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江行这人,虽对外十分抠门,但他自己的吃用,却是十分讲究。
随即,幸边又一想,也可能是江行只是出于礼貌才这样说吧!
不过听了江行的话,幸海几人倒是对江行十分有好感,虽然江行和幸边交好,但他毕竟是王爷,他们也担心江行会有些瞧不上自己。
幸边将茶杯放到江行一旁的桌子上,这时幸海又端起桌子上的果盘递给江行,“王爷,家里也没什么可招待的,吃些果子吧!”
江行连忙接过果盘,“多谢幸叔。”
幸杨和幸桐的目光也随着果盘的移动而移动,他们虽平日里活泼,但是见到一个陌生的叔叔在自己家里,也不再像平日里一般好动。
江行注意到两个孩子,问幸边,“这两个是你的侄子吗?”
幸边点点头,然后对幸杨和幸桐道,“小杨,小桐,喊江叔叔。”
幸杨和幸桐老实的喊道,“江叔叔。”
江行点头,问幸边,“他们可启蒙了?”
幸边道,“年前便送到关先生那里去读书了,现在正识字呢!”
听他这么说,江行吩咐云起,“云起,把东西递给我。”
云起忙将提前准备好的两支毛笔拿出来递给江行,江行接过毛笔后,又分别给了两个孩子,“一点小东西,拿着用吧!”
幸海客气的道,“来就来吧,还拿什么东西啊?”
江行道,“也不值什么钱,他们能用的上便好。”
幸海哪会真觉得不值什么钱,这个时候,凡是和读书有关的东西,哪个便宜,他连忙吩咐两个孩子,“你们两个,还不谢过人家?”
他越发的觉得,这齐王也不像外界传闻中的那般抠门。
听他这么说,幸杨和幸桐连忙道,“谢谢江叔叔。”
说话间,姜氏和两个儿媳也陆续把做好的酒菜端了上来,幸海连忙招呼江行,“王爷,请上座。”
江行连忙推辞,“您是长辈,您先请。”
幸海又道,“不行不行,您还是王爷呢,还是您先请。”
若是在别的地方,江行自然不会再让,只是他对幸边有那样的心思,对着幸边的家人,当然要客气很多,因此,始终不肯坐上座。
幸边见他们让来让去个没完,不由打断他们,“爹,您就先坐吧,要不一会儿菜都凉了。”
江行也道,“是的幸叔,我和幸边坐一起就行。”
见状,幸海只好不再勉强,几人纷纷落座后,幸远给几人的杯子又斟了酒,然后他端起酒杯道,“王爷,这段时间,我们家三弟还多亏你照顾了!”
他早就听幸边说过,江行帮了三弟很多忙,甚至还救过三弟,正好借今天的机会,感谢他一番。
江行喝下杯中的酒,说道,“没什么,这也是我应当做的。”
听了他的话,幸远总觉得这句话怪怪的,江行的语气,仿佛他照顾幸边,是理所当然似的。
幸海吩咐幸边,“幸边,你也和王爷喝一杯,他帮了你那么多次,今天还过来帮你庆生,你不是说要好好谢谢人家吗?”
幸边依言,也举起酒杯,“说的没错,江行,我敬你一杯,要不是你,也就没有现在的我了。”
他在衙门的事情那么顺利,都是因为有江行在背后帮他,而且说起来,他那么努力的赚钱,和江行当初催他还钱,也离不开关系。
江行将杯中倒满酒,又举起酒杯和幸边碰了杯,然后一饮而尽。
幸远道,“王爷您是不知道,我们家三弟在家的时候整日把你挂到嘴边,我这当亲哥的都有点嫉妒了,也没见他什么时候对我这大哥这么挂心。”
江行勾唇一笑,问幸边,“是吗?”
幸边不好意思道,“哪有,就是提过几次,大哥也太夸张了。”
他在家的时候,确实偶尔会说起江行,但那主要是出门经常和江行一起,家里人问起的时候,肯定避免不了提到。
“什么几次啊?”幸远戳穿他,“反正我每天都能从你口中听到王爷的名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对你有多重要呢!”
一旁的幸遥心道,那是当然,谁让人家两个是那样的关系呢?看到他爹和大哥浑然不知事情的真相,还在与齐王谈论的热切,幸遥差点都忍不住要说出两人的事情了。
一个人保守这个秘密简直太难了!
江行笑道,“他说我什么了?不会是说我坏话吧?”
