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流派] 国王的剧本杀游戏 [无限]—— by作者:木尺素 完结+番外
佚名  发于:2023年04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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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种种因素都在说明一件事,其实晚宴确实已经结束了。
  “国王的晚宴”,其实是“国王”在感应到强大的执念、冤屈一类的情绪后,去到那个人身边,将与之有关的人的身份,划定为晚宴的入场券,并将晚宴设计成一场真实的剧本杀,以试图找到真相。
  所以,尽管这场剧本杀对很多玩家来说意味着“最后一关”,但这并不着意味着这场游戏一定很难。
  玩家会遇到多大难度的晚宴,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运气与身份。
  另外,昨日讨论会上,明月提到什么凶案第一阶段的说法,只是在那个当下为了忽悠人而已。
  毕竟他也不确定凶案还有没有第二阶段。
  现在他的味觉嗅觉跟着消失,国王也已离去,分明表示余钦那所谓的“时间叠加态”应该已经结束了。
  在他还在睡觉的时候,过去的时空与现在叠加,他已经回到了现实,真凶也得到了落网的结局。
  可为什么看上去凶案还没有结束?
  另外……
  明月伸手拿起筷子,就近夹了一个排骨,左三丘赶紧提醒他。“诶,小心啊,现在这……”
  明月朝他摇摇头,随即抬起左手手掌,试图发挥骑士徽章的作用。
  徽章起效了。
  他能清楚地感知到,这些食物没有问题。
  于是他直接把排骨咬进了嘴里,再对左三丘道:“没问题。先多吃点。晚餐能不能吃上还不一定。”
  骑士徽章作用的恢复进一步印证了明月的推测。
  不过与此同时他也能感觉到,徽章的作用受到了大幅限制。
  他无法通过徽章看到清晰的画面,也无法使用它杀人。
  至少暂时来讲是这样。
  “行。知道了。”
  左三丘确实饿极了,赶紧拿了个鸡腿啃起来。
  一口啃掉半个鸡腿,他再小声问明月,“那个,昨天阎王大人确实说过……今天晚上才有真正的晚宴吧?”
  “是。但我认为,常规意义上的晚宴应该结束了。”
  明月摆摆头,用不太愉快的语气道,“谁知道余钦在打什么哑谜?”
  玩家通过晚宴的考验,就可以不再刷副本,正式拿到备用世界的入场券。
  这是他们之前的认知。
  也是明月口里的“常规意义”上的晚宴。
  按理,这场跟考验有关的晚宴已经结束了。
  那么今晚这场即将到来的新的晚宴,又是怎么回事?
  新的晚宴,是游戏出现的新设定、新规则吗?
  “那个……你们昨晚,什么动静都没听到吗?”
  华华的话打断明月的思索。
  思及昨晚的种种,明月眼里滑过一瞬莫测的情绪。
  很快他只是淡淡开口:“没有。你听见什么了?”
  “可能是我的房间就在时先生楼下的缘故吧,我听见了……类似于拍皮球的声音。”
  华华的脸色有些白,“我刚才看了一下,那个头……额头、后脑,都有多出受击打的痕迹。
  “该不会,当时凶手就在他的房间里,拿他的头拍、拍皮球吧?”
  华华说完这话,左三丘立刻觉得手里的鸡腿不香了。
  他目瞪口呆地看向华华。“你、你还听到什么了?”
  “其他的都没了。那会儿我已经睡了。”华华道,“当时可能是半夜两三点。我已经睡着了,又被这声音吵醒。
  “但佣人房就在时先生卧室楼下,他脾气不好,半夜砸东西发火是常有的事儿,所以我也没在意,毕竟——”
  瞥了一眼秋雁,她又道,“他昨天因为夫人的事情,看起来情绪非常不好。我以为他只是发脾气,所以没有找上去查看……
  “那声音并没有维持太久。我很快就又睡着了。
  “其实,昨天发生了太多事情,我有些失眠,晚上一直没能睡着,我最后一次看表的时候,是凌晨一点。
  “之后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我感觉上是没睡多久就被类似于拍皮球的声音吵醒。
  “我重新入睡后……再因为生物钟醒来,已经是早上五点了。
  “总之,我只能推测,那大概是半夜两三点的事情。
  “但我的感觉可能并不准确。我被吵醒的时候并没有看表。”
  “如果你的估计准确,时听海可能就是在那个期间死的?”
