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一个词用的很奇怪,回收?
没等黎遥想清楚,两人之间就爆发了激烈的战斗,两人都很强,不过江辞更胜一筹,像是对舒泽远所有的手段都清清楚楚,甚至有种天然的压制。
黎遥还没看到最终结果,画面一转,他突然来到了一个露天的空中花园。
这是第二个精神病院副本,跟之前一样,江辞也来了,系统的任务依旧是回收。
第三个,是容檀,地点是跟黎遥一起住的那间房子。
只不过这次好像有点不太一样,容檀像是预料到了江辞会来,主动打开门,让江辞进了屋。
原本对陌生人很抵触的夭夭下意识弓起身子,发出警告的低呼,可是闻到了什么,鼻尖嗅了嗅,睁着一双蓝色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江辞,最后竟然主动去江辞裤腿蹭了蹭,一副亲昵信任的模样。
江辞显然没想到家里还有猫,僵着腿让猫围着转来转去。
容檀给人倒了一杯水,“它叫夭夭,名字是黎遥取的。”
江辞闻言顿了顿,最后还是俯身,将猫抱了起来。
两人面对面坐在沙发上,江辞看着对面的人,沉声道:“你似乎知道我会来。”
“是的。”容檀点头,“我还知道你的身份。”
他说完,上下打量了江辞一眼,对方眉间清冷,就算抱着毛茸茸的猫,也没有丝毫放松警惕,他相信,要是自己有异动,对方能瞬间制住他。
“其实某些特定副本之间是有联系的,当npc觉醒后,甚至能跟玩家的系统交流。”
容檀双手交叠,语气不疾不徐,像是根本没发觉两人之间气氛的紧绷,“有些玩家身份似乎不低,我从他们嘴里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事。”
“不少副本里的关键npc都是有现实模型的,巧的是,我和那些副本里的异常npc的模本竟然是同一个。”
黎遥震惊地瞪大眼,他之前也听系统说过,一些复杂关键的人物都是以真实人类为基础建模的,他当时还猜测舒泽远他们会不会是同一人。
现在容檀这意思,他猜测是真的?
容檀也没等江辞回复,自顾自说道:“我当时就在想,到底什么人能厉害到可以创造出这么多能掌控副本节奏的npc,现在看到你,似乎有了解释。”
江辞几乎是为副本而生的,他谨慎,聪明,还有不俗的能力,在副本中如鱼得水,这样的人与其说是玩家,还不如说是副本boss来的贴切。
想必主系统也是明白了这一点,才让江辞作为他们的模板。
“江辞,我们都认为跟你不是敌人,我们可以……”
黎遥听着听着,发现容檀的话突然变得模糊起来,梦境里两人明显在交谈什么,可在他看来,就像是突然被消音了。
容檀应该是说江辞是他们的数据来源吧?江辞显然很诧异,两人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可是没等黎遥确认,就出了梦境。
黎遥看着面前黑漆漆的树洞,有点懵。
他怎么感觉自己是直接被扔出梦境的?而且之前明明好好的,他为什么突然那听不到两人的声音了,只听见容檀说他们的数据都来源于同一人,从这里开始,对方的声音就模糊下来。
黎遥忍不住问道:“系统,刚刚的事情是正常的吗?我怎么觉得这么奇怪?”
【不正常。】系统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凝重,【你的技能被干预了,梦境还没结束就被强制切断了。】
甚至在对方还能让黎遥单方面听不到任何信息。
黎遥没想到还能发生这样的事,他下意识看向依旧在昏睡的江辞,“是江辞做的吗?”
【不是。】系统很快否认,【江辞现在没有自主意识,而且你这次是强制入梦,不可能会被其他技能打断。】
只有梦境自动结束,江辞醒了,黎遥才会出来。
【这种情况,只有主系统能做到。】
系统说这些话的时候,特意开了好几层防御机制,不然他怕这些话都会被屏蔽。
【但是很奇怪的是,只要进了副本,就算是主系统也不可能察觉到里面发生了什么,除非其他系统主动上报……】
可要是上报,也需要时间才能处理,可现在黎遥明明进梦境没动就。
系统想到什么,话音一顿,看向旁边的江辞,【我曾经听说,主系统也是某个玩家的系统。】
江辞是积分榜第一,还作为那么多副本npc的模板,要是他的系统是主系统,很合理。
黎遥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沉默下来。
【黎遥,其实在主系统将人消音的时候,我能看出容檀跟江辞说了什么。】
人类的唇语并不难。
【容檀说江辞就是他们的模板,说这次是来回收,等过一段时间,依旧会复制出类似的一段数据,再次创造出他们。】
到时候,容檀就不是现在的容檀了。
【主系统显然很快发现了我能看懂,就将你直接踢出了梦境。】
黎遥下意识问道:“他们之间是不是达成了什么合作?”