“当然不是坏话了!”幸远道,“他夸你呢!说什么又帅又温柔,要是他有姐姐妹妹,一定把她嫁给你!”
江行似笑非笑的看着幸边,“我在你眼里有这么好吗?”
幸边尴尬道,“我大哥就是瞎说呢,我才没这样讲。”
他就是有一次和家里人开玩笑随口说的,没想到他大哥还将这句话记得这么清楚。
看江行仍旧一脸笑意的看着他,幸边又道,“真的没有!”
江行叫他有点急了,便道,“好好好,你说没有便没有吧!”
幸遥将脸撇向一边,他是越来越没眼看了,这两人表现的这么明显,就不怕他爹和他哥察觉吗?
……
一顿酒喝完,天色也不早了,江行起身要与其他人告辞,不过他刚站起来,就险些摔倒,幸边连忙扶住他,“没事吧?你不会是喝多了吧?”
江行道,“没事,我、我没喝多。”
说完,就扶着幸边的肩膀想要站直,不过却带动的幸边也晃悠了起来,幸边连忙努力站稳身体,担忧的问他,“真的没事吗?要不然坐这里缓一下?”
江行又一次脚步不稳的站直,“不用,你、你松开我吧,我自己可以、可以走,幸叔,大哥,二哥,那我就先、先告辞了!”
“行!你路上慢点!”幸海见他站都站不稳了,连忙吩咐幸边,“老三,你扶着王爷点!”
不用说幸边也知道要扶着江行,只是江行的半个身子都压到他身上了,他都险些站不稳了,因此他只能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扶好江行上,由于太过专心,他丝毫没注意到,江行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亲密的搭在了他的腰上。
等到了院子里,江行吩咐云起,“云起,去牵马!”
幸边担忧的问他,“你醉成这样,还能骑马吗?”
第 58 章
江行揽着他晃晃悠悠往前走,“没、没问题!”
幸边更不放心了,江行现在连站都站不稳,怎么能骑马啊?若是摔下来,那可不是小事。
等到了门口,云起也把马牵了来,江行站在马跟前,爬了三次都没爬上去,最后一次还险些摔了下来,幸边连忙和云起一起扶住他,待江行还要再上马,幸边这次说什么也不让他上了,他抱住江行,“算了,要不然你今晚就在我家住吧,骑马太危险了!”
若乘坐的是马车,那他自然不担心,可江行偏偏骑的是马,而且马那么高,又没有什么防护,他怎么可能放心让江行就这么走。
云起也跟着劝道,“是啊王爷,现在天这么黑,还是不要骑马了!您就听幸公子的,在这里住吧!”
不过这个时候,江行的头已经搭在他肩上,似乎是睡着了,幸边吩咐云起,“你和我一起扶着他,去我房间!”
云起连忙跑到江行的另一边,两人一起把江行扶到了幸边的床上。
给江行脱了鞋,将他放到床上后,幸边又将他的外衣脱了下来,这时云起端着一盆水,拿着手巾走了过来,“幸公子,你帮王爷擦擦吧!”
幸边道,“你来擦吧!”
他觉得云起作为江行的小厮,肯定经常干这些活儿,还有经验些,他又没做过这种事情。
没想到云起将东西放到了一边,然后道,“幸公子,小的还要早点回去呢,要不然就太晚了,就拜托您照顾我家王爷了!”
说完,不等幸边反应,他迅速溜到门外将门关起来,然后就跑着离开了。
幸边还没来得及说其他,就不见了云起的身影,无奈,他只好拿了手巾,打湿以后给江行擦脸和身上。
无意间撇到江行的腹部,幸边十分惊讶,没想到江行看起来斯文,身材这么有料啊!
他伸出手指,戳了一下江行的腹肌,自言自语道,“不错嘛!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幸边又看了一眼江行,见他眼睛依旧闭着,便迅速在江行的腹肌上又摸了一把。
不过等他转头的时候却是被吓了一跳,因为江行的眼睛不知道什么又睁开了,而且正盯着他,幸边有些尴尬的笑道,“你醒了啊?”
谁料江行听到他的话,眼睛又闭了起来,幸边有些心虚,这到底是醒没有啊?
他轻拍江行的脸,“江行?江行?”
半天,江行也没有一点动静,见状,幸边又安心起来,估计他就是不经意间睁了一下眼吧,而且江行现在也没醒酒,明天肯定记不得今晚的事。
那边,幸海开始觉得不对劲儿起来,之前他就觉得奇怪,江行一个王爷,怎么就对幸边另眼相看?