  左三丘问。
  “是。”华华点头。
  进入餐厅坐下来之前,大家一起检查过这颗头是从哪儿掉下来的。
  一楼与二楼之间有个平台,平台下面的楼梯背后是个小型储物间,平台上方的天花板,周围的墙壁则被大片大片的绿萝覆盖,与二楼的一处空中花园的景观相连。
  以头颅在一楼停下来的地方为起点,不久前大家顺着血迹一路爬楼梯找上去,发现血迹在平台处就断掉了,往上去往二楼的台阶上并没有任何血迹,因此推断头颅被藏在了这些绿萝之间。
  带着这样的想法,大家找到了数片带着血迹的绿萝,以及一根带血的、已经断掉的塑料绳。
  可以推测,凶手把死者的头用塑料绳绑着,借助这些绿植遮掩起来。塑料绳并不结实,等它断裂,头颅就会掉下去,砸向平台,再顺着台阶往下滚至一楼。
  最后大家去到了时听海的房间。
  房间里有大量的血迹,但没有看见任何凶器,或者任何类似于斧头的用来砍头的工具。
  另外,时听海那缺了头的尸体也不在。
  假设华华听到的声音,真的是死者的头所发出来的。
  那么有一种可能是,凶手把死者的头砍下来后,把头不断往地上撞着。
  他是出于发泄、报复,还是什么原因这么做,没有人知道。
  另外,凶手为什么非要砍头;他砍头的时候,死者是死是活;凶手为什么要把头藏在绿萝里,让它就这么滚下来;他又将尸体藏在了何处……
  这些都是大家还要去探寻的。
  看着明月和左三丘先后吃起了东西,其他人尽管也没有胃口,还是尽量填起了肚子。
  毕竟谁都不能保证吃了这顿还有下顿。
  快速吃完饭,众人一致决定先找到时听海的尸体。
  现在还不清楚凶手就在他们之中,还是说这岛屿上还藏着别的什么人,他们最好是一起行动,而不要分头行事、给凶手逐个击破的机会。
  离开别墅后,大家倒是很快发现了一个明显的痕迹——
  时听海的卧室阳台并非对着大海,而是对着草坪、以及宴会厅所在的方向。
  正对着阳台的地面处有非常清晰的血迹,并且这血迹是一大片,几乎可以看得出一个人形。
  这像是在说明,凶手将杀完人,将死者的头砍下来、把头在一楼与二楼之间的平台藏好之后,回到了卧室,将时听海那无头尸体直接从阳台上抛了下去。
  但时听海的卧室在四楼,凶手没法跟着跳下去,所以他离开的时候,走的应该是别墅的正门或者后门。
  另外,不久前大家并没有在时听海的卧室阳台处看见什么明显的血迹。
  这有可能是因为凶手抛尸后清理过阳台,也可能是因为他在抛尸前,给尸体套了袋子一类的,只不过尸体掉下去后,从袋子里滑了出来,于是在地上留下了血迹。
  然而在之后的血迹,凶手显然是没有处理的。
  大概也是因为他没有办法处理。
  于是大家可以清晰地顺着草坪上的点点血迹一路找过去。
  穿过整片草坪后,血迹先对少了很多。
  但经过仔细辨认,大家犹能顺着血迹辨认出尸体的去向。
  于是他们一直走上了绿道,再沿着长长的绿道走向了山顶。
  其实明月早就觉得不对劲了。
  这些血迹这么明显,简直像是刻意在引人去往某个地方似的。
  但他那勉强能发挥些许作用的骑士徽章并没有警示出任何危险,他也就装作什么都没察觉到的样子,一路顺着血迹的指引往前走,最终和大家一起绕到山顶小别墅的后方,穿过树林,再经过昨日起过火的那栋牢房,一直走到了悬崖边上。
  血迹在山壁几乎呈笔直的悬崖边戛然而止。
  下方是波涛汹涌的大海,浪涛正拍打着山崖,发出巨大的响声。
  这一切似乎预示着凶手把无头尸从这里抛向了海中。
  见到这一幕,左三丘不由想到明月唬自己的那些话——
  尸体从这里掉下去,会被卷入大海深处,警方找不到尸体,也就没法按谋杀案立案,无法追究凶手。
  他的头皮一下子麻了。
  转瞬他又不免想,凶手把尸体扔进大海里,可是又留下了他的头颅,这显然并不是为了不被立案不被追究……
  那他搞这一出究竟是为了什么?