【对。】系统回答,【江辞似乎并不知道自己被当成了模板,也很反感这件事,容檀就给了他一个建议——
跟他们彻底融合。】
这次异常副本的解决办法是回收,而不是彻底清除,表明主系统认为这些数据很珍贵,只需要再做一些处理,就能再次被投入使用。
现在只是暂时将他们封存在江辞这里。
而江辞本来就是他们的模板,要是融合,理论上是完全能做到的,而且这些人已经在其他副本生活了一段时间,拥有各种不俗的手段,要是真的融合,江辞的实力会增长一大截。
难怪主系统会屏蔽掉江辞进入副本后的记忆,要是江辞真的同意了容檀的建议,且抗拒主系统中再次将他作为模板,损失是无法估量的。
不过黎遥的关注点显然不在这里,“怎么融合?”
这个问题倒是一下将系统问住了,【我猜测他们最后商议的就是融合的方法。】
不然主系统不会不惜直接暴露,也要将他们踢出来。
【我之前说的能融合只是理论上可行,实际操作起来绝对不简单,江辞是个极为警惕的人,而融合过程需要大家都配合,那些异常的npc没有其他选择,不会抗拒融合,可是江辞不同,这相当于要在他脑子里塞不同的记忆跟人格,要是处理不好,可能他还会被其他人格篡位。】
尽管最后一个词用的不太恰当,可这是事实。
【而且主系统既然出手,你要是想干预这件事,难于登天。】
每个副本都有自己的运行模式和确定的任务,这些任务他们普通系统是干预不了的,只能随机触发,可是主系统不同,它权限更高,能给自己的宿主颁布特定的任务。
违抗任务的代价是很严重的,这代表江辞也会成为一个不定时的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引爆。
黎遥抿了抿唇,“可是我还是想试试。”
那么多信息,总结下来很简单。
舒泽远他们其实是一个人,都是江辞,他需要让他们融合在一起,变为一个完整的人。
而主系统不愿意,他背地里将江辞的数据一点点剥离创造出不同的人,那些人觉醒了自我意识,主系统却还是不愿意放过他们,想将他们回收掉,再次投入使用。
就像是对待没有感情的机器,只知道让大家为它卖命。
就连这个副本也是,玩家之间的对抗根本没有胜利者,主系统知道最后江辞能赢,最后参与的其他实力强劲的玩家积分会被清零,只能继续在其他副本中挣积分卖命,或许什么时候就死了成为副本中的一部分数据。
而看似是胜者的江辞,则一直在主系统的掌控之下。
黎遥这才明白,他真正的敌人,不是江辞,是主系统。
他低头,看着依旧高烧不退,陷入昏迷的江辞,咬了咬牙,抬手,看着自己手心纵横交错的伤疤,摸出匕首,朝手心划了一刀。
系统被他的动作惊到,声音都高了不少:【黎遥!】
他知道黎遥最怕疼了,更何况还是之前有这么多旧伤的手心……
果然,黎遥痛得脸都白了,不过他没喊,反而小声安慰系统:“没事的,这里容易流血,量也不会少。”
旧伤太多,他轻轻一划,就汩汩往外冒血。
他的血肉不是灵药吗?那肯定可以缓解江辞中毒的情况。
黎遥赶忙将手递到江辞嘴边,可是江辞像是完全陷入了昏死状态,牙关咬的很紧,拒绝任何外来入口的东西。
之前能喂进去水是因为还残留着一点意识,知道是黎遥在照顾他,现在则是完全开启了防御模式。
黎遥不光手心疼,现在还头疼。
他想将江辞的嘴掰开,可是根本敌不过对方的力气,也不敢做的太过,怕弄巧成拙,江辞要是直接把他判定为敌人,跟之前一样掐他怎么办?
