐两个人失魂落魄的愣了神。
如今“好好活着”四个字对他俩来说就是无穷无尽的煎熬!
君初年回到寝宫,看见楚墨尘已经处理完事情回来以后,他走过去问:“皇上,是您下旨给君齐净身的?”
楚墨尘抬头带着宠溺的笑容,把君初年拽进了怀里,坐在自己腿上。
“你去看他们了?”
“嗯,去看了一眼,正好看见君齐被净身带回来。”
楚墨尘把君初年的双手窝在手心,关心道:“冷不冷?那里又脏又乱,没碰到你吧?”
君初年摇头,面对楚墨尘的温柔,君初年心想自己就算是在冰山雪山才回来,也早就被暖化了。
随后楚墨尘又说:“朕做的那些都是他们罪有应得,当初如果不是他们这么对你,朕也不会这么对他俩!年儿不必心疼。”
“我不是心疼,只是看到了他坐在水井边刷恭桶的样子,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母妃。”
“年儿别难过,你母妃的在天之灵如果看到了他们的下场,也会安息的。”
“嗯。”君初年应了一声,又好奇的问:“可皇上您是怎么知道他们以前怎么对我和母妃的?”
君初年不记得自己跟楚墨尘那么细说过以前。
楚墨尘搂着怀里的人,“你啊,不管遇到什么委屈麻烦都不爱跟朕说,朕还是问了月影才知道这一切!不然的话你是不是打算继续瞒着朕?”
听见原来是月影告诉的楚墨尘,君初年才知道楚墨尘一直以来都用这个方式默默的帮自己出气报仇。
随后君初年靠在楚墨尘的肩膀,轻喃道:“多谢皇上疼爱。”
“那年儿以后能不能不管任何事都告诉朕?如果你还不相信朕,朕会伤心的,朕一定可以好好的保护你,你可以放心的与朕说。”
君初年点了点头,他也不是不想说,而是怕说了给楚墨尘添麻烦,毕竟都过去了。
可当他今天看见君鸿跟君齐的狼狈样子时,才知道原来亲眼看到曾经欺负过自己的人遭到报应有多爽!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楚墨尘,他才会知道。
这个男人的冷酷无情,在别人眼中的暴戾,如今转变到君初年身上全部成了他的“铠甲”。
君初年越想越感动,随即鼻子一酸,用力的搂住了楚墨尘的脖子,把脸深深地埋在对方的颈间,尽力的去呼吸对方身上让自己安心的气息。
第148章 找到了
楚墨尘看着怀里柔软的人,压低声音说道:“年儿再这么勾引朕,朕怕是会忍不住了。”
君初年一听,脸颊瞬间灼热起来。
楚墨尘把人直接抱了起来,回身走到了床榻边。
转眼过去了两天,君初年这几日总是有些嗜睡,应该是夏天快到了,这人有些慵懒。
他午睡醒过来以后,身边伺候的小太监就把解暑清热的茶水端了过来。
君初年喝了一口以后,小太监轻声对他说:“启禀公子,净房那边似乎不太好。”
净房?那不就是君鸿跟君齐父子二人所在做活的地方?
君初年起身坐好,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摆才不急不缓的开口:“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回公子,是您皇兄,他从净了身以后就一直高烧不退,人也是愈发虚弱,皇上让奴才在这里等着您醒,然后告诉您想去看看就去,不想去也不用管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君初年收回目光,随即想了想,“走吧,去看看,好歹他也是我同父异母的兄长。”
说完以后君初年就起身往外走去,身后的小太监立马跟上伺候。
也许连君初年自己都没想过自己为何要去看一个“仇人”。
他来到净房,看见君鸿还在刷恭桶,几日未见,这人又老了许多,原本乌黑的头发已经全部花白,脸上的皱纹都多了不知道多少条。
君初年只是给了他一个居高临下的眼神就进屋了。
刚进破旧的房里,君初年就闻到了一股又腥又潮湿的味道,他不禁皱眉。
小太监见状紧忙问:“公子要不要回去?这里不适合公子进来。”
“无妨。”君初年忍着刺鼻的气息走进了房里。
他来到床榻边,看着平躺在上面的人,君齐早已瘦的脱了相,眼窝凹陷,眼下都是一片青黑。
君齐的身下还全都是血,看样子从两天前被净身以后就没有止住流血,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君……君初年……杀……杀了……我……”君齐费力的开口。
君初年抬起眼眸,眼神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皇兄,怎么这点伤都挺不住?一个大男人总是求死,让人看不起。”
君齐还想说什么,可他实在是无力,他已经整整被折磨了两日!
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死了都是解脱,活着简直犹如酷刑地狱!
随后君初年对身后的小太监吩咐:“你去叫扶皇医过来。”
小太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转身离开了。
君初年坐在一边破旧的椅子上,目不转睛的盯着躺在床榻上怒视自己的人。
兄弟二人就像是互换了角色身份一样,君初年从那个被欺辱的可怜人摇身一变成为了可以号令所有人的“年公子”!
而当年嚣张跋扈的君齐,则奄奄一息的躺在床榻上受折磨。
很快扶茗就被找来了,他进屋以后也是被里面那股说不出来的腥臊味熏的直皱眉。
可他再一看,君初年正坐在不远处,他走进房里朝着君初年问:“公子叫臣过来不知何事?”
其实扶茗心中清楚君初年找自己过来是什么事,只不过想确定一下罢了。
君初年扬扬下巴,“帮他疗伤,我不准他死。”
扶茗听到以后带着自己的小徒弟走到君齐身边。
小徒弟主动掀开还在君齐身上的被子,一股更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扶茗差点被熏吐,他做了这么久的医师,也算是见多识广,但都没见过君齐这种恶心人的伤势!
可如今君初年都亲自吩咐了,自己也不能不听,于是扶茗咬着牙对小徒弟说:“把他的裤子全部解开。”
小徒弟也差点忍不住,可又不能违抗命令,他硬着头皮把君齐占满脓血的裤子脱下。
君初年一直坐在椅子上看着,虽然对方的伤势恶心,他还是没有移开目光。
他就是要亲眼看见君齐痛苦!因为当年他差点就这么痛苦了。
君齐已经开始惨叫了,扶茗嫌他吵,就对自己的小徒弟使了个眼色。
小徒弟随手拿起床榻上的脏毛巾,直接毫不留情的塞进君齐嘴里。
君齐这下喊不出来,只能“呜呜咽咽”的发出声响。
扶茗把君齐伤口都清洗了一遍,又把止血的药粉撒上,刺痛感让君齐不停的发抖。
本来这药撒在伤口上就会很疼,何况还是撒在君齐的那种伤口上。
一切处理完,扶茗松了一口气,回身对君初年说:“他的血已经止住了,应该没什么大碍,再给吃点药就行了。”
“多谢扶皇医了。”君初年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人的伤口简直太恶心了!
“小公子见外了,如果没什么事,臣就回去了,至于药,臣会派人送来。”
“嗯,好。”君初年应了一声。
扶茗带着自己的小徒弟离开,君初年也缓缓起身,他走过去把君齐嘴里的毛巾拽开,冷厉的说道:“我已经说过了,不会让你死的!那样太便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