  左三丘想不通,其他人暂时也没想通。
  无论如何,这是凶手最后抛尸的地方,搞不好会留下这么线索。
  大家很快在悬崖处分头检查起地面处、石头上有没有什么细微痕迹。
  秋雁拉着时小雪的手,没敢太靠近崖边。
  不远外有块石碑,明月和左三丘一起去查看了石碑上的内容。
  端木静和华华负责靠近悬崖的区域。
  此处视野开阔,连棵树都没有。
  大家并不担心暗处会忽然窜出来什么凶手。
  谁有什么动作,其他人就在附近,也能立刻看见。
  因此,大家一致认为,在这里暂时这样分组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华华和端木静虽然都在靠近崖边的位置,不过两个人的距离并不近。
  低头拨开地上的草,华华在祈祷找到些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她忽然听到了一声低语。
  ——“其实我都不知道我活着有什么意义。”
  是端木静的声音。
  华华立刻直起身,侧头朝她看去。“喂你、你没事吧?”
  似乎是听到了华华的声音,端木静回过头来看向了她。
  崖边的风吹起她带着些波浪卷的长发,让她的面容呈现出些许绮丽。她虽然年纪已经很大了,但此刻在华华眼里,仍然美得是那么惊心动魄。
  浅浅勾起嘴角,端木静朝华华一笑,这笑容却不免显得有些沧桑。
  与此同时,她的眼中呈现出了刻骨的、至深的绝望。
  那一瞬,华华的心狠狠一疼。
  因为她能感觉到,仿佛这世间的所有困难,都凝聚在了面前人的眼中。
  “也许我早该去陪我那两个孩子了。
  “我刚才走到这里,听到他们的声音了。
  “他们说……他们很想念我。可我一直没回这岛上看他们。我感到很抱歉。
  “你是不是不信我?
  “但他们在叫我妈妈,‘妈妈’‘妈妈’……他们喊我,我听得见的。
  “那就是他们的声音!
  “凶手……杀死他们的凶手,早已死在了六年前。
  “我连复仇的机会都已失去。
  “我该去陪他们……”
  终于意识到不妥,华华立刻朝端木静奔了过去。
  然而她根本来不及阻止,穿着黑色风衣的端木静已像一只起舞的黑色蝴蝶,从悬崖边跳起来,再朝海里坠去……
  ~


第151章 最后的晚宴17
  悬崖边, 石碑前。
  明月和左三丘一起看向上面的文字。
  只见上面写着两行诗——“会须君子折,佩里作芬芳。”
  这是赞美兰花的诗句。
  然而周围根本没有任何兰花。
  明月想,如果专门在这里立一座碑, 不是歌颂植物的, 那很可能是用来纪念某个人的。
  那个人的名字里很可能有“兰”这个字,当然也可能有“芬芳”二字。
  “你从时长生那里拿到的东西,等会儿给我看看。
  “那些内容你都看完了吗?有没有人的名字跟这句诗有关?”
  明月问身边的左三丘。
  “还真有!时长生其实跟他老婆关系不好。他俩也是三观不一致吧,后来长期属于分居状态。这些他给我的信里都提到过。
  “好像他老婆找过情人。昨天你破案不是靠百度么?我昨晚也百度了一下相关内容, 时长生老婆的那位情人是一个运动员, 挺有名的,后来说是在无涯岛浮潜发生意外, 死了。
  “照我看, 搞不好这事儿是时长生做的。他老婆想跟他离婚, 他不同意,就把她的情人杀了,也断了她离开无涯岛的念头。
  “不过时长生这人还挺双标的。他不让老婆找情人,但自己找了个……她的名字就叫高子兰!
  “他的第三个傻儿子, 就是和高子兰生的。
  “他在给我的信上提到高子兰已经去世了。但也没说怎么死的。该不会……”
  左三丘的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该不会高子兰是从这悬崖上跳进海里的吧?不然为啥在这里给她立块碑?
  “这他妈的其实是墓碑吧?!
  “要我说,这些封建大家族真的太多悲剧了。时长生的发妻在情人死后, 郁郁寡欢,也很早就病逝了……”
  听到左三丘的话, 明月倒是对时听潮这个人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在时踪的故事里曾提到, 时听潮对老爷子说过不想结婚不想生孩子的话。
  现在看来,他是受到父母的影响。
  父母每日争吵、甚至动手, 到后来他们吵得懒得吵, 彼此间行同陌路。这造就了时听潮对于婚姻的糟糕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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