眼见手心的血都快滴到地上了,黎遥狠狠心,跪在江辞身前,低头凑过去吻住了江辞的唇。
是那种极暧昧亲昵的舔/舐,江辞的唇很薄,因为发烧而有些干燥,此时却被黎遥含得湿漉漉的。
黎遥舌尖轻轻扫过江辞紧闭的牙关,含混地叫着江辞的名字,“江辞,张嘴……”
声音细软,夹杂着粘稠含混的水声,粉嫩的舌尖在两人唇间辗转,若隐若现,试图推开一点缝隙。
他做的事情很快就有了成效。
江辞不光松开了牙关,还自动地回应起了黎遥的亲吻,在黎遥准备撤退的时候,手抬起,压住黎遥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舌尖纠缠,昏暗的树洞里响起暧/昧的吞咽声,黎遥只能仰着头承受亲吻,还有来不及的口津从嘴角溢了出来,划出一道水淋淋的湿痕。
跟黎遥之前的引诱试探完全不同,江辞比他凶太多,攻城略地,将他的口腔一寸寸探索干净,他舌根都被吮得发麻,想推开江辞,却手脚发软,完全使不上力。
江辞像是知道现在狼人形态的他有多脆弱,压着他的后颈不让他退,手指插进他的发间,安抚性地摩挲,扶在他腰后的手也时不时碰碰他紧绷翘起的狼尾。
他的尾巴跟耳朵本来就敏感地厉害,此时被人从尾巴根部拂到尾巴尖,揉捏的力道不轻不重,酥酥痒痒的感觉从尾巴瞬间涌到身体各处,他想求饶,却被人严严实实堵着唇,被欺负地只能发出细软委屈的呜咽。
他本来是跪在地上的,可是江辞却搂着他往上,他的膝盖直接压在了江辞的大蹆上,两人正正相对,明明他这个姿势更高,却被亲的腰都直不起来,只能软着身子,用唯一能动的小腿,去踢江辞。
与其说是踢,不如说是在用脚蹭江辞的蹆。
明明是抗拒的意思,他却感觉江辞浑身绷的更紧了,吻也渐渐下滑,灼热的呼吸跟湿润的唇落在了他颈间的锁骨上。
“黎遥……”江辞在他锁骨上留下几个很浅的牙印,微微拉开黎遥的衣领,偏头,吻了吻黎遥半露出来的肩头,呼吸很沉,“我现在状态并不好。”
黎遥半坐在裴云深身上,衣襟散开,被人亲的眼尾发红,露出的肩头圆润粉嫩,一缕月光刚好落进来,映照出上面的湿意和发红的牙印。
这场景,足够让江辞发疯。
黎遥感受到江辞的吻还在不断往下,在对方触到那点东西时,被激得头顶的狼耳朵都竖了起来,腰绷直一瞬,却像是将东西往江辞嘴里送。
黎遥只能用一只手抵在江辞肩头,感觉自己快哭了,“我……手痛……”
他明明只是想要给江辞解毒,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这话终于让江辞冷静了一些,他从黎遥怀里抬起头,皱眉看向黎遥一直垂在身侧没有动作的左手。
这时,他才闻到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
黎遥见江辞终于停下来,立刻将手递到他嘴边,“血,可以解毒!”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两人亲的太久,还是他愈合能力强,手心的伤口已经不再往外渗血了,黎遥下意识就想用另一只去再将伤口掰裂,却见江辞低头,一点点将他手心半干涸的血迹吻干净。
唇舌湿软,拂过伤口的时候带了一点刺痛,却并没有多难受,黎遥就这样愣愣地,看着江辞用这种方式吃掉他的血。
确保黎遥手心变得干净后,江辞才抬头,眉眼间不复往日的清冷,有种深陷情/欲的朦胧,却让黎遥心跳都快了几分。
江辞唇很薄,跟人一样,有种冷淡漠然的感觉,可此时对方的唇却在月光下折射出湿漉漉的水光,不知道是黎遥之前含的太卖力,还是之后两人唇舌交缠染上去的。
就算人看起来再冷,唇却是热的,还很软。
黎遥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时,羞的脖子都红了,赶紧拢好身前的衣服,从江辞身上下来。
“我只是突然想起我的血应该能解毒,可是你一直不张嘴,我没办法才……”
明明是再合理不过的事,黎遥却说的支支吾吾,甚至害羞地不敢跟江辞对视。
他低着头,绞尽脑汁想绕开这个话题,没等他再开口,江辞却用手抬起他的下巴,指腹在他嘴角擦了擦,“谢谢你,我好多了。”
声音带着病后特有的磁性低沉,又让黎遥红了脸。
在知道那些人就是江辞时,黎遥就感觉自己怪怪的,原本能正常相处的情景,他却脸红心跳,忐忑又紧张,连对视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