本来他也在想,也可能是自家儿子才能出众,齐王才对幸边十分欣赏,可是今晚看他们两人之间的相处,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他们二人,不会真的是…
幸海在衙门呆了那么多年,虽只是个小吏,但那些纨绔子弟的事情听的可不少,若自家儿子也遇到了这样的事情,那可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他悄悄凑到幸边房间的门前,打算听听里面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幸远从院子里经过,见他鬼鬼祟祟的趴在幸边房间的门上,忙喊他,“爹你做…”
“嘘!”幸海连忙示意他噤声,幸远不明所以,他也来到幸边门前,压低声音道,“爹,你在这里做什么?”
幸海轻声问他,“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幸远将耳朵贴到门上听了一会儿,然后对幸海说道,“没有啊!爹,到底怎么了?”
幸海将幸远拽到远一些的地方,问他,“齐王起身的时候,你看到了吗?”
幸远疑惑,“看到什么?”
幸海道,“看到他搂你弟弟的腰啊!”
“那不是齐王喝醉了嘛!”幸远不觉得有什么大问题,有人喝醉的时候还抱着别人一个劲儿亲呢!
幸海又问他,“你就没觉得他们吃饭的时候,两人之间也怪怪的?”
幸远想了一想,觉得好像是有那么一点,他们二人说话的时候,就好像好与其他人之间有一道屏障,外人根本融不进去。
难道爹的意思是说,幸边和齐王有那样的关系?
幸海和幸远二人又重新返回幸边的屋门前,并一起将耳朵贴在门前听里面的动静。
幸边帮江行擦洗完,就打算也去洗漱一下,不过他刚打开门,就撞见幸海和幸远在门前,他有些诧异,“爹,大哥,你们怎么在这里?”
幸海尴尬道,“没什么没什么,我就是来看看齐王他怎么样了。”
一边说,他还一边向屋里张望,想看看屋里的情况。
幸边让开身形,以便让他们二人看清屋里的情况,“他喝醉了,在床上躺着呢!”
幸远看了一眼屋内,见江行确实在床上规规矩矩的躺着,便一把将幸边拽到稍远的地方,“三弟,我问你话你老实告诉我,你和这个齐王到底是什么关系?”
幸边一头雾水,“什么什么关系啊?我们就是朋友啊!”
也不知他们这是怎么了,怎么每个人都这样问自己?前段时间二哥也这么问自己。
幸远道,“三弟,这么跟你说吧,有些权贵人家的子弟,经常会养一些貌美的小童在家里,到时候人家照样娶亲,丝毫不受影响。可是你不一样,你若是真与齐王在一起,那你这一辈子,就别想娶亲了!”
幸边终于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他哭笑不得,“你们想到哪里去了?我和江行,不是那样的关系!”
幸远问他,“齐王也是这么想的吗?”
幸边道,“当然是了!”
幸远见他态度如此坚决,看不出一丝犹豫,只好道,“你心里有数就好。”
和幸海、幸远二人分开后,幸边拿着牙刷开始刷牙,不过他心里却始终回想着幸远的话。
刚刚在幸海和幸远面前,他虽然很坚定的说和江行不是他们想的那样,但现在,他的心里也有些怀疑了。
江行对他,的确是与众不同,不仅处处帮他,还特别舍得花钱,这与他抠门的性子大为不同。
而除了二哥,就连他爹和大哥也过来问他,难道真的有那么明显吗?
等把一切都收拾完后,幸边就熄了灯爬上了床,只是这张床本来就没多大,再睡上两个大男人,他觉得还有一点点挤。
而想到江行可能对自己有那么一点点心思,他觉得更不自在了。
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半天,幸边始终没睡着,不过在他正要坐起来时,江行的胳膊突然横了过来,将他压了下去。
非但如此,幸边还发现江行的胳膊越搂越紧,江行也离他越来越近,他推推江行,江行却纹丝不动,幸边只好喊他,“喂!江行,醒醒!”
只是喊了半天,江行也没有醒来,幸边挣扎的累了,加上他晚上也喝了一些酒,困的不行,没一会儿也跟着睡着了。
第二天,幸边睁开眼就吓了一跳,因为江行的脸竟然离他特别近,还眼睛都不眨的盯着他,他慌忙坐起来,尴尬道,“你醒了啊?昨天你喝醉了,就把你放在我这里睡